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里,空氣中是滿滿的曇花香味,墻壁上燃著幾根蠟燭,最中間的東西被一塊黑布完完全全的包裹著。
在另一側,地面上鋪著兩張紅毯,毯上橫著一張矮桌,一縷縷白氣正從桌面上一壺香茶的銀嘴中爭搶著散出。
陰霾負責斟茶,手勢不是很熟練,至少在李富這種經常看女人斟茶的老手眼中,她的技術可以說非常生疏。
霞就盤坐在矮桌一面,靜靜地端詳著對面的李富。
此刻兩杯紅茶已準備好,都冒著熱氣,還有香味。
“喝。”
霞只說了一個字,就舉杯先品了一口。
李富有些猶豫,因為他曾經上過一次咖啡的當,不過在隨后收到了陰霾那一個陰冷的眼神后,李富還是乖乖就范了。
紅茶澀口,但回味很足,似乎沒放很多糖。
霞放下杯子說道:“很高興你履約了,不過真可惜沒有和你吃上一次海鮮大餐。”
李富選擇了回避霞的話語,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那張紙條是你寫的?”
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你怎么知道我來到了旱城。”李富瞇著眼睛看向霞:“你應該是有某種類似讀心術的能力吧?”
“噗!”
“哈哈哈哈哈!!!”霞突然將一口茶噴在了李富的臉上,她一只手捂著嘴巴,就像是一個瘋婆娘一般邊笑邊說道:
“這個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讀心術,即使是有,那也絕對不是完美的!”
此時陰霾向李富遞過來了一塊毛巾,那塊毛巾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樣。
李富拿著毛巾擦了一把臉,繼續問道:“那你怎么能夠知道讓延瞭傳遞信息給甲慶,然后還提前在紙條上寫好了帶我一起去那片廠房。”
“只是碰運氣罷了。”霞很無所謂地說道:“我從那個小警察的心中看到了你的朋友甲慶,后來因為和那個小警察的一次遭遇,我就湊巧寫了這么一張紙條。
非常抱歉,我是一個實話實說的人,即使你最后沒有去廠房那也無所謂。
又或者說,即使是你死掉了,也無所謂。”
霞說完后把茶杯敲在了桌面上,眼神冷厲,面容嚴肅。
空氣中突然寂靜了下來,李富承認他被這句回答嚇到了,不過他還是繼續說道:“這么說來你還是有類似讀心術的能力吧?”
霞沒有說話,她只是用一根指頭慢慢劃過了面前的空氣,一道如同空間裂縫一般的亮光隨著手指的運動而出現。
在那道亮光中,一副畫面突然從里面沖了出來,很快。
那是昨天李富用手槍射殺雜碎面店老板的那一幕,整個畫面就好像是慢速播放的電視劇一般,子彈在空氣中飛行的軌跡都歷歷在目。
幾秒鐘后,畫面慢慢變淡,然后徹底消失。這已經是李富第二次看到這種能力了,第一次是在瑞城的三文街。
“我能看到你的罪,不管是你受到的罪,還是釋放的罪,都一樣。”霞說著突然大口飲完了杯子里的紅茶,接著繼續說道:“不過我厭惡這種感覺,非常。”
一個無時無刻都能看到人類心中之罪的人,必然是一個孤獨的人,因為他被迫永遠沐浴在罪惡之中,得不到一絲光明。
李富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霞淡淡說道:“知道我找到你是為了什么嗎。”
李富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此時霞突然冷視著李富,說道:“因為我要殺了你。”
李富聳了聳肩,說道:“我很害怕。”
“真的?”霞的左手肘壓在矮桌上,手背托著臉蛋,頭微微歪著,饒有興趣地問道:“可是我怎么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絲恐懼。”
李富笑了笑,說道:“因為你絕對不會和一個沒有任何用途的廢物聊這么久。”
此時一只玉手突然捏住了李富的下巴,霞撫摸了一把那刺手的胡渣,說道:
“我很喜歡你的說話方式。如果真的能夠功成身就的話,我想要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開一家足浴店。”
李富笑道:“那我一定要做第一位客人。”
“哈哈哈哈哈!!”霞大笑著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又突然嚴肅著臉,就好像是一個有著雙重性格的人一樣:“你知道你自己有什么能力么?”
李富疑惑地說道:“獵人?”
此時桌子的一角突然被霞捏碎,沒想到她這么苗條的身材居然有這么巨大的力量,她略帶嘲笑地說道:
“獵人、魔人,那只是異世界在我們世界安排的一顆棋子罷了。那種力量就如同是不斷吞噬你心靈的心魔一般,他們只是揮舞著一面虛假的正義旗幟而已。
這不僅僅是異世界,在這個世界,也有很多表面親和的虛偽之人,他們利用善人的外表做掩飾,然后對那些渴望得到善意之人,施以表面的“善意”。
其實在你所知道的異人和魔人之外,還存在著另一種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群,這種人叫做能力者。”
李富:“能力者?”
“沒錯!”
霞說道:“能力者的力量來自于這個世界,是真正屬于人類世界的力量,每一名能力者都擁有各自的特殊力量,你也一樣。”
“我?”李富笑著攤開雙手說道:“好像沒發現。”
霞詭異地笑了笑,她看著李富的目光很像一個奸商:“23年前的九城,一個非常普通的夜晚,九城最大的孤兒院‘風鄉孤兒院’,遭到了神秘人的集體大屠殺,最后存活人數只有一。”
李富嚴肅地問道:“那活下來的那個人是?”
“哈哈哈哈哈!!”霞拿起桌上一杯紅茶潑在了李富臉上:“活下來的人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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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