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淵不經常看漫畫,對漫畫家知之甚少。
不過,看這些單行本的封面,這應該是和籃球有關的漫畫。
這個叫翟揚的人是什么意思?突然寄過來一箱漫畫,是讓我看嗎?
安淵將單行本和雜志拿出來,發現在箱子的底部還有一封信。
他下意識的拆開,抽出了里面的信箋。
字體工整,蒼勁有力。
看到這樣的自己,安淵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你好,突然來信,或許打擾到了你,真是抱歉。對于你現在的心情和決定,我想我也能理解。畢竟,我曾經也是一名籃球運動員。送你一套漫畫,希望你能夠認真讀一遍。如果你的態度依然不變,我尊重你的選擇……”
“所以就送漫畫?”安淵搖頭。
先是將籃球隊拆散,跟著又送他漫畫。
新教練的想法,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不過,白得的漫畫,肯定要看上兩眼。
安淵找到《SLAMDUNK》的第一卷,撕掉塑封,翻開了漫畫。
呵呵……這個花道真是搞笑,連續被拒絕了50次,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誒?他跳的好高啊?額頭竟然能撞到了球籃,高中生真能做得到?
這個場館好熟悉……有些像云海一中的球場……
在看到球場之后,安淵像是發現了一個小秘密,整個人都有了精神。
他一邊閱讀漫畫,一邊留意漫畫中的建筑。
不僅籃球館,甚至連教學樓都很像。
雖然和籃球的內容比較少,但看起來還是挺有趣的。
不知不覺見翻過了第一本,安淵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沈正”的名字。
他很好奇,為什么作者會以云海一中為模板?
很快,與“沈正”有關的搜索,出現在網頁上。
他點開一張帶有照片的新聞,視線直接落在照片上。
照片中的沈正是一個側臉,正在用壓感筆作畫。
安淵在看到這個側臉后,連忙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之后,再次看向沈正,確認沈正的樣子。
“這……這……”
安淵看到這張照片,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對天發誓,他肯定見過這個人,而且,還見了兩次,就在去年!
一次是在云海一中,一次是在云海體育館。
“我……等等……那個大哥好像說過他是漫畫家……”
安淵揉著額頭,沈正是說過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當時根本不相信,以為他是在誑自己,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站起身,來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今天有些怪。
先是那個殘疾教練,再就是《SLAMDUNK》和沈正,巧合?
安淵回到座位,再次拿起手機,查閱沈正的資料,等看完之后,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那個看似鄰家大哥的人,竟然這么厲害……哎呀,我當時忘要簽名了。
他雖然不怎么看漫畫,但也知道名人效應。
至少,可以對那些漫畫愛好者顯擺一下。
安淵身上的困意消失大半,他隨手拿起了《SLAMDUNK》的第二卷。
作者曾經是他認識的人,他肯定要多讀兩本。
誰知道,安淵一口氣又連讀了三本,依然覺得意猶未盡,尤其,陵南與湘北的訓練賽,看得他熱血沸騰。
漫畫不是12歲以下小孩看得書嗎?竟然這么好看?
我打比賽的時候,就是感覺……如果定位的話,我應該更像是仙道吧?
劉川楓的個人能力也不錯。
話說回來,花道的天賦也真是高,面對省四強,竟然也能有一定的發揮。
安淵連連點頭,情緒也隨著劇情而起伏不定。
“小淵,現在11點了,快點睡覺。”
母親的話,從客廳傳來。
這么晚了?
安淵瞟了一眼手機,果然到了11點,便應了一聲,將剩余單行本的塑封都撕掉,熄燈之后,拿著手電筒繼續閱讀。
陵南與湘北的比賽,扣人心弦,直至最后一刻,才分出了勝負。
安淵看完之后,才察覺到后背早就冒汗了。
這場比賽,簡直比職業籃球還要精彩。
沈正老師,可真是不簡單啊。
湘北的訓練賽結束之后,便是宮成和單井壽的劇情。
單井壽帶著一群人去踢館,與籃球隊員展開了混戰。
精彩的打斗畫面應接不暇,幾乎讓他窒息,拳拳到肉所帶來的震撼,牢牢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還能這么畫?看起來真過癮。
單井壽竟然是中學的mvp?真的假的?這不是和我一樣嗎?
安淵對單井壽有了興趣。
但是,中學時代的mvp,怎么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單井壽哪有一點兒像籃球隊員?這就不是混了兩年嗎?
安淵皺起眉頭,突然對單井壽有了不滿。
傷病?兩次傷病……讓單井壽失去了信心,遠離了籃球。
等等……他對籃球的熱愛,不會那么膚淺吧?
“原來單井壽敵視宮成,并不是因為宮成傲慢的性格,而是因為宮成是新人,他身上有單井壽所失去的東西。”
“最無法忘記過去的,明明是你自己……”
“教練,我想打籃球……”
什么啊?無聊的洗白,這樣的劇情就想讓我認同嗎?一點意思都沒。
安淵看著單井壽跪在地上,說出了“我想打籃球”后,冷笑一聲。
紙張上不知在何時多了兩滴水滴,很快浸入到紙張里。
他摸了一下臉頰,不知在何時,眼淚竟然不聽話地流了出來。
或許是在看到“最無法忘記過去的人,明明是你自己”時,或許是看到“我想打籃球”時,或許,是那句“如果你絕望了,那比賽也就結束了”……
他想打籃球,但他也真的絕望過。
尤其,當自己拼盡全力,卻無法拉進比分,那種絕望的心態沒人能明白。
那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奮力掙扎,想要讓人拉他一把,讓他喘口氣。
當時,如果能喘口氣,他或許就能“活”過來。
但是,沒人能幫他。
厭惡,不知道是對球隊,還是對自己,總之,他感到了厭惡,想要逃離球館。
可是……如果就這樣逃離,不就像單井壽一樣,選擇逃避了嗎?
我……不想這樣。
安淵握緊拳頭,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SLAMDUNK》……這漫畫還真是讓人討厭……
安淵抽出一張抽紙,拭去眼淚,隨手翻了幾頁,突然間,看到一份信箋出現在他的面前,上面寫著一行字,“安淵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