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集內,也正在發生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本來,大家都在安靜地等待這次任務的結果。
蘇結衣的名字消散,鐘意的名字也很快就消散了。
目睹這一切的眾人對這次的難度感到不寒而栗。
似乎像郁文軒說的那樣。
霧集進化了,它好像在瘋狂地清理所有人。
無法承受的人毫無抵抗之力地死去,而仍活著的人,也將遭遇越發難以想象的恐怖災難。
這一切,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濃郁的絕望情緒籠罩著每一個人。
此時,就連最樂觀的人都無法保持住心態。
只有那些完全不在意性命的人,才會被這一切當成樂趣,比如郁文軒。
所有人都與這個瘋子保持著一定距離,當他看到蘇結衣和鐘意的名字飛快消散時,這個男人的臉上,露出的不是兔死狐悲的哀傷,又或是惋惜,恐懼。
而是實實在在的愉悅。
“這才有意思呢”郁文軒仰起頭,瞇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把那些血氣吸入自己的肺里。
然而此時,霧集四面方的霧氣突然開始劇烈翻涌!
每個人都面色猛變。
“啊!”
“怎么回事!”
強烈的灼燒感在左手掌心出現,承受能力弱的人已經在痛苦哀嚎了。
緊接著,一個龐大的輪廓隱隱約約地出現在了霧集遠處的白色霧氣中!
那竟然是一扇門。
一扇出現在霧集中的,巨大的門。
與此同時,白研良幾人也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灼燒感。
白研良的忍耐力很出色,所以,他一聲不吭地看著自己的左手掌心。
那個黑色的圓圈,竟然緩緩地往前支出了一根略粗的線條。
一個空心黑圓,一根線條 白研良沉默地看著這個出現在自己掌心的圖案,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東西的輪廓。
這像極了一把還未成型的鑰匙。
“吱呀”
開門的聲音響起。
白研良迅速地縮回了手,看向門口。
唐曉雯進來了,她的手上,還端著一碗粥。
“給,吃吧,你現在只能吃這個。”
白研良接過了她端來的粥,這只是一碗白粥,而且稀得過分。
“對了,我想知道,今天早上給我滴的眼藥水是不是弄錯了?它弄得我的眼睛有些不舒服。”白研良喝了一口粥后,忽然問到。
唐曉雯似乎怔了怔:“眼藥水?”
“對不起啊我不太清楚,我們每個人負責的都不同。”唐曉雯繼續說道。
雖然無法看出她的表情,但從她的語氣中,白研良聽出了真誠。
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什么,兩口喝完了粥,把碗遞給了唐曉雯。
其實,問她關于眼藥水的事,只是白研良突然想到的事。
他在想,眼前看到的他們,都是這一副恐怖的長相,如果不是胡晨的腦子出了問題,那會不會是早上用的眼藥水有什么問題?
可惜唐曉雯并不知道,應該說,這里的護士都不知道,她們似乎根本不了解胡晨的病情,每個人負責給他用的藥也完全不同,也許,自己應該去找一位醫生問問?
白研良在那張照片上看到了三位醫生,六名護士,目前他親眼見過的,有三名護士,一位醫生。
“唐護士,你知道我的主刀醫生是誰嗎?”白研良問到。
唐曉雯這次確定地點了點頭:“是何院長,這里的病人,都是何院長主刀的。”
“這里的病人?”白研良故意重復了一遍她的話,“為什么我沒見到過其他病人?”
唐曉雯猶豫了一會兒,說到:“他們在一樓和二樓。”
“是嗎!”白研良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我能去逛逛嗎?”
唐曉雯飛快地搖了搖頭:“不行,何院長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多走動。”
對一個進行了手術的病人做出行為限制,似乎是一件很正常,很合理的事。
但白研良根本就無法感覺到“自己”是哪個部位進行了手術。
排異反應。
這個名詞把手術的范圍縮短到了肢體和器官移植,目前來看,四肢沒有進行過手術的痕跡。
這么看來,只有內臟器官了,胡晨哪個器官接受了移植呢?
“唐護士,你幫我再問問吧,你就說,我感覺憋悶得慌,不散散心的話心里有些發堵,難受。”白研良繼續說道。
唐曉雯似乎有些為難,但吃準了她性子的白研良繼續軟言相向。
終于,她答應了。
白研良看著唐曉雯端著碗匆匆離開的背影,立刻下了病床。
她穿過了走廊。
白研良在她下樓梯的瞬間跟了出去,然而,三樓和二樓的鐵門,被唐曉雯鎖上了。
雖然隨手關門是個好習慣,但白研良現在并不希望遇到擁有這么個好習慣的護士。
無奈之下,白研良只能原路返回。
好在,很快她就回來了,她回來的時候語氣有些開心:“院長同意了!你可以去二樓活動活動,但不能去一樓,也不能導出亂跑,要注意休息時間,你答應嗎?”
他果然答應了。
何院長的同意并不在白研良的意料之外。
因為,雖然他仍然被關在三樓,但何院長既然能夠同意三位護士單獨護理他,就足以說明,他“胡晨”現在是能夠被控制的狀態。
換句話說,胡晨的危害不大了。
所以,白研良在告訴唐曉雯的話中,加上了自己情緒的變化。
他是在通過唐曉雯暗示何院長。
“胡晨”被關得有些難受了,再關下去,也許會出別的問題了。
“當然!你可以和我一起到處走走,我不會亂跑的。”白研良笑著說到。
得到白研良的保證,唐護士也松了一口氣。
“那好,今天下午,我陪你去二樓轉一轉。”
一樓。
鐘意的尸體被抬走了。
和蘇結弦一樣,二樓下來了兩個護工,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抬走了他,詭異得可怕。
七個人轉眼間就死掉了兩個,但大家連鬼影都還沒見到。
霧集的可怕似乎陡然間上升了一個臺階,更可怕的是,掌心的黑色圓圈,突然也產生了變化。
四人沉默地坐在大廳里。
雖然周圍沒有一個人,但所有的攝像頭,都悄然偏轉了方向,對準了他們的位置。
良久后。
杜尚景霍然起身,看向了樓梯處,聲音有些喑啞:“我們要去二樓,必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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