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城里,到處都是尸體,有妖獸的,也有人類的。
有些地方更是滿目瘡痍,一片蕭瑟……
“人類!如果投降,我便饒你一命!”
一個聲音突然傳入紀松陽的腦中,聽著很是古怪,但的的確確被他聽懂了。
“哼哼,可笑,幫你們屠殺我身后千萬飛龍子民嗎?”
紀松陽冷哼一聲,又道:“今日我若卑躬屈膝,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兄弟?龍游淺灘被蝦戲,但蝦終究是蝦,龍也終有一天騰飛而起!”
“你是覺得勝券在握了?那今日就跟我一起葬在這里吧!”
原本那些將紀松陽圍在中間的妖獸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同時朝他撲殺過去!
“冰霜——”
忽然紀松陽發出一聲奇怪的音節,一把閃耀著藍金之色的冰弓浮現而出。
這把弓不像是玄冰弓,他不認得,但是從冰弓中散發出來的高高在上的氣質卻是那么的真實。
“絕對——冰封!”
“砰!”冰弓在這一瞬間散發出一股寒冰之氣,朝周圍不斷擴散,所過之處,妖獸頃刻被徹底凍住,化成一座冰雕。
“砰!”
下一瞬,藍金色的冰弓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像是一顆藍金色的大太陽在這座城閃耀。
冰弓徹底龜裂,化成碎片炸裂開來……
整座城徹底被冰封起來,連紀松陽自己都變成了一座冰雕。
“沒想到,跟著我這么久,最后卻是這個結局,唉……”
“紀兄!快醒過來!快!你快醒醒啊!”
孫子樺此時臉色蒼白,白的跟白紙似的,沒有一絲的血色,雙眼中滿是紅色血絲,拼了命得喊紀松陽。
紀松陽同樣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渾身上下散發一股冰霜之氣,冰藍色的寒氣不斷流轉,而外面白黑大陣瘋狂的運轉。
“你……你快醒醒啊!老子要被你吸干了!什么情況啊!幻夢!”
孫子樺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昏死過去了,這黑白大陣徹底的脫離了他的掌控。
像是被紀松陽身上的什么東西引動,竟然自動運行起來,而且還在無窮無盡的吸他的精神力。
在這樣下去,他要被自己的功法搞死了啊!
孫子樺頭發有些散亂,嘴角溢血,哪還有早前儒雅,一副翩翩公子似的樣子。
紀松陽突然睜開了眼睛,然而下一刻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鮮血落在地上,轉瞬化成血晶。
他捂著胸口不住的喘息,額頭上瘋狂的冒出汗來。
不一會,就濕的跟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孫子樺在紀松陽醒來的同時也直接噴了一口鮮血,他被自己的功法徹底反噬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大陣已經徹底消失,紀松陽完全說不出話來,他實在太累了,而且在精神世界中受到的沖擊一時半會有些回不過神來。
孫子樺慘然一笑道:“紀兄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要真被吸干了。”
紀松陽一時之間還真沒聽明白這話什么意思,怎么變成他要死了?
明明他自己在里面可是險死還生的啊!
“你等會,我先休息會,我有些沒搞明白什么情況。”
“呵——好巧,我也沒搞明白什么情況啊!”
紀松陽:“……”
看到兩人口吐鮮血,比武場的防護罩已經徹底消失,圍在外面的人早就跑進來了。
少城主要是在這里出事,那這處私人比武場里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許多人紛紛跑向孫子樺,他的身邊一下子變被圍的水泄不通。
“少城主,你沒事啊?”
“少城主,你快吃了我家祖傳的療傷神藥!”
“少城主,別聽他的,他家的藥怎么能跟我們華家的療傷藥相提并論……”
那一圈人說什么的都有,孫子樺只感覺腦袋都要炸了,剛才是被大陣吸得欲生欲死,現在要被這群人吵得念核崩潰了!
“別吵!安靜!”
孫子樺大吼一聲,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眾人立馬禁聲不敢再說。
看著眾人都關心的看著他,又道:“都讓讓,我沒事,我跟紀兄到后面休息室坐一會就好,各位的心意本少心領了。”
孫子樺說完便要往人群外擠去……
“松陽,你還好吧?”
“嗯……”
紀松陽眉頭緊皺,最后一幕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久久無法揮散。
按他的性子,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種地步,犧牲自己,去成全他人?
不可能的!
“你真的沒事嗎?”
夏千雪看到紀松陽神情有些恍惚,輕輕握住了紀松陽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冰冷異常,像是沒有體溫似的。
“沒事……只是在想些事情。”紀松陽反手握住夏千雪的小手,勉強的笑了笑。
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受了重傷。
“紀兄,這個吃了吧,恢復精神力的藥。”小胖子快步走過來,遞過來一瓶恢復藥。
走到近前后,又湊過來小聲的問道:“你們剛才打的結果到底怎么樣?”
“不知道……”
“不知道?”小胖子疑惑的反問道,“你們當事人都不知道結果??”
紀松陽吃了一顆藥后,又把藥瓶還給了小胖子道:“多謝,這事,等會再說。”
小胖子聳了聳肩回道:“嗯……我就是有些好奇,等你恢復一些再說吧。”
夏靈突然湊到紀松陽耳邊,輕聲的嘀咕了幾句,讓紀松陽眉頭皺得更深了。
夏靈雖然不清楚幻夢的能力,但她剛才在紀松陽耳邊說了一句:剛才有時間紊亂的現象。
“紀兄,先一起去休息室坐一會如何?”孫子樺走出人群后,直接到了紀松陽這邊,邀請道。
“少城主,我也正好想要向你討教一番。”紀松陽在夏千雪,夏靈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
明明剛才兩人可以說幾乎是全部是精神力的碰撞,可現在紀松陽卻感覺連身體都異常的虛弱,渾身使不上勁來。
“少主,你還邀請他干嘛?把你傷成這樣,輕則逐出城外,重則凌遲!”
兩人說話間,孫子樺旁邊攙扶他的一個青年憤憤的說道。
“成蔭!跟你說過幾次了,是我找人切磋,比武能不受傷嗎?在無禮的話回去面壁!”
孫子樺捂著胸口,怒斥了身邊的人一句,又咳嗽了幾聲,才對紀松陽幾人道:“是我管理屬下不力,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