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手里的枯樹枝不時一會兒指著拿刀的男人,一會兒指著另一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因為肩膀上失血過多,腳步也有些虛浮。
男人看著沾滿血的刀靠近了那個姑娘,一腳踢在了姑娘的胸口上,姑娘直接被踢的滾出去了幾米遠,在地上,卻仍舊掙扎著爬了起來。
男人上前幾步,抬腿又是一腳。
姑娘再次被踢倒在地上,竟然顫抖著又站了起來。
男人看著一個孩子,竟然一次次被自己踢倒在地上,又一次次站起來,頓時開始惱羞成怒,又是一腳將姑娘踢倒在地上。
在姑娘靠著一根竹子,再一次的站了起來,口里面也開始不停地大口大口的嘔著血。
“骨頭還挺硬,我看你多硬!”
男人似乎厭倦了這場對他而言沒有一絲絲懸念的游戲,來到姑娘的面前就舉起來了砍刀就對著姑娘的脖子砍了下去。
姑娘不躲不避,滿是血跡的臉上竟然突然浮現出來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一下子跳起來,雙腿盤主男人,手里面的枯樹枝也直挺挺的插入了這個男人的脖子里面。
男人的眼睛瞪的宛如銅鈴,吃力的轉過頭去,看著自己舉起來的手竟然被一只不直到從什么地方飛過來的箭矢釘在了身邊的一棵竹子上,沒有砍下來。
隨著他每一口呼氣,脖子上血跡就開始往外面不停涌。
姑娘抽出來了那一截枯樹枝,男人脖子上噴出來的血跡瞬間再次掩蓋了她的臉和頭發。
第三個男人直接就被這一幕嚇得攤坐在了地上,看向這個姑娘的眼神竟然充滿了恐懼。
就在他驚慌的時候,突然就感覺直接后脖子一涼,一截木箭矢帶著血跡突然就從他的喉嚨冒了出來。
窒息的感覺很快傳來,顧獨則是遠處飛快的跑了過來,取下箭矢后不停地拍著站在原地的姑娘的臉:“小姑娘!小姑娘!別睡啊!”
“我……不會死的……”
讓顧獨沒想到的是,這時候姑娘這時候竟然還能開口說話,她沒法想象這到底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那姑娘從那個大哥的身上搜出來了那兩只玻璃藥劑,好像是松了一口氣,捏著藥劑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顧獨扯下了自己的一節衣服綁住她肩膀上的傷口,然后背上這姑娘就一路往家里面跑去。
兩個小時的路程,一路緊趕慢趕花了一個小時,到小木屋的時候顧獨已經累得如同一條狗。
將這小姑娘放在床上后顧獨翻出來了自己以前抽獎抽到的醫療箱,自己還從來沒用過,但是好在里面的東西都有使用說明書。
就要解開著姑娘的衣服的時候顧獨楞了一下,顧及到這姑娘的年紀,看起來十三四歲,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哎呀算了救人要緊!”
盡管顧獨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但是看到這姑娘一身傷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要說體無完膚,大概說的就是這個姑娘了。
不管是腹部還是背部,亦或者是雙腿,胸口,全部都是各種輕重不一的擦傷和淤青,有些傷口甚至皮肉都開始外翻,而這些都是只是新的傷口。
別的地方雖然沒受傷,但是也能看得出來,是以前的舊傷口,更有些地方舊傷加新傷,簡直觸目驚心。
顧獨沒法想象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醫療箱的那點兒紗布根本就不夠用,顧獨將重新購買了很多的衛生紗布和消毒的酒精。
又將所有紗布全部鋪在了床上,這姑娘根本就不是單純的身體某個部位需要療傷,基本上等于是全身上下都要生出來一層新皮。
顧獨洗了個手,這才開始用衛生棉一點點的清洗這姑娘身上的傷口,順便消毒。
這個過程足足從早上11點持續到下午兩點,三個小時,顧獨才把這她身上的傷口清洗干凈。
其中最恐怖莫過于這姑娘左肩的貫穿傷,要不是自己及時用布勒緊了她的肩膀,估計她得因為失血過多休克而死。
在清洗她肩膀的時候,顧獨又從她的肩膀里面用鑷子取出來了好幾根木頭簽子,姑娘雖然是在昏迷中,卻仍舊是皺了皺眉頭,顯然這其中的疼痛不言而喻。
酒精的消毒方式就是從這邊灌進去,從另一邊兒漏出來。
等顧獨給這姑娘處理好傷口,她已經被裹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木乃伊。
醫療箱里面的一紅一藍兩個瓶子,紅色外敷藍色內服,分別治外傷和內傷,顧小心翼翼的分了半天才把紅色均勻的抹在了這姑娘的每一寸傷口上。
好在醫療箱里面有破傷風針,打針這事兒顧獨沒有試過,但是他以前打過,是在屁股上打的。
反正大概是那個位置,慢慢的把藥水注射進去就對了。
至于做皮試,顧獨沒那個技術含量,而且這姑娘如果不打破傷風,身體感染流膿到時候只怕真的會比死了都難受。
而且就他所知,過敏人群畢竟是少部分,他也只能選擇賭了,如果老天爺開眼,這姑娘拼盡全力活下來,就不該死在這里。
弄完了這一切之后顧獨去鍋里面熬了一些肉粥,然后就守在床面前等著這個姑娘醒過來。
萬幸的時候,當月亮升起來的時候,這姑娘醒過來了。
映入他的眼簾的就是顧獨和一頭前肢搭在床沿上的小獵豹。
“你醒了?”顧獨松了一口氣,對著姑娘說道。
這姑娘剛剛想動,沒想到渾身上下就傳來了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
“誒你別動!”顧獨連忙對她說道:“你身上傷口太多,一些地方我已經幫你縫起來了,你現在好好躺著養傷就行。”
姑娘看著顧獨,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又將目光落在了那獵豹的身上。
顧獨盛來了肉粥對她說道:“你現在不方便,還是我喂你吧,吃點繼續睡,這樣子身體才恢復的快。”
說著,顧獨用勺子舀了一些粥吹了吹,然后給這個小姑娘喂了嘴里面。
小姑娘的嘴唇也被玻璃碎片劃破,每吃一點,都要皺一下眉頭。
估計這姑娘應該是真的餓了,顧獨喂一點她吃點,一碗很快下肚。
沒想到,下一刻這姑娘臉上突然露出來極其痛苦的表情,顧獨忙問她怎么了。
“肚子……”姑娘艱難的吐出來兩個字。
顧獨猛地想起來前面的時候,那個男人一腳又一腳不停地踢在這姑娘的肚子上,一個成年男人一腳接著一腳踢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的肚子上,要說不傷到內臟他都不相信。
顧獨突然想到了醫療箱里面的藍色瓶子,治療內傷的!
想到這兒姑娘忙將藍色瓶子里面的一顆藍色的丸子取來給她喂了進去。
別說,見效還挺快的,大概五分鐘,這姑娘也就不疼了。
“你叫什么?”顧獨問她。
“我叫……”小姑娘虛弱的告訴了顧獨自己的名字:“枯草,夏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