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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國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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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出來啊,到底是什么東西?”

  顏文聰和向南一起來到了青銅器修復室里,跟在他們身后的是西江省博物館業務副館長熊嘉正。

  顏文聰畢竟不是考古專業人員,他能看得懂一部分文物的價值,但對于連形制都不知道的一堆文物殘片,他基本上就抓瞎了。

  他轉頭看了看熊嘉正,笑著說道,“熊館長,您怎么看?”

  “這看著像是一面屏風啊,你看這上面,好像還有畫像和文字,就是被污漬給掩蓋了,不知道是什么。”

  熊嘉正在考古界里的名聲也是響當當的,曾經多次參與過大型墓葬考古發掘工作,對于古墓葬中的出土文物,知道得比顏文聰多多了,他想了想,轉頭對向南說道,

  “向專家,咱們還是得找幾個修復師來把這些文物殘片清理干凈,然后我再去請幾位考古專家來研究一下。”

  “嗯,好。”

  向南點了點頭,說著,就轉身讓一個博物館工作人員到隔壁的漆器修復室里,找兩位漆器修復師過來。

  隨后,他又把魔都博物館青銅器修復中心的資深修復師盧國強喊了過來,招呼他幫忙一起將這堆文物殘片中的幾塊青銅器殘片也一起清理干凈。

  這一堆文物殘片,之所以會引起向南和顏文聰等人的注意,是因為這些殘片里面,不僅有青銅殘片,還有漆器殘片,而且讓人震驚的是,在其中的一小塊漆器殘片上,還發現一些模糊不清的文字。

  一般情況下,出土的器物上記載了文字,大多都是比較重要的文物,尤其是現如今連墓主身份都還沒有完全確定的情況下,誰也不能保證這件文物身上記載的文字,是不是墓主的生平和經歷。

  因此,一得到消息之后,向南和顏文聰等人就匆匆趕了過來。

  向南和盧國強在忙著清理青銅器殘片的時候,從門口匆匆走進來兩個人。

  這兩個人向南都認識,一位是荊楚博物館漆器修復中心漆器修復專家陶勇,另外一位,則是陶勇的學生,漆器資深修復師路博飛。

  “陶老師,您怎么親自過來了?”

  向南擦了擦手,笑著站起身來迎了一下。

  “我就是個干活的,還能坐在那兒擺架子呀?”

  陶勇是一位六十來歲的小老頭,也沒什么架子,跟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他笑瞇瞇地說道,“我手頭上的事情剛好處理完了,聽說這邊有急事,就帶著小飛過來看一看。”

  一邊說著,小老頭還不忘跟顏文聰、熊嘉正兩位打招呼,做起事來真是滴水不漏。

  向南跟陶勇師徒簡單解釋了一下,說道:

  “陶老師,是這樣的,我們在一批漆器殘片上發現了模糊的文字,想麻煩您幫忙將漆器殘片先清理出來,好先辨認一下這些漆器究竟是哪一種器物。”

  “就只是清理漆器殘片嗎?這個簡單。”

  陶勇看了堆放在地上的那些殘片一眼,忽然笑著說道,“向南啊,其實你自己也可以清理的嘛!”

  “額?”

  向南有些沒反應過來,說道,“陶老師說笑了,我哪會修復漆器?”

  陶勇笑瞇瞇地說道:“漆器修復又不難,你想不想學?你想學我教你啊!”

  “咳咳,暫時還沒這個想法。”

  向南被陶勇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趕緊轉移話題,笑道,“陶老師,這些漆器殘片的清理,就交給您和小飛哥了,我這邊還要協助盧老師清理一下青銅器殘片。”

  “行,先干活吧,其他事等空了再說。”

  被向南岔開了話題,陶勇也不惱,仍然笑著點了點頭,他也不多說什么,又和顏文聰等人招呼了一聲,就帶著路博飛開始清理起漆器殘片來。

  所謂漆器,一般是指用漆涂在各種器物的表面上所制成的日常器具及工藝品、美術品等。

  華夏古代漆器的工藝,早在新石器時代就已經出現;夏代的木胎漆器不僅用于日常生活,也用于祭祀,并常用朱、黑二色來髹涂;而到了殷商時代,古代的漆器匠人們就已經研發出了“石器雕琢,觴酌刻鏤“的漆藝。

  隨著時代的發展,漆器工藝也是日新月異。

  到了明代時期,髹飾的工藝美術跨入新的階段,官方設廠專制御用的各種漆器,并由著名的漆藝家管理。除了官設的漆器廠外,民間漆器生產也遍及大江南北。

  與此同時,明代江南漆器名家輩出﹐明初有張德剛、包亮,明代中期有方信川,明末有江千里等,并出現集漆器工藝之大成的著作:黃成著,楊明注《髹飾錄》。

  即便是到了如今,漆器仍是華夏民間工藝的重要組成部分,著名的漆器工藝,包括榕城的脫胎漆器,江都的螺鈿漆器,晉省的推光漆器,蓉城的銀片罩花漆器等。

  竹木器漆的結構主要分為兩大部分,胎質和漆膜。

  胎質是承受漆飾的器物,分為竹質和木質兩種,胎質決定和維持著器物的外形和機械強度;而漆膜是漆涂在胎質表面形成的結膜,保護著胎質不受外界有害物質的侵蝕。

  修復室里的這些漆器殘片的胎質,就是木質的。

  在上涌的墓室地下水的侵蝕下,這些殘片大部分已經腐朽、老化,內部分子結構已經完全被水飽和,因此,一般稱其為飽水漆器。

  飽水漆器的主要病害一般有起翹、開裂、脫皮、變形等,修復起來十分復雜。

  不過,如今陶勇和路博飛兩個人只需要將這些殘片的表面污漬清理干凈,就要輕松許多了。

  兩師徒來到一張工作臺前,將這些平放在一塊大木板上的漆器殘片用去離子水輕輕漂洗,將殘片表面的污物清洗干凈后,再用質地柔軟的塑料薄膜將殘片小心地包好,并在殘片底部附近墊放一團用離子交換水浸潤過的棉花,以防漆器殘片的水分快速蒸發掉。

  文物修復師習慣了一邊修復文物,一邊觀察文物的特征,身為漆器修復專家的陶勇自然也不例外。

  在清理了幾片漆器殘片之后,他一下子沒忍住,驚呼了起來:

  “哎呦,國寶啊,這漆器上面有孔子和顏回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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