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林振東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說一開始林振東是奔著拯救完呂受益就結束任務的話,那么現在林振東想要走之前做的更多一些。
和什么大道大義無關,畢竟電影里的錢自己也帶不出去。
既然那樣,就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吧。
可是林振東依舊保持著節儉的習慣,吃板面的時候盡量只加一個雞蛋,其它的就不加了。
麥當勞、肯德基、星巴克等能不去就不去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林振東還真怕自己習慣了,然后回去后控制不住。
畢竟他連擼啊擼都戒不掉,他哪敢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啊。
按照目前的布局來說,中西醫診所林振東請了業內大拿來坐陣,在這個中醫目前還未引起重視的情況下,林振東開始了炒作宣傳。
上電視。
畢竟當初一些電視臺連什么不孕不育啦,各種藥酒滿天飛,只要錢到位,節操不是問題。
他需要做的是兩方面,一方面,讓中醫老先生們上魔都衛視,畢竟逼格稍高一些,一方面,讓自己的廠子宣傳一二,他沒有那么狠,藥酒都是用的對人無害的成分,不害人就行,什么功效之類的就相當于保健酒。
但吹的狠一些。
只要宣傳到位,那么就成功了一半 借此機會,把自己的藥酒公司開成北省的一大廠,成為稅收大戶,自然就多了一層保命符。
屆時,瑞士諾瓦公司也奈何不得。
至于在魔都,中西醫診所主要義診為主,然后就是邀請魔都這邊中醫協會的幾位中年人。
需要錢的,給錢。
需要名的,給名。
這幾人都是周醫生介紹的,其中,那位略禿,但是不管是從長相還是從氣派都是透著一股中醫名家的叫做郭雷,據說是中醫世家,祖上師從華佗。
但是林振東讓馮林調查了一下,這郭雷是有真憑本事的,可是什么中醫世家之類的純屬糊人,他父親是燒鍋爐的。
而且因為沒有人脈,郭雷想要當魔都中醫協會的副會長都當不上。
這好辦啊。
林振東表示自己可以讓他如愿以償。
今天,郭雷坐診。
然后林振東通過關系讓電視臺的人帶著人前來宣傳。
這自然也是拿錢砸出來的。
同時,主持人也順勢采訪了一位看病的年輕人。
“你這么年輕得的是什么病啊?”
“我得的是慢粒白血病。”
“為什么不住院呢?中醫有用嗎?”
“住不起院,慢粒白血病需要的是吃格列寧維持生命,可是一瓶正版的格列寧要4萬塊一瓶,而且只能吃一個月,我家里吃不起了,你們是電視臺的是吧,我求求你們多報道一下我們慢粒白血病吧,我還年輕,不想死……”
突然,年輕人就直接跪了下來,嚎啕大哭了起來。
旁邊圍觀的人也是議論了起來。
“我天,慢粒白血病吃藥這么貴啊??”
“是啊,我是第一次知道。”
“這,這太慘了,4萬塊吃一個月啊,換誰能受得住?”
非常合格的路人們的討論把這事也給推上了一波高潮。
本來電視臺是準備來取個景就走,可是因為年輕人哭的太慘了,那個女主持人不得不采訪了一翻,而且離去的時候竟然忍不住給年輕人了200塊錢。
“行啊,你小子。”
林振東望著顧青說道:“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去當龍套。”
這他娘的是個人才啊。
因為顧青雖然在病友群起了一個二逼的名字,也并沒有得慢粒白血病,但是他打工給老師拿藥不說,三觀也正,當時就是他第一個在群里懟的張光,后來是那個病友群的群主。
這一次,林振東需要電視臺的時候找來一個演戲。
本來林振東是想著電視臺采訪一下,然后患者表示郭雷醫生多么的盡心盡責,同時說下慢粒白血病患者的無奈就行。
可萬萬沒想到啊。
顧青這屬于超長發揮了。
眼淚說來就來不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患者的不易,最后更是磕頭拜托。
如果按照演技劃分,這演技可稱得上‘炸裂’了。
顧青則是嘿嘿一笑:“只要沒有壞凡哥你的計劃沒有。”
“沒壞,你這簡直就是給了我神助攻。”
林振東突然認真的說道:“不過我說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就是不去橫店,可以去魔都影視基地碰碰運氣。”
中國內地的演員中,若論勵志的王寶強算一個。
曾經爾東升還拍過一部我是路人甲講述龍套的故事,當然,電影華麗麗的撲街了。
多少群演把王寶強當偶像,覺得他能成名,我們也能成。
但是16年了,也只出了一個王寶強。
其中數百萬的群演在世界各地依舊只是群演。
如果沒記錯的話,明年,也就是2003年,王寶強才會去參演人生中第一部電影盲井,然后是2004年的天下無賊里的傻根,真正火遍全國的還是那部現象級電視劇士兵突擊。
現在,王寶強應該還在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群演。
所以林振東才說顧青可以試一下。
“呵呵,不試了。”
顧青卻搖頭笑了起來:“那異想天開的明星夢對我不適合。”
林振東沒有再勸。
話是實話。
沒有天時,地利,人和,在娛樂圈想成名?
扯什么淡呢。
警局。
曹斌坐在辦公室里神情略顯無奈。
龐海勸道:“頭,你別生氣了,雖然局長只是撤了你的職,可是這是在氣頭上,過兩天肯定就恢復原職了。”
“我生氣的根本不是這個。”
曹斌點上了煙,猛吸一口吐了一口濁氣:“我手頭上哪一個案子不比假藥案重要?可是局長讓我們先破假藥案,其中為了什么咱們都清楚,但是那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們真的把這個藥販子抓了,這些病人怎么辦?”
這些年,曹斌負過傷,住過院,最慘的一次是跟歹徒博斗他身中了兩刀依舊將歹徒制作,可他從來沒有喊過苦。
因為他拼命了,這個世上會少很多罪犯。
負重前行,這四個字說來難,但總得有人要去做。
可這一次,抓的是什么人?
從把那老太太等人放走后,曹斌私下調查了一下,這次印度藥賣1000塊根本不賺錢,更不要提還賣給一些人500塊。
這樣的人圖什么?
曹斌不知道。
走私藥是違法。
可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去死?
如果真的這樣,他曹斌都感覺對不起自己胸口的徽章。
“法律大于一切,可再大,能大得過人命嗎?”
曹斌抬頭望著龐海問道。
“頭,你可別說了。”
龐海嚇了一跳:“這件事你已經盡力了,咱們管不了,而且現在案子交給了孫偉,您就別操心了。”
“正因為交給了孫偉,我才煩惱。”
曹斌咬牙切齒的說道:“孫偉能力不俗,而且他功利性重,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向上爬,我擔心藥販子恐怕真的危險了。”
想到這。
曹斌猛得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頭,你去哪?”
龐海在后邊問道。
“辦你的案子,我去回家反省。”
曹斌搖頭說道。
不過他并沒有回家,相反是直接開車來到了教堂。
教堂里老劉正在負責聆聽一個女人的懺悔,她有家庭,可是卻依舊在一周前忍不住和自己的初戀上了床,她愛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她以為是一夜情,可初戀在三天前找她的時候她又沒忍住。
“我有罪,我懺悔。”
說完后,女人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主會原諒你的。”
老劉悲天憫人的說道。
女人也是輕輕點頭,然后捐了200塊錢,出門后接到初戀的電話,神情略顯高興的說道:“我馬上就到。”
曹斌剛好聽到,然后朝著老劉問道:“神父,你這有用嗎?”
“世間萬物都是如此,大家若不自欺欺人,那又怎么活下去呢?”
老劉搖頭說道:“人間實苦,所以很多時候,明知道沒用,但何嘗不是求一個心安,就像那女人,她不知道自己玩火嗎?她當然知道,可是我能怎么說?
我認識她三年了,她懷孕的時候一個人照顧著自己的孩子,然后老公也不管,全職當了媽媽后更是每天被老公說笨,她在上個月還崩潰的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突然她的初戀出現了,初戀夸她,贊美她,她說,神父你知道嗎?我已經好久沒被人夸過了。”
說著,老劉不再說這個話題了,因為他遇到這事的事多了。
男的出軌,女的出軌,然后回家依舊恩愛。
大家都是演員。
這事結婚的自然懂,有的婚姻就像墳墓,就像蝸居里的海萍說的那般,很多人是自己給自己挖坑,然后把自己給埋了。
對于老劉的這翻話曹斌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也是臉色略難堪。
若是程勇稍稍的好一點,姐姐應該也不會出軌離婚吧。
那個王八蛋。
曹斌咬牙切齒的想道。
至于老劉對于曹斌的到來卻心中升起了警惕,他問道:“曹警官,你來不會是因為這個事抓我吧。”
“我只是剛巧在門口碰到了而已。”
曹斌搖頭說道:“神父,我也想要懺悔。”
“呃?”
老劉雖然疑惑,但還是表示:“那么,好吧,您這邊來。”
五分鐘后,曹斌離開了教堂。
老劉則是神情略帶焦急,他快速的換了一件衣服,然后給林振東打了電話:“小凡,你在哪里呢?好的,我馬上過去,有件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