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心里苦啊,誰做生意不是笑臉相迎,就算這客人不是來做生意的,咱也得保持個笑臉對不,哪有將人往外推的,而且這客人日后也是店中來往的客人。
而且這王掌柜如今在京城里可是最吃的開的,就是隨便指點一下,就能讓人賺的滿盆。
更何況,王掌柜已經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 安老板對待下屬整個長安都是有目共睹的,看看王小三,兩年之前還是難民,現在衣著華麗,游走與權貴與富人之間。
說句不忠心的話,哪怕安老板沒個一官半職的也有人愿意跟著他啊。
只不過現在還是要認慫,“屬下知錯了。”
盧正名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到,“下去吧。”
盧鄭崔三家都在心急如焚的觀望這次的結果,而博陵崔氏在干什么。
崔有文看著自己的兒子崔衡風,這是自己這一代最杰出的青年,如果不是自己兒子這次提前的提醒,崔氏必然會承擔極大的損失。
同時,崔有文也心驚,不過是個十四少年,竟然搞得京城三家如此焦頭爛額。
如果自己當初與其他三家聯合,只怕這個時候也只怕和其他三家一樣頭疼了。
“衡風,此次你做的很好。”崔有文點頭,表示認可。
崔衡風上前一步說道,“都是父親栽培的好。”
說完崔衡風又說道,“兒子有一件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崔有文眼看其他三家如此頭疼便說道,“說吧。”
崔衡風繼續道,“安老板的手下王掌柜給兒子說了一件事。”
崔有文皺起眉頭說道,“何事?”
看來這件事極為重要,崔衡風竟然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醞釀用詞。
“王掌柜說,崔家想不想盧家那一批皮草。”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覺得崔衡風莫不是在開玩笑?
盧家那一批的皮草數目龐大到驚人,王掌柜這語氣說的似乎盧家皮草是安家的一般。
以至于崔有文下意識問道,“安老板這是什么意思?”
崔衡風略略思沉說道,“只怕是當初我崔家推掉了與盧家分利一事,讓安老板看做善意了吧。”
安老板能將生意做這么大,絕對不會因為這么一點點的善意就隨意的拋出橄欖枝。
崔有文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將盧氏的皮草交給自己,勢必會得罪盧家。
得罪盧家能拿到那批皮草實際是不虧的買賣,但是會引發一個更深層的問題。
世家之間的團結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事實上,用金錢分化勢力,是相當不明智的資料決策。
但是又有這么一句話說的好,每個人都有一個價碼,任何人都會為了利益去做一件事。
問題就是,這個利益能不能讓你動心。
而現在擺在崔家面前的利益,足以讓崔家冒險。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你知道這是安郁分化世家的計策,你卻無法不動心。
高,實在高。
崔有文在心里給安郁豎起了大拇指。
崔有文沉默,崔衡風也在一旁靜靜待著。
許久之后,崔有文說道,“明日你去南方,親自面見安老板。”
崔衡風詫異的抬起了頭,“父親動心了。”
崔有文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我動心了,但是崔氏不能因此冒險,所以我要你去做一份保障,安老板與盧氏勢必會有一場硬仗,安老板贏了,你便可以取得他的信任,安老板若是輸了,你即刻回到長安。”
難聽點是墻頭草,文人稱為中庸之道。
但是崔衡風從小接受到的教育是標準的家族利益至上,再底線之內不擇手段。
“是。”
崔衡風第二天坐上了長安的深船。
而盧氏三家卻已經急上了火。
原因就在于,貨物已經到了長安,然而上門來買的人卻屈指可數,所有的商人都在觀望這皮草的價格。
一日來購置皮草的人甚至一個手都掰的出來,而且殺價也十分的厲害,幾乎只能到達成本。
而且最讓人恐怖的是,突厥的交易站的催款。
若是一般的人,盧氏大可將這件事壓下來,但是突厥絕不可能,一個家族的權利是受限制的,如果林二蛋到了長安,盧氏甚至一個小指就可以碾碎他,但是如果到了突厥,他盧氏的影響力基本為零。
所以如果自己不能將物資送到突厥,以陛下想要突厥安定的想法,只怕要干預了。
所以當林二蛋的催款信件到了以后,盧正名就如火上焚燒的螞蟻,同時心里對安郁和林二蛋的仇恨也就更上一層樓!
安郁在各方面都在把盧家往絕路上逼!
“老夫絕不會輸于此豎子!”
盧正名喘著粗氣。
鄭氏。
鄭叔武閉目,手里拿著一串十八子正在把玩。
堂下是鄭叔武的幾個族老。
“你們覺得這次如何?”
唐下宗族猛的一拍桌子喝道,“此此宵小之輩竟也敢威脅鄭家,莫非欺我鄭家無人?”
鄭叔武緩緩一笑,“族老莫非是老糊涂了,還看不清形勢?”
那族老臉色一紅,猛然的看向了鄭叔武,“你什么意思?”
鄭叔武緩緩的說道,“族老忘記了,我鄭家并不是安郁的死敵,安郁想對付的始終只有那么一個人。”
那族老緩緩說道,“你說,盧家。”
鄭叔武年紀輕輕登上鄭氏一族的族長,加上赫然功勛,在鄭家沒有任何人敢質疑他的話,包括地位超然的族老。
鄭叔武笑了笑,“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只要燒掉了城門,這火就燒不到我們頭上來了。”
族老賀然睜大了眼睛,“你這是要?”
族老突然知道鄭叔武想要做什么,立刻站了起來,說道,“不行絕對不行,你如此會引發大亂!”
鄭叔武站了起來懶懶散散的說道,“族老,我可不是要和你商量的意思。”
鄭叔武繼續說道,“既然鄭家將我推上族長,那么這個家便是我說了算!一個軍隊只能有一個聲音,我鄭家也只能有一個當家作主的人,我留著你們的位置是不想敗了我的名聲,若你們非要如此,只怕不能安享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