周海蹲下身子,盡量將聲音放柔和。
“大姐別急,坐這里等一下比對的結果,或許還不是呢!”
胖子也在旁邊安撫著那位父親。
“走咱們上二樓的休息室,去等一下結果,那里坐著舒服些。”
二人現在是懵的,仿佛木偶般隨著周海他們上了二樓,胖子給二人倒了水。
周海問道:“你們身上,有鐘逸珊的照片嗎?”
鐘父掏出手機點開相冊,一張張或是合影或是單人的照片,遞到周海面前。
周海接過來,鐘逸珊有一雙非常靈動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天空般純凈。
看著她都覺得生命的美好,一個妥妥的芳華少女。
想想冰凍室中存放的樣子,周海放下了手機。
“你們二位可以回憶一下,鐘逸珊都有些什么朋友。
比如一起上的初中高中,或者經常聯系的同學,男生女生都行?”
二人被這個問題吸引力注意力,從沉重的悲痛中漸漸平息下來,二人努力回憶著。
鐘逸珊媽媽思索了一下。
立即說道:“珊珊比較開朗愛笑,所以她的朋友很多。
到過家里玩兒的,就有二十幾個。
這里面,我能記住名字的不多,只有她幾個好朋友我比較熟悉。
市一中高二*六班的馬可可、張揚、七班的陳秋實、九班的王瑜。
他們五個,是從小玩兒到大的朋友。
再者我們這五家,家長之間也都比較熟悉。
去年,我們五家還一起去香港迪士尼玩兒了。”
“哦?
看來你們家長之間走得比較近啊!”
鐘逸珊的父親點點頭,“我們基本都在機關工作。
住的小區也不遠,所以慢慢熟悉了。”
說完還在桌子下面踢了鐘逸珊媽媽一下,雖然晃動很輕微,可胖子在側面看的清清楚楚。
周海又了解了一些其他情況,發現這二人,并未發現他們女兒有早戀的傾向。
也沒有感覺到,孩子得罪了什么人。
一時間,周海都有些混亂。
讓胖子陪著她們,自己回到辦公室,將所有的證據羅列起來。
四個小時后,周海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曾大姐發來微信,是一張比對結果,很不幸死者就是他們的女兒鐘逸珊。
不過,經過剛剛周海的轉移性心理暗示。
二人沒有像剛剛進入中心時那個樣子,周海將手機舉到二人眼前。
“結果已經出來了。
很遺憾,死者是你們的女兒鐘逸珊。”
鐘逸珊的母親捂著臉哭泣起來,而她父親不斷抑制著自己面頰的抖動。
“我想看看珊珊!”
周海搖搖頭,這個時候不能心軟,不然這兩個人今后將面對更大的心理障礙。
“我不建議你們看。
如果能夠靠外觀辨認身份,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地調查東南市的所有高中了。
現在你們二人,好好配合我們調查這起案件。
抓住兇手,不要讓他逍遙法外,這才是對鐘逸珊最好的告慰。”
鐘父紅著眼,鼻涕眼淚全涌了出來,不過還是用力點點頭。
“不看了,我們不看了!
珊珊媽,我們要為珊珊報仇,好好配合警方,早日抓到兇手。”
鐘逸珊的媽媽,用紙巾擦了擦臉,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雙手顫抖地抓住周海的雙手。
“唉!
不讓看就不看了。
我猜得到,她一定是很慘很慘!
求求您,幫我家珊珊好好整理一下,行嗎?”
周海用力握緊她的手,“嗯。
我答應你好好給她整理,你可以找一套她喜歡的長衣長褲送來,我找人給她換上。”
鐘母點點頭,“嗯,好的。”
胖子清清嗓子,“咳咳。
雖然這個時候不該提這個要求,不過為了早日抓到兇手,我們需要到您家里去尋找線索,您看方便嗎?”
“方便,現在就可以去。”
胖子點點頭,他看了一眼周海。
“王支隊帶人過來了。
在樓下等著,要不咱們也跟著過去看看吧。”
周海當然沒有意見,四人下樓果然王支隊帶著四個人站在大廳中。
幾人沒有寒暄,介紹了一番就準備離開。
此時,中心的玻璃大門被重重地推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兩個年輕的身影沖了進來,周海瞳孔一縮。
看看胖子,又看了一眼執法記錄儀,然后朝著胖子身后,瞟了一眼。
如此動作,胖子立馬明白。
微微轉身,用自己的背影擋著,摘下執法記錄儀插在小梁胸前。
即便小梁再傻也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手機一震動,果然周海發過來一條微信。
你留下接待這二人,好好記錄。
可以透露鐘逸珊的死亡狀態,記得采集指紋和血樣。
那沖進來的二人,看到鐘父鐘母怔了怔,趕緊快步跑過來,少年定定地看著鐘父。
“真的是珊珊?”
那女孩也怯怯地問道:“叔叔、阿姨,真的是珊珊嗎?”
鐘父點點頭,故作堅強地牽動了一下唇角。
“張揚、可可,你們兩個不上課跑來干什么?”
周海知道,這二人就是和鐘逸珊同班的那兩個好友,讓小梁來接待就是想要看看他們身上是否有疑點,畢竟自己回來可以看錄像。
馬可可已經哭的梨花帶雨。
瘦弱高挑的身姿下,校服都遮擋不住她的美麗,如此美麗的兩個女孩兒竟然是好友,有些不可思議。
“阿姨,我們就是想來送送珊珊。
您忙不用管我們,我們只要能離她近點兒也好。”
鐘母看看身側,這么多警察都在等著,也不再多說什么。
“你們怎么來的?”
張揚指了指門外。
“我讓爸爸派司機送我們過來的,阿姨不要擔心,一會兒我們就回學校。”
鐘母抻頭看到外面的車子,紅著眼睛點點頭。
“別耽擱太久,一會兒早些回學校!”
話別后,眾人分乘三輛車趕往鐘家。
周海不斷發著信息,他和王支隊胖子三人坐一輛車,胖子將剛剛鐘父鐘母的談話內容和表現說了一遍。
周海一路無話。
王支隊額頭上深深的褶皺,從頭至尾就沒有松開過。
“現在只能從死者的社會關系查起,可這么一來,勢必影響這個班同學的學習。
來之前我和他們班主任談了一下。
校方的態度很強硬,不愿意配合,郝政委在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