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攜帶著黑色火焰的反曲足蹄落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立即烙印出一個個焦黑的腳印,巴特達爾從黑暗之門中大步走了出來,看著一邊被幾個惡魔拋來拋去的蜥蜴人,發出雷鳴般的聲音。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土著?”
“應該是,別看是個小個子,實力卻不弱,干掉了我們好幾個士兵!”
在祂身邊,幾個渾身利刃,高達數米的殺戮魔督軍走上前來,巴特達爾目光一掃,便看到四周幾具四分五裂的惡魔尸體,然后深深看了一眼目露絕望的莫薩麗,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那些懦弱神靈的味道,桀桀桀!”
“那還等什么,求推倒那些神靈的雕像,讓祂們的信徒在崩潰中哀嚎,那將是最為悅耳的音樂!”
作為無盡虛空的蝗蟲種族,惡魔們對于神靈并不陌生,而且也清楚的知道神靈與信徒的關系,聞言頓時異常興奮了起來,從巴特達爾身后的黑暗之門蜂擁而出,然后掀起了一陣殺戮與毀滅的狂潮。
潔白的墻壁被推倒,恢弘的神殿支離破碎,忠貞的信徒怒吼著沖了出來,卻被實力更加強大的燃燒軍團成員瞬間淹沒,徒留下一地的哀嚎與尸骸。
落在莫薩麗的眼中,這簡直就是最為恐怖的噩夢,尤其是當巴特達爾靠近她之后,極致的危險感更是讓她身軀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你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就給你一個痛快,怎么樣?”
巴特達爾看著遍體鱗傷的莫薩麗,呲牙露出一排如刀刃般參差的牙齒,和蜥蜴人相比,骨翼魔的體型就如同是一頭長了翅膀的非洲象,對比格外明顯。
“殺了我吧,邪魔,吾主與我同在!”
不過能夠被選拔成為圣殿總部的主教,莫薩麗盡管內心恐懼,對于神靈的信仰卻是無比牢固的,面對巴特達爾的威脅,絲毫不為所動。
“愚蠢而弱小的生物啊,你們所信仰的神靈,才是最大的謊言,祂們放牧你們,收割你們,你卻對祂們充滿了忠誠,真是可笑至極!”
巴特達爾意識一掃而過,已經確定了面前這個家伙,就是那些神靈的狂信徒,頓時也失去了勸說的想法,伸出手掌來用力一捏,模糊的血肉立即從指縫間滲了出來。
“至高無上主人的意志,燃燒軍團,毀滅你們眼前所有的一切,去吧!”
空間如同水波劇烈蕩漾著,在巴特達爾的身后,一個又一個巨大高聳的黑暗之門緩緩浮現,坐落在地面之上,然后燃燒軍團的成員,從當中洪流般噴涌而出。
吸收了惡魔之后,足以同時入侵數個世界的強大軍團,但他們的力量完全聚攏在一起之后,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也會為之而顫栗。
如果從天空上看的話,就會發現原本郁郁蔥蔥,一片生機盎然的生命圣殿總部,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被擴散的黑暗與火焰所覆蓋,并且從四面八方,朝著最中心的一處高大神殿圍了過去。
而猝不及防之下,駐守圣殿的牧師以及騎士們損失慘重,只能且戰且退,朝著最后的總部堡壘聚攏了過去,而在眾多隊伍之中,一支人類的隊伍顯得格外顯眼。
“偉大主人的意志,那些被稱為人類的生物,暫時先不要動他們!”
從一處黑暗之門中,源源不斷走出來的并不是燃燒軍團的惡魔,而是觸角縈繞著火焰的蟻人,一些四臂的類人手持武器護衛在他們身邊,其中一個蒼老的蟻人指著撤退的人類隊伍,發號施令道。
“哼!”
巴特達爾看了這些蟻人一眼,然后一揮手,對著四周虎視眈眈的惡魔督軍們下達命令:“按照他說的做,先不要動那些人類!”
蟻人,四臂類人等種族,原本都是燃燒軍團的第一任主體種族,只不過在引狼入室吸收惡魔加入之后,經過一系列斗爭后落敗然后被徹底取代,如果不是心存顧忌的話,巴特達爾早就將他們給清理干凈了。
當然,現在看來祂的決定還是正確的,燃燒軍團至高無上的主人,并沒有真的拋棄這些原來的族群,最起碼一直自詡為祭祀的蟻人們,的確能夠接受到一些信息。
不過就在此時,巴特達爾突然感覺到空氣中掀起一股洶涌的氣浪,緊接著在燃燒軍團正當中,一團瑩白的光芒,猛然從中爆發出來,然后天女散花般,一道道半月形的弧刃,席卷四周!
“邪魔,罪無可恕!”
一個身披白袍的蜥蜴人凌空漂浮了起來,威風凜凜且氣勢逼人,揮手間便是流溢的光芒四散,落在大地上,頓時衍生出一條條帶著倒刺的藤蔓,朝著四周瘋狂纏繞著。
“神降臨的小把戲!”
巴特達爾哼了一聲,看著那個突然間爆發的蜥蜴人牧師,突然向前伸出一只猙獰的前爪,洞穿虛空來到了這個牧師的頭頂,轟然拍落!
這個接引了神靈力量降臨的牧師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從天而降的前爪猛地按在地上,一個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爪痕頓時出現,至于這個牧師,則已經是尸骨無存!
論起實力來,身為古老者后裔的巴特達爾相比神靈也不遑多讓,盡管因為世界規則的限制,祂能夠過來的只是分身,但碾碎一個借用神靈力量的牧師,依舊是輕而易舉。
而原本因為神降而歡呼的生命女神信徒們,目睹這一幕之后,立即就如同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甚至一些心志不堅的信徒,感覺自己的信仰都轟然發生了坍塌!
“過來!”
所以這個時候,這些蜥蜴人卻也并沒有發現,一隊人類牧師以及騎士,被燃燒軍團的士兵押送著,來到了黑暗之門面前,正對上縮回前爪的巴特達爾,四周圍攏的高階惡魔們,更是個個虎視眈眈,頓時嚇得冷汗直冒。
“跪下!”
驀然間,巴特達爾爆發出強烈的精神波動,最前面幾個年老的牧師和騎士頓時面露痛苦,但依舊脊背挺得筆直,反倒是幾個年齡較小的不自覺轟隆一聲,跪倒在地。
“看起來也不全是狂信徒啊!”
巴特達爾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