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廣鴻臉上此刻火辣辣一片,這一巴掌前后不超過五分鐘時間,打得他是猝不及防,一輩子做過不少后悔的事情,但從來沒有哪一件能讓他這么快就后悔。
他扭頭看向張義喆,尷尬的笑了笑,道:“張生,我冇想到吳生……我的確是錯了。”
事實擺在眼,金廣鴻無話可說。
如果僅僅是“海洋交響曲”號的主人接見吳前,沒必要安排游艇高層一起出來迎接吳前,會發生眼前這樣的情況,就一種可能,吳前成為了郵輪的新主人!
這是在準備交接。
金廣鴻果斷的承認了錯誤,這讓張義喆有些意外,心中暗道,看來這家伙還是有些可取之處。
“金先生,既然這樣,那和頭酒的事?”
張義喆問道,意思是,既然你已經知道之前失言,那是不是該主動擺和頭酒,別讓我來張羅了。
金廣鴻點了點頭,道:“是,張生提醒得對,是要和吳生道歉,我來搞定,我來搞定。”
金廣鴻脾性輕狂,但極為識時務,見勢不妙,立刻就愿意低頭認錯,讓張義喆十分佩服,這才算有點香江四大家族嫡系傳人的魄力。
可張義喆哪里知道,真正讓金廣鴻愿意承認錯誤的原因,并不是吳前能買起“海洋交響曲”號。
金廣鴻知道“海洋交響曲”號現任東家是沙特的一位王子,而真正讓他吃驚的是,那位王子似乎在向吳前示好!
金氏家族內部的確如吳前所知的那樣,分成了三條派系,這個是外界人盡皆知的事情,可卻極少有人知道,三條派系之間并非鐵板一塊,而是競爭異常激烈。
最近這一兩年,金廣鴻父親想要從房地產轉型,打算經營原油領域的生意,奈何不論是實力還是關系都不夠,多次向中東石油大國示好,均沒有得到回應。
金廣鴻想起一則消息,天朝吳姓富豪購買大量原油進行商業儲存,不就是說的吳前嘛,而能一次性買到這么多原油,恐怕和遠處那位王子離不開關系。
想到這里,金廣鴻心頭火熱,挽救關系迫在眉睫,為父親這一派系做貢獻,義不容辭。
“事不宜遲,我衣噶就同吳生解釋清楚。”
金廣鴻舉步就朝著吳前那邊走去,打算現在就去和吳前道歉。
張義喆沒有想到金廣鴻動作這么利索,很是意外,不過他也沒有阻止,畢竟生意伙伴得罪人,他也有可能跟著受牽連,能越快解決問題越好。
吳前這邊,與十多位郵輪高層一一握手,薩特穆齊在一旁做著介紹。
郵輪的高層們沒想到新老板會這么年輕,而且臉上始終帶著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笑容,氣氛異常的融洽。
見面介紹結束,吳前轉身對薩特穆齊道:“薩特穆齊,沒想到要讓一艘郵輪正常運轉,需要如此完善的職能團體,唔……剛才你介紹有一位保安主任,然后又有一位安全經理,這兩位的職能有什么不同嗎?”
吳前倒不是擔心有人尸位素餐,而是單純有些好奇,之前在薩特穆齊做介紹的時候就想問,只不過沒好意思打斷對方的說話。
薩特穆齊笑了笑,示意吳前往艙門方向走,然后道:“吳,保安和安全的職能是不同的。奎拉克、安博拉姆,你們自己向吳先生介紹一下職能范圍。”
奎拉克是保安主任,他聽到薩特穆齊的話,啪的一聲立正敬了個禮,接著對吳前道。
“吳先生,您好,我和我的下屬主要負責船舶上的秩序,嚴查違禁物,如度品、槍支等,維護治安!”
奎拉克一看就是軍隊出生,眼神如虎氣勢十足,不僅是他,整個保安部門,大多都是退役軍人,對槍械的掌握使用非常熟練。
畢竟一艘郵輪漂泊在海上,內部有可能發生治安問題,外界有可能遭遇海盜襲擊,保安無比關鍵,輕視不得。
安博拉姆沒有奎拉克那么足的氣勢,他向吳前點頭示意,道:“吳先生,我的部門是負責乘客和工作人員的安全演練,逃生演習,船員安全知識培訓、船舶安全監督,和奎拉克的職責完全不同。”
吳前聽完后完全明白了,兩者的職能的確不同,但目的卻一致,都是為了安全保駕護航。
說著話,一行人緩緩朝著艙門走去,船長坎奧普為吳前介紹郵輪的基本情況。
這位挪威船長,極其不符合吳前心中對于一位船長的幻想,沒有飽經風霜滿是褶皺的面容,也沒有濃密的絡腮胡子,腰間也沒有懸掛著大酒壺,更沒有滿身的煙草味。
反倒是顯得非常干凈,下巴刮的青虛虛的,很注意儀容儀表。
如果讓坎奧普知道吳前心中的想法,一定會為自己申辯,我是當今世界最大噸位郵輪的船長,不是海盜船船長!!
就在一行人快要走到艙門處的時候,庫克斯在吳前耳邊低聲道:“BOSS,之前對您口出不遜的那人追來了。”
吳前眉毛一展,頓住身形,腦海中思考了一會,轉過身看向不遠處快步朝著他走來的金廣鴻和張義喆,同時還有他們的保鏢助理等人。
“吳生。”金廣鴻此刻的態度和之前發生了極大的轉變,見吳前轉頭看向他們,他連忙揮招呼:“吳生,慢行一步,等等我。”
吳前心中十分不解的看著滿臉堆笑的金廣鴻,搞不清這個家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心中提起了極大的警惕。
所以說,給別人的第一印象極其重要,因為挽回形象比建立形象難多了。
吳前停下了腳步,郵輪高層們和薩特穆齊等人也都停下了腳步,紛紛向金廣鴻等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BOSS,是否要攔下他們?”鮑爾問道。
吳前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只有金廣鴻追來,吳前還真不見得會跟搭理他,但張義喆與其走在一起,多多少少還是要給分薄面,畢竟兩人沒有糾葛,而且金廣鴻這會笑得跟花兒一樣,讓吳前十分好奇。
“吳生,我為頭先的言辭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那只是玩笑話,切莫當真。”
走到近前,金廣鴻笑著說道,態度十分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