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杜桑手中叼著一根胡蘿卜粗細的雪茄,臉上帶著漫不盡心的笑容。
“克格齊,我的確聽到一些風聲,最近索蘭國會有大動作,你說的那個亞裔男子叫吳前,吳不過是普通商人,不足為慮,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人,毛子國軍火世家謝爾蓋家族居然也卷在里面……”
“奧爾·罕文能在短時間內拿回索蘭國的控制權,一定是庫烈塔謝爾蓋在暗中幫助,如今奧爾·罕文很有可能已經成為庫烈塔的傀儡。”
“既然對方盯上卡特樹葉這個生意,你讓在索蘭國的那些人最近低調行事,不要去觸吳和庫烈塔的霉頭,對了,同時海上的活動也要稍微收斂一點。”
“先去打通關系,千萬不要吝嗇,你聽我說,這樣安排……”
講著電話,一位身著比基尼的美女搖擺身姿從屋內走了出來,將一杯酒遞給馬爾杜桑,接著扎入了泳池之中。
誰能想到,馬爾杜桑不僅把持著索蘭國卡特樹葉的交易,更是暗中投資了幾支海盜隊伍,做著一本萬利的打劫生意。
與馬爾杜桑通電話的是他手下一名頭目,管理著涉及索蘭國的諸多生意,正如吳前所想,看店鋪的那人,只不過最底層的小嘍啰,連見馬爾杜桑一面機會都沒有的那種小嘍啰而已。
夜幕降臨,燥熱的天氣得到了一點好轉,吳前和姚昕璐剛吃完晚飯,在酒店的陽臺上聊著天。
這是一幢四層樓的建筑,據說這還是當年天朝人援建索國的建筑,本地人根本就沒有這種建筑技藝,雖然已經老舊,但卻依然是哈爾格薩不可多得的高層建筑。
肚子都填不飽的國度,就更不用提什么精神文明娛樂了,天一黑,基本上家家戶戶也就休息了。
“不得不說,這里的確是有點無聊啊,幸好還有網絡,不然該多乏味……”
吳前喝著冰鎮啤酒,笑著說道。
姚昕璐一席清涼的連衣裙,腰間絲帶扎成蝴蝶結,隨著夜風飄蕩,她靠在陽臺的圍欄上看向遠方市中心方向點點燈火。
“我感受過紐約、京城和魔都等一些大城市的繁華喧囂,但我更喜歡這里這種寧靜的氛圍,冰啤酒加上安靜的夜晚,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這種感覺,很美好。”
吳前從未見過姚昕璐如此感性的一面,他放下啤酒杯,走到姚昕璐身后抱住她,道:“你喜歡這種安靜的生活嗎?”
“身上背負的事情多了,讓人感覺累,如果能停下腳步,好好休息一下享受生活也是非常不錯的,只可惜,寧靜只是短暫的,或許正因為短暫,才顯得珍貴吧。”
姚昕璐喃喃的道。
吳前把腦袋搭在姚昕璐肩膀上看向遠方,道:“整個索蘭國只有這么點大,還有一些地方不適合居住,人口也只有兩百多萬,白培拉發展起來,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后期,只要依靠布拉奧西邊……”
咚咚。
吳前本想告訴姚昕璐石油的問題,可話還沒說完,一道敲門聲響起。
“BOSS,您休息了嗎?”黑桃十在門外輕輕喚了一聲。
來索蘭國,吳前沒有帶傭人,但是將所有的保鏢都帶在了身邊,這種高危地區,十六位(戴維已經回來)保鏢可以形成無死角的防護。
夜晚的輪值也是兩兩一組,加上愛國軍派來的士兵,可疑的人靠近酒店就會被士兵發現,安全系數很高。
“我去看看有什么事……”
吳前笑著說道,朝門口走去。
來到門口,吳前打開門一拉,只拉開一條縫,原來是黑桃十在外面把著門,不讓開太大。
透過門縫,吳前只能看到黑桃十,他問道:“怎么了?”
“BOSS,來了一群人,說是找您的。”
黑桃十面色古怪的說道。
吳前疑惑道:“找我就找我啊,你這個表情怎么回事……”
黑桃十打了個眼神,站他對面的黑桃八立馬會意,舉著槍將來人往后方驅了驅,接著黑桃十才打開門。
吳前心中疑惑,他走出門,扭頭一看,嘴角抽搐。
明亮的走廊之中,站著八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黑美人兒,一個個穿著暴露,打頭的第一位手中還拎著一個黑色皮箱,搞不清里面是啥。
“這是……”吳前扭頭看了一眼還在陽臺站著吹夜風的姚昕璐,壓低聲音道:“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黑桃十帶著男人都懂的笑容,道:“她們說已經有人付過錢,特意過來服侍BOSS您的,您看……”
此時,能夠較為自由出入這家酒店的,或許也只有這些女人。
吳前從牙關之中發出嘖的一聲,看向一排黑珍珠,哭笑不得。
“難道是拉波·埃爾坎那個家伙搞的名堂?”
吳前心中思索,拉波·埃爾坎在下午抵達了白培拉,兩人約好在那邊見面。
八名黑人女子一點都不認生,非常自然的笑著,一一朝吳前揮手,打頭那位道:“吳先生,您的朋友托我們給您帶點禮物。”
說著話,黑人女子還拍了拍手中的皮箱,發出沉悶的聲音。
吳前借著走廊上明亮的燈光看向說話的女子,實話說,這女的長得不錯,膚色和顏值的關系真是很迷。
見對方英語不錯,吳前便道:“你口中我的朋友,指的是誰?”
黑人女子笑了笑,道:“都來了,難道吳先生不能請我們進去喝一杯,然后再說嗎?”
吳前自然不可能真的笑納八名黑珍珠,雖然他不害怕HIV,但那不是主要問題,這么一點自制能力還是有的,他感覺對方的來意值得琢磨,便對打頭第一人招了招手,道:“就你跟我進來吧。”
說罷,吳前轉身走進屋子。
黑桃八在吳前說完話后,立馬上前接過黑人女子手中的箱子檢查了起來,黑桃十則拿出一個掃描設備對其上下一頓掃描。
咔吧一聲,箱子被打開,黑桃八眼睛被晃了一下,箱子內半邊放著整整齊齊的美金,另外一邊則堆放著金條,在犄角旮旯位置還有一個黑色絨布袋。
黑桃八打開絨布袋看了看,里面是一顆顆鉆石。
檢查完畢沒有危險品,黑桃八手腳麻利的將箱子合上交還給黑人女子。
黑人女子接過箱子,向黑桃八和黑桃十拋了個媚眼,還送了兩人一記飛吻,接著才走進房間里。
姚昕璐聽到屋內有別樣的腳步聲,扭身一看,黑人女子正好走進屋,兩人對視了一眼,她眉毛跳了一下,淺淺一笑,繼續轉身看向遠處,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她相信吳前不會那么不靠譜……
吳前坐在簡單的布藝沙發上,道:“坐吧,說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黑人女子一看就是接受過一定的培訓,非常優雅的坐在床邊,一邊打開箱子一邊道:“難怪吳先生對我們姐妹沒有興趣,原來已經有人先來一步了。”
吳前眉頭微蹙,道:“注意你的措辭,到底是誰讓你們來的。”
黑人女子打開皮箱轉向吳前,接著笑著道:“吳先生,這里是十分之一的預付款,只要您和庫烈塔·謝爾蓋先生不再干涉卡特樹葉的交易……”
“站起來!”
吳前一聲怒喝,看都沒看箱子里有些什么東西,他只感覺到有一抹金黃色的光芒在閃爍。
開始他以為是拉波·埃爾坎跟他開的惡趣味玩笑,哪里想到,原來對方是馬爾杜桑那邊派來的人!
黑人女子被吳前的怒喝嚇了一跳,可她緊接著就恢復了鎮定,笑著拿起黑色絨布袋,將一顆顆不規則的鉆石倒在手掌上,婷婷裊裊的走向吳前。
“吳先生,您先不要動氣,皮箱里的東西價值可是超過了三百萬美元,難道不值得您考慮一下嗎?”
美金加黃金加鉆石,總價值超過三百萬美元,按照黑人女子的說法,這還只是十分之一的預付款,只需要吳前和庫烈塔不干涉卡特樹葉交易生意,統共可以得到將近三千萬美元。
且不管十分之一的說法是否為真,管中窺豹便可知道卡特樹葉這項生意是多么的暴利!
姚昕璐在吳前怒喝黑人女子的時候就從陽臺走了回來,她比吳前還要更早的預見到了當下的現象。
從黑人女子拎著包包進屋的時候,她就看出對方絕對不是普通的記女那么簡單。
“收起你的東西,快走吧。”
姚昕璐看吳前沉著臉不想說話,她便說了一句,挺好的夜晚,被破壞掉,她心中也很惱火。
黑人女子屬實不了解天朝人的性格,她見吳前微垂著頭不說話,以為對方是在思考,便對姚昕璐道:“姐妹,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不然你……”
吳前呼的一下站起身,手背往上一撩,黑人女子手中的鉆石被打翻,叮叮咚咚灑落一地,到處閃閃發光。
同一時間,大門被一把推開,黑桃十和黑桃八立刻閃身在門內,見BOSS沒有事,便松了口氣,即便如此,他們依然通知了在各個地方值守的同事。
吳前眼睛里冒著怒火,他沉聲道。
“我們天朝有句古話,‘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就是說,兩個國家打仗,不會斬殺來回傳遞信息的人,既然你作為卡爾杜桑的傳話人,我可以原諒你一次。”
“你也幫我帶句話給馬爾杜桑,你不是說這些東西值三百萬嗎?我給他二十倍,六千萬!從明天開始,不準再往索蘭國販賣卡特樹葉,任何渠道都不可以。”
吳前手往上撩那一下可不輕,打得黑人女子手背發麻,看著吳前森冷的眼神,她心中冒氣一陣陣涼氣,一股寒意從尾椎骨沿著脊柱往上竄。
如今的情形和她得到的消息極其不符,她從頭目那里得知,吳前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商人,只要給一些甜頭,就應該可以打通關節。
誘惑男人,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金錢與女人。
女人是實打實的女人,可“十分之一”的說法不過是推托之詞,他們真正想要打通的關節是庫烈塔·謝爾蓋。
先找上吳前,只不過那位叫克格齊的頭目認為這位天朝年輕人會比較好收買。
可實際的情況顯然不對,普通的商人或許可以不被女色所迷惑,但一定會對利益動心,可面前這人,根本不為所動,而且語氣強硬得嚇人。
吳前見對方瑟瑟發抖不說話,皺眉道:“我說的話,你是沒聽見嗎?”
“聽……聽見,吳先生,我……我明白……”
說著話,黑人女子低著頭緩緩后退要離開房間,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站住!”
吳前叫住黑人女子,指著地上的鉆石,道:“把地上這些東西一顆一顆給我撿干凈再走,敢留下一顆,我賞你一顆子彈。”
黑桃十和黑桃八尤其的配合,當吳前話音落下,他們拉動槍栓,嘩咔的聲音猶如死神發出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樓道上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庫克斯和羅沙琳德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接隨其后是十多名士兵。
走廊的兩端瞬間被堵得水泄不通。
“舉起手,蹲在墻角,不許動!”
庫克斯舉著一把波波莎做瞄準姿勢,將門外的七名女子在第一時間控制了起來。
他之前正和愛國軍的人研究這把二戰時期讓他們國家垂涎的武器,聽到對講中黑桃十的通報,來不及將波波莎還給黑人士兵,就沖了過來。
在屋內撿拾鉆石的黑人女子聽到外面的動靜,手不住的顫抖,抬起眼睛看向吳前,懇求的意味非常明顯。
吳前就好像沒看懂對方眼神之中的意思,根本不為所動。
鉆石灑到地上只要一瞬間,全部撿起來卻用了十來分鐘。
當黑人女子拎著皮包走出房間看到走廊上的情形的時候,差點嚇尿了,十多個黑洞洞齊刷刷得對著她,跟她來的那些人蹲在墻邊,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有的人緊抿著嘴巴,已經嚇哭。
吳前從屋內走了出來,他也不知道外面已經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庫克斯,別擺弄波波莎了,沒聽庫烈塔說嗎,都存放了幾十年,一會走火給姑娘們嘣了,你心里不難受嗎?”
吳前不說這句話還好一些,說完,蹲在墻角的七人再也崩不住,哇一聲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