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香時色的服務員急忙趕往廁所。
“先生,您沒事吧?”服務員看見錢倉一躺在地上,且沒有爬起來的意思,以為錢倉一遇到了麻煩。
“不要過來。”錢倉一轉過身,雙手撐地,爬了起來。
爬起來后,他背靠著墻壁,回憶剛才的經過,忽然,江蘺的聲音傳來。
“蒼一!不要出來!是普洱,你中招了。”
緊接著傳來的是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人離開。
“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忙的嗎?”服務生焦急地問。
餐廳大廳中,梧桐拉著坐在餐桌前的錢倉一離開。
江蘺與宣紙留在了餐廳內。
“什么情況?”宣紙看著江蘺。
“暫時沒時間解釋,你出去,蒼一會和你解釋。”江蘺轉身向廁所走去。
“哪個蒼一?”宣紙攤開手。
“哪個都行。”江蘺沒有回頭。
廁所門前,錢倉一等待著江蘺走來,他并沒有動,服務生已經被他趕走,現在他是被偷襲,普通人蔘與進來會混淆情況。
三秒后,江蘺出現在錢倉一眼前。
“我已經讓梧桐把他帶出去了。”江蘺鬆一口氣,“還好你有強制保命的方式,不然剛才你走出來的時候就會死。”
“什么程度我會死?看見他的照片和他視頻會不會死?”錢倉一右手張開,貼在墻壁上。
“不會,親眼看見才會湮滅,但是……你和他遲早會相見。”江蘺咬了咬右手食指。
“如果是瞎子呢?”錢倉一繼續問。
“沒意義,‘看’本身就會引起湮滅。”江蘺后退兩步,看了一眼餐廳大廳,宣紙已經付款離開。
“你是怎么應對的?”錢倉一上前一步抓住江蘺的手腕,眼神中充滿戒備。
“我……”江蘺緊咬牙關,沉默兩秒后,才開口答道:
“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我破解的方法很簡單,只是需要一點勇氣。”
“自殺。”
“無論是現在的自己,還是過去的自己,只要留下一個就行。”
“通常我會聯繫過去的自己,當我表明自己的身份并且給出證據之后,她會……自殺。”
“如果她不愿意,畢竟,即使以前已經下定決心,但總是會出現意外,我就自己自殺,這樣,她就能繼續活下去。”
說完,她自嘲地笑了笑。
錢倉一鬆開手,回想起江蘺剛開始說的話。
她已經逃過兩次,也就是說,自殺這種事,至少已經進行過兩次。
這一瞬間,錢倉一對江蘺看法有些改觀。
“你要問問他嗎?”江蘺靜待錢倉一回答,“你身上的物品都有被帶過來,包括特殊道具,只要是曾經的你沒有使用,都會跟隨身體和思想而來到現在。”
錢倉一聽到這句話之后,猛地意識到一點,他問道:
“你們曾經是不是利用這種取巧的辦法使用特殊道具、技能兩次?”
“普洱經常這樣做對嗎?”
江蘺點頭,“不是很多。”
初聽的時候,錢倉一認為普洱的技能很變態,很強,副作用卻不嚴重,但是現在,當他親身體驗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一技能的副作用有多恐怖。
一般來說,演員都很看重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經常與普洱組隊,經常性的利用技能來“刷”特殊道具或者技能,那么,對生命的價值判斷將會出現偏差。
剛開始或許不會有察覺,但是觀念依然在潛移默化地改變。
這種副作用比普通的技能要嚴重得多,它的改變并不會被地獄電影消除,而是會跟隨思想的變化而一直存在。
漠視自己的生命,對自己的生命缺乏認同,再加上地獄電影的高壓,要不了多久,整個人精神就會出問題。
“我和他談談。”錢倉一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宣紙的手機號。
“嗨嗨嗨,我想你不是找我的。”宣紙語氣輕鬆,甚至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電話給他。”錢倉一沉聲道。
兩秒后,電話另一頭傳來錢倉一自己的聲音。
“剛才我已經聽梧桐和宣紙說過,你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么?商量我們之間誰有生存下去的權力?”過去時間的錢倉一語氣不善。
“嗯,既然我們彼此知根知底,那我就直說,我想你自盡。”錢倉一開門見山。
“憑什么?”另一邊聲音低沉,似乎在壓抑怒氣。
“我們都知道原來的蒼一是誰,不是嗎?”對方的回答并不讓錢倉一意外。
“你剛才摔倒了吧?”對面問,“也就是說,你少個技能,而我少了一點吃飯的記憶,誰更有活下去的價值,我想不用我點出來。”
“呵,你的意思是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你,這樣一來,你記憶會補上,而且還保有死者的拒絕,對嗎?”錢倉一輕笑一聲。
“難道不是嗎?”對方反問。
“這樣沒意義,不如換個方法,誰先殺死普洱,誰有資格活下來,你接受嗎?”錢倉一不再說服,而是定下一個賭局。
“沒時間。”對方的回答很乾脆,“半個小時,如果半個小時還沒有結果,你自殺,我活下來。”
“你把我逗笑了。”錢倉一蹲在地上,“說起來,你定半個小時的時間,究竟是知道普洱就在餐廳里呢,還是瞎說的呢?”
“我已經在和宣紙商量。”電話另一頭語氣相當自信,“他對殺死餐廳的客人和工作人員沒有任何芥蒂。”
這時,江蘺忽然想到什么,來到餐廳的大廳。
“蒼一,宣紙他……坐在餐桌前。”江蘺大喊。
錢倉一聽到后,連忙餐廳外的自己,“宣紙也被拉了過來,快讓他躲起來!”
“我、梧桐還有宣紙已經離開,你、江蘺去和另一個宣紙說。”電話另一頭給出了回復。
錢倉一走向餐廳大廳,剛才他與宣紙吃飯的餐桌前,過去的宣紙正轉過頭來看著錢倉一。
“蒼一,什么情況?我剛點完菜就吃完了?還有,你什么時候去的廁所?”宣紙面帶笑意。
“我們……被攻擊了。”錢倉一語氣沉重,“演員的攻擊。”
宣紙的笑容僵在臉上,整個人散發出驚人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