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銘語塞,“我存了你的號碼,”說罷頓了頓,“只不過你這通電話打的實在太玄幻。”
“能解釋下,你是怎么在春晚臺下給我打電話的?或者說,如果被臺下那些記者們發現了端倪,你是想怎么完蛋?”
話筒傳來一陣歡快的女聲,“誰告訴你,我還在春晚現場的?”
俞銘眼神微閃,并沒有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只是問道:“說吧,啥事兒?”
“出來吃飯啊!我請客!”
俞銘不懂陸薇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斷然拒絕道:“不去。”
話筒那邊似乎不樂意了,“我說俞大公子,你不會以為我會對做些什么吧?放心,還有個朋友呢。”
俞銘挑了挑眉,“朋友?”
“對,還算是你舊識呢,重新認識認識,以后照樣是朋友。”
舊識?照樣是朋友?俞銘感覺這頓飯很是兇險啊。
話筒對面似乎不滿意俞銘這邊兒長久的沉默,語氣帶了些情緒,“你抓緊過來,地址我短信你,你拿我當朋友就來,不來我就當你要斷交嘍。”說完便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不留俞銘辯白的機會。
俞銘無語地看著手機上的短信,“鮮味兒大排檔?”這女人是腦袋有毛病嗎?大排檔那個地方,人來人往的,自己這個小明星不包得嚴嚴實實的都不太敢去,她一個小花旦過去怕不是找死。
想了想,俞銘決定還是過去看看,畢竟自己在家也是蠻沒意思的,再說,包得嚴實點兒,時刻注意著應該沒多大問題。
俞銘收拾了下,帶了串鑰匙和手機就下了樓,隨便在馬路上打了個出租,和司機報上大排檔的地址。
司機聽了地址,笑著跟俞銘閑聊,“那地方可偏著呢,年輕司機都不一定能找到。”
俞銘墨鏡下的眼睛眨了眨,“是嗎?”
“可不是嘛!本來說要改建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沒改,地鐵啥的那邊兒也不通,本來還算繁華的地界,這兩年也冷了下來。”
司機見俞銘不太愿意說話,便也不再嘮叨,反而專心開車。
不到二十分鐘,司機停下車,給俞銘指了路邊朝里一條有些昏暗的街道,“就是那里了。這條街里是一條死路,這街道也不寬敞,我這車沒法進去,只能給你停在這了。”
俞銘道了聲謝,付了錢下車。看著前面黑黢黢的街道,俞銘有一種很煩躁的感覺,這陸薇找哪里不好?找這么個旮旯地方!
沒辦法,來都來,見一面再走吧。俞銘耐下心來朝里面走去,一路上磕磕絆絆,果然,就如剛剛那司機所說的,這馬路不僅是不寬敞,而且還很不平整。
走了大概五十多步,一家形容慘淡的“鮮味兒大排檔”出現在眼前,簡陋的大棚子似乎抬頭就能望見星空,一張張黃色發褐的四方桌子顯得油膩骯臟,至于凳子不是缺胳膊少腿,就黑黢黢的一層污漬。
俞銘表示很擔憂,這里的東西能下得去嘴嗎?他非常想轉身就走,但明顯的,坐在外面的陸薇和另一個不速之客已經發現了他。
陸薇朝著俞銘招了招手,俞銘收拾了下心情,不去看周圍的環境,淡定的走了過去。
陸薇笑著給俞銘拉了一張椅子,隨便扯了一張報紙過來,幫俞銘鋪上,伸手一請,“俞大公子,您請坐。”
俞銘看了眼陸薇,坐了下去。轉頭又看向那個不速之客,“你好,好久不見。”
那個不速之客伸出手,和俞銘握了下,笑了笑,“你好,俞銘,好久不見。”
打過招呼的俞銘目光在陸薇和不速之客身上不斷逡巡,終于,陸薇忍不住了,“能不能別在這種眼神看我倆了?”
俞銘不急不躁的端起茶杯,本想裝逼的抿上一口,忽然想起這里的環境,最后只用水潤了潤唇,就淡然地放下茶杯,一臉不知情的問道:“什么眼神?”
陸薇氣道:“就是那種你們有奸情,嗯,你們有事兒的眼神。”
俞銘翻了個白眼,反問,“難道不是嗎?”
陸薇氣勢一頓,說不出否認的話來,但強自辯解道:“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俞銘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見俞銘一副不感興趣的表情,陸薇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好奇嗎?”
俞銘挑了挑眉,搖了搖頭真誠地望著陸薇,“我又不是你爸爸!”
這下,陸薇可是真火了,她之前咋就沒發現俞銘的毒舌技能簡直Max了呢,自己找他過來不是自找無趣嗎?
一旁的不速之客見機不對,忙圓場,“薇薇,俞銘他沒惡意的。”
俞銘看著這副“夫唱婦隨”的樣子,一陣惡寒,“嘖嘖”兩聲。
陸薇立刻怒目而視過來。
一旁的不速之客起身,朝著陸薇和俞銘說道:“我進去點菜。薇薇不吃姜,蒜。俞銘,你呢?有什么忌口的嗎?”
俞銘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我沒什么忌口的。”
看著男人轉眼就進了大排檔里面,俞銘斜了眼陸薇,“你怎么和他摻和到一起的?”
陸薇收起了之前那副小女人和瘋婆子姿態,從手包里抽出一包煙,捻出一根叼在嘴上點著,“就電影宣傳前后的事兒,他幫了我。”
陸薇透過煙霧看了眼俞銘,發現俞銘皺著眉頭的模樣,立時明白過來,“看我,忘了你不喜歡煙。”說著就掐滅了煙,將煙蒂用腳碾了碾。
“然后就在一起了?”
陸薇嘆了口氣,“算是吧,也就這兩天的事兒。”
俞銘好奇,“怎么感覺你并不高興的樣子?”
陸薇搖了搖頭,看向大排檔內那個正和老板點菜的男人,“他……,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只是覺得太巧了。而且,……”陸薇有些欲言又止。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接近你。”
陸薇茫然地看著俞銘,眼底深處溢滿了對未知的彷徨,“我不知道。我很怕……”
俞銘作為一個旁觀者,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過什么,陸薇也一直語焉不詳的,他只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象征性地勸道:“恐懼沒有任何用處,只會讓你更慌亂。好好擦亮眼睛,看清楚,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