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鬼?
陳大錘沉默良久,從襯衫的口袋中拿出一包煙。
“介意嗎?”
溫毅搖了搖頭,表示無所謂。
啪的一聲,陳大錘就將嘴里叼著的香煙點燃。
云霧繚繞,他緩緩開口,“很麻煩啊,是個小鬼”
“小鬼……很麻煩嗎”
溫毅想起來昨天那幾個因為沒有被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被他抽的鼻青臉腫的家伙,小鬼不應該最好收拾的嗎?
“你不懂那個小鬼的厲害,當然我也不打算跟你解釋。你幫我把女鬼抓回來,咱們之間的債就一筆勾銷”
陳大錘吐了個悶騷的臀型煙圈,接著道,“說實話,對于這個小鬼的行蹤,我還沒有什么頭緒”
“那個小鬼沒有出來作祟嗎”
“嗯沒有,目前我也在等總部的調查結果。這個小鬼可不是那個女鬼能比的,他很聰明,知道逃出來之后應該馬上躲起來,而不是因為前塵往事就去報復傷人”
聽罷陳真的話,溫毅眉梢微挑,“被割了臉的大夫,跟這個女鬼有關系?”
陳大錘點點頭,“是啊,這個女鬼腦子不開竅,逃走之后首先要報復的就是生前傷害過她的人。”
“哦,這倒是條可以追查的線索”,溫毅道。
“對了,昨天我聽說全國各地都要啟動靈能預備班,你想知道原因嗎?”
溫毅嗯了一聲,心想前天夏梵突然接到的那個電話,一定很有內容。
“哦,因為這幾天厲鬼出現的頻率忽然開始暴增,很多城市都爆發了不同程度的鬼域災害,我估摸絲毫不比黑暗元年差多少”
說完,陳大錘猛吸了一口煙,盯著溫毅,“現在這世道,正是用人之際。而且能玩壞副本的人我還真沒見過……幾個,你這家伙估計已經被上頭注意到了,不然還能讓你保送高校靈能班?”
對玩壞副本的事情,溫毅并沒有太多想法,他反而是回憶起系統的消息欄曾彈出過一條消息:首次籠罩全球的鬼域,即將來襲!
也不知道忽然暴增的靈異事件,與這個籠罩全球的鬼有沒有聯系。
而且能夠籠罩全球的鬼域,那這只鬼該是多么恐怖?
是始皇帝復活了嗎?
此時,陳大錘的煙絲也燃盡了。
將煙頭掐滅之后,他隨意地躺在了沙發上。
看他一副神閑氣定的樣子,溫毅說道:“我們什么時候走?”
“額,等我瞇一會兒”
陳大錘打了哈欠,還沒等溫毅回話,呼嚕聲就響起來了。
溫毅聳聳肩,隨即起身回到了臥室中。
趴在床頭睡覺的牧小蘇,眼皮微動睜開了眼睛。
她伸了伸腰,看著溫毅坐在床頭,一副文藝復興沉思者雕塑的樣子,有些好奇道:
“喂,你沒吃錯藥吧?”
溫毅看了她一眼,就將客廳發生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番。
“嘶,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最近我也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增強了不少誒”
牧小蘇揮了揮小拳頭,認真臉道。
“難道鬼氣復蘇的速度加快了?”
溫毅嘀咕了一句,看著牧小蘇,“你跟我走嗎?”
牧小蘇一臉嫌棄的撇撇嘴,“干啥,又想讓老娘給你當苦工嗎?”
“哦,不愿意就算了,正好陳大錘那兒的殮妝師跑了,我跟他商量一下,你挺合適的”
說著,溫毅就站起來作勢離開。
牧小蘇臉色一白當場嗷嗚一聲,抱住了溫毅的大腿。
“不要啊,大哥、我錯了,大哥、跟你走、大哥!”
“哦?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
牧小蘇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心里媽賣批。
溫毅很滿意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等陳大錘睡醒之后,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
這貨剛穿上鞋就開始催溫毅出發,嘴里還叨叨著睡過頭之類的話。
溫毅應了一聲,特意背了個書包將牧小蘇藏了進去。
畢竟這天氣也太熱了,不帶著這個移動空調不行啊。
牧小蘇憤慨地將腦袋從書包拉鏈的縫隙中探出來,一臉的幽怨。
尼瑪,老娘也是個鬼啊,你丫以為我書包掛件兒嗎!
陳大錘看了一眼背著書包的溫毅,提著那個似乎很重的箱子,兩人就離開了這里。
根據小區那些大媽們的小道消息,被割去臉皮的馬秀蓮昨夜送到了臨江第三醫院治療。
攔了一輛的士,兩人在半個小時后就趕到了醫院。
也不知道陳大錘給前臺值班的護士看了什么證件,那護士二話不說,很痛快地就將馬秀蓮的病房告訴了他們。
等到兩人來到對應的病房時,發現當值護士正在給這個可憐的女人換藥。
一名穿著警服的警員,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看樣子四十多歲,給人的感覺是精干與穩重。
病房中,一個女人哀鳴的聲音足足持續了十分鐘,這才變成了微弱的啜泣與呼吸聲。
陳大錘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溫毅隨即跟了進去,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馬秀蓮,并且她的臉還被一塊紗布遮著。
中年警員看到他們進來,眼神一緊,“你們是受害者的家屬?”
“不是,我是上面派來的調查專員”
陳大錘將錢包中的神秘證件給中年警官看了一眼,這位警官同志的表情當即就變得精彩起來。
“專員您好!”,中年警官表現得十分嚴肅,“我叫劉軍,是負責調查這割臉案件的警官”
“你好,我叫陳真,這是我徒弟溫毅”
溫毅幽怨地看了一眼陳真,心想這騷人真喜歡占人便宜。
陳大錘賤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而后問道:“劉警官,我想你應該察覺出來了吧,這案子非人為作案”
劉軍抿著嘴,臉色也有些不太對勁兒,“的確不太像人做的,案發之后,我立馬從社區門診中調出了監控錄像。
社區門診晚上八點就會準時關門,但在前天晚上十一點多,監控錄像中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竟然穿透了玻璃門,直接走了進去了!”
“陳專員,這恐怕已經超出我調查的能力范圍了”
劉軍看著陳大錘,眼中似乎有一種盼望解脫的哀求。
陳大錘點點頭,回道,“這件事情全權轉交給我,不過你還不能走,警員的身份目前可比我這專員的身份好用的多”
劉軍嗯了一聲,語氣之中難以掩蓋住驚喜。
“我會盡力配合專員調查的!”
陳大錘指了指床上的馬秀蓮,問道: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