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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我怎么就那么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為國家修文物

  “在這里肯定是沒辦法修復的,如果要讓我來修復的話,這畫我可能要帶走。”

  向南從頭到尾將這幅項元汴的《精忠柏圖》看過之后,稍稍沉吟了一會兒,這才對站在一旁的劉劍平說道,

  “而且,明天我還要參加一個比賽,再快也得后天才能交給你。”

  “行,這畫就交給向專家了!”

  劉劍平很爽快,想也沒想,便一口應了起來。

  他喜歡古籍、古字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么長時間以來,也跟長安本地的一些民間書畫修復師有過接觸。

  盡管他不知道書畫修復究竟有多困難、多復雜,但看到那些古玩店里的書畫修復師,一幅書畫就要修復兩三個月來看,他此刻多少也能判斷出向南的修復水平來。

  更何況,連朱熙的爺爺都對向南推崇有加呢!

  這可是修復過國寶《千里江山圖》的專家,有幾個人能有這種榮幸,讓這樣的專家為自己修復古字畫?

  想到這里,一向穩重老成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心情激蕩,他一把握住向南的手,使勁搖了搖手,笑道:

  “這回,可真是要辛苦向專家了!”

  說著這話,看著向南年輕帥氣的臉龐,劉劍平心里面忽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來——

  會不會有那么一天,我的這幅《精忠柏圖》因為曾被向南修復過,而價值飆升?

  很快,他就在心里面將這想法給踢出去了。

  應該不會吧?

  這古玩界里,好像還沒出現過這種事情呢,我這種想法也實在是太離譜了。

  他正想著,這一上午都很郁悶的朱熙又開口了,他說道:“劉哥,這都中午了,嫂子也不在家,你安排午飯了嗎?”

  劉建平一聽,頓時一拍腦袋,失笑道:“你看看我,光顧著高興了,連午飯時間到了都忘記了。”

  說著,他看向向南,一副征求意見的模樣,說道,“我愛人帶著女兒去游樂園了,估計不到天黑不回來,咱們到樓下隨便吃點?”

  “我客隨主便,填飽肚子就行了。”

  向南回了一句,他對吃吃喝喝方面,原本就沒多大的興趣,再好吃的東西,嘗嘗味道就可以了,真要讓他花大心思在這上面,那他肯定不愿意。

  朱熙卻是有點不滿意,嘴里嘀嘀咕咕的:“吃飯可是大事,怎么能隨便呢?你隨便我也不能隨便啊,我又不是隨便的人……”

  吃得要是太簡單,怎么配得上他“富三代”的身份?

  劉劍平一腳就踢在了朱熙的小腿上,然后若無其事地走到向南身邊,和他一邊說笑一邊將那幅古畫收拾起來。

  朱熙疼得是齜牙咧嘴,坐在沙發上揉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然后他就抱著腿,一臉無辜地看著劉劍平:ㄟ(▔,▔)ㄏ???

  為什么踢我?

  為什么?

  劉劍平說是“隨便吃點”,實際上還真是一點都不隨便。

  但對于向南來說,其實也沒多大的區別,反正吃飽了就行。

  在吃飯時,趙波的電話才姍姍來遲,一問才知道,原來他真是在修復一件頗為重要的古籍,忙到現在才歇下來。

  向南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一幅畫要修復,便將這事跟趙波說了一嘴,問道:“我打算借用一下你們修復中心的修復室和修復工具,方不方便?”

  趙波一聽,頓時樂了,笑道:“你可是古書畫修復專家啊,你來我們這里指導工作,估計我們主任都會高興得睡不著午覺。”

  向南聽了這話,感覺好像有點別扭。

  一般都不都是高興得睡不著覺嗎?

  為什么他還要特意強調是午覺?難道晚覺就睡得著了?

  當然,這想法只是在腦子里轉了一圈,就飛出去了——這種無意義的話題,過一下腦子就可以了,沒必要窮根究底。

  兩個人在電話里說好了上班的時間,向南便掛了電話。

  回到飯桌上以后,向南心情頗為愉快:總算不用擔心下午無聊了,等一會兒吃飽了飯,就可以直接帶著畫,去長安博物館古書畫修復中心找趙波借個場地,慢慢處理手中的這幅古畫。

  看到向南一臉愉悅,朱熙倒是很好奇,他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擦著嘴角,一邊問道:“向南,看你這么開心,女朋友打來的電話?”

  “不是。”

  向南吃了一口菜,有些奇怪地瞥了朱熙一眼。

  女朋友?你從哪里看出來這是女朋友打的電話?

  “哦,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呵呵。”

  朱熙干笑一聲,又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下午你有什么打算嗎?”

  “一會兒去長安博物館,借個場地修復劉先生的這幅畫。”

  這個向南倒是沒有隱瞞,當然,也沒必要。

  “哦,那好吧,我本來還想帶你去看看我爺爺的呢。”

  朱熙略帶遺憾地說道,忽然他想起劉劍平說的要“投其所好”,便試探著說了一句,

  “謝謝。”

  向南抬起頭來,朝他笑了笑。

  看到向南這副表情,朱熙激動得差一點跳了起來——

  我擦,他笑了,他居然笑了!

  不容易啊,這一上午他好像都沒對我笑過,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可這一次,他是真的對我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朱熙忽然間有點想哭的沖動,當年他讀大學時,打敗了一個加強排的對手,把校花給追到手時,好像也沒這么激動過。

  想到校花,朱熙心里面陡然間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對,不是有點不對勁,是非常不對勁!

  向南一個大男人對我笑,我這么開心,這么激動干嘛?

  我又不是彎的,我是真·直·富三代·男!

  我這要是彎了,不知道多少漂亮妹紙得哭死——堵死了一條“少奮斗幾十年”的路啊,能不哭死嗎?

  為了那些妹紙的幸福,我也不能彎!

  吃過飯后,向南婉拒了劉劍平提議的開車相送,自己打了個車,直奔長安博物館而去。

  至于朱熙,他借口去找朋友打聽破損文物的消息,早就已經離開了。

  不多時,向南就回到了長安博物館,很快又來到文保中心大樓,古書畫修復中心就在這棟樓上。

  文保中心大樓的安保等級是很高的,別說是陌生人了,就是博物館里的員工,如果沒有攜帶開門用的IC卡或者忘了佩戴工作證件,在正常情況下,那也是進不去的。

  當然了,有內部員工帶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向南到了樓下沒多久,趙波就聞訊趕了下來,他一看到向南,就笑了起來,問道:“中午吃得怎么樣?有沒有吃飽?”

  向南輕拍了一下肚子,笑著說道:“嗯,挺好的,吃得肚子都圓了。”

  “長安好吃的東西多著呢。”

  趙波領著向南進了門,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說道,

  “等晚上我帶你去吃小吃,特色美食一般都是在小巷子里,大酒店里是吃不到那個味兒的。”

  向南一聽,就感覺不對,打趣道:“這話,不是你說的吧?”

  就這么一個老實巴交、整天就知道悶頭修復古書畫的人,就連相親時跟人家女孩子談的都是怎么修復古字畫,他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不,不是。”

  趙波一下子紅了臉,有些扭捏地說道,“是吳茉莉說的。”

  “趙大哥厲害,好好加油!”

  向南忍住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加油鼓勁。

  兩個人說著話,就來到了古書畫修復中心。

  此刻正是大中午,修復中心里空無一人,顯得很是冷清。

  里面的大廳里,擺著兩張長長的紅案,兩幅還沒修復完的古畫,就平攤在了長案之上。

  向南在里面掃了一圈,然后轉頭問趙波:“趙大哥,有單獨的修復室嗎?”

  “單獨的沒有了。”

  趙波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博物館跟金陵和魔都的肯定沒法比,條件相對來說,要差一些。”

  想了想,他又說道,“要不,你跟我在一個修復室里修復古畫行不行?我和另一個資深修復師一起修復一本古籍,正好,要是有什么問題,我們也可以向你請教一下。”

  “可以,那就共用一個修復室好了。”

  向南點了點頭,出門在外,要求不能太高,有個地方能給你修復古畫,就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如果向南跟老師江易鴻開口的話,憑江易鴻的聲望和人脈,只要有博物館的地方,他都可以輕輕松松找到一間空的修復室給向南用。

  但老師的,終究還是老師的,他還是希望能依靠自己,就把事情解決掉。

  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永遠只會依靠長輩的,那是巨嬰。

  打定了主意,兩個人都不再說什么,開始進修復室干活。

  說向南是個加班狂魔,實際上,趙波也絲毫不差,有時候,連周末休息的時間,他都是耗在修復室里。

  也就是天賦差了些,否則的話,憑他的努力程度,不說一定就能得到專家的稱號,但在修復技術上,即便跟那些普通專家比,也應該差不了多少。

  但即便如此,如今的趙波,在同齡人里,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機會到京城故宮里去,參與國寶《千里江山圖》的實際修復。

  此刻,趙波正在修復的那本古籍,正剛剛開始拆書頁,忙了一上午,好像也才拆了幾張書頁下來。

  向南瞄了一眼,見他手上的那本古籍硬梆梆的,粘連嚴重得仿佛成了一塊書磚。

  而趙波此刻正將書磚放進清水中浸泡,打算將書磚浸透軟化之后,再開始清潔揭頁。

  向南便不再多看了,實際上文物修復,都是有章可循的,并沒有那么多自我創造的修復手法和修復方式。

  只要修復師能夠將老師傅們傳授的修復手法和方式學會,并勤加練習,一般情況下,大部分的病害都能夠得以解決。

  唯一的一點區別就在于,修復的效果,是否完美而已。

  而完美這種東西,又是因人而異,見仁見智的,標準不一樣,那么所謂的完美就不存在了。

  趙波在忙著修復古籍,向南也不閑著,從背包里取出項元汴的那幅破損的《精忠柏圖》來,也開始按部就班地修復起來。

  一時間,修復室里安靜如雞,只是偶爾能聽見一兩聲輕微的腳步聲,再聽時,那腳步聲又沒了。

  幸好這是大白天,要是晚上,估計聽見這聲音的人,得被嚇破膽子。

  過了好一會兒,向南已經將這幅《精忠柏圖》的命紙都給揭下來了。

  到了這時,他才站直了身子,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然后又往趙波那里看了一眼。

  此刻,趙波那邊已經將古籍浸泡軟化了,正小心翼翼地一張一張地揭開來,然后洗干凈編上號,再輕輕地放到一旁。

  這個步驟,沒什么訣竅可言,就得這么按部就班地操作,要不然,修復師們也不會修復一本古籍就能耗掉兩三個月的時間。

  沒別的,就是磨人。

  趙波的修復技術水平,比一般的資深修復師還要高超,向南自然沒什么可指點的,他看了一會兒,也算是休息夠了,便俯下身子來,繼續修復《精忠柏圖》。

  正在這時,修復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一個年約五十來歲,長得有些干瘦的老頭正打算走進來,一抬眼,看見一個陌生的小伙子居然躲在修復室里,頓時驚得倒退了一步。

  怎么肥四?這里也能進賊?!

  他張開嘴巴,正打算扯開嗓子喊人,那一口空氣都已經充滿了肺泡了,忽然就硬生生地憋在了那里,然后順著鼻毛都已經長得探出了頭的鼻子,灰溜溜地一瀉千里——

  他看見,這個陌生小伙子的邊上還有一個人,可不正是整天躲在修復室里的趙波嘛!

  難道趙波收徒弟了?以前沒聽他說過呀!

  干瘦老頭收起驚訝的表情,慢慢地走進了修復室,他沒敢先開口說話,生怕驚擾到了趙波揭頁,這要是害得趙波弄破了書頁,這二愣子可不管自己年紀比他還大的,鐵定要跟自己翻臉。

  過了一會兒,趙波才發現修復室里多了個人,他連忙停下手里的活,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笑道:“俞老師回來了?正好,我已經把書頁泡軟化了,兩個人做起來,就要快多了。”

  老俞“嗯”了一聲,心說真是塊木頭,難道你不介紹介紹對面這人是誰的嗎?

  想歸想,他還是狀似隨意地開口問了一句:“趙波,對面這小伙子看著挺面生,是你帶來的學生?”

  說著,他還探過頭看了看向南在修復的古畫,嘴里“嘖嘖”有聲,“小伙子技術不錯啊,好好干,有前途!”

  要不是向南在干活,他都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了。

  向南實際上早就發現老俞來了,但他又不認識對方,而且他正忙著修復古畫呢,這里是趙波的地盤,還是交給他來處理好了。

  所以,哪怕他聽見老俞說自己是趙波的學生,也懶得理會。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開心就好。

  “不是,不是,他不是我學生!”

  趙波一臉懵,向南怎么就成我學生了?我啥時候說的?

  “嗯?他不是你學生?”

  老俞頓時又警惕起來,“那他是誰?你應該認識的吧?”

  “認識啊,你也應該認識啊!”

  趙波一臉奇怪地看著老俞,說道,“他是向南啊,修復《千里江山圖》的那個專家,向南!”

  “向南?”

  老俞腦子里“嗡”地一聲炸開了,“這,這是向南?!”

  他連忙仔細看去,可不是嘛,跟電視里的一模一樣,老俞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剛剛說什么來著?

  我一個資深修復師,讓一個專家“好好干”,還說“有前途”?

  我怎么就那么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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