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陳玄奘摸著自己腦袋，露出了極為尷尬的表情。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地方，又極為幸運的說動了葉無舟出手相助，結果居然會失敗在這種地方。
看著陳玄奘的樣子，葉無舟已經是看出緣由，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連前往目的地的路都不知道：“算了，有什么問題我們出去再說。”
陳玄奘急忙點了點頭，開口化解自己心中的尷尬情緒：“好，外面有我的朋友，或許他們會知道花果山在什么地方。”
“你的朋友？是不是那位段小姐？”
葉無舟聞言忽然提起了一些興趣，實際上當年他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就對其中的劇情有些不滿意。
“沒錯，確實是她。”
陳玄奘微微一愣后點頭回答，并未對葉無舟猜到此事表示詫異，畢竟作為妖魔之王的孫悟空，猜不到這種事情才是真正的奇怪。
搓了搓下巴，葉無舟問：“她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聽到葉無舟的話，陳玄奘頓時又是一愣，他沒有想到葉無舟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和他忽然討論起這種事情。
作為大乘佛法的弟子，他能夠理解那些高深莫測佛法，自然能夠看穿他人的心思。
段小姐對他的感情，他又何嘗不了解。
只是他作為大乘佛法的弟子，不應該將自己的精力放在這種人間小愛上，他所要追求的東西是人間大愛，是更加偉大的存在。
他絕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而放下解脫蒼生的偉大宏愿。
但若非心中動了真情，他又怎么會有所懼怕？
所以，面對葉無舟這個突然的問題，陳玄奘只能沉默下來，假裝自己什么話都沒有聽見。
葉無舟見狀微微瞇起雙眼，眼中透出幾縷危險的光芒：“裝聾作啞？”
他之所以開口管起這件閑事，除了當初觀影時不爽情緒外，還有不少是因為他曾今經歷過的事情。
當初他剛剛轉世重生時，意識到和自己老婆再無相見之時的時候，心中曾今有過巨大的悲痛。
因此他萬分能夠理解，那種有情人無法相聚的痛苦，因此在看見陳玄奘的時候，便回應起了當初的種種。
要他眼看著兩個明明相愛的人不能夠再一起，甚至將來還要生死相隔，這種事情葉無舟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當下，葉無舟問：“如果我告訴你，你作為大乘佛法的傳人，注定要斷情斷愛，但你如今的覺悟卻有偏偏不夠，所有你的佛給你特意給你設立了一個劫難。經歷過這個劫難后的你，將會領悟人世間的大愛，才會得到普度眾生的方法，你愿意嗎？”
雖然不明白葉無舟為什么要說這種話，但陳玄奘還是雙手合十，面露虔誠之色，如同端坐蓮臺的佛像道：“如若我當真由此以一難，那必定是佛在考驗我，如果真的能夠得到普度眾生的方法，就算是千劫萬劫我也愿意去承受。”
“是嗎？”葉無舟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如果我說，你這個劫難和上面那位段小姐有關呢？”
聽到‘段小姐’這三個字的瞬間，陳玄奘堅定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波動，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粒石子。
那原本無比虔誠如同佛像的表情，也是無端生出一絲裂痕。
“阿彌陀佛！”陳玄奘低下頭去，念出了之出現以來的第一聲佛號，“既然如此，那……也是佛的安排，若能遭受此劫能渡世間一切苦難的話，承受此難又有何妨。”
葉無舟望著陳玄奘的樣子，撇撇嘴道：“承受？你承受的起嗎？”
陳玄奘的頭頓時又是低下幾分，似乎是不愿意面對葉無舟的雙眼：“即便承受不起，我也要承受的起。”
葉無舟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他向前一步逼近了陳玄奘，“如果我說……這劫難，是段小姐實在你的面前失去，甚至化為成灰燼永世不得超生呢？”
“這不可能！”
話音落下的瞬間，陳玄奘驟然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分為的痛苦，雙眸之中好似有怒火在燃燒。
葉無舟并未再次開口，而是靜靜地看著陳玄奘。
“這……不可能。”陳玄奘察覺自己的異樣，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在否定著什么，隨即他又是語氣更加肯定的開口，“不可能！”
看著陳玄奘臉上堅定的樣子，葉無舟這次才是緩緩開口：“不可能？為什么不可能？你知道這個世界的漫天神佛，都是什么樣子的存在嗎？他們不過是一群蝗蟲，一群掌握了強大力量的凡人，他們所做的一起都只是為了自己能夠變得更強，能夠更長遠的統治腳下的這片土地。”
“你覺得他們會拯救你，拯救眾生？不，這次才是不可能的事情，人從來都只自己拯救自己，而且向來都是如此。所有口中叫著要拯救眾生的人，都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罷了。”
面對葉無舟的詆毀，陳玄奘卻又是搖了搖頭：“不，不會的，佛就是佛，即便世人對他再有偏見，佛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因為他是佛。”
葉無舟聞言終于是不在作聲，而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眼前這個人的精神，已經被徹底的馴服，想要僅僅憑借口舌去說服他，已經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了。
所以，葉無舟不打算說了，他本就只是因為自己的觀感而感到不爽而已，陳玄奘的想法對他來說，其實并沒有那么的重要。
如果之后的事情真的走向他不喜歡的場景，他大可以以力破之。
反正GM作弊也不算作弊不是嗎？
見葉無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陳玄奘的心中終于是松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多出了幾分無法言說的心情。
就像是鞋子中多了一塊看不見的小石子，在你行走的時候不停硌著你的腳，但你卻沒有辦法找到問題的所在。
葉無舟伸手抓住陳玄奘，正要帶著他回到地面上，動作卻是忽然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