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英雄好漢看到崔家莊侍女抬出來的木桌,便四下紛紛議論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慕容前輩剛才說的可以自行動起來與人交鋒的兵器?”
雖然看到慕容朝已經讓侍女抬出來物件,但還是有人依舊不相信:“不,怎么想都不可能,兵器能夠自己去交鋒,那不是神仙嗎?”
“若是真如慕容前輩所說的話,那確實是真正的神兵仙器,不再是凡物了。”
眾人看到慕容朝就要動手掀開紅綢緞,紛紛安靜了下來,注視著場中。只見那長木桌上,擺放著的竟是一把琵琶,而非眾人所想的兵器,不由一下子大失所望。
洛澗仔細打量那把琵琶,卻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琵琶呈黑紅色的背料,木料上顯著彎曲的牛毛紋,表面油光自然柔和,絲毫沒有一點賊光,整個背料竟然都是小葉紫檀木。小葉紫檀寸木寸金,名貴無比,而且數量極其稀少,可謂是有價無市。這琴的背料,竟然是如此完整的一段小葉紫檀雕琢而成,光這背料就堪稱價值連城。琴頭亦是小葉紫檀雕琢而成的四角囚牛龍頭,雕刻得是栩栩如生,逼真無比。
安蠡笙一看那琵琶,驚得站了起來:“綠邑!”
“你怎么了?什么綠邑?”
“那琴的模樣正是我太師叔的配琴。可太師叔過世后,綠邑一直都在常羲宮中著,這不可能是綠邑才是。”
“那會不會是慕容老先生為了紀念你的太師叔,而用綠邑的這個形重新制作的?”
安蠡笙想了一番,也只能想到這個解釋了,只能輕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看回廣場中去。
廣場上的英雄好漢們倒是大失所望。這些人雖然在江湖中素有盛名,各式武藝高強非凡,但是卻極少人富有情調情趣,皆是些拳腳武夫,就算是一些書生打扮的江湖中人,也只是因為武藝招式瀟灑,使用鋼扇鐵扇做兵器,使得一手扇子打穴功,與真正的文人詩詞音律卻是無緣。所以盡管在場上千人,卻沒有一人能看得出這琵琶的貴重之處。
“慕容前輩,這就是你所說,能自己進招交鋒的兵器嗎?這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琵琶琴么?”
“琵琶怎么與人交鋒?就算是使音波功,也得有人用內勁彈奏哇。”
慕容朝倒是并沒有回他們的話,只是微笑不語地看著場下的這些人。忽然,桌上那琵琶囚牛龍頭的嘴巴一動,一個優美卻帶著絲絲嘲諷的聲音傳出:“慕容喲,這些愚昧之人,便是汝召集而來的,想瞻仰妾身風姿的人?”
頓時場中驚嚇一片嘩然:“你…你們聽,那…那琵琶說話了!”
“怎么可能!琵琶竟然會說話!”
“但是那聲音的確是從琵琶上的龍頭處傳出的啊。”
“機關!肯定是琵琶里藏有機關。”
只見那囚牛龍頭栩栩如生,嘴巴一張一合的,音聲確實是從龍頭中發出沒錯。慕容朝對著琵琶說了一句:“綠邑姑娘,這些可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英雄好漢,怎么會是愚昧之人呢?只不過是你的存在出現,卻是打破了諸位對于常識的認知,一時間無法理解接受罷了。”
“哼,那有什么便快些說罷,妾身可不愿讓這些愚昧之人如此地像奇珍怪異一般圍看。若不是汝巧舌如簧忽騙了妾身,妾身可不愿意出席汝的這場鬧劇之中。”這綠邑琵琶卻是異常的高傲,完全不理會場上如此多人的注視,直言場中的英雄好漢們皆是愚昧之流。
“呵呵,老朽事后再賠償綠邑姑娘便是了。”
洛澗和安蠡笙也像場上的所有人一樣,看著慕容朝和那綠邑琵琶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都陷入了深深的驚愕之中。
洛澗的驚訝更甚,洛澗前世那些智能人工科技,無論是語調還是語氣都生硬無比,而且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對話指令。眼前這個綠邑琵琶不僅說話的語氣語調生動自然,聲音還如此的美妙動聽,有著自己與眾不同的性格,宛若一個大活人一樣,難以想象這是一件死物。
慕容朝往場中做了一輯,說道:“諸位英雄好漢,可有誰愿意印證一番,與綠邑姑娘切磋一番武藝?”
眾人聞言不由得又是一陣嘩然。但聽慕容朝的口氣,又如此信誓滿滿的模樣,眾人雖然還是覺得兵器能說話,還能與人交鋒非常的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不由得都已經相信這琵琶是能夠與人交鋒的了。
人群中躍出一名漢子,背上一把九環大刀,皮膚黝黑,臉上鬢須如鋼針,一臉兇狠駭人的模樣,抱拳說道:“在下追魂刀——王單,請慕容前輩賜教。”
“追魂刀王單竟然先上去打頭陣了!”
“兄臺,這王單是何許人?”
“老弟,你連追魂刀都不認識嗎?他在江湖中頗有名氣,身懷快刀、梅花金標兩大絕技,一手快刀如黑白無常一般追魂索命,暗招的梅花金標更是詭異莫測,曾經打敗過不少的江湖高手,才有追魂刀之稱。”
慕容朝擺了擺手,哈哈一笑:“可不是老朽要與你交鋒,而是綠邑姑娘要與你交鋒。”
追魂刀王單歇下背后的大刀,剛想進招。
“慢些,汝就一人?汝等愚昧之流,再來幾人也無妨。”
綠邑琵琶這話一出,眾人不由愕然,有人忍不住問:“綠邑姑娘,你是想數人一齊聯手與你比武交鋒嗎?”
“正是這樣。”
綠邑姑娘的話一出口,眾人更是驚愕萬分。江湖中與一位武林高手比武,已是兇險無比了。現在她居然要同幾位武林高手一起比武,而且是齊人聯手。這種以多欺少的比試,除了邪魔外道和生死拼搏之外,在一般的印證雙方武功深淺的比試中,是極少有的現象。
綠邑琵琶這不但把追魂刀王單的武功不看在眼里,更是把在場諸多英雄好漢都看得一文不值。場下之人尤可忍,追魂刀王單哪里忍受得了?只見他氣得臉色由青變白,手中一掌朝地面拍下,頓時掌風四起,怒喝道:“區區一柄琵琶,簡直是欺人太甚了,我王單就要領教領教你有何高明之處。”
話語剛落,王單拔刀一招發出,勢如雷電,金石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