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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云中誰寄錦書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驚城劍雪

  太白劍宗大典,劍君子林笑非戰敗群雄,奪得天下第一神劍亙古恒無劍,一時名滿江湖;再加上他兩年多在瀛洲剿匪,頗有建樹,既有民心又深得陛下器重,一時間風頭無兩。只是他公務繁忙,大典結束第二天,便起程回了瀛洲。

  然而,江湖卻也有另外一則消息,因此擴散開來,那就是五年前制造眉莊慘案的白諾城竟然也跟姑紅鬼一樣,活在世間,不僅如此,居然還拜入太白劍神座下,聽者只嘆: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所謂人無完人,玉有微瑕,劍法又何嘗不是如此。為磨練天墓殺劍,白諾城又在了忘峰呆了半個月有余。然而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黃昏,竟然有人造訪了忘峰玉磯湖。

  莫承允如果不來,他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白諾城竟然能創出這等劍法,突然一道劍氣越過玉磯湖,剎那及至,莫承允使出一手劍指擋了下來,人豁然后退兩步……

  “劍神前輩,來此可有指教?”話語未落,白諾城已到了湖這邊。

  莫承允心中如翻江倒海,但面色卻依舊鎮定,說道:“沒想到果然如宗主所說,你跟非兒比試,故意留手了!”

  白諾城不置可否,只說道:“晚輩對那劍宗第一的虛名不感興趣,對那柄絕世神兵也不感興趣,且林師兄待我不薄,我自然要以禮相報!”

  聞言,莫承允沉默許久點點頭,說道:“如此看來,你還有幾分仁義!不過你說得不錯,你確實不需要那等虛名,也不需要那柄寶劍,因為此時的你,本身就是一柄絕世殺劍!”

  白諾城沉默片刻,說道:“前輩來此,可不該只是為了說這些吧?

  這時,只見莫承允從懷中掏出一物扔了過去,白諾城化去上面的內勁穩穩接住,竟然是一封信,眉頭微皺,盡是疑惑,只見上面寫道:劍宗白諾城親啟!

  白諾城拆開信封一看,頓時只感覺一道驚雷落下,頭暈目眩,信中寫道: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九月初三,蘆風細谷,伊人湖畔,不見,不然!

  來信之人,留名:群芳妒!

  白諾城雙眼盯著“群芳妒”這三個字,腿卻已經站不穩,顫顫巍巍走了兩步最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信已被打濕,白諾城雙手顫抖的捧著那封信,自言自語,“隨雨,隨雨,你原來還活在世間,你還活著,哈哈哈哈……”

  莫承允見白諾城先是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語,最后竟然瘋狂大笑起來,心中驚訝萬分,正要開口詢問,白諾城卻突然抬頭看著他,面色嚴肅又急迫說道:“前輩,我要離開太白山,立刻,現在!”

  聞言,莫承允先是一驚,隨即看著白諾城認真的說道:“你應該記得,你上山時,我說過的話吧?”

  白諾城點頭:“銘記于心!”

  莫承允說道:“既然如此,若要下山,便打敗我!”話語一落,玉磯湖被夜風蕩起的漣漪突然靜止了下來,一圈圈鋪在湖面,就像是老人的皺紋,風中的落葉被無形的劍氣一分二、二分四、最后化為粉塵落在地上……

  白諾城深吸一口氣,輕輕揮一劍,將湖水劈成兩半,漣漪再次蕩起,湖面合二為一;落葉還是落葉,只是落在地上留了全尸。輕輕抱拳,見禮:“請前輩賜教!”

  兩人腳下一跺,同時拔劍。“鏘鏘鏘……”,兩人擊斗著越過湖面,湖水頓時如煮沸了一般,翻騰洶涌。兩人邊飛邊打,落下懸崖,又踩在樹尖,精鐵碰撞的聲音驚醒了山谷和林中的鳥兒,卻無一敢靠近,只是鳴叫著匆匆飛遠……

  “轟隆隆”樹林一片片倒下,懸崖被劈砍出一道道劍痕,碎石飛濺,煙塵四起。莫承允號稱劍神,劍法渾源醇厚,變化無窮,劍勢如同滔滔大江,又似高山飛瀑,連綿不絕,氣貫長虹。白諾城的劍是殺劍,但殺的是怨,是憤,是恨;劍法詭譎,氣勢易出難收。兩人在山谷里飛揚,劍氣縱橫,動靜越傳越遠,不多久已經有太白山的巡山弟子發現,待看清是莫承允和白諾城,驚的目瞪口呆,連忙上山稟報!

  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高手的心,往往是想通的。突然,兩人劍法幾乎同時提速,看似一劍刺出,其實也不知出了多少劍。白諾城腳下一點,突然憑空借力,凌空再度躍起,正是扶搖登云步,猛地落下一劍。莫承允眉頭一挑,頃刻間劍影如山,匆匆擋下十三重劍氣,已是筋疲力竭,此時只見白諾城如同飛鷹撲兔,化作一道劍光落下,等在再要擋時,劍已在胸口半寸處停住……

  “前輩,承讓了!”

  沉默許久,莫承允長嘆一聲:“身化劍氣,果然精妙不凡。我輸的心服口服,不過我看你方才那一劍十三重勁后,似乎意猶未盡,仿佛還有半招,為何沒有使出?”

  白諾城收劍入鞘,搖了搖頭道:“因為,那才是真正的天墓殺劍;而我的劍,只殺該殺的人!”

  莫承允聞言,頓時大驚,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罷了,既然如此,你下山去吧。如今你天墓殺劍已成,這天下能攔得住你的人,已屈指可數,希望日后,你萬事留下半分憐憫之心!”

  白諾城點頭,抱拳道:“前輩于我有收容庇護之恩,前輩教誨,晚輩銘記于心!”

  莫承允點了點頭,又沉默片刻,說道:“當年托信讓我出手救你的人,是白關!”

  “白關?”白諾城大驚失色,驚呼道:“他還活著?”

  莫承允點了點頭,說道:“他一身武功,是三十幾個寒暑辛苦練得,姑紅鬼區區一掌,還要不了他的性命!只是他為療傷,傷了根本功力大減,再不復當年風采!”

  白諾城沉默許久,道:“我當年被姑紅鬼所脅迫,害他性命,不想他竟然以德報怨!”

  莫承允看著白諾城,欲言又止,又沉默片刻只說:“這世間萬法,皆逃不過一個緣字,許多事不是道理二字能講的清的,就如同你差點害死了白關,卻換上了他徒兒的名字一般!“

  見白諾城又要說話,莫承允卻突然打斷:“你也不必問他去處,如果有緣,他自會見你,這是他的原話!”

  見狀,白諾城也只得作罷。想起那封信,他再不想遲疑半刻,隨即抱拳道:“既如此,日后若是有緣,我自當報答白關前輩大恩,晚輩有十萬火急之事,就先告辭了!”

  莫承允點點頭,白諾城隨即化作一道流光,飛出太白山……

  青州,絳珠峰,蘆風細谷!

  一道粉色倩影手撐一支長蒿,沿著蘆葦環繞的河道,緩緩漂流向遠方,不多時,蘆葦看盡,面前是一片開闊的湖面。月夜,月朗星稀,女子放下竹篙,愣愣的看著映在湖中心的月,喃喃的說:“你把微笑散落在了街角,卻把滿世界的寒氣融進了絲線,編織成了這湛藍色的月光紗幔。籠著它的靈動的瞳,如同注入了靈魂的露珠。我知道,你在夢中睜開的這雙眼,一只用于憎恨,一只用于臨刑前的愛。”

  聲音凄迷,看她面容,竟然真是傳言已經自刎而亡的柳琴溪,接著她喝了半壺酒坐了下來,雙腳蕩著湖水,似乎要把那月光沖散,又說:“柔情的因,卻沒種出醉人的果,慈悲是因為愛過;若要不忘,恨,也未嘗不可!”

  自接到書信,白諾城心急如焚,沿途換了四匹馬,但是到了一片荒山前卻依然皺起了眉頭,此時眼前的荒山迷霧正濃,他整整呆了半天也不見散去,不得已只得轉道水路。不想竟然遇到了熟人,正是沿江賣唱為生的風雨情樓,秦且歌。

  幾多憂愁幾多嗔,紅帆過后初定神。

  本是悸動復蘇日,哪知寒冬附上春。

  秦且歌一曲唱罷,見白諾城突然從窗戶躍進樓中,先是一驚,看清面容又會心一笑,說道:“下面妾身為一位久別故人獻上一曲:燕難歸!”

  說罷,就清唱一曲:“

  舊時亭臺,新簾半卷,

  又是兩兩行人,耳語輕軟。

  憶往昔少年,

  醉夢沙場舞斷劍,碧空萬里搖錦幡。

  只為青史爭名去,日暮琴臺別紅顏。

  又怎知?

  凌云志,在雙唇間;

  行路難,在兩腳下。

  無奈回還,佳人已作他人伴。

  寂寞相望,不是天上人間,只在江左右岸。

  莫問芳心誰許?人生如過季,

  誤了春歸時候,空留相思雨。”

  白諾城不懂音律,但覺聲音凄美悠揚,確實好曲。不多時,秦且歌送走一樓的酒客,這才來應付白諾城,開口即問道:“白公子,今天怎么一個人來了?那林笑非林公子呢?”

  白諾城搖了搖頭,笑道:“師兄已不在江湖,入朝為官,秦姑娘不知道?”聞言,秦且歌略微一愣,搖了搖頭:“妾身孤守風雨情樓,不知樓外春秋,讓白公子見笑了!”

  “不妨事。”白諾城搖了搖頭,又拿出一袋銀子說道:“不知秦坊主能否幫忙安排一間客房?”

  秦且歌將銀子推回來,笑道:“這有什么,還是讓彎彎來照顧白公子,這幾年她倒是經常提起您!”

  說罷,轉頭就給白諾城安排了一間客房,又讓彎彎來照顧茶水。不知怎么,白諾城發現在這風雨情樓中,他睡覺比別處踏實,大開著窗戶,任河風穿梭,船身搖搖晃晃,歌聲悠悠揚揚……

  次日,風雨情樓穿過了那片迷霧荒山,白諾城見風雨情樓中除了船夫皆是女眷,也無護衛可以保護周全,便將七十二式縱橫劍法略做改變,交給了彎彎,算是謝禮,這才離去。

  瀛洲,海港中,一艘更加寬大的飄著林字號戰旗的黑色甲艦上,年過花甲的馮聞廣看著將桌上的帥印,語氣有些激動:“林將軍,你何必這般固執?如今你已是朝廷大將,位高權重,何必在意那些江湖虛名?”

  船臺上,林笑非望著廣闊無垠的海面,搖了搖頭說道:“馮老將軍,林某在意的不是江湖虛名,而是我確實勝之不武,心中有愧。如今,我并未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只得辭官謝罪!再者,海患已差不多結束,將士也訓練出來了,這兒,已經不需要在下了!”

  見林笑非如此固執,馮聞廣又是一聲長嘆,說道:“哎,老夫真是沒見過像你這等固執的人,既然你要離去,那天下第一劍呢?交給老夫吧,讓老夫面呈陛下,以作交代!”

  然而林笑非卻搖了搖頭:“亙古恒無劍,乃是我太白劍宗三百多年的心血,我已命人將它送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上!”

  聞言,馮聞廣頓時大怒:“林將軍,你可知陛下對此劍極為重視?你如此私下處理,是會給自己惹禍的!”

  “在下已不在朝中,馮老將軍,林某不會連累你的。從此,我會浪跡于江湖,陛下天威再大,也請讓人來江湖找林某吧!”說罷,林笑非縱身躍出戰艦,離去時,隨手一劍砍斷了飄揚的林字號戰旗……

  蘆風細谷,蘆花紛飛如雪。

  白諾城踩著蘆花,在蘆風細谷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影,又擔心那封信會不會有假,慢慢的胡思亂想起來,在伊人湖畔來回走動,不由得有些焦急。

  “胖頭魚,看劍!”

  正當此時,一道陌生女子的聲音從湖中響起,隨即一個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突然從湖中躍出水面,持劍向白諾城刺來。白諾城聽見這陌生的聲音,本要出劍,但一看見那女子面容頓時如同泥塑了一般,愣在了湖畔,心中萬千思念、惶恐、柔情和愧疚全部涌上心頭,千言萬語只換作一聲:“隨雨?”

  “嗤”的一聲,劍已刺進心口,再入半分,大羅金仙也難救他,卻偏偏停了下來。柳琴溪見白諾城不閃不避,雙眉微皺,問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白諾城突然上前一把抱住柳琴溪,柳琴溪嚇得“啊”了一聲,忙抽回長劍,嗔怒道:“你不要命了?”

  “你殺我,我也不怪你,是我有愧于你!”白諾城將柳琴溪死死抱住,“你的聲音?”

  柳琴溪一把扔了滿是鮮血的長劍,淚水已在眼眶里打轉,怒道:“你把你喉嚨割了試試?”

  白諾城點點頭,說道:“都是我不好,你是怎么活下來的?”柳琴溪道:“你有高人相救,我便不行嗎?”

  聞言,白諾城點點頭,不再亂問,只緊緊的抱住柳琴溪,仿佛一松手,她便會消失無終。如此想著,突然在柳琴溪耳邊說道:“我們再不要分開了,再也不要!”

  柳琴溪卻突然掙脫他,手按著白諾城鮮血淋漓的傷口,問道:“若是我突然消失無蹤,讓你一輩子也尋不到,你,是不是會比這一劍還痛苦?”

  “當然,要比這一劍痛苦十倍、百倍、千萬倍!”白諾城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柳琴溪微笑著一把撕開他的衣衫,一邊包扎傷口一邊說道:“最苦不過相思,最恨不過負心人。當初我被點了穴道,無法言語,你為何也不信任我?放心,我說過,不會傷害你的!我的衣服濕了,升一堆火吧。”

  “嗯”

  白諾城在湖邊快速升起一堆火,兩人便依偎在火堆旁,聊如何相識,如何被姑紅鬼設計,聊這五年多的經歷,最后只感嘆命運弄人。

  如此,兩人在湖畔談天說地,仿佛那刻骨銘心的恨和怨,一時間都化為烏有,煙消云散,最后兩人相擁著沉沉睡去……

  第三日,白諾城醒來,往身旁一摸卻空空如也,哪還有人?

  “隨雨?”白諾城焦急萬分,瘋狂地在蘆風細谷找了兩天兩夜,又等了兩天兩夜,仍舊不見柳琴溪回來。不由得想起了柳琴溪的那句話,“若是我突然消失無蹤,讓你一輩子也尋不到,你,是不是會比這一劍還痛苦?”

  這才幡然醒悟,嘆道:“柳琴溪,這才是你對我真真的懲罰么?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

  又等了兩天,白諾城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向眉莊奔去。以他如今的輕功,只半日便到了眉莊,不過如今的眉莊早已是一片殘垣斷壁、人去樓空,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家仆。

  “老人家,我是貴莊千金柳琴溪的朋友,不知柳小姐可在?”

  老人看了看白諾城,愣了半晌才說道:“公子啊,我家小姐已經去世五年了,你為何現在還不知道啊?”

  白諾城聞言,頓時一愣,又問:“我知道,但是柳小姐不是被漁夫所救,大難不死嗎?難不成,她沒有回山莊?”

  那老人被白諾城的話嚇了一跳,驚呼道:“公子,你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老奴我是看著我家小姐自刎,而后又跳入碧怒江的。那喉嚨都割斷了,血撒了一地,怎么還活的了?你怕是做夢了吧!”

  聽了這話,白諾城心中更是有些不安。可是,前兩日柳琴溪明明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溫柔纏綿猶在耳邊,如何能有假,隨機又問道:“柳小姐真的從未回過山莊?”

  老人搖了搖頭,嘆道:“就算回來,也只能是她的冤魂了!”

  白諾城心亂如麻,見此處找不到答案轉身欲走,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問道:“敢問老人家,柳小姐可有孿生姐妹?”

  聞言,老人家突然笑道:“我是看著我家小姐長大的,整個眉莊就她一個小姐,哪有什么姐妹,更別說孿生姐妹了!”

  白諾城搖了搖頭,真感覺自己像是瘋了,這樣的問題居然也能問出,即便是孿生姐妹,又怎么知道他與柳琴溪二人之間,許多私密不為他人知道的事?

  白諾城恍恍惚惚剛下眉莊,突然有兩個身穿戰甲的兵士從旁邊的樹林中躍出,攔住去路,白諾城疑惑不解,其中一名甲士拿出一幅畫對比了片刻,率先開口問道:“敢問公子可是太白劍宗的白諾城白公子?”

  白諾城疑惑不解,點點頭:“正是,有何指教?”

  聞言,兩名兵士仿佛突然松了口氣,抱拳道:“指教不敢,白公子,我等是林笑非林將軍手下貼身侍衛,奉命將此物送還,將軍說此物本該是公子的,希望公子不要拒絕,否則將軍心有不安!”

  說罷,便將一個長條木匣奉上,白諾城疑惑不解,打開木匣頓時驚住,木匣中竟然是亙古恒無劍!想了想,恐怕是自己戰敗莫承允的消息傳到了林笑非的耳中,才有了這等事。不由得更是佩服林笑非的為人,江湖人夢寐以求的天下第一劍,他竟然說舍棄就舍棄……

  白諾城正要拒絕,那兩個兵士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立馬開口道:“請公子千萬不要拒絕,我等只負責將此物送到!”聞言,白諾城只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那就多謝兩位了!”

  “公子客氣,如此,我等就告辭了!”說罷,兩人轉身沒入林中,離去。

  “不送!”

  見二人走遠,白諾城取出亙古恒無劍,果然入手輕如鴻毛,明亮如月。當真是古今罕有的寶劍,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亙古恒無劍,風頭太過,所謂木秀于林而風必摧之,不如給你改個名字。輕如鴻毛,明如殘月,我便叫你孤月劍!”

  收好孤月劍,白諾城望著天空一片片漂流的云,說道:“不管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

  隨后幾日,白諾城按照記憶中柳琴溪所說的地方挨個去找、去打聽,可惜既沒有她說的那個漁村,更沒有她說的那個漁夫。甚至前兩日她說的她這五年經歷的每一件事,遇到的每一個人全都是不存在的。慢慢的,白諾城開始胡思亂想,甚至想到過易容術,但是此時的白諾城再不是當年的他,天下間還沒有一張精妙的假臉可以逃過他的眼睛;再則,柳琴溪比一般女子個頭高出不少,容貌即便改變,身形又如何變的了?

  白諾城沉思許久,望向西邊:“只有昆侖,那里有如今柳琴溪唯一的至親快劍柳習風,和她的至交好友,江湖第一美人顧惜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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