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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田單今日死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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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軍用的當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牛。

  在出戰之前,田單將即墨城之中所有的牛都集合了起來,讓那些巫師們給牛涂上各種各樣的圖案,再把油脂沾染在木棒上做成火把點燃牛尾,當牛被燃燒的火把灼燒到尾巴之后,這種千牛狂奔的景象自然就出現了。

  不得不說,當原先渾身泥土的牛變成了五彩斑斕的這種怪物之后,視覺上的沖擊力還是相當大的。

  這也就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話,怕是更加的嚇人了。

  牛群們拔腿狂奔,帶著漫天的煙塵朝著趙軍的陣地直沖而去。

  雙方之間的距離只不過短短的兩三里地,這對于牛群而言只不過是短短的片刻時間。

  有不少趙軍的士兵們下意識的拿出了弓弩,將箭矢射向牛群,然而牛本身就是皮糙肉厚的動物,趙軍方面射出來的箭矢又由于過于倉促的緣故而顯得稀稀拉拉的,反倒是讓中箭的牛吃痛之后越發的瘋狂了。

  “沖,都給我往前沖!”在牛群的背后,田單站立在一輛戰車之上,握緊了手中的拳頭,高聲吶喊。

  在田單的身后,上萬名齊軍將士一往無前,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沖鋒而至。

  陶邑、高唐、臨淄……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座又一座城池的淪陷,讓這些原本心高氣傲的齊軍將士們一度被打擊到懷疑人生。

  趙國當真如此的不可戰勝?

  齊國,真的要完了嗎?

  對自己和齊國的質疑充滿了他們的腦海,讓他們一度變得畏手畏腳,甚至于趙國人的紅旗出現都能夠讓他們心肝顫抖不已。

  但,那都已經是過去了。

  經過了長久的堅守,即墨城之中的軍民們已經醒悟到了一個事實。

  趙軍并非像傳說中的那般無敵,他們也會被箭矢射中,也會被石頭砸死,也會被刀劍砍死。

  他們,并不比大齊更強!

  久違的自信心漸漸的回歸,這些天來大戰之后的成長,火牛陣開道的氣勢,一切的一切加起來,讓這支齊軍沖鋒的氣勢顯得無比的驚人。

  仿佛那支曾經橫掃天下無敵手的大齊技擊之士再現!

  上千頭火牛粗暴無比的沖入了趙軍的陣地之中,牛群狂暴的撞倒了一名又一名擋在面前的趙軍士兵,牛角上綁著的兵刃在巨大的動能加持下輕易的切開了趙軍士兵們的陣型,無數鮮血在空中噴濺。

  如果說迎面而來的是敵人的話,趙軍的將士們自然不懼。

  但是,當這些似牛非牛,無比古怪的東西出現在趙軍將士們的面前之時,反而讓趙軍的士兵們陷入了驚恐和不知所措中。

  因此,當牛群完全沖入了趙軍陣地之中后,趙軍的陣型越發的混亂了。

  一千頭火牛其實只能夠沖擊到大約一百丈左右的寬度,在擺開陣勢的數萬趙軍面前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其他地方的趙軍其實已經做好了迎擊的準備,田單甚至能夠看到已經有趙軍的部隊從兩翼朝著自己包抄過來。

  但,那又如何?

  田單完全不為所動,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那桿紅色的大旗。

  一切的布置,都是為了這桿大旗之下的那個人。

  樂毅!

  作為五萬趙軍的主將,只要樂毅一死,那么趙軍必敗無疑!

  不,甚至都不需要殺死樂毅,只需要樂毅的帥旗往后一退,那么當其他戰場上的趙軍看到帥旗后撤之時,趙軍的全面潰敗就會注定!

  突然,田單的呼吸為之一停。

  就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那面紅色的大旗,竟然真的開始后退了!

  田單看著這面大旗迅速的后退,撤入了趙軍的大營之中。

  這一刻,田單欣喜若狂!

  “沖,沖上去,打敗趙國人!快,都喊起來,就說樂毅死了,樂毅死了!”

  下一刻,即墨城之中最后的一萬六千名包含著所有士兵和青壯的部隊,終于在火牛陣之后,轟然和已經變得一片混亂的趙軍中軍狠狠的相撞在了一起。

  “樂毅死了,樂毅死了!”

  齊軍的將士們瘋狂的吶喊著,揮舞著刀劍將那些被火牛們沖得七零八落的趙軍士兵們一一斬殺。

  當齊軍的士兵們發出這樣的吶喊之后,趙軍的將士們理所當然的就會下意識的看向中軍陣的方向。

  然后,他們就會發現那面紅色的趙國帥旗已經倉皇的退入了大營之中!

  無數的趙軍士兵在齊國人的攻擊下潰不成軍,或朝著大營之內退去,或朝著兩邊瘋狂逃竄。

  田單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成了,距離成功已經近在咫尺了!

  “快,傳令下去,所有人不要管兩翼的敵軍,只管追,追進趙軍大營之中,殺死樂毅,追!”

  這一刻,田單的心中熱血沸騰,但腦袋卻無比的冷靜。

  田單手中的這一萬六千人,大部分都是沒有經歷過什么大規模戰爭的,他們或許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守城士兵,但在野戰這種遠比守城要更加強調戰斗力、裝備和紀律性的戰場上是遠不能夠足以和趙軍對戰的。

  即便趙國的中軍潰敗,但只要哪怕是還有一萬趙軍能夠成建制的出現,那也不是田單現在手中這群蝦兵蟹將所能夠抗衡的。

  必須要抓住樂毅窮追猛打,讓趙軍的指揮體系徹底的崩潰,讓趙國人自己潰不成軍,這才是唯一的取勝之道。

  如果說田單在出戰之前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那么現在,他覺得自己勝利的可能性是九成九!

  在田單的命令下,齊軍將士們呼喊著,揮舞著兵器,跟隨著牛群們撞開的道路,從一個個寨墻的缺口之中蜂擁沖入了趙軍的大營之中。

  整個局面徹底的變成了一團大混戰。

  齊軍的將士們在無數的帳篷之中追趕著趙軍的士兵,一座座趙軍營帳被點燃,大營之中濃煙處處。

  田單帶著一支千人的精銳部隊在趙軍大營之中穿梭著,死死的追趕著不遠處那面趙軍帥旗。

  “追上他,然后殺了他!”田單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突然,那面帥旗在距離田單大約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田單大喜過望,帶著身后的千人精銳瞬間殺穿了面前一支小股趙軍的抵抗,沖到了帥旗之前。

  “什么?”田單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之后是一座很大的營帳,空地的中央是一輛光禿禿的戰車,帥旗就綁在戰車之上,而在戰車周圍方圓十丈的地方,一個趙軍的士兵都看不到。

  甚至連拉車的馬都不見了。

  樂毅去哪了?

  田單一咬牙,揮手道:“搜!樂毅一定不可能跑太遠,把這一片的營帳全都燒了!”

  田單跳下車來,第一個沖進了面前的那座營帳之中。

  這座營帳空空如也,在一側擺放著幾十個密封的木桶,田單十分粗暴的一腳踢翻了其中一個,隨后某種黑乎乎的、看起來似乎是炭粉但又不太像的東西從木桶之中灑了出來,落在地上。

  田單身后的士兵們有樣學樣,將這些木桶全部踢倒檢查,一時間營帳之中的奇異黑粉灑了一地,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

  田單臉色鐵青,一揮手:“走,去其他地方看看!”

  田單快步走出了營帳,突然看到幾名齊軍士兵圍在那輛綁著帥旗的戰車旁邊,嘀嘀咕咕神色異樣。

  田單氣不打一處來,上前直接哐哐幾刀將趙軍的帥旗砍倒,喝道:“不去追殺趙人,在這里做什么?”

  趙軍的紅色帥旗從空中轟然落地,濺起一陣煙塵。

  一名齊軍士兵們伸手一指帥旗,道:“將軍,旗桿上有字!”

  “有字?”田單愣了一下,朝著旗桿看去。

  果然,在那面大約有手臂粗細的旗桿上,有人用齊國篆字寫了一句話。

  “田單今日死于此地”。

  田單心中一驚,突然想起了幾十年前的一個很有名的典故。

  在齊國擊敗了魏國的決定性戰役馬陵之戰中,魏國大將龐涓被齊師孫臏利用減灶之計誘騙一路率領精銳輕裝追趕,也是在馬陵的一棵樹上看到了一句話“龐涓今日死于此樹之下”。

  然后,龐涓就真的死了。

  難道說……

  下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突然充斥了田單的心中。

  他猛的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陣火光從自己剛剛離開的那座巨大的營帳之中爆發開來。

  “轟!”

  巨大的爆炸聲中,田單只感覺自己的雙眼瞬間被耀眼的光芒所奪,隨后一股巨大無比的氣浪猛的拍在了田單的身上,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拍得騰空而起重重落地,然后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田單的意識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嗡嗡的聲音還在腦袋中回蕩,劇烈的疼痛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火辣辣的,眼前的一切景象變得無比的模糊,田單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

  究竟發生了什么?

  “將軍,將軍!”

  幾道身影沖了過來,將田單扶了起來。

  扶起的動作再一次的牽動了身體的傷口,讓田單忍不住痛苦的再度發出了一聲呻吟。

  “怎、怎么回事?”田單有些費勁的問道,他的視線落在扶著自己的人身上,但卻只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就連聽到的聲音都遙遠得好像是從另外一個時空傳來一般。

  好在,一切都在快速的恢復著正常。

  終于,在片刻之后,田單看清楚了面前的場景。

  方才的那座巨大營帳已經被一股田單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給摧毀了,那面綁著帥旗的趙國馬車也已經四分五裂,一些碎片還在地上燃燒著,許多齊軍將士們的尸體倒在地上,七零八落,死狀極為凄慘,視線所及全都是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體各個零件,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聞所未聞的味道。

  即便早就已經見慣了生死,早就已經習慣了殺戮,但這一刻,田單還是突然覺得有些想吐。

  田單能夠看得出來,現在距離剛才那個奇異的火光和響聲爆發,其實也就那么兩三分鐘的時間。

  但,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沒有人能夠回答田單的問題,在他周圍扶著他的那些齊軍幸存者們同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唯一讓田單感到有些慶幸的是自己麾下的上千名精銳由于分散開來搜索的緣故,只死了不到一百人,其余的人在聽到了巨大的響動之后都已經向這邊集結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名騎士策馬狂奔而至。

  “將軍,不好了,我們被趙國人包圍……將軍,你這是怎么了?”

  話說到一半,馬上的騎士終于發現了田單的不對,滾鞍落馬沖到了田單的面前。

  田單大吃一驚,抬頭一看,發現報信的原來是自己的族弟田邾。

  田單又驚又怒,喝道:“這怎么可能?我們被趙國人包圍了?”

  就在不久前,田單還帶著齊軍將趙軍趕得天上地下無路可退,怎么這一轉眼,就變成趙國人把自己包圍了?

  田邾苦笑一聲,道:“將軍,我們上當了,這一切根本都是陷阱,趙國人的騎兵已經切斷了我們的后路,我們根本就已經無路可退了!”

  田單心中又驚又駭,一把推開了攙扶自己的士兵們,登上了不遠處趙軍用來作為瞭望臺的一座小木樓,朝著大營之外看去。

  當看清楚了大營之外的局勢之后,田單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在大營之外此刻已經是煙塵滾滾,無數的趙軍騎兵在肆意沖擊著,將那些尚未進入大營的齊軍士兵大肆屠戮。

  單單這一眼看去田單就能斷定,趙軍至少出動了一萬的騎兵?

  趙國人哪來的一萬騎兵?

  不僅如此,在兩側,更有無數的趙軍步兵蜂擁而至,配合著截斷了齊軍后路的上萬名趙軍騎兵,從三個不同的地方朝著齊軍發動攻擊。

  如果說剛才田單率領著齊軍的先鋒是追趕著趙國中軍,摧枯拉朽一般的沖進了趙軍大營之中的話,那么現在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趙國部隊們,同樣也是摧枯拉朽一般屠戮著毫無防備的齊軍后翼,將所有的齊軍向大營之中驅趕!

  “轟!”

  “轟轟轟!”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突然在大營之中炸響,無數的煙塵從大營的各處之中冒了出來,猛烈的撞擊著田單的耳膜。

  即便是在白天,閃耀的火光依舊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讓人震撼。

  田單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慢慢的坐了下來。

  這一刻,他已經完全明白了一切。

  完了。

  全完了。

  樂毅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計策,不僅如此,樂毅甚至還將計就計,搞出了今天的這么一個大場面。

  可笑的是,自己卻懵懂不知,帶著即墨城之中僅存的最后這么一支力量,無比配合的撞進了趙國人的陷阱之中!

  “將軍,將軍!”田邾的聲音在田單耳邊作響,這位年輕的族弟用力的抓住了田單的手臂,想要把他扶起來:“將軍,事不可為,走吧,我帶人掩護你撤退!”

  田單搖了搖頭,突然反手抓住了田邾的肩膀:“邾弟,答應為兄一件事情。”

  田邾心中大急,道:“將軍,有什么事先撤退出去再說,我們現在……”

  “聽我說!”田單打斷了田邾的話,盯著自己這名年輕的族弟,緩緩說道:“現在,你走吧。帶著他們走,能走多少人算多少。”

  田邾先是一愣,隨后大驚:“將軍!你不能……”

  “閉嘴!”田單厲聲喝道:“我田單無能,以致即墨大勢已去,若是我竟還有臉茍且偷生,又如何對得起田氏的列祖列宗!但你不同,你還年輕,你要活下去!立刻離開,想辦法回即墨接走你的家人……現在還來得及!不要去莒城,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的活下去。從今往后,好好的當一個趙國人!”

  田邾悲從中來,顫聲道:“可是……”

  “沒有可是!”田單一咬牙,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田邾的臉上,喝道:“走,快走啊!這是命令,快給本將軍滾!!!”

  田邾捂著腮幫,突然跪了下來,砰砰砰朝著田單磕了三個頭,轉身離開。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過后,田單的耳中再無人聲。

  田單站在瞭望臺之上,再度看了一眼戰場上的局勢。

  大營之外的齊軍已經被屠戮殆盡,無數趙軍士兵蜂擁沖入大營之中,將猝不及防陷入混亂的齊軍士兵們一一斬殺——就好像不久之前齊軍士兵們所意氣風發做的那樣。

  田單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從瞭望臺上爬了下來。

  讓田單有些驚訝的是,竟然還有十幾名齊軍士兵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待著自己。

  “你們……”

  一名為首的齊軍百將笑著打斷了田單的話:“將軍一個人走,難道不嫌寂寞嗎?還是讓我等陪著將軍上路,便是到了地下,也好讓那些趙國亡魂們知道大齊勇士的威風。”

  田單愣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有道理。”

  田單突然有些想要喝酒,但遺憾的是,眼下的情況并不能有一瓶酒出現在他的手上。

  也好,人生總是帶著遺憾的,不是嗎?

  有人為田單搬來了一張破破爛爛的坐席,田單倒也不嫌棄,直接就坐了下來,其余的齊軍士兵則分列兩旁,擺出了一個護衛的陣勢。

  田單靜靜的等待著,傷口的劇痛還在不停的折磨著這位齊國將軍,但是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東西好怕的呢?

  突然,大地顫動了起來。

  成百上千的趙軍騎兵從無數營帳的空隔中出現,猶如潮水一般涌來,瞬間將田單等人包圍。

  一名身材高大的趙國將軍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馬刀,策馬出列來到田單等人的面前。

  “你等可知你主將田單的下落?說出來,本將軍饒你等不死!”

  田單抬起頭,將目光鎖定在對方的身上,隨后突然笑了起來:“原來是你。”

  在對面,馬上的廉頗聞言先是一愣,隨后一聲驚咦:“原來是你!”

  田單道:“我就是田單。”

  廉頗臉上的驚訝之色更濃,過了好一會才忍不住道:“既然你是田單,為何那一日……”

  田單打斷了廉頗的話:“都已經到了此時,再說那些又有何益處?”

  廉頗點了點頭,道:“也是。既然你是田單,那么本將軍就直說了。樂毅大將軍有命,只要你還活著而且愿意投降,那么你依舊為即墨大夫,負責為大趙治理即墨以及周圍城邑。”

  田單笑了笑,反問了廉頗一個問題:“旗桿上的字是誰寫的?”

  廉頗得意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是本將軍的主意,趙奢刻上去的。”

  田單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多謝廉頗將軍解惑。”

  廉頗道:“你想好了?趕緊的,本將軍很忙。”

  說著,廉頗不忘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大刀。

  田單笑道:“想好了,樂毅將軍的好意田某心領了,只不過既然身為田氏之人,若是負了這田氏之國而卑顏事敵茍活于世,又有何意義?”

  廉頗了然,道:“你這話說的對,其實本將軍也是這么覺得的……但你我畢竟是敵人,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本將軍只能殺了你了。”

  田單正色道:“將軍萬夫不當之勇,田單當日在即墨城頭乃是親眼目睹,多日來心心念念便是想要親自取下將軍的項上人頭,只可惜世事難料,如今卻只能空留遺憾了。還請廉頗將軍等會下手的時候能給田某一個痛快,田單在此謝過。”

  廉頗臉色同樣一正,在馬背上朝著田單拱手為禮:“田單將軍,請了。”

  田單哈哈大笑,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一把長劍鋒利,劍尖直指廉頗。

  “廉頗將軍,請!”

  據趙國史官后來記載:“帝八年秋,命樂毅率軍圍齊即墨,即墨大夫死,齊人舉田單為將,攻數月不克。后以間諜入即墨,造齊王法章偽書獻于田單。田單信之,遂以獻城為名,以火牛陣突襲樂毅。樂毅設伏,殺田單于陣中,即墨遂下,東萊之地盡為大趙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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