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表態了,小國跟阿賓也紛紛附和:“不行就罰這倆孫子打掃一年的廁所!以觀后效!”
人心都是肉長的,狠下心做決定是一回事兒,一咬牙一跺腳做了也就做了,可是如果有人勸,還不止一個,那這個決定只要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是能松動的。
劉國峰之所以開會討論這個事情,從大局上其實更多的是為了照顧其他隊員的感受。
“鈞弘,小寶?你們呢,什么意見?”劉國峰目光掠過其他人問道。
文東都表態了,趙鈞弘跟小寶兩個人自然也沒太大意見,答道:“不行就戴罪立功以觀后效吧!”
王亮之前都已經絕望了,沒想到最后的結果反倒來了個大反轉,顧青求情產生連鎖反應,一桌人竟然選擇了原諒王崗王亮兄弟。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做了這么大的錯事兒,一點懲罰都沒有也不行!就照阿賓說的,從明天開始,打掃一年的廁所!
另外還有一條,俱樂部給你們的壓力還是太小了,整天心思都沒用在正地方,從現在到明年的年底為期限,你們兩個要打到三級競釣大師的頭銜,如果做不到自動解除俱樂部簽約釣手的合約!”
王亮跟王崗兄弟倆此刻悔恨的痛哭流涕,忙不迭的跟旁邊的人道謝,就差跪下磕頭了。
“謝謝大家給我機會!往后我肯定好好訓練!不辜負大家的期望!”王亮連忙保證。
“坐下吧,這次不是大家給你求情,肯定把你攆回老家去放羊!丟人現眼的玩意兒!”趙宏遠心底松了一口氣,嘴上卻不饒人的說道。
“處理完王亮的事兒,再說第二件事兒,關于獎金的歸屬以及分配!廖國華這次賠了十萬塊醫藥費,扣除醫院上交的部分,還剩下七萬多,你們幾個當事人平分。
一百萬的獎金,扣稅之后還有差不多七十萬,這是一筆大錢,我跟老穆的意思是拿出一半來留作俱樂部的經費開支,剩下的一半,給所有隊員平分!王崗王亮兩個人的單獨扣除!”
分錢的事兒大家都挺熱心的,不過眾人對劉國峰的提議沒有意見,就算拿出三十萬來分,一個人也能拿不少了。
商定好獎金的事兒,會議也就到了尾聲,比賽完了放假兩天,周四俱樂部正常訓練。
劉國峰宣布會議結束大家解散,不過文東沒急著走,穆師傅見他好像有事兒的樣子,也慢了半拍蹲在椅子上沒挪屁股。
等會議室只剩下三個人,劉國峰張口問道:“文東你還有事兒?”
文東坦然的看向劉國峰的眼睛:“嗯,有事兒!還是件大事兒,最近這幾天我已經想好了!”
“大事兒?咋了?”劉國峰微微皺了皺眉。
“我準備退出俱樂部比賽出站序列了!”
“什么?開什么玩笑!”聽到文東的話,穆師傅跟劉國峰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提高了腔調。
在兩人聽來,文東這確實是開玩笑,文東現在競技水平隨著比賽經驗的增加已經趨近于完美,可以說正處于巔峰狀態。
現在就不參加比賽了,絕對是俱樂部的大損失,王崗王亮兄弟這樣的隊員十個綁在一起也不如文東的作用大。
“不是開玩笑,我確實想好了!”文東搖搖頭說道。
“為啥?沒處理王亮你有意見了鬧情緒?我看得出你不太想開口求情,是看在顧青的面子上!”劉國峰直白的問道。
文東搖搖頭:“不是!我心懷芥蒂不假,但是給他們個改錯的機會我也能接受!要不然就算顧青的面子我也不會妥協。
不想參加比賽是我自己深思熟慮的結果!我感覺現在國內的競技環境已經徹底變了味,以前沒成績急于證明自己,現在該有的榮譽拿到了,我不想陪他們玩了!至于什么競釣大師職稱,三級二級一級特級啥的以前感覺挺有想法的,現在寡然無味。”
“你這算急流勇退??你才二十多歲,正處于最好的年紀,還有大把的時間跟精力啊!你想好了?”穆師傅勸道。
文東點點頭:“想好了!競技比賽這種烏煙瘴氣的氛圍根本不適合我,有那么多時間跟精力,或許我干點別的也不錯!
再說俱樂部這邊其他人進步都挺快的,沒了我,俱樂部照樣也可以在比賽上嶄露頭角!我只是不參賽了,也不是斷了俱樂部的技術支持,這一點大可放心!!”
“如果不比賽了,那你想好做啥了嗎?”
“做啥?繼續釣魚啊!現在公司的業務走上正軌,有你們兩個前輩坐鎮,也不需要我這個甩手掌柜!
有錢,也有時間,我想到處轉轉,去找回自己當初釣魚的初心,去做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文東說道。
“你不再考慮下嗎?我覺得你這太過兒戲了!沒有你的逐夢戰隊,頂多剩下六成的戰斗力,根本不夠看的!”劉國峰繼續勸道。
文東搖搖頭:“還有顧青啊,有她跟趙隊在,就算趙鈞弘回大鬼了,咱們俱樂部也不會垮臺!今天開會她既然開口替王亮求情您答應了,往后有重要的賽事她肯定不會拒絕出戰的!
其實留下王亮,也有這方面的考量,咱們培養了這么久,就這么轟走了確實挺可惜!兩個孩子秉性還是不錯的,只是因為一點貪心跟僥幸走錯了路而已!
話再說回來,咱們現在手里抓著這么好的牌,資金充裕,公司跟俱樂部運作完善,完全可以繼續挑選好的苗子進俱樂部受訓培養!”
話說到這份上,劉國峰跟穆師傅兩個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里,都只看到了無奈。
文東雖然歲數不大,但是在拿主意這個方向上,向來有主見,到目前為止,文東開口提的意見還從來沒錯過,他深思熟慮做了決定,也就沒了更改的余地。
“好吧……”萬般無奈,但是看文東絲毫沒的商量,穆師傅跟劉國峰兩個人只好應了下來。
走出俱樂部的大門,文東扭頭鉆上了停在車位上的小車。
終于跟兩位公司高層攤了牌,文東感覺就連喘氣都輕松了不少,終于把讓自己難受許久的這個問題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