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的“遺產鑰匙”讓馬克先生仿佛忘掉了后面的會晤,他覺得這件事非常重要,完全值得為此花費時間。
馬克先生很在意,但吳前得知了真實情況之后,反倒是不想再繼續談論。
他臉上帶著笑意,道:“馬克先生,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當下最重要的是航空母艦項目,先生說對不對?”
吳前心中暗暗撇嘴,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讓法蘭西代勞為自己去取美第奇家族的遺產,不管結果如何,自己到頭來肯定會損失慘重。
再者說,吳前暫時并沒有去找意大利政府索要美第奇家族遺產的想法,能力不足是主要原因。
馬克先生看出吳前有些警惕,知道繼續談論“遺產鑰匙”也不會有什么結果,叮囑了幾句多加小心之類的話,便結束了會面。
吳前走出愛麗舍宮,心情有些復雜,他是來談航空母艦合作的,結果無心插柳柳成蔭,順利解開了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得知了華麗鑰匙的作用。
只是那個用途讓他感到有些無力。
換位思考,如果有人拿著天朝歷史上某個朝代的信物向天朝索要那個朝代的文物,成功幾率能有多大?
不論真實性如何,成功率都幾乎是零。
“羅沙琳德,你怎么看待美第奇家族遺產的事情?”
回勃艮第的車上,吳前問道。
羅沙琳德聳了聳肩,道:“BOSS,恕我直言,您現在不具備與意大利談判的條件,如果您真想要取走美第奇家族的遺產,最好的辦法是多方合作。”
羅沙琳德贊成馬克先生的提議,因為只有實力對等才有談判的資本,而且她的意見是將更多的勢力牽扯進來,最后才方便從中得利。
但就算是合作,最后難道就一定會順利嗎?
不見得。
吳前相信意大利方面不會那么好說話,畢竟涉及太廣,并且如果真要合作的話,聯合誰摒棄誰,都是問題,難保沒有借此攪局者,情況會愈發復雜。
“頭疼得很……”
吳前揉了揉太陽穴,一開始他猜想盾形紋章鑰匙會不會是某個保險柜的鑰匙,如果是就最好,取走保險柜里面的財富,誰也沒話說。
結果誰能想到,這柄鑰匙是繼承美第奇家族遺產的信物,而美第奇家族遺產現如今已經成為佛羅倫薩的一道風景,與整座城市緊密的連接在了一起。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烏費茲美術館以前的主人是誰,只知道這是一座位于意大利,文藝復興發源地佛羅倫薩,蘊藏著大量藝術品的美術博物館。
這就難搞了。
“馬克先生應該不會將這件事宣揚出去,既然已經知道了鑰匙的用途,事情放在以后慢慢來吧,反正也不指望美第奇家族的遺產來發財。”
吳前自我調解了一句,如果實力不足,本屬于自己的寶物都守護不住,更遑論讓別人將寶物拱手讓出,簡直天方夜譚。
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吳前在勃艮第逗留了一天時間,緊接著便乘飛機返回了倫敦。
與此同時,意大利佛羅倫薩足球俱樂部收到一份友誼賽的請戰書,英超聯賽曼徹斯特聯隊有意與其在費蘭基球場舉辦一場友誼賽。
在收納了里奧·梅西、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內馬爾·達席爾瓦數位猛將,經瓜迪奧拉幾個月的執教之后,曼徹斯特聯隊的戰斗力已經遠非數月前可比。
現如今的曼徹斯特聯隊在整個歐洲賽場不說讓人聞風喪膽,至少也是退避三舍的隊伍,雖然兩名主力猛將已經不再年輕,但狀態依然處在巔峰位置,只要身體情況沒有下滑,少有俱樂部敢攖其鋒芒。
反觀佛羅倫薩俱樂部,五、六十年代兩奪意甲聯賽冠軍,之后長期處于聯賽中下游,并多次降班,2002年因財赤宣布破產,被意大利賽會判罰降班。
得到鞋業商人的支持組成新球隊FlorentiaViola,并于意大利丙二組聯賽開始比賽,2003年買回“Fiorentina”這個名稱,并再次以佛羅倫薩的名稱參加比賽。
2004年在升級附加賽中擊敗佩魯賈,完成了令人驚艷的三級跳,順利重返意甲聯賽。
如果用現如今的佛羅倫薩俱樂部迎戰數月之前的曼徹斯特聯隊,旗鼓相當之下觀賞性估計不錯,但要說與收納強將調整好戰術狀態之后的曼徹斯特聯隊對壘,那么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佛羅倫薩的主教練文森佐·蒙特拉在收到申請函的時候都懵了,一般來說舉辦友誼賽無非就是在賽季之余讓球員保持比賽狀態,然后賺些錢。
但就算是這樣,也應該要找旗鼓相當的對手啊,降維打擊真的好嗎?
怎么都有點欺負人的感覺。
這場友誼賽當然是吳前在背后授意,他的目的很簡單,想要通過一個看上去比較巧合的方式,來認識一下佛羅倫薩這座城市。
只是他的這個意愿讓佛羅倫薩俱樂部很是難受,不接受吧,顯得好像畏懼強敵有悖競技精神,接受吧,真怕輸得太難看。
拉波·埃爾坎作為尤文圖斯的老板,圈子里的新鮮事他第一時間便收到消息,得知曼聯有意和佛羅倫薩俱樂部踢友誼賽之后他不敢相信。
“親愛的吳為什么要這樣欺負人……”
拉波·埃爾坎決定問問吳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法蘭西回來的第二天,吳前剛和“海洋交響曲”號聯系完,確定好了南極之旅的事宜,就接到了拉波·埃爾坎的來電。
“親愛的吳,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有兩件事要和你說。”
拉波·埃爾坎熱情的說道。
吳前站起身從壁爐旁的竹筐中拿起一根規整的木柴放進壁爐內,陰冷潮濕的倫敦冬季正是使用壁爐的好時候。
他笑著道:“我們是好朋友,你來電話我怎么會沒有時間,埃爾坎,有事請說。”
吳前估計埃爾坎是來詢問友誼賽的事情,可他不清楚還有一件事是什么。
“吳,我接下來的話不是指責你什么,只是我覺得,曼徹斯特聯隊現在那么強大,為什么要和佛羅倫薩俱樂部踢友誼賽,這樣并不能提升球隊的士氣,實話說,這種以強擊弱的比賽,不論輸贏,對你的俱樂部都不好啊。”
果不其然,拉波·埃爾坎首先就說起了友誼賽的事情,他作為意大利人,當然會幫自己國家的俱樂部說話,最主要他覺得這場友誼賽完全沒有必要。
吳前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的球隊一直在休整狀態,整合完畢之后還沒有經歷過正式的比賽,主教練有意舉辦一場友誼賽,又拿不定主意和誰比,問到我這里……”
“你還不了解我嘛,我喜歡看足球,但不懂足球,我哪里知道該選哪支球隊來比賽,于是我就對著歐洲地圖投了一發飛鏢,結果扎在佛羅倫薩這座古城上,哈哈,事情就是這樣的,天意。”
拉波·埃爾坎聽完,臉上表情十分古怪,抬頭紋都出來了,心里話,真是會玩兒啊!
“好吧,吳,我想文森佐·蒙特拉礙于面子一定會答應曼聯隊的請戰,到時候還麻煩手下留情,畢竟是友誼賽,沒必要弄得太夸張,不如我們開幾個盤口多賺點錢,哈哈。”
拉波·埃爾坎依然忘不了他的本職工作,只是吳前明顯對開博彩盤口興趣不大,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話,道:“先別說博彩盤口的事情了,埃爾坎,你之前說還有一件事,是什么事?可別告訴我就是博彩盤口的事情,那樣我可掛電話了。”
“噢,吳,還真是博彩的事情,但不是比賽盤口,而是……是這樣,吳,天朝奧島的金廣鴻,金先生聯系我,說有意入股在白培拉興建一座賭場,雖然博彩方面的生意主要是我負責,但畢竟索蘭是你說了算,你怎么說?”
“你應該認識金廣鴻吧,我和他是在郵輪上認識的。”
拉波·埃爾坎收起玩笑的語氣,說起正事。
“哈?”
吳前感到十分意外,前段時間金廣鴻和張義喆不請自來出現在邁阿密舉辦的郵輪啟航儀式上,拉著他談了半天,想說動他一同競拍奧島賭場牌照,他沒同意,卻沒想到金廣鴻這個家伙居然結識了拉波·埃爾坎。
“埃爾坎,金廣鴻我知道,他之前邀請我一同競拍奧島賭場牌照,我沒有參與。是他主動找你,還是你向他介紹了白培拉的情況,拉他來投資的?”
拉波·埃爾坎愕然道:“噢,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在郵輪上和他認識的,當時大家聊起博彩業的話題,我說了說白培拉的情況,然后他便表示出投資意向,我沒有刻意拉攏,應該算是他主動吧。”
吳前思索了片刻后,道:“既然他是聯系你,那么你處理就行,不過有一點,他只可以選擇經營一邊,如果他打算在白培拉發展,那么讓他放棄競爭奧島的賭場牌照,不然……你明白我的意思。”
“OK,我懂了,噢……吳,我這里收到消息,文森佐·蒙特拉同意了友誼賽,哈哈,我記得好像是在三天后舉辦,你會跟隨球隊一起來玩嗎?”
拉波·埃爾坎的消息極其靈通,在和吳前打電話的過程中,他另外一部手機上來了一個消息,說是佛羅倫薩接受了曼徹斯特聯隊的請戰。
“你消息可真夠快的,我這邊還沒有收到消息你就知道了……我想我應該會過去看看吧。”
吳前沒把話說太滿。
“來吧,吳,我熱情的歡迎你來意大利,我將為你獻上最豐盛的佳肴與美酒,如果你不帶女伴,我還可以為你……”
“好好,我知道了,你這么一說那我一定要去,你做好準備吧,哈哈,佛羅倫薩見。”
“佛羅倫薩見。”
說罷,雙方掛斷了電話。
吳前從和拉波·埃爾坎的通話之中聽得出,外界對于曼聯俱樂部這一次的行為感到十分迷惑。
為了消除外界的疑惑,他讓曼聯新聞部特別官宣,這場友誼賽只為促進俱樂部友誼,曼聯俱樂部方面的所有收入,都將捐贈給佛羅倫薩政府,用作藝術品養護。
不論這場比賽是否公平,至少曼聯俱樂部這項慷慨的舉措首先就贏得了佛羅倫薩人民的好感。
第三天,友誼賽舉辦的前一天,吳前攜伊麗莎白和曼徹斯特聯隊的球員一起,乘坐曼聯號從希斯羅國際機場起飛,直指佛羅倫薩機場。
從倫敦到佛羅倫薩只有不到一千三百公里的航程,不出兩個小時,一座充滿藝術氣息的城市便出現在了飛機的舷窗外。
佛羅倫薩是一座具有悠久歷史的文化名城,它是意大利文藝復興運動的發源地,還是歐洲文化的發源地,同時還是托斯卡納區首府,城區位于阿爾諾河谷的一塊平川上,四周丘陵環抱。
坐在豪華的艙位內,吳前看向窗外的城市,從空中俯瞰佛羅倫薩,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落后”的現代城市,一眼掃過去,居然沒有發現一座現代化的高樓大廈。
入眼絕大多數是哥特式風格的樓房建筑,建筑物鱗次櫛比,大多不超過五層高,整個城市的建筑因地制宜,高高低低,錯落有致。
最醒目的建筑當屬圣母百花大教堂,世界五大教堂之一,大詩人徐志摩將其譯作“冷翡翠”,充分展示哥特式建筑美感的圣母百花大教堂有九十一米高,是佛羅倫薩最高的建筑。
時間的車輪就像沒有光顧過佛羅倫薩這座城市,讓其停留在了十六世紀,一切都保持著那個時期的樣貌,到處都是古建筑。
飛機從空中飛快的掠過,降落在了機場。
球員有專門的人安排住宿,當吳前走下飛機,便看到帶著豪華車隊過來接他的拉波·埃爾坎,感覺的出,接待規格很高。
“親愛的吳,我的朋友,阿涅利家族熱情的歡迎你來到意大利,來到佛羅倫薩。”
拉波·埃爾坎張開雙臂,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走向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