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敕封:龍虎山申公豹為大天師!魑魅魍魎山魂祭祀為大法師!”
皇宮金鑾殿上,紂王神色疲憊,他臉上皮膚傷痕斑斕如同磨砂,顯然李青萍給他留下的“紀念”還沒有被完全祛除。
即使紂王這些日子瘋狂吸食著天牢里面犯人的人血精氣,如今依然只是恢復了七八成傷勢。
看著下面兩位投效而來的絕頂高手,紂王總算露出一絲滿意,不枉費他許以重利來讓他們為自己賣命。
紂王被李青萍的天青琉璃火所重傷,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大天魔元神對他的影響也降低了不少,讓他不再那么暴躁失智,又回到了誅殺原始天魔前那個小心謹慎的紂王。
“咳咳,姬發一行人已確定是前往南方,兩位前去剿賊,務必一舉建功!”
大祭司在一旁有些咳嗽地說到。
他看著大殿中央的師弟魂祭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他和魂祭祀之前追殺姬發的時候,眼看著就要一舉擊敗姬發,然而魂祭祀功利心太重,居然急著搶功。
結果就當了豬隊友,被姜子牙連同姬發合力反殺,連累大祭司受了不輕的傷,如今還沒有完全復原。
所以大祭司此次沒有出戰,而是坐鎮朝歌,護衛同樣正在恢復傷勢的紂王。
值此用人之際,大祭司顧全大局,把罪過獨自抗下,力保師弟為大法師,對他寄以厚望。
只是魂祭祀卻不看大祭司一眼,心中全然不領情。
他當年在主祭之位的角逐上敗給了大祭司,于是躲入魑魅魍魎山苦修武功巫術,一口悶氣憋了幾十年。
只是魂祭祀當年不過是眾多祭祀人選中最平凡的一位,大祭司當時以絕對優勢勝出,根本沒有把魂祭祀當成過對手,反倒一直認為這師弟為人踏實,受得了苦修的寂寞。
如今大祭司和魂祭祀都已是百歲高齡,當初的同輩的那些人,即使沒死也都已經老到了不能動手,只有他們兩人功力無比深厚,依然維持著先天巔峰的狀態。
大祭司原本以為,兩人這么一大把年紀,什么事都想開了,卻沒有料到魂祭祀壓制了幾十年權力欲望一朝爆發,竟然如同執念入魔,一發不可收拾。
“大王放心,老臣此行定將姬發擒拿,帶到朝歌獻給大王……”
魂祭祀此時一臉熱切地看著上首的紂王,一張老臉笑成一朵菊花。
申公豹則拱手領命,不卑不亢,果真有大天師的風范。
魂祭祀有些忌憚地瞥了瞥左手邊的申公豹,不懷好意。
這人實乃他的大敵啊!
申公豹正值壯年,比他年輕了幾十歲,戰力卻極為霸道夸張,還比他還要高出半籌,不止如此,對方連一身風采氣度都遠勝于他,實在是讓他又恨又妒。
魂祭祀多年宅在山中苦修,不修邊幅慣了,怎么也改不過來,如今即使換上了華麗的法師袍,看著依然是一個沐猴而冠的癡肥老頭……
“寡人已經通知了南楚的南伯侯鄂崇禹,讓他派人配合你們攔截姬發那群逆賊。兩位此行若是失敗,那寡人可要收回敕封了。”
紂王語氣平淡,但威嚴如淵如海,讓魂祭祀和申公豹俱是心中一凜,連忙肅聲保證道:
“定不負大王所托!”
南楚,鄂府。
南伯侯鄂崇禹坐于府中議事大廳的主位,召集一雙兒女和股肱要臣前來商議對策,他已經收受了紂王的加急圣旨。
“各位,額,紂王下旨,那,那就準備出兵吧……”
鄂崇禹身為南伯侯,身材倒是高壯挺拔,只是一臉麻子讓他有些不堪入目,更慘的是,他還有些口吃和弱智,實在是望之不似人君。
坐在鄂崇禹身邊的是一位端莊貌美的婦人,正是他的正妻,鄂府女主人玄姬。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鄂崇禹,語氣冷冷地說道:
“沒有幽兒師父魔尊出手,我們南楚的兵馬能敵得過姬發和姜子牙?攔截姬發之事,我們只需要動手阻攔片刻,再轉手給朝歌過來的高手便是!”
玄姬出生天母門,還是天母圣姬的妹妹,自身姿色絕美,氣度雍容華貴,比之圣姬亦是不妨多讓,只是不知為何會嫁給鄂崇禹這個弱智,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不過這些年來玄姬獨掌鄂府大權,也算是享盡侯門的榮華富貴。
玄姬的獨女鄂幽兒不僅拜入南楚魔尊門下,更是在府中掌握親信無數,和南伯侯世子鄂破天針鋒相對。
此時鄂幽兒和鄂破天俱是坐落在議事大廳之中,鄂破天見玄姬絲毫不給父親面子,心中惱怒非常,他生母早死,小時候在府中別無靠山,即使作為世子也時刻驚恐著會被玄姬這個后母害死,最終逼得鄂崇禹把他送入西域雷電門中學藝。
所幸他玩命練功,如今已是先天大成的大高手,不僅獲得了雷電門的鼎力支持,這兩年回到侯府更是拉攏了一批老臣,聲勢聲望絲毫不比玄姬母女差。
鄂破天朗聲開口道:
“母妃此言差矣,若是能由我南楚擒下姬發,必然能大漲聲勢,使紂王龍顏大悅!”
“請父侯下令出兵,兒臣必不辱使命!”
鄂破天說著大話,卻是想先把兵權弄到手再說。
玄姬又豈能讓他如意,不等鄂崇禹說話,便搶先冷笑著說道:
“天兒身為南楚世子,又豈能以身犯險,你這根獨苗若是死了,你父侯豈不是得絕后?還是讓幽兒領兵出戰吧……”
玄姬如此赤裸裸的威脅,讓鄂破天氣得臉色鐵青。
此時鄂崇禹終于發話了,他有些木訥地說道:
“夫,夫人……還是讓天兒和幽兒各自領兵前去吧,按你說的,盡力就行,千萬不要強出頭,免得被那些逆賊所傷……”
鄂崇禹笑容訕訕,語氣有些怯弱地和稀泥,一直以來他都是這個樣子,想要偏向兒子,卻完全不敢觸怒玄姬。
此時這位南伯侯低著眉、彎著腰,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精光,顯然,他也不像平素表現得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