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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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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獵道:“那四具尸體查得怎么樣了?”

  王金民道:“已經交由法醫鑒定,只是目前還沒有得到結果。”

  羅獵道:“我收到一封秘密舉報信,根據信中所說,死的人應當是過去盜門黃浦分舵舵主常柴。”

  王金民笑道:“督察長,舉報人可曾找到?我們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

  羅獵道:“我當然有證據,對了,當晚參予謀殺的一個人已經被認了出來,你馬上召集人馬跟我去抓人。”

  王金民聞言一怔:“嫌犯是什么人?”

  羅獵道:“此事不可聲張!”

  王金民道:“督察長盡管放心。”

  羅獵笑瞇瞇望著王金民,看得王金民心中一陣發憷,他干咳了一聲道:“您信不過我?”

  羅獵道:“信得過,不過我懷疑這巡捕房里有內奸。”

  王金民道:“督察長,凡事都得有證據啊,如果無憑無據就這么說,容易讓弟兄們心冷。”

  羅獵道:“你帶上幾名兄弟跟我去抓人。”

  王金民道:“督察長,我們是巡捕,想要抓人必須要申請拘捕令,按照程序一步步來,不能隨隨便便就去抓人,否則上頭怪罪下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羅獵臉上笑容一斂:“你信不過我啊!”

  王金民道:“不敢,不敢!我也是為您著想,畢竟督察長剛剛上任,對這里的狀況還不熟悉。要不這么著,督察長,您先跟我說,舉報信中所說的嫌犯是誰?”

  羅獵道:“你保證不能說出去。”

  王金民一臉鄭重道:“您放心,我絕不說出去。”

  羅獵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陳昊東。”

  王金民吃了一驚:“可有證據?”

  羅獵點了點頭:“只要抓了他,我就能把他定罪,不過現在我還不便把證據拿出來。”

  王金民道:“督察長知不知道,陳昊東是新任黃浦督軍的未來女婿?”

  “那又如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還沒有娶督軍的女兒過門。”

  王金民道:“督察長,您還慎重,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再說了,目前連尸體的身份都沒有確認,您就要抓殺人嫌犯,傳出去我們巡捕房豈不就成了一個大笑話?”

  羅獵似乎醒悟了過來,倒吸了一口冷氣道:“聽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王金民道:“督察長,我看這件事還是押后,等到咱們查明了死者的身份,再拿出足夠的證據,別說是陳昊東,就算是再有身份的主兒,我們也一定秉公執法,絕不徇私。”

  王金民總算把羅獵給送走,他離開巡捕房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上了汽車,看了看時間已經誤了飯點,心中又暗罵了羅獵幾句,他讓司機送自己回家,可中途又改了主意。

  陳昊東沒想到王金民會突然來訪,他正在吃飯,招呼王金民道:“王探長吃飯了沒有?”

  王金民搖了搖頭道:“沒呢!”

  陳昊東道:“那就一起吃!”他讓傭人給王金民盛了飯,王金民也沒跟他客氣,來到他的對面坐下,填飽了肚子。陳昊東邀請王金民來到書房,他倒了一杯白蘭地遞給了王金民。

  王金民接過酒杯,抿了一口,禁不住咳嗽了兩聲道:“這洋酒我喝不慣。”

  陳昊東笑道:“洋酒跟洋妞一樣,適應之后就知道各有各的妙處。”

  王金民聽出他在提醒自己,老臉一熱,又用兩聲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還好陳昊東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探討,點燃一支煙,喝了口酒道:“王探長匆忙過來有什么事情?”

  王金民道:“下班前羅獵去巡捕房找我。”

  陳昊東道:“他這個徒有虛名的督察長難道想要奪權了?”

  王金民道:“倒也不是,他跟我探討落水汽車殺人案的案情來著。”

  陳昊東心中一動,表面仍然不露聲色,微笑道:“他也懂得破案?”

  王金民道:“他應該是個外行,可是程玉菲卻是一個狠角色,辦案能力非常出眾。”

  陳昊東道:“他找你干什么?”

  王金民道:“他說收到了一封舉報信,信中說發現的四具尸體中有一個是常柴,他還說舉報信里提到了殺死常柴的嫌犯。”

  “哦?”陳昊東警惕頓生,他已經猜到王金民來找自己的目的了。

  王金民道:“你說荒唐不荒唐,他說是你殺了常柴,還說他掌握了證據。”

  陳昊東處變不驚道:“他跟我有仇,整個黃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現在居然平白無故地污蔑我殺人,真以為當上什么華探督察長就能一手遮天?”

  王金民道:“他還讓我帶人過來抓你,被我給拒絕了。”

  陳昊東怒道:“他敢!他有證據嗎?簡直是無法無天,我陳昊東向來遵紀守法,我有錢有地位,為什么要去殺人?就算真想殺人,我也不會自己親自去做,簡直是污蔑,我要告他!”

  王金民道:“我看也是污蔑,不過我今天過來是特地給您提個醒,羅獵這個人可不簡單。就說華探督察長,本來蒙佩羅也就是應付他給他一個虛名,壓根沒有任何的權力,我們巡捕房誰也不會聽他的,他連一個人都指揮不動。可他居然又說服蒙佩羅成立什么糾察隊,還招募了一批癟三,簡直有要跟我們巡捕房分庭抗禮的意思。”

  陳昊東道:“蒙佩羅那個老混蛋不知收了他多少的好處,由著他在租界橫行霸道胡作非為。”

  “可不是嘛,要說這個蒙佩羅他還有不到兩個月的任期,否則也不會任由他蠻干。”

  陳昊東道:“蠻干?你以為他真是蠻干?他居心叵測,還不是想對付我!”

  王金民道:“所以我才趕緊過來提醒您,這個羅獵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陳昊東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陰冷的殺機已經流露出來。

  王金民也感受到了這股凜冽的殺機,暗自打了個哆嗦,心中暗忖,難道陳昊東已經決定要對羅獵下手?想起剛剛死了劉探長就引起法租界的一場軒然大波,至今仍未破案,如果羅獵這位新任華探督察長也死了,自己只怕也要卷鋪蓋走人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從王金民的個人利益出發,他是不想法租界再有什么亂子發生的。然而他又明白,自己在這里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就連自己的命運也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

  劉洪根向羅獵稟報了王金民的去向,羅獵現在就是在引蛇出洞,這幾天一連串的出擊就是要讓陳昊東之流感到危機感,只要陳昊東耐不住性子主動出手,那么就會露出更多的破綻。

  聽完劉洪根的稟報,羅獵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王金民和陳昊東私下勾結。”

  劉洪根道:“您什么時候懷疑他的?”

  羅獵道:“常柴被殺的當晚有人聽到槍聲報警,可巡捕房并未受理,這是程玉菲發現的。”

  劉洪根道:“警匪一家啊!”

  羅獵笑了起來:“陳昊東這些年的確長了些本事,懂得去利用方方面面的關系,還找了一位督軍當岳父。”

  劉洪根道:“您覺得他會不會聽您的話乖乖離開黃浦?”

  羅獵搖了搖頭道:“陳昊東這個人非常自負,我能夠看出,他認為現在已經擁有了和我們抗衡的能力,他想要奪回盜門。”

  劉洪根嘆了口氣道:“都怪我們沒用,辜負了您的期望。”現在他和葛立德不得不背井離鄉,離開滿洲,盜門滿洲分舵比起過去低調許多。至于黃浦分舵更是名存實亡,羅獵失蹤的這些年,黃浦分舵人才日漸凋零,一部分人自謀生路,一部分人又投奔了梁再軍。

  羅獵道:“這次我不會給他機會。”

  劉洪根知道羅獵口中的他指的是陳昊東。

  梁再軍本以為羅獵來振武門是為了尋自己的晦氣,他提醒手下弟子要小心一些,畢竟羅獵現在是法租界華探督察長,可同時他也認為自己的振武門開在公共租界,羅獵的手再長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過,為了這件事,他特地去拜訪了公眾租界的華探總長于廣龍。

  于廣龍早在幾年前就和羅獵打過交道,當時張凌空作為張家利益的代理人,試圖在黃浦開疆拓土,最終還是鎩羽而歸,北滿軍閥張同武遇刺之后,他留在黃浦的產業就被張凌空甩手賣給了羅獵。

  在幾年前的交易中羅獵占了一個大便宜,張凌空在得到那筆不菲的財富之后,并沒有將這筆錢如數上繳給張同武的合法繼承人張凌峰,而是卷錢逃亡海外,至今不知所蹤。

  張凌峰因此對張凌空下了追殺令,還專門來了一趟黃浦。于廣龍曾經是張同武的副官,如果不是張同武的提攜他也沒有今日之地位,自然為張凌峰盡心盡力,可他很快就發現,這位相貌英俊的少帥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樣子貨,他老子活著的時候,稱霸北滿和徐北山一時瑜亮,相互抗衡,更重要的是,日本人的勢力始終無法滲入北滿。

  而在張同武死后,張凌峰屢出昏招,非但沒能把他老子留下的江山守好,反而和日本人打得一片火熱。要知道張同武生前最恨日本人,有傳言張同武當年遇刺就是日本特務所為。

  于廣龍的侄子于衛國當年被殺,一度將羅獵列為最大嫌疑人,雖然事后洗清了嫌疑,可是于廣龍對羅獵仍然沒有什么好感。羅獵成為法租界的華探督察長按理說于廣龍應當登門道賀,可于廣龍連這最基本的禮儀都沒有顧及。

  聽梁再軍說羅獵前往振武門鬧事的事情,于廣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梁館主,你們開武館的被人踢館,應該以你們自己的規矩解決,只要不出人命好像用不著我們插手吧?”

  梁再軍道:“我來找探長并不是要讓您為我們出頭,只是覺得此事蹊蹺,羅獵的手伸得也太長了,他的轄區在法租界,憑什么來到我們公共租界鬧事?這里可是您的管轄范圍,他這么做根本是不給您面子。”

  于廣龍聽出他話中的挑唆意思,雖然他不喜歡羅獵,可也不會中了梁再軍的圈套,他對陳昊東和羅獵之間的矛盾早已知曉,淡淡笑了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羅獵是盜門門主吧?”

  梁再軍道:“他在三年前就已經主動辭去了門主之位,由他老婆葉青虹接替,此人任人唯親,壞了我們祖師爺的規矩,我們盜門向來是傳男不傳女,他根本是把盜門當成了夫妻店。”

  于廣龍道:“恕我直言,盜門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梁再軍感嘆道:“數千年的基業壞在了他的手里。”

  于廣龍對此不以為然,盜門的內部恩怨跟自己無關,他只希望公共租界不要鬧出亂子,同時也告訴梁再軍,只要羅獵敢在公共租界鬧事,他不會坐視不理。

  梁再軍意識到于廣龍沒有替自己出頭的意思,再留下也沒多大的意義,于是向他告辭。

  梁再軍總覺得這件事不會就此完結,只是他沒有想到一切來得這么快,還沒有回到振武門,就看到大徒弟戚誠義急火火地尋了過來,梁再軍一看他的表情就意識到可能有事情發生。

  戚誠義來到他的面前叫了聲師父,然后壓低聲音道:“楊超被抓了。”

  梁再軍心中一驚,他剛剛才從巡捕房出來,于廣龍抓了楊超怎么沒跟自己打招呼?轉念一想可能性不大,自己平日里沒少打點,于廣龍應該不會這么不給面子:“什么人抓走了他?”

  戚誠義喘了口氣,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楊超并非在公共租界被抓,而是在法租界被糾察隊抓了,目前不知犯了什么事情?

  梁再軍暗自惱火,糾察隊是羅獵組建的,他前腳來振武門鬧事,后腳就把楊超給抓了起來,根本是蓄謀已久。

  戚誠義道:“師父,怎么辦啊?”

  梁再軍想了想,這件事還得讓于廣龍出面,畢竟目前不知道楊超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如果他當真犯法,羅獵抓他也算是師出有名,梁再軍叮囑戚誠義道:“你會去告訴你的師弟們,都給我控制住情緒,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是!”

  “還有,最近都給我老實點,盡量避免去法租界。”

  楊超被關進了法租界巡捕房,羅獵將這個包袱直接丟給了王金民,沒有他的允許如果誰放了此人就是跟自己作對,他必然會追責到底。

  王金民只能讓人加強看守,詢問楊超的罪名,據說是涉嫌襲擊華探督察長羅獵。

  楊超自從被關之后也是暴躁不已,大聲叫罵,委屈不已,只說羅獵誣陷他。

  楊超被關不久,公共租界的華探總長于廣龍前來拜訪,王金民和于廣龍關系不錯,聽說后趕緊出門相迎,兩人來到辦公室內坐下,王金民道:“廣龍兄為何事前來?”其實他已經猜到于廣龍的到來很可能和楊超被捕一事有關。

  于廣龍道:“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受了振武門梁館主的委托詢問一下他徒弟楊超的下落。”

  王金民點了點頭道:“目前楊超的確是被關押在我們巡捕房,不過人不是我抓的,也和巡捕房無關。”他苦笑道:“是新成立的糾察隊把人抓了,奉了我們新人華探督察長的命令。”

  于廣龍道:“糾察隊什么時候把巡捕的工作給代勞了?”

  王金民道:“領事同意的,您是不知道,現在的法租界搞得是亂七八糟。”

  于廣龍道:“楊超犯了什么罪?”

  王金民道:“我只是聽說他意圖襲擊華探督察長。”

  于廣龍呵呵笑了一聲道:“有證人嗎?”

  王金民點了點頭道:“證人不少,不過都是糾察隊的人。”

  于廣龍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說老弟啊,這巡捕房的當家是你,你可不能讓那個什么華探督察長為所欲為啊!”

  王金民道:“他算什么?華探督察長?根本就是個笑話,如果不是蒙佩羅為他撐腰,我才不搭理他。”

  于廣龍心說你跟沒說一樣,說到底還不是忌憚羅獵。他笑道:“如果楊超的事情查無實據,還是盡早把他放了,你是知道的,振武門的勢力可不小,他們要是鬧起來也很麻煩。”

  王金民道:“不瞞您說,我和振武門的梁館主也有些交情,可這件事有些難辦,羅獵放話出來,誰要是私自把楊超給放了就是不給他面子,他一定會追究到底,我這心里雖然看不起他,可礙著領事的面子,我總不好公然跟他翻臉,您說是不是?”

  于廣龍知道他是個不敢擔事的主兒,繼續跟他廢話也沒什么用處,點了點頭道:“知道你的難處。”

  王金民道:“廣龍兄,其實這事兒陳昊東不會坐視不理。”

  于廣龍道:“陳昊東?只怕羅獵未必給他這個面子吧。”

  王金民道:“羅獵不給他面子,未必不給督軍面子。”

  “你是說蔣督軍?”

  王金民點了點頭道:“陳昊東和蔣督軍的女兒蔣云袖已經訂了婚。”

  于廣龍當然聽說過這件事,王金民提起這事兒也是為了自己好,他的意思是自己沒必要出面,于廣龍道:“我還以為羅獵已經死了。”

  王金民道:“失蹤了好幾年,聽說去了歐洲。”

  于廣龍道:“我真是想不通,像他這樣的有錢人何必來黃浦趟這趟渾水。”

  王金民道:“我也想不通,可人家非得要來找麻煩,可能還是為了盜門的利益吧。”在他看來羅獵之所以回到黃浦是為了和陳昊東爭奪盜門的權力。

  于廣龍道:“總覺得沒那么簡單,蒙佩羅的任期好像沒多久了吧?”

  王金民點了點頭道:“還有不到兩個月。”

  于廣龍道:“你等著看吧,這兩個月還不知要鬧出怎樣的事情。”

  王金民聽他這么說不由得愁上心頭,畢竟自己才是法租界巡捕房的負責人,真要是鬧出了什么麻煩事,首當其沖要負責的那個人就是自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唯有小心應對了。

  于廣龍道:“我想見見楊超。”

  王金民答應了他的要求,雖然礙于羅獵的壓力不好將楊超釋放,可安排于廣龍和他見面并不是什么難事。

  楊超看到于廣龍來見自己,頓時明白一定是師父動用了關系,他驚喜道:“于探長,您是來帶我出去的?”

  于廣龍皺了皺眉頭,梁再軍的手下都是一幫莽夫,如果不是因為他平日里拿了梁再軍的不少好處,他才不會屈尊來見這家伙,于廣龍道:“我來這里辦事,順便過來看看你,楊超,你老實交代,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羅獵?”

  楊超恨得咬牙切齒:“于探長,我能做什么事情?我只是來法租界吃飯,是那幫糾察隊的過來挑釁,我氣不過跟他們爭執起來,他們仗著人多把我給打了,還抓到巡捕房誣陷我意圖暗殺姓羅的,于探長,我冤枉啊!”

  于廣龍道:“這事兒可大可小,你也不用害怕,反正他們也沒什么真憑實據,就算一口咬定你有謀害羅獵的目的,可你并未造成任何的后果,所以你一定要冷靜,你師父也在想辦法,他讓我給你帶個話,讓你盡量不要亂開口,千萬別上了有心人的當。”

  楊超點了點頭道:“于探長,您幫我師父,我一定不會亂說話,我心中明白得很。”

  于廣龍交代之后也沒有繼續逗留的意思,起身離去,楊超道:“于探長,麻煩您給我師父帶個話,讓他早點把我保出去。”

  梁再軍此時正在陳昊東的家里,徒弟被抓他也非常著急,到處找人想辦法,在他看來,羅獵之所以抓人主要是針對陳昊東,他是要通過這件事給陳昊東為首的陣營一個下馬威。

  陳昊東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羅獵先是在明華日報上刊載關于他的桃色新聞,搞得他和未婚妻蔣云袖之間生出芥蒂,現在又對梁再軍的振武門下手,下面還不知道要折騰出什么事情。“替天行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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