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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8章 追尋的理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逃生片場

  紅色的光芒從右手食指亮起,奇跡之戒的效果發動。

  此刻,錢倉一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一定程度的強化。

  焦黑的手仿佛無視一切,依然按照原先的路線攻擊,仿佛強大到連地獄電影提供的力量都無法干預分毫。

  剎那間,腦海深處浮現出一幅想象的畫面。

  畫面中,一名男子臉上表情驚恐,眼睛凸出,右手伸入自己的口中。

  男子身旁不遠處還有一盆有著粉紅色葉片的盆栽。

  這名男子正是紐曼的情敵。

  幻覺攻擊!

  錢倉一頓時反應過來。

  他不再理會焦黑的手,而是選擇迅速后退,拉開距離。

  一秒之后,焦黑的手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錢倉一重新將視線放在窗前怪異的盆栽之上。

  盆栽內的植物除了顏色奇怪一點,仿佛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連剛才葉片造成的開合動作都不再出現。

  從靠近窗戶開始,錢倉一已經進入幻覺當中,直到焦黑的手出現之后,幻覺才表現出足夠的殺傷力。

  不屈意志的效果能夠減少幻覺的持續時間。

  剛才的清涼感正是不屈意志起效的特征。

  如果讓幻覺繼續持續下去,恐怕錢倉一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雖然消耗掉了部分生命力以及奇跡之杰的充能,但是也有不小的收獲。

  紐曼為什么會有這盆怪異的盆栽?

  沿著這條線或許能夠追蹤到邪教徒的蹤跡。

  即使手稿已經被帶離飛馬城,也有機會重新找回來。

  噔噔噔!

  門外傳來腳步聲,節奏快速且聲音較輕。

  錢倉一眉頭一皺,選擇了墻角躲避。

  隱形斗篷給了他這樣的能力。

  即使是以鷹眼的觀察力,都無法分辨,這還是知道位置的情況下,更何況普通人。

  敲門聲響起。

  聲音輕微。

  錢倉一沒有使用裝備,開門的時候再使用還來得及。

  門鎖沒有轉動,門外的人不是紐曼,而且沒有鑰匙。

  “在么?”門外傳來一聲輕喊,女性的聲音,而且聽過。

  錢倉一在腦海中搜索聲音的來源,幾張陌生的面孔在腦海中閃過,兩秒后,他確認了聲音的來源。

  正是第二名嫌疑人,有前科在身的銀行柜員瑪麗安。

  需要說明,瑪麗安的前科并非有確鑿證據,而是因為舞會中有人認出了珠寶。

  瑪麗安自然不會承認,而是借口離開舞會,后面再次參加舞會的時候有人問起,瑪麗安辯解稱是租借。

  雖然瑪麗安沒有被逮到,但是這件事眾人心知肚明。

  按理來說,銀行不應該繼續留著瑪麗安,不過,瑪麗安參加舞會建立的人際關系幫助了她。

  飛馬銀行的部分存款都間接來自于瑪麗安,再加上又沒有偷竊的確鑿證據,所以瑪麗安依然在飛馬銀行工作。

  錢倉一有些好奇。

  瑪麗安與紐曼之間的關系顯然只是同事,不可能是戀人。

  如今瑪麗安在如此敏感的時間來到紐曼的家,一定不是因為“順路”來看看。

  瑪麗安的住處在距離紐曼的家將近需要一個小時的腳程。

  “紐曼,是我!”瑪麗安壓低聲音喊了一句。

  之后,細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似乎是瑪麗安在抱怨,不過聲音很小,必須靠近才能聽清。

  錢倉一向門口走去,腳步輕微,細不可聞。

  耳朵貼在門上之后,傳來冰冷的觸感。

  瑪麗安的低語聲從門外傳來:

  “他一定又去酒吧喝酒,剛才我應該去跳舞者酒館里面看看。”

  “唉,還是算了,里面太亂,人又多,如果被其他人看見我和他見面,說不定會起疑。”

  “這家伙……我當初就不該答應他偷按本該死的手稿!”

  “誰會想到一本手稿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動靜?”

  “希望紐曼還沒有將手稿交出去。”

  “繼續在這里等嗎?等吧……反正回去也睡不著。”

  偷走《維爾德拉手稿》的竊賊正是瑪麗安。

  錢倉一眼前一亮。

  根據他在紐曼房間中的發現,將情況梳理一番之后,頓時明白前因后果。

  紐曼性格暴躁,多次在公眾場合揚言會打死情敵,而因為某種原因,紐曼與情敵之間矛盾惡化,但是紐曼又不想殺死之后被關進監獄當中,所以借助了邪教徒的力量。

  窗臺邊怪異的盆栽正是邪教徒提供給紐曼的殺人工具。

  紐曼殺人之后,邪教徒掌握了紐曼的把柄,于是“威脅”紐曼,讓其幫助將手稿從飛馬銀行中偷出。

  說是威脅,可能在交談的過程中邪教徒語氣委婉,并且還提供一定報酬。

  紐曼無奈,只好找到瑪麗安,兩人合謀將手稿偷出。

  直到今天,手稿消失引起的連鎖反應才讓兩人意識到這本手稿的價值。

  錢倉一回到墻角,即使瑪麗安想要等,他也沒必要馬上離開。

  房間內能夠躲藏的地方有許多,再配合上隱形斗篷,完全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等紐曼回來之后,羅伯特也會跟到紐曼的家中,到時候兩人一齊出手,便可以將紐曼與瑪麗安同時制服。

  如果今晚不控制住兩人,等兩人見面之后,說不定會做出銷毀證據,然后逃離飛馬城的事。

  這不是錢倉一想看見的結果。

  約莫半個小時后,門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時而輕時而重,像是醉漢的腳步。

  紐曼家門口,一名留著金發、身穿華麗服飾的女子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她正是飛馬銀行的柜員瑪麗安.希爾。

  美貌是她的武器,美麗是她的追求。

  家中不富裕的她,時常缺錢。

  不遠處,一名棕色短發、身強體壯的男子正搖搖晃晃走來。

  他是瑪麗安一直在等的守衛紐曼.加里。

  “紐曼,已經出了這么大的問題,你竟然還有心思去喝酒?”瑪麗安壓低聲音質問。

  紐曼紅著臉,呼出的空氣中都帶有濃烈的酒精味,他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瑪麗安,睜開微瞇的雙眼。

  “手稿在哪里?”瑪麗安左手叉腰,右手伸出,語氣不耐煩。

  “手稿?”紐曼愣了一下。

  “我不要你的錢了,把手稿給我,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瑪麗安還想以同樣的方法解決類似的事情。

  “瑪麗安,進去說。”紐曼繼續向前走,揮手將身前的瑪麗安推開。

  瑪麗安沒料到紐曼竟然如此粗魯,差點摔倒在地,她站穩之后看著紐曼的背影小聲“呸”了一下。

  兩人進入屋內。

  紐曼進屋之后徑直向木椅走去,他抓住扶手坐下,即使是這樣,依然差點坐在椅子外面。

  瑪麗安站在門口,雙手抱胸,臉上非常氣憤,仿佛隨時都會發作。

  月光之下,窗口的怪異盆栽正緩慢開合。

  瑪麗安等了十幾秒,見紐曼似乎睡去,于是開口說道:

  “紐曼,你最好快點將手稿給我,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一個月前你故意讓大家都知道你在酒館喝酒,不就是為了想告訴大家人不是你殺的嗎?”

  “你沒想到,這反而證明了你有嫌疑。”

  “如果我被抓住,我一定會將你說出來,到時候你一定比我更慘!”

  瑪麗安開口威脅,想以此逼迫紐曼將手稿交出。

  她心中知道手稿并不是紐曼需要,紐曼的工資不高,根本付不起錢來收買她。

  半躺在椅子上的紐曼忽然清醒,他站起來,開口說道:

  “手稿……手稿我已經賣出去了,不在我這。”

  “放心,不會被發現,你什么都不要說,沒人會知道。”

  瑪麗安冷著臉回道:

  “我不管這些,你最好馬上將手稿買回來。”

  “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那本手稿丟了也沒事,我根本不會答應你。”

  紐曼聽到這句話,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神陰狠,一步一步走向瑪麗安。

  瑪麗安察覺到事情不對勁,轉身將門打開。

  這時候,紐曼忽然暴起,沖上來勒住瑪麗安的脖子。

  瑪麗安雙手抓著紐曼的右手,雙腿不停蹬踹,想要掙脫紐曼的鉗制,可是兩人之間的力氣差距太大。

  關鍵時刻,一個矯捷的身影打開柜子,沖向紐曼。

  正躲在柜子中的錢倉一,忽然聽到腦海中響起的提示聲。

  錢倉一意識到這部電影中的提示有些過于頻繁,仿佛自己正在被優待。

  結合小太所說的原因,這一情況也并不是不會發生,畢竟錢倉一算是自降片酬參演。

  對他而言,瑪麗安的死活不太重要。

  通過瑪麗安只能追查到紐曼,現在他已經知道紐曼,所以,即使瑪麗安死亡也不會讓線索中斷。

  不過,如果能夠增加評分,救下瑪麗安也無所謂。

  錢倉一兩個跨步來到紐曼身后,隨后一個掃腿將紐曼絆倒在地。

  在劇烈運動的過程中,錢倉一感受到了腳上傳來的痛楚。

  《焚海的寶藏》中受的傷暫時還沒有痊愈。

  紐曼身體失衡,松開了鉗住瑪麗安的手。

  “咳咳咳……”瑪麗安捂住喉嚨,拼命咳嗽。

  剛才生死剎那的瞬間,她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

  紐曼落地之后轉身雙手撐地,馬上爬起。

  他還沒站起,一記側踢向再次朝他的面部踢來。

  臉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從醉意中清醒,但同時也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錢倉一打算趁勝追擊,不過紐曼已經恢復過來。

  紐曼情急之下抓住身邊的物品扔向錢倉一,接著趁錢倉一躲避的時候,抓住機會沖向臥室。

  錢倉一緊跟其后,他剛進門便看見紐曼將手伸到枕頭底下。

  隨后,一把黑色的手槍出現在了紐曼的右手。

  接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錢倉一。

  月光照在錢倉一的臉上。

  紐曼借著月光認出了眼前的人。

  對他而言,事態發展到如今,都是因為眼前這人。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接近瘋狂,摧毀一切的欲望占據了腦海。

  現在他不想思考結果如何,只想殺死眼前的人,讓他消失。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紐曼大聲咆哮。

  咆哮聲中,槍聲響起。

  瑪麗安捂住耳朵,高聲尖叫。

  錢倉一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迅速躲在墻壁后方,避開了射向自己的子彈。

  子彈擊中了對著門的白色墻壁,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彈孔。

  附近的住戶聽到槍聲,從睡夢中驚醒,零星的燈光越來越多,將黑天鵝街照亮。

  一直待在門外隨時準備支援的羅伯特聽到槍聲之后,動了起來。

  他推了推門,發現打不開門,接著,他掏出身上的手槍,將槍口對準門鎖。

  子彈將門鎖打壞。

  羅伯特推門而入,他剛踏入客廳,剛好看見紐曼持槍從臥室走出。

  兩人對視一眼,發現了對方,接著同時移動槍口,對準同樣持槍的敵人。

  錢倉一眉頭一皺,眼前的情況是他最不愿意看見的情況。

  紐曼不能死,他還需要詢問紐曼關于手稿的下落。

  羅伯特更不能死,不為別的,僅憑《焚海的寶藏》這部電影中兩人的交情,錢倉一就不會讓羅伯特死。

  瞬間,錢倉一再次使用光陰冢的領路人。

  他打算嘗試一番。

  原本他躲在墻邊,準備等紐曼出來的時候再利用光陰冢的領路人制服紐曼。

  現在他不能這樣做,唯一能做的事情是讓紐曼失衡后仰。

  雖然從理論上他能夠化解目前的危機,不過顯然沒有必要。

  特殊道具子彈克星用在這時候太浪費。

  時間重新被填滿。

  紐曼扣動扳機的同時身體后仰,接著子彈射向了天花板,留下了一個彈孔。

  羅伯特的子彈,擊中了紐曼的胸膛。

  錢倉一喘了口氣,接著伸出手按住紐曼持槍的右手,將手槍奪走。

  鮮血從紐曼的胸口流出,瞬間將衣服染紅。

  “撐住。”錢倉一按住傷口。

  羅伯特跑了過來,他知道自己射出的子彈可能會讓線索中單,所以沒有開口打擾錢倉一。

  紐曼的表情逐漸僵硬,命不久矣。

  錢倉一抓緊時間詢問:

  “是誰讓你偷走手稿?”

  “你被他害了,告訴我他的名字。”

  “只要能夠找到他,任何線索都可以。”

  “我會幫你報仇!”

  這時候,說什么都行。

  紐曼眼睛的焦點放在錢倉一的臉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后悔。

  錢倉一的話讓他有些心動,但又有些猶豫。

  “告訴我……”錢倉一用“真誠”的眼神看著紐曼。

  紐曼閉上了眼睛,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

  “塞繆爾.弗格斯。”

  這個名字,是紐曼最后的遺言。

  他說完之后,虛握的拳頭完全張開,整個人癱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如同蓋上了一塊銀白色的麻布。

  “還好。”羅伯特松了口氣。

  錢倉一站起,輕輕拍了下羅伯特的肩膀,說道:

  “沒事,在沒有手稿的線索和你會被子彈擊中之間,我更愿意接受前者。”

  羅伯特笑了笑,沒有多說。

  三天之后。

  警察傳來了關于塞繆爾的去向。

  一周之前,塞繆爾已經乘上了貨船,跟隨運送的貨物一同跨越維爾福海,前往新大陸——因安。

  塞繆爾是一名畫家,不算出名,不過家境殷實,因此還算過得不錯,時常四處旅行。

  他的畫風格陰森詭異。

  畫中人物的表情不是虔誠就是恐懼,畫的背景多為朦朧的霧,霧中,時常出現一些不知名怪物的輪廓。

  三天的時間也讓傷痛不再的效果完全發揮,錢倉一的身體已經恢復到了正常水平。

  現在再讓錢倉一回到三天前,必定能夠在第一次偷襲的時候就完全制服紐曼。

  經過調查,盆栽中的植物也已經知曉其來歷。

  這株植物來自于因安內陸,能夠制造可怕的幻覺。

  “吉舞洛”是植物的名字,不過居住在因安的人更喜歡稱它為“粉色惡魔”。

  錢倉一知道,紐曼的情敵正是死于粉色惡魔的手中。

  塞繆爾的畫作中,有一幅關于粉色惡魔的畫。

  畫中的粉色惡魔葉片鮮紅,而背景中,許多焦黑的手正在擺動。

  目前,粉色惡魔已經被送往學院進行研究。

  發現“粉色惡魔”的秘密,增加少許角色評分。

  地獄電影也給出了相關的提示。

  圣沃克教堂內,歐文主教身穿白色主教服,站在八邊形的彩窗玻璃之下。

  窗外的光線透過玻璃照在歐文的身上,仿佛為他的衣服染上了一層圣光。

  錢倉一輕步走到歐文身后,微微彎腰,接著開口說道:

  “主教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歐文回過頭來,眼角帶著笑意,他點了下頭,說道:

  “馬歇爾,你這次做得很不錯。”

  “教皇已經知道此事,他的意思也很明確,《維爾德拉手稿》必須拿回手中。”

  “這是讓東信標城警局協助調查的信件,你收好。”

  “還有一封同樣內容的信,我已經讓人寄出,確保萬無一失。”

  東信標城是因安的一座港口城市,類似于莫洛夫港,不過地位要高上許多。

  塞爾繆乘坐的貨船所前往的城市正是因安的東信標城。

  歐文從身上拿出一封密封的信封,信封上收件人處寫著“默爾曼.克萊夫”的名字。

  錢倉一將信接在手中。

  歐文忽然想到什么,開口說道:

  “馬歇爾,這件事非常特殊。”

  “教皇不愿意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只有你一個人前往因安。”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右手伸出,放在錢倉一的肩膀上:

  “馬歇爾,我對你有信心。”

  “神會保佑你。”

  錢倉一抬頭看著主教歐文,眼神清澈,答道:

  “我會寄信回來報告調查的進展。”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盡快出發前往因安。”

  “早一天啟程,早一天拿到手稿。”

  歐文聽到這話,非常滿意,他低聲說道:

  “去吧……”

  馬歇爾的家中。

  錢倉一已經著手準備,武器、金幣、換洗衣物以及因安的介紹書籍等等,全部被他放在旅行箱中。

  此時羅伯特也正在準備自己的行禮。

  下午,兩人登上了前往因安的貨船——獨角獸號。

  錢倉一站在甲板上,眺望遠方。

  兩塊大陸,一片海洋,隱藏了太多的秘密與罪惡。

  這次前往因安,必定兇多吉少。

  幾天過后,獨角獸號穩穩當當航行在維爾福海當中。

  錢倉一與羅伯特靠在甲板的護欄上,濕潤海風從兩人的耳邊吹過,遠處的海鷗從船右側滑向左側。

  “沒想到我剛到飛馬城不久又要啟程去因安。”羅伯特嘆了口氣。

  錢倉一目光放在海面之上,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也許,這次我們去因安能夠解開藍色珍珠號上的謎團。”

  藍色珍珠號上隱藏了太多秘密,幾件事情糾纏在一起,又因為幽靈船的出現,導致知情人幾乎全部死亡,根本無法繼續追蹤。

  羅伯特點了點頭,答道:

  “我現在回想起來,總感覺最近幾個月的經歷像是一場夢。”

  “那對父母,在孩子丟失之后傷透了心,我回去之后將安東尼的死訊告訴了他們。”

  “你知道他們的反應嗎?”

  “他們先是不相信,然后是憤怒,指責我胡言亂語,再和我談判,說加錢讓我繼續尋找。”

  “我只能安慰他們,接著他們和我哭訴,和我說起曾經的幸福經歷,直到哭累了,他們才終于接受事實。”

  “其實在莫洛夫港的時間里,我除了調查自己的之外,也留意了這方面的情況。”

  “正如你所說,這里面涉及到了許多事情,秘密太多,太黑暗。”

  “還有珍妮……挺可愛的小女孩,唉……”

  “即使我提前知道藍色珍珠號上會發生這些事情,我想我依然會義無反顧登上那艘承載著罪惡的貨船。”

  錢倉一想了想,問道:

  “你當偵探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探尋真相,還是為了混口飯吃?”

  “又或是為了……正義?”

  羅伯特低頭看著海面,雙手輕拍了下身前的欄桿,輕聲答道:

  “都有一點,大概正義多一點。”

  “我小時候被一名偵探救過,當時就有了想法。”

  他說到這里,話題一轉,問道:

  “你呢?又為什么當神父?我感覺你只是將它當成一份工作。”

  錢倉一閉上雙眼,馬歇爾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他睜開雙眼,回道:

  “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和別人說。”

  “嗯哼?沒問題。”羅伯特臉上來了興趣。

  錢倉一嘴角帶著微笑,輕聲說道:

  “因為可以光明正大地聽別人的秘密……”

  羅伯特愣了一下,看錢倉一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接著他笑了一聲,說道:

  “我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個不錯的理由。”

  錢倉一移開視線,看向海面,想起了藍色珍珠號上的一件事情,他問道:

  “我記得你之前在藍色珍珠號上說過什么……偵探組合?”

  “反正我們現在要去因安,不如試一試。”

  “你說組合的名字該取什么比較好?”

  他的話讓羅伯特震驚不已。

  “我都差點忘了……”羅伯特眨了眨眼。

  “現在我提醒你。”錢倉一說。

  羅伯特右手摸了摸下巴,說道:

  “不如就用我偵探事務所的名字?”

  “叫‘梯形海浪’。”

  “怎么樣?”

  錢倉一攤開雙手,點頭說道:

  “可以,沒問題,不過我能問一下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嗎?”

  羅伯特神情猶豫,見沒法糊弄過去,于是答道:

  “因為這個名字能夠讓人印象深刻。”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東信標城的標識建筑輝煌燈塔佇立岸邊。

輝煌燈塔是一座白色的圓形建筑物,高大的燈塔如同巨人一般俯瞰著來往的船只  看見輝煌等他,意味著東信標城即將到達。

  錢倉一站在甲板上,遠處的海岸線延伸到視線之外。

  放眼望去,無數船只進出港口。

  港口內,一座充滿著活力的城市逐漸現出真容。

  高大而堅固的圍墻內,紅色與黑色的屋頂交錯成一幅獨特的城市畫卷。

  白色墻壁的窗戶上,隨處可見有人在揮動手臂,似乎在熱烈歡迎來到東信標城的旅客。

  因安第一大港口城市,東信標城,即將迎來一位新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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