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泰一時語塞。
其他漫畫家只是隨便說一下，便點頭認同，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筆收益。
但沈昕卻不一樣，年輕一代的漫畫家中，如果有人說比得上沈昕，還真找不到，就算葉和煦也不行。
如果考慮到在國外的影響力，怕是老一輩漫畫家也要往后站。
這和年紀沒什么關系，重點還是實力。
便在宋泰猶豫不決的時候，服務員端著飯菜上來，算是將他從尷尬中解救了出來。
沈昕本來也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探討下去，見飯菜上來，便倒了杯茶。
佟裕視線在沈昕和宋泰身上移動。
一個人不想說，一個人無話可說，自己一個第三方，也不好貿然介入。
飯菜一直晾著，看似豐盛，卻無人動筷。
“要不，大家先吃？”佟裕的視線瞄向左右，見兩個人沒有反應，知道兩人心不在此，便干咳一聲，“宋總，既然你也不想吃飯，倒不如把事情說開吧？”
宋泰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沈老師很討厭當時的事情，但現在，一碼歸一碼，這件事是共贏，無論對你我、還是對多漫，都既有好處。”
“就算沒有網站，《Y’s》的實體書也在賣吧？”沈昕反問道。
“但是效果不一樣！”佟裕搖頭道。
“有什么不一樣，到時候也是免費發布。嗯，用作者的血汗錢，為多漫網打，佟先生還是玩的溜啊。”
沈昕在地球，也見過這種事，所以，對于這種情況，不需多想，便猜出了大概。
“額……誤會。《Y’s》如果上傳到多漫網，并不是在11月發布，而是在明年1月。到時候，網站都已經收費了。”佟裕說道。
沈昕微微頷首，看來多漫網真的下了血本。
“佟先生，您對多漫網的力度很大啊。”沈昕輕聲說道。
“那當然。”佟裕嘴角微翹，“我們可是很認真的，這些只是第一批而已，話說還會有其他漫畫。”
“包括國外？”沈昕詫異道。
“這個要看國內的資源，是否能滿足多漫網的需求——說實話，我不在意去國外購買漫畫，但是如果國內漫畫可以滿足需求，我又何必購買國外的作品？讓利于華夏漫畫家嘛。”佟裕一臉輕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是真心實意為了華夏動漫，更歡迎像沈老師這樣的著名漫畫家。”
“我還有很多地方要學習。”沈昕搖頭。
“沈老師客氣，年輕一代中，沈老師應該是翹楚，我對沈老師也很心動。”佟裕笑道。
沈昕微微頷首，商人一張嘴，正反都是它。商人的職責是掙錢，不是當慈善家，所以，佟裕說的場面話，可信度并不高。
他等待兩個人接下來的動作，但佟裕只是閑聊，并不觸及核心的事情。
目前的局面，必須要有人讓步。
這兩個人沒有出聲，明顯是在等沈昕讓步。
沈昕拿著筷子，輕夾了兩下菜，并沒有放入口中。
餐桌上在此陷入僵局。
“既然兩位沒做好準備，那我們就散了吧？大家應該都很忙。”沈昕突然開口道。
佟裕和宋泰一愣，沈昕掀桌子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如果兩位沒事，我就先告辭了。如果以后有什么想談的事情，我們再聯系。”
沈昕見兩個人相互推諉，等了半天也沒談到太多實質性的內容，甚至連象征性的電子版權合同都沒拿出來，便沒了興趣。佟裕口風也很嚴，看似說了很多，但有用的內容并不是太多。
一段晚餐，甚至還沒吃上一口，便宣告結束。
宋泰眼睛猩紅的目送沈昕離開，心中有說不出的不滿。
幾年之前，沈昕只是一個毛頭小伙，做事很莽，有時候甚至不太在意事后的后果。
但今天的沈昕說話看似咄咄逼人，但卻步步為營，惡心他的同時，又沒有做的太過分。
這一次見面，真是憋屈。
他扭頭看向佟裕，卻見佟裕的臉色十分難堪。
“這個沈昕，面子可真是大，我親自過來，請了兩次，結果口都不松一下，真當自己是寶貝了。”佟裕眉頭皺起，表情生硬，剛才的笑容消失不見。
“那我們之間……”宋泰有些擔憂。
“這件事不用再談了。”佟裕冷哼一聲，瞪了一眼宋泰，“你也是，明知道合同有紕漏，怎么不提早說出來？”
“之前……那些人的合同和他一樣。”宋泰解釋道。
“所以，沈正也會同意，對嗎？”佟裕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宋泰，“他是什么名氣，那些作者是什么名氣？能比嗎？”
宋泰頭皮發麻，“現在……怎么辦？”
“《Y’s》距現在有六七年了，而且還不是一部完整的作品，盡管它確實很有價值，但沒它也不是不行。他還真以為icFuture》能一直保持第一嗎？”佟裕輕喝一口茶，也沒了好心情。
再怎么說，他也是一家傳媒公司的老總，被人連續拒絕兩次，著實沒什么面子。
還想讓他請第三次？不可能！
沈昕回去之后，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繼續安心創作漫畫。
《Y’s》是否會做成電子版，他不在意。他對這部漫畫的唯一要求，即是將版權收到手里。
多漫畫所發的微博，卻在微博上引起了爭論。
漫畫家的視線聚焦在多達1000萬的總獎金上，而讀者的目光則放在11月即將發布的50本漫畫上。
先不說質量好壞，單說免費這一點，就足以吸引大批的讀者。
既然是免費的午餐，那就沒什么話好說了，反正也只是消磨時間而已。
11月7日，50本完結漫畫一起亮相多漫網，讓多漫網備受關注，網站甚至出現一段時間的服務器崩潰——這是多漫網開站首日都沒出現的情況——各部完結漫畫的率更是以奇快的速度飆升。
同時，多漫網的網頁也進行了改版。
由于多漫網進駐了多部完結漫畫，導致了榜出現了混亂，程序員被“祭天”之后，技術部也加班加點，修復數據，將完本漫畫的榜和連載漫畫分開，與此同時，又加入了紅榜和黑榜，作為對漫畫質量的評斷。
免費期，對多漫網來說，本身就是一個試錯以及改動頁面的機會，他們也著實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