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也在太陽下暴曬,不過他的影子不長,反而跟他一樣發胖。
嚴家符學練習符節的靜室不少,但架不住參加入學測試的孩童太多,二十來個靜室之前排了很長的隊伍。
蕭明來得晚,排在了最后面,陽光照在他身上,讓蕭明昏昏欲睡,蕭明在蕭府中午都有午休的,剛剛不過半個時辰的休憩不僅沒讓他睡好,反而覺得腦袋有些發沉,看著前面排著四五十個學童,蕭明知道輪到自己測試怎么也得一個時辰之后了,所以他索性閉了眼睛假寐。
不過,蕭明剛剛進入狀態,突然間一種難言的感覺從遠處測試符節的靜室內傳來,好似是一個召喚的聲音,也好似是一種如水的清涼,一下子涌入蕭明的眉心,把蕭明的困意沖得一干二凈!
“啊?”蕭明驚訝的睜眼,看向隊伍頭前,可惜不等他看清靜室的情形,隊伍之中,一個女童偶爾轉頭,那讓蕭明刻骨銘心的粉妝玉琢嚇了蕭明一個激靈,不正是午前在嚴家符學門前沖蕭明吐舌頭的女童嗎?
蕭明嚇得一個哆嗦,竟然有了尿意。
蕭明個頭比一般孩童要高的,女童看到蕭明,也是一愣,旋即齜牙一笑,猩紅的舌頭伸出在自己嘴唇上舔了一下,這才縮了回去。
“鬼啊!”蕭明差點兒沒叫出來!
“好涼快……”就在蕭明滿身掉雞皮疙瘩的時候,他前面一個學童歡快的叫了起來,“起風了,起風了!”
“你腦袋抽風了吧!”蕭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起風了?”
不過說完,蕭明自己也愣了,因為他確實感覺涼快,并沒有之前站在太陽下罰站時的燥熱。
“怪了……”蕭明四處看看,不遠處有樹蔭,但大樹的樹葉并沒有晃動啊!
正想間,遠處靜室之內,“轟”的一聲悶響,隱約聲音傳來,“不錯,你這水符文吟唱的有點兒水平,該得一千二百分!”
“水符文?”蕭明突然想到了自己午休時做的夢了,那夢中的星空,夢中的水花。
“難不成我對水符文有感應了?”蕭明著實有些欣喜異常了,畢竟他以前從來不曾感應過符文的什么狗屁五行!
蕭明有些躍躍欲試了,心中暗叫道:“義父,放心吧,我不用等明年,今年就能進入嚴家符學。”
明堂之內,徐塵晴看著遠處排在烈日下的孩童,低聲道:“嚴先生,日頭太毒,不如讓后面的孩子先在學舍內休憩,等著叫名字再出來不遲!”
“呵呵,你們官學內是如此的,我們私學就不必了!”嚴震青微微一笑道,“若是連這點兒酷熱都無法經受,他們也沒資格進入我嚴家符學。”
“先生如此嚴格,難怪嚴家符學總是壓我官學一頭呢!看起來我們官學也要改一下了。”
“你敢改么?不怕學生長輩去找學監!”
徐塵晴有些尷尬,輕咳兩聲道:“咳咳,就當學生什么都沒說!”
兩人說話間,明堂之外,陳尚找到嚴曦琥低聲說了幾句后,嚴曦琥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帶著陳尚進了明堂……
“先生……”嚴曦琥說道,“外面太熱,陳尚有個提議,能不能把榜單前面二十的學子單獨送到一個靜室內進行符節測試,一則讓這些出類拔萃的孩子在一起相互比試一下,增加他們的危機感,二則這些孩子以后也必定是我嚴家符學的精英,早些讓他們認識認識!”
徐塵晴正尷尬呢,急忙接口道:“呵呵,陳尚這建議不錯,以后嚴家符學的鷹飛班大抵就是這二十個孩子了,不妨讓他們先預熱一下!”
嚴震青皺眉道:“還有符節測試的靜室么?”
“嚴老先生……”陳尚小聲道,“還有先生們習練所用的小靜室不曾開放,小靜室正是學生負責。”
“嗯……”嚴震青聽了,隨口說道,“既如此,就交給你吧!”
“是,先生!”陳尚大喜,拱手施禮后,匆匆去了。
“這陳尚倒是有些腦子……”徐塵晴笑道,“能為參加測試的學子們作想,頗有為師之道。”
“確實!”自己符學的先生被官學院判贊揚,嚴震青也極是高興。
于是,蕭明在內的二十名學童被陳尚帶到了一個偏僻的靜室內,但是蕭明的驚栗并沒有稍減,因為他發現那個恐怖的女童就排在自己前面。
“你等排好了……”陳尚面帶微笑,對眾學童說道,“你等是初次嚴家符學入學測試排名前面的二十個學童,我嚴家符學特地為你們單開一個靜室測試符節,希望你們能測出好成績。”
陳尚并沒有按照成績順序讓學童們進行測試,而是根據排隊的次序,至于排隊的次序……則是根據他叫到孩童先后的次序。
陳尚拿了個灰黑色的符器,狀若葫蘆,放在靜室門前,然后又從門前桌子上拿起名冊,看看排在最前面的一個男孩,問道:“名字……”
“陳圖……”男孩很是機靈,答應一聲,說道,“多謝先生,剛剛小子在外面差點兒被曬死!”
“嗯!”陳尚笑笑,拍拍陳圖肩膀道,“好好考,先生在嚴家符學等你!來,抽一個簽!”
“謝先生!”陳圖伸出小手從符器中拿出一個同樣灰黑色的圓球,陳尚伸左手接了,右手拿了伏筆在其上一點,“刷”一個“金”字從里面浮現出來。
陳尚舉著圓球的字跡沖著陳圖示意一下,說道:“陳圖,你抽到了金符文!”
“先生,先生……”陳圖臉色微變,沖著陳尚擠眉弄眼道,“剛剛學生手癢了,拿錯了……”
“嚴家符學入學測試,豈容你信口雌黃?”陳尚呵斥一聲,又從桌子上五個符器內隨手拿出一張符文,遞給陳圖道,“還不趕快誦念符文?”
“先生……”陳圖幾乎要哭了,哀求道,“我能不能……”
“不能!”陳尚不假思索道,“快快誦念,莫耽擱時間!”
陳圖無奈,只要拿起符文,目光掃過其上符字,開始抑揚頓挫的誦念起來。
陳圖既然能名列前二十,自然也非尋常之輩,不過是誦念幾句,符紙上已經泛起銀色光澤,那符字開始沖紙面上涌出,但是,隨著陳尚語速加快,符字雖然涌出很多,可并不能凝結,片刻間四周空中有了很多狀若噴泉的翻滾。
陳圖緊張的幾乎要哭了,因為他已經誦念大變兒,若再不能凝結,劍器就不可能成型,他更無法催動劍器攻擊了!
“嗡”陳圖正緊張間,翻滾的符字中心突然有了震鳴,一個微小的肉眼幾不可見的亮銀色符文閃耀生出。
這符文一出,所有翻滾的符文好似萬流歸宗般沖入這個符文,一個小小的匕首輪廓顯露了出來。陳圖大喜,誦念的節奏穩了下來,待得最后一個符字吐出,匕首成型,其上閃過一道寒光。
“去……”陳圖小小的胸脯一挺,抬手一指,“嗖”匕首飛過半空,“噗”的一聲扎在測試符器上。
“轟……”隨即匕首破碎,化作萬千符字散落半空,一個數字出現在符器上。
一百三十八!
一個頗是性%感的女子聲音響起:“恭喜您,您的金符文戰力一百三十八。”
蕭明聽得眉開眼笑了,忍不住叫道:“這小姐姐聲音好聽!”
但是,不等陳尚開口,陳圖“哇……”的聲哭了出來,顯然這分數出乎他的意料。
可惜陳尚沒有理會他,拿起符筆在符紙上寫道:“陳圖,符節測試,一千三百八十分!”
隨后是個跟陳圖長得相似的孩童,名叫陳巖,顯然是陳圖的親戚,這陳巖抬手從符器內拿出一個灰黑色的圓球遞給陳尚。
陳尚看了一眼,依舊符筆在其上一點,上面出現一個“水”字。
陳尚遞給他一張符紙,淡淡的說道:“你選的是水符文!”
“哈哈哈……”陳巖歡喜的跳了起來,叫道,“陳圖,我抽到水符文了,杏兒是我的了!”
陳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杏兒就是陳圖的了?”
陳巖嚇得急忙捂住嘴,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看著陳巖拿著水符文,臉憋得通紅,陳尚罵道:“快念啊!再不念杏兒就跑了……”
“哈哈……”蕭明等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