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李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接著單手撐起身體站起來,腳下連退了好幾步。
他的右臂不僅酸麻難忍,還帶著陣陣發自尺骨內部的劇烈疼痛。
此刻李富面前不遠處就站著一個黑大個,一身青色西裝,滿臉的兇戾之氣,一只拳頭比碗還要大。
剛才李富雖然躲過了這個家伙的偷襲,但擋住那一記腿鞭的右臂此刻基本已經失去了戰斗力,要想恢復至少也要休息十五分鐘以上。
之前被李富打得趴在地上的那名男人已經退在了一旁,不過他站的位置很詭異,直接堵住了李富的退路。
看來是不給逃跑的機會了。
那個黑佬塊頭大的嚇死人,足足有一米九多,膀大腰圓,李富看著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
來了,黑佬沖了上來,他的步子踏的很大,但頻率卻比李富這種人慢了不少,只見他迎面就對著李富打著一頓連珠炮一般的鐵拳。
這些拳頭招招迅猛,李富被逼的只能步步后腿。
李富邊退邊看身邊的地形,似乎已經快被逼到了墻邊。
此刻就見兩只皮鞋快速后退了兩步,接著李富扭腰踏在了墻上,飛走了幾下,然后用力一蹬,肩鋒開道,直接撞向了黑佬的一只鐵拳。
李富的左肩重重的挨了一拳,而對方僅僅是退了兩步。不能再拖了,李富快速逼上,右腿彈踢向黑佬的左膝,接著扭腰提膝頂上,撞在了跪地的黑佬的下巴上。
此時黑佬上身被撞的向后一仰,而李富則左手兩指如刺,扎向了黑佬的雙目,這招毒辣,速度又快,眼看就要得逞,卻被黑佬扭頭躲掉了。
不過李富也乘勢抓住了黑佬的一只耳朵,指甲深深地摳進了黑佬的耳肉內,接著李富用盡全力向外一扯,直接拽下了黑佬的半只耳朵。
與此同時,李富也被黑佬的一記悶拳捶中了胸口,頓時身體內一陣氣血翻涌,一口腥血順著食道沖入了李富的口腔。
李富被這一拳頭擊的退了好幾步,手中捏著半只血呼啦的耳朵,嘴角溢出兩條血線。
“唾!”
李富狠狠地吐了一口鮮紅的唾沫,接著將那半只耳朵甩在了黑佬的臉上,此刻李富內視了自己的異人技能,“醒力”已經可以再次使用。
就在李富動了身形準備踏出步子時,那名黑佬忽然喊了一句:
“停!”
這聲音就像是球場上裁判在吹口哨一般,刺耳又格外讓人醒腦。
李富沒有說話,他腳下小心地踏著小步子,退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這個位置離那把手槍很近,李富相信可以在兩秒內拿到槍,然后給黑佬喂子彈。
“真是不錯的戰斗力。”
黑佬的嗓門就像是破了音的嗩吶一般,他突然翹起了蘭花指,用一種邪魅的眼神看著李富:“想不想再次升華?”
李富看著黑佬的表情和動作,聳了聳肩,怪笑了一聲:“說明白點,我聽不懂。”
黑佬忽然用腳尖來了個原地旋轉,就像跳芭蕾舞一樣,只不過他的大腿看起來和路燈的柱子有的一拼:
“來不及了,我討厭那些整天掛著正義的皮囊而不做正義之事的人,他們快要來了。”
黑佬說到這里,他的左臉上突然裂開了一條縫,就像是陶瓷被高溫烤灼而裂開了一般。
“來把你烤熟么。”李富聳了聳肩。
“哈哈哈,你真可愛。”
此時黑佬突然用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臂,接著在李富的一個驚愕的眼神中,黑佬居然硬生生地把那只臂膀扯了下來。
李富看著地上那只殘臂,就像是用石灰強行捏出來的一樣,此刻正漸漸地散成了一堆灰色的粉末。
而那個黑佬的左肩上本該有的傷口卻被一層突然出現的皮膚所代替了,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傷痕。
“唉,黑‘寶貝’已經沒有太多余命了,他的罪越來越微弱,看來只能用來幫我搬家了。”
那個黑佬似乎在自言自語著,反正從頭到尾李富都沒有聽懂一句。
“好了。”黑佬活動了一下右臂:“這個城市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這根本不是我理想的‘交友’城市。
最麻煩的還是,我調查到了聯府的人已經出現在了這座城市里,所以我決定我要搬家。
就‘旱城’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話,希望我們能在那里一起吃一頓海鮮大餐,最好還有小提琴音樂。
再會,我的朋友。”
黑佬說完就走向了足浴店的方向,連同那名帶著鴨舌帽的男人也是一樣,這兩人完全沒有之前的兇煞之意,走路的姿勢就像是模特在玩梯臺走秀一樣,兩個大男人扭著屁股,有一種特別的風騷感。
“等等!你是魔人?!”李富突然叫住了黑佬。
“哈哈哈哈哈!”黑佬邊走邊笑著:“我怎么可能是那種異世界的野心家。”
黑佬說完之后右手橫向直升,他腳下踏著緊湊的步伐,而他的右手則像是一把能夠劃破空間的利刃一般,隨著身體的前進,一條火焰色的直線從他的指尖出現接著不斷被拉長,
這就像是有人用一根手指劃過了一盆平靜的清水一般,而隨著手指運動產生的直線水波,就是現在這條在空氣中不斷被拉長的火焰色線條。
這線條就像是一道詭異的空間裂縫,一幅幅彩色的圖像不斷從裂縫中蹦出,接著緩緩散向四周。這些圖像如同是從李富的腦海中復刻出來的一般,動作、色彩,如出一轍。
李富第一次拿槍殺人,第一次拆了別人脊椎,第一次在巷子里打劫了一個窮鬼,第一次把女人的內褲套在了甲慶的頭上,第一次強行把香蕉塞進了紅妞的事業線里……
好強大的能力,就像是能夠窺視你內心陰暗一面的眼睛一般,讓人無法提防,又覺得無比的可怕。
“旱城么……聽說那里的管理者很不歡迎搗亂分子。”
看著兩個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后,李富聳了聳肩轉身走向了三文街口的方向。
他曾經去過一次旱城,那是一座水上島城,雖然也和瑞城一樣有很多幫派、流氓,但在那里做事比瑞城要麻煩很多。
在這個世界上的城市都有各自的管理者,各自的法規,但其實除了法規不一樣外,在某種程度上看,其實每個城市都是相連、共通的,只是少了國家這個統一的制度。
“國家……”
這個制度還是李富在館長的圖書館里偶然了解到的,果然因為世界扭曲之后,這個制度也在無形中消失了嗎?
又或者說其實“國家”根本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那個黑佬口中說的“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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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