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但丁端著草莓圣代,有些不解地望著羅丹。
“我聽說過你,但丁!”羅丹那渾厚的嗓音響起,但在墨鏡的遮擋下,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開口道:“黑暗騎士斯巴達的后裔,禁忌之子,獵殺惡魔的專家,初次見面,歡迎來到地獄之門酒吧,這杯我請!”
“呃……”但丁有點語塞,不過隨后還是舉杯示意了一下,道:“謝謝!”
然后羅丹看向維吉爾尼祿和塞拉斯,開口問道:“你們呢,想喝點什么?”
“你知道但丁,知道喜歡草莓圣代,卻不知道我們喜歡什么?”尼祿上前一步,饒有興致地問道。
羅丹手指夾住雪茄嘬了一口,吐出煙霧道:“抱歉,恕我直言,在魔界最有名的是但丁,你們的話,暫時還沒有達到名動魔界的程度……”
好吧,這理由很合理,尼祿也一時無語,只能給自己和維吉爾要了兩杯啤酒,然后在吧臺邊坐了下來。
“我呢?我也想喝酒!”塞拉斯在一旁躍躍欲試,他當然知道人類世界的酒,但是卻從來沒有嘗到過,這次終于有機會了。
然而,羅丹卻遞來了一杯白色的液體放在他面前,道:“這是你忘崽牛奶!小鬼,你家大人沒告訴過你嗎?未成年不能飲酒!”
“噗嗤!”看著臉都黑了的塞拉斯,但丁和尼祿他們直接笑噴了。
“喂,你不是惡魔嗎!?”塞拉斯氣急敗壞地道:“一個惡魔還遵守人類的法律?”
羅丹嘬了一口雪茄,咧嘴笑道:“人類的法律對我來說就是狗屁,但我就是不想給你喝酒,有問題嗎?”
這下子塞拉斯沒話說了,他總不能因為人家不想給他喝酒,就和羅丹打一架吧?所以只能郁悶地端著他的忘崽牛奶到一邊喝去了,同時在心里面暗自發誓,一定要趕緊長大,不然老是頂著這幅小孩模樣,做什么都不行……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終于進入了正題,但丁對羅丹道:“你既然準備了草莓圣代,是已經預料到貝優妮塔會帶我們來?”
羅丹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獰笑了一聲,道:“事實上,就算你們不來這里,我也會想辦法讓貝優妮塔去尋你們的,魔界和天界現在那么大的動靜,只要不瞎的都能夠看得到,我當然也不例外。”
“羅丹,你是在說我瞎嗎?”貝優妮塔聽到這句話之后,語氣危險地道。
“你住在人間,當然不會清楚這些事情,所以和你沒關系!”羅丹解釋了一句,然而對但丁他們問道:“我聽說,斯巴達歸來了?”
“是的!”但丁點了點頭,道:“是惡魔歐西里斯將老頭子救出來的,他現在成了魔界的現任統治者。”
羅丹的手指在吧臺桌面上輕輕地敲著,道:“惡魔歐西里斯……說實話,這個名字我以前從未聽到過,他應該不是來自于魔界吧?”
“的確,他是從深淵世界來的……”但丁道:“據說那里才是惡魔真正的故鄉。”
“深淵的惡魔……他們變得越來越強大了!”羅丹感嘆了一句,對但丁道:“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但你們想過沒有,現在空間通道已經打開,天界和魔界的永恒之戰一觸即發,就算我幫你們找到了蒙杜斯的靈魂所在,讓你們抓到他,那這場戰爭又該怎么結束呢?你們應該清楚,天使和惡魔之間的戰爭,不可能因為蒙杜斯被抓到后就停止的。”
“我知道,只要空間通道還在,這種戰爭就無法停下,除非重新封印通道!”但丁道:“我父親斯巴達之所以會選擇支持歐西里斯,就是因為換取到了封印通道的承諾,歐西里斯答應過我父親,在蒙杜斯那里奪回了屬于惡魔的銜尾蛇印記之后,就會讓我父親封印掉通道,結束這場戰爭。”
“是這樣嗎……”羅丹摩挲著下巴思索著。
就在這個時候,維吉爾卻突然開口問羅丹道:“聽說你以前是個天使?為何會墮落成為惡魔了?”
“這個和你無關!”羅丹看了維吉爾一眼道。
“是和我無關,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為何會如此在意這場戰爭能否結束?”維吉爾冷笑道:“你到底是站在天使一方的角度看問題呢,還是站在惡魔一方的角度看問題?天使和惡魔之間的戰爭,按說和你沒有多大關系吧?”
維吉爾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讓現場頓時有了點火藥味。
但羅丹卻冷哼了一聲道:“哼,你懂什么?難道你以為這場戰爭,只是天界和魔界的事情?錯了,一個不小心,包括兩邊的人類世界在內,整個孿生世界體系都會因此而毀滅的!”
“有那么嚴重嗎?”貝優妮塔略帶疑惑地問道。
不止是她,事實上包括但丁他們在內,一直都覺得這場戰爭就是天使與惡魔之間的問題,作為人類,他們暗地里其實還巴不得天使和惡魔打個兩敗俱傷,這樣至少很長一段時間以內,天使和惡魔都不會再有能力去干涉人類世界的事情了。
不可否認,在鬼泣世界,惡魔的存在對于人類世界影響很大,同樣的道理,獵天使魔女世界中,天使的存在也同樣對人類世界影響巨大,人類的自身發展受到這兩個神話種族的影響,不可避免地會產生偏離的,尤其是但丁,這段時間以來更是感觸頗深,因為他覺得歐西里斯說得沒錯,人類世界中好幾次災難,其實都是他們兩兄弟造成的,維吉爾分離出的尤里曾,在人類世界造成了不計其數的人類傷亡。
有時候但丁都在想,假如他們不是半魔人,不是斯巴達之子,不再追尋強大的惡魔力量,甚至這個世界沒有惡魔,那這些慘劇還會不會發生……
如果這次永恒之戰后,能夠讓天使和惡魔偃旗息鼓一段時間,或許對于人類來說是好事……這就是但丁目前的想法。
但聽羅丹的意思,似乎事情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聽到貝優妮塔的問話,羅丹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大概能猜到,巴德爾和蒙杜斯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哦?說說看!”但丁和尼祿他們正襟危坐,等著從羅丹口中得到消息。
“你們之前說過,蒙杜斯掠奪了整個魔界所有惡魔們的靈魂印記,包括從深淵世界新來的惡魔,也同樣被奪走了印記,是這樣么?”羅丹問道。
但丁點了點頭,道:“對,也正是因為這樣,惡魔歐西里斯才會出手,和我父親一起對付蒙杜斯的,否則的話,他和蒙杜斯之間其實沒有任何恩怨。”
“這種掠奪靈魂印記的秘術,應該就是巴德爾告知給蒙杜斯的!”羅丹用手指戳了戳吧臺桌面:“作為流明賢者,巴德爾有權限翻閱一些天國的知識,而這個秘術來自于輝耀之書,也只是在古天使一族當中流傳,最初是天使們為了對抗那些強大的魔王級魔王而開發出的特殊儀式,可以凝聚眾多天使的靈魂印記,讓一名高階天使獲得臨時晉升……”
“等……等等!”塞拉斯聽到這里,趕緊出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天使們也有靈魂印記??”
“這是當然!”羅丹有些奇怪地看了塞拉斯一眼道:“這是常識啊,你不會以為只有惡魔們才會受到銜尾蛇印記的庇護吧?”
“呃……那天使們的靈魂印記又是什么呢?”塞拉斯好奇地問道。
羅丹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在空中畫了個圓圈道:“很簡單,也是同樣的銜尾蛇印記!”
“啊!?一樣的!?”塞拉斯驚了:“這怎么可能?”
“沒有騙你!的確是一樣的銜尾蛇印記,而且如果你能夠看到這印記的話就會明白,天使和惡魔的銜尾蛇印記完全一模一樣!”羅丹很肯定地道。
“這還真是……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呢!”但丁也有些錯愕地道。
羅丹冷笑了一聲,道:“因為沒有任何天使或者惡魔,會拿銜尾蛇印記到處宣講,所以人類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而且除了銜尾蛇印記一模一樣之外,你們恐怕還不知道,這印記當中,還包含著一個最大的秘密!”
“是什么?”包括貝優妮塔在內,所有人都望著羅丹,等著他解釋。
其實羅丹是不太想透露出來的,但是看眾人這表情,他覺得如果不說出來,恐怕會同時被N把槍一起指著腦袋的……所以想了想,還是道:“這個秘密就是,天使和惡魔的銜尾蛇印記,是可以融合在一起的!”
“什么!?”眾人聽到這話頓時全都呆住了。
“這怎么可能!?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天使和惡魔是同根同源的!?”尼祿激動地道:“這簡直荒謬!”
羅丹伸手按了按,道:“我沒有這么說,我只是說,印記是可以融合的!”
一邊解釋,羅丹一邊在空氣中投射出一團光影,將銜尾蛇印記很形象地表現了出來,道:“你們看好了,這就是融合后的印記模樣。”
只見那光影中,兩個環形的小蛇咬著各自的尾巴徐徐轉動著,但是當兩條小蛇互相靠攏之后,它們竟然解開來了,從咬著自己尾巴的模樣,變成了咬住對方尾巴的模樣,原本這樣的話,應該只是形成一個大一點的圓環的,但隨著兩條小蛇互相扭曲身體之后,一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圖案便出現了。
這是一個表示無限大的符號!而它的另一個名稱,則叫做……
莫比烏斯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