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平房前,錢倉一下了車。
牌子上的字錢倉一也看清了,上面寫著普沙莊派出所六個字,雖然破舊了點,但是的確有一種機關大院的感覺。
“這里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錢倉一推車走了進去。
“可是……我們就這樣進去嗎?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啊?”小鉆風有些緊張。
“進去了就知道了。”錢倉一將車停在門口,因為沒有車鎖的緣故,也就沒有鎖。
這時候,一名將近五十歲的中老年人走了出來,他身上穿著與錢倉一身上一樣的衣服。這人見到兩人后,臉上綻放出笑容,說道:“常朔,白涵衍,你們回來啦!真是辛苦你們了,沒來幾天,就麻煩你們去鎮上跑了一趟,資料應該都送到了吧?”
“送到了。”錢倉一回答。
他這次扮演的角色名字叫做常朔。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們也累了吧,先休息先休息,我飯已經煮好了,馬上就去炒菜。對了,你們住的房間我打掃了一下,不過你們帶來的東西我都沒有動。”說完,這人指了指中間的房間,然后轉身向最邊上的廚房走去了。
“蒼一,我們該怎么辦?”小鉆風手不知道該怎么放,顯得茫然無措。
“你的名字叫白涵衍,我叫常朔,這是我們扮演的角色的名字,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們就不要稱呼代號了,直接稱呼扮演的角色名字。”錢倉一提醒了一句。
“嗯。”小鉆風點了下頭,似乎在努力記住這一點。
“我們先回房間看一下,也許會有什么發現。”錢倉一走進常朔的房間。
進去后,他發現這間房間里面擺放著兩張單人床,分別在房間的左右,顯然,這不僅僅是常朔的房間,也是白涵衍的房間,兩人住在同一間屋子里。
在靠門的地方有一兩個柜子,下方是衣柜,上方則是放物品的小柜子。
“你在找什么?”小鉆風問了一個……猶如廢話般的問題。
這些柜子都沒有鎖,因此錢倉一很快就翻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王盤,他叫王盤。”錢倉一右手拿著一個普通的筆記本。
“誰?”小鉆風還沒有跟上錢倉一的思路。
“剛才的警察,王盤,在這里工作了有二十年了,這么大的年紀,可能這輩子就在這里了。”錢倉一說完看了看小鉆風,“白涵衍,你……是被分配到這里的,雖然上面沒有明說,但是你應該是得罪了什么人,這一點我估計很有可能。”說完,錢倉一還點了點頭,似乎非常認可這一點。
“啊?”小鉆風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呢,則是因為違反上級命令,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后果,所以……被降級到這里了……”錢倉一說完將筆記本扔回床上,“這上面寫著我們來這里不到三天,還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留在這個派出所,似乎還沒有接受自己此時的身份。”
“所以?”小鉆風眨了眨眼。
“所以,對于我們來說,只要知道姓名這些基本信息就行了,因為常朔和白涵衍對普沙莊的情況也完全不了解。”錢倉一說完后坐在了床上。
“真的嗎?”小鉆風也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說起來,你似乎非常樂觀。”錢倉一看著小鉆風的雙眼說道。
“呃……有什么問題嗎?蒼……常朔。”小鉆風感覺自己唇干舌燥。
“沒什么問題,吃飯吧。”錢倉一面無表情。
“來來來,吃肉吃肉。”王盤的手藝還算不錯,只是鹽放多了點。
錢倉一夾了一塊臘雞,“王伯,普沙莊有什么忌諱沒?”
“嗯?”王盤放下筷子,“常朔,為什么問這個?”
“我就隨便問問,既然來了這里,當然要知道當地的風土人情,如果不小心觸碰了忌諱,造成了什么誤會,那就麻煩了。”錢倉一緊盯著王盤的臉。
“也沒有什么忌諱。”王盤有些猶豫,“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半夜不要去豐夏河邊。”
“為什么?”小鉆風有些緊張。
“不知道,聽普沙莊的村民說,可能會有水鬼。”王盤給自己夾了一口青菜。
“水……水鬼?”小鉆風手中的筷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我隨便說說,你怕什么?”王伯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啊?”小鉆風將筷子撿起來,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他尷尬的笑了笑,“王伯,你說的真的假的啊?”
錢倉一左手扶額,一方面是實在受不了小鉆風造成的尷尬,另外一方面則是打算通過手指的縫隙觀察王盤的面部表情。
他看見王盤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當中深深的憂愁。
“當然是假的,哪來什么水鬼,你們大城市來的人這也信啊?”王盤哈哈笑了兩聲。
“啊?”扮演白涵衍的小鉆風又是一臉吃驚。
晚上沒有娛樂活動,兩人坐在了自己的房間里面。
“好多蟲子。”小鉆風一腳踩死了一只小蟲子。
錢倉一背靠著墻壁,一直盯著小鉆風,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弱智……
“你還不睡嗎?我要關燈了。”小鉆風躺在床上。
“別睡了,今晚去豐夏河看看。”錢倉一說了一句。
“什么?”小鉆風坐了起來。
“去豐夏河看看。”錢倉一重復了一句。
“可是……不是有水鬼嗎?”小鉆風說話的時候,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
“不靠近河就可以了嗎?”錢倉一的語氣非常不耐煩。
“可是不靠近,去了又有什么用呢?”小鉆風疑惑不解。
“這樣吧,你今晚就待在這里,我自己去看。”錢倉一終于放棄了勸說。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等隔壁的王盤睡著以后,錢倉一起床穿好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月光照在門前,夜風吹得樹葉嘩嘩響,蟬鳴聲不絕于耳。
錢倉一看了身后一眼,房內的燈已經關上。
王盤說的忌諱恐怕的確是某種忌諱,只是理由恐怕卻不是什么水鬼,而是別的東西,不過顯然無法從王盤口中進一步得知真相,只能自己去找了。
錢倉一心想,整了整衣領,向豐夏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