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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黑暗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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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的時間,如夢幻泡影,這一天煙雨城外,迎來了一群人,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女。

  這群人一個個殺氣沸騰,宛如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領頭的是一名身材高挑,有著一雙蔚藍眼睛的長發女子,她自然是從大明邊疆結束學業的白嵐了。

  “嵐姐,我不回去了,我不能丟家里的人。”

  一名紅唇艷麗,臉上有著數道疤痕的女子拉著白嵐的手,哭泣的說道。

  這女人看上去比白嵐都成熟,仔細瞧瞧,這不是夏梁音嗎,只是過了一年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梁音,逃避有意義嗎?我們好不容易活了下來,要珍惜生命,這樣才能對得起那些把命留在邊疆的同伴。”

  白嵐神色嚴厲的說道。

  “可是,可是,嗚嗚,我,哪有臉回去。”

  夏梁音捂著悲傷的說道。

  楊欣身旁還站著一名清麗的少女,雖然變化有些大,但是還能看出來,她是楊欣,幾十三歲的楊欣,雖說相必白嵐和夏梁音顯得有些青澀,但是也比一年前的她要成熟多了。

  在她身旁還有一名少女,這似乎是唐曲兒,只是不知道為何,唐曲兒此時雙目無視,緊緊的抓著楊欣的手,這個人在不停的顫抖。

  再看看三十多青年,其中還能看見一些熟人,比如宋山廷,葛青,宋山廷少了一只胳膊,臉上也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葛青倒是還好,只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有些傷殘。

  當年他們帶著希望去了大明和南越的交戰區域,但是回了時候已經只剩下三成的人了,而且很多人都傷殘了。

  他們在戰場經歷了很多事情。

  “走吧,就算你不想呆在煙雨城,那也要回去見你父親母親一面,他們此時都在武館等著你們呢。”

  白嵐聲音顫抖不止的說道。

  “呵呵,是啊,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又能怪誰呢?先把兄弟送回家再說吧。”

  宋山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自己背上背著的行禮,幾乎每個男子的背上都背著了一些東西。

  此時驚鴻武館里面聚集了許多中年男子和婦人,雪傾城也在其中,只是雪傾城此時表情很沉重,她看了看那些等著自己兒子回家的父母,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

  她一路跟隨白嵐,自然清楚驚鴻武館的學生,在戰場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雪夫人,你說,我家葛青會有事嗎?聽說武館的考驗很殘酷,聽說上一屆的學生只有一部分人完成學業。”

  買首飾的葛嬸站在雪傾城身旁焦急的說道。

  她眼神中有擔憂,也有害怕,苗鷹等人此時正站在門口,他們在吧白嵐等人送到戰場后,便回來了,所以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能畢業。

  “師傅,你說白丫頭他們,會平安的回來吧?”

  高月結同樣有些害怕的說道。

  “嗯,那丫頭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說了,能回來二十個,已經不錯了,沒辦法,你懂的。”

  苗鷹無奈的說道,這便是現實的殘酷性,他看著那正些焦急等待的兒子女兒回家的父母,心情同樣很沉重。

  因為她明白,這些人當中的孩子,永遠回不來了。

  白嵐等人漫步走在煙雨城那熟悉的街道上,五年了,這里依舊還是當初那個樣子,但是他們卻不在世當初從這里走出去的天真少年人了。

  白嵐能想象道,等會會遭受到什么樣子的場景,男學生們,一個個剛毅無比,臉上毫無悲傷之色,只不過這真的是他們想表現出來的樣子嗎?

  很快他們就看見了驚鴻武館的大門,只是所有人來到門口后,都不只有自主的停住了腳步,他們聽見了武館中那喧嘩的聲音。

  該怎么面對他們呢?白嵐等人站在原地沉思道。

  “走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白嵐無奈的說了一句,隨后眾人還是一臉忐忑的走進了武館。

  雪傾城早就感知到白嵐他們回來了,所以到也不意外,只是其他人就,就表情各異了。

  出去時一百多人,回來時。只剩下三十多人,關鍵是還有人缺胳膊缺手的。

  他們和苗鷹等人對視著,隨后直接跪了下來。

  “老師,我們回來了,同時也把那些兄弟們帶回來了。”

  宋山廷等人將背上的包裹拿了下來,放在身前,白嵐侍女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不是他們四個該開口的。

  苗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下,當看見白嵐時,頓時眼睛一縮,因為白嵐竟然已經步入煅骨后期了,就一年的時間,便有如此進步,其他人都在煅骨初期或者中期。

  “好,好,我宣布,你們畢業了,只是可惜了,哎!”

  苗鷹說不下去了,對著高玉潔等人示意了一下,隨后高玉潔等人,便緩緩把路讓開了,讓他們去面對那一百多號人。

  那些中年男女,都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熟悉的身影,五年不見,變化太大了,四個女孩子最顯眼了,所以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

  只見幾名身穿錦衣的男子和婦人快速走到了楊欣幾人的面前。

  那幾名貴婦人在觀察白嵐四人,女大十八變,還真不好認,雪傾城也走了過來,白嵐看見雪傾城,頓時笑了,她緩緩站了起來。

  “母親,我回來了。”

  白嵐對著雪傾城柔和的笑道。

  雪傾城沒說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兒的臉,她五年沒碰過自己的女兒了,白嵐連忙握住她的手,隨后母女兩人緩緩擁抱在了一起,只是這溫馨的場面,終究只是少數,這不很快白嵐耳朵邊就想起了,許多詢問聲,和一些驚呼聲。

  “我的孩子呢,你們誰看見了王陽啊。”

  “楓兒,你的左手呢?”

  隨著那些人將自家的孩子認出來,場面頓時就混亂了起來,這是白嵐最害怕聽到的聲音,她把腦袋緊緊的貼在自己母親的身上,想接著雪傾城身上的氣息,減輕自己的疼哭之色。

  “哎!嵐兒回去吧。”

  雪傾城拍了拍白嵐的后背,輕聲說道。

  “嗯。”

  白嵐則是輕輕的嗯了一下,隨后在雪傾城的拉扯下,緩緩走出了武館,白嵐不敢看武館的中的景象,但是聲音卻傳入了他的耳朵當中。

  在他們兩人走出武館后,武館內爆發出一道道悲慘的哭泣聲,這些聲音自然是來自,那些失去兒子的父母。

  白嵐他們無法將活著的同伴帶回來,但是也將他們的骨灰送回了家,一個都沒落下。

  這一年中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就說說唐曲兒吧,她為何傻了,那是因為再刺殺南越將領時,中了對方的圈套,失敗了。

  然后被抓起來丟進了軍妓營中,遭受了一個星期的折磨和心靈摧殘,最后還是白嵐和楊欣一起,將她救了出來,只是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變成傻子了。

  夏梁音則是潛入地方要塞,打探南越軍情時,被抓住了,在軍營中被抓住了能又什么好下場。

  她被要塞的將軍,玩弄了幾天,還劃破了她的臉,毀了她的容貌,不過夏梁音最終殺了那個將領,完后逃了出來。

  宋山廷的手,則是在場上被對方士兵砍斷的,就不說別人,再一次敵軍襲擊時,武館的學生就一下子死了十多個,全都是被亂箭射死的。

  最終只剩下這些人,其實前往不要以為白嵐就沒有遭遇過什么麻煩。

  這不此時她和雪傾城已經回到了久違的家中,她看見了傾雪和傾雨,還有更加年老的虞婆婆,只可惜白嵐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回到房間后,雪傾城嘆了一口氣,同時對著白嵐說道。

  “嵐兒,把衣服脫了,一件不能留。”

  雪傾城嚴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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