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與地龍打的不可開交,難解難分。
偌大一片地方,也只有陳陽和玄真,站在遠處淡定的看著。
其他人,或是上前想要撿漏,或是伺機等候時機。
已經有不少修士在亂戰之中,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尸體。
玄真抬手指向對面:“小心點那邊。”
“怎么了?”
“那幾人,不弱。”
“師兄怎么看出來的?”
對方不出手,陳陽都不一定看得出來,玄真卻是能看出來。
玄真道:“直覺。”
陳陽點點頭:“沒事,和我們沒關系,在這等著結果就行了。”
玄真道:“今天要死不少人。”
“他們不貪就死不了。”
話音剛落,忽然見到有兩人,飛襲而上,竟是直奔劉元基二人所去。
劉元基和豐龍威對付的這條地龍,是受傷最重的。
即使是宗慕華與另外兩人,也只是暫時的拖住地龍,慢慢消耗他們的體力。
哪里像是豐龍威和劉元基,這兩人都是狠人,直接一雙肉拳往地龍身上砸,砰砰直響,就算地龍冰肌玉骨,也扛不住這樣的打法。
一共六條地龍,只有他們面前這條,慘叫聲不斷,其他幾條地龍偶爾看過來,都是憤怒不已。
劉元基道:“看來用不了半天,最多半小時就能把他給收拾了。”
豐龍威道:“別大意。”
話音剛落,那兩人已經來到,手里的長劍直接對著兩人的背后刺去。
兩人身形轉動,輕松躲避開,豐龍威回頭便是一掌,也被對方早有準備的躲開了。
“哪里來的畜生東西?”
劉元基罵了一句,就要出手,陳陽喊道:“我來。”
他跳下地面,直奔而來,玄真緊隨其后。
豐龍威看了他一眼,心里稍微有些擔心,不過似乎沒什么大問題。
這沖上來的兩人,實力不如自己,陳陽對付起來,就算不能碾殺對方,也不至于太過狼狽。
陳陽抽出骨劍,劍鋒點在地上,望著兩人微笑道:“想摘桃子?”
對方道:“不如我們平分,如何?”
“平分?可以啊。”
“哦?”陳陽這么爽快的答應,反而讓對方有些發懵。
陳陽道:“不過你是不是得展現一點誠意?你把面具摘了,我就和你平分。”
對方呵呵冷笑:“是我想多了,你們怎么可能會和我們共享。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陳陽一步跨出,快速接近,一劍斬向對方的后背。
對方反應也是奇快無比,身子一錯,躲開瞬間轉身一劍反斬。
看著對方斬下來的長劍,陳陽抬手直接用左手去抓。
對方面具下的雙眼微微一縮,顯然是被陳陽這番看似瘋狂的舉動震驚了。
“咔!”
劍鋒揮斬而下的力量,足以破開任何巨石,甚至就是瀑布,也能在這一劍之下被斷流。
可就是這樣強橫的一劍,卻被陳陽看似十分輕松的,拿捏在了手中。
不可想象的力量也被瞬間化解,陳陽手掌如同鐵鉗,死死將其鉗制住,令其不可動彈分毫。
對方試圖抽出,陳陽已經一步靠近,手里的長劍不知何時被他放棄,依著慣性向下落去。
他抓著劍鋒,右手黑虎掏心一般自下而上,目標是他的下頜。
感受著對方拳風帶來的勁氣,男人不得不被逼著松開劍柄,急速向后退怯。
退開一瞬,便是清楚看見拳頭從臉前擦過,強勁的拳風讓他心臟都漏跳半拍。
好恐怖的力量。
好強悍的肉身。
這家伙,武修?
沒有動用法力,連法器都拋在一旁沒有動用,只是一雙拳頭,就能展現出如此威力。
著實令他感到震驚不已。
“再來。”陳陽大笑一聲,步步緊逼,拳腳相向。
男人越打越是心境,他也不過就是筑基之境而已,與陳陽相戰,根本就占不到半點的便宜。
他甚至都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冰肌玉骨的強者。
“嘭!”
陳陽的每一拳,對方都能擋住,但擋住之后,男人只覺得格擋的手臂生疼不已,仿佛皮肉組織下的骨頭都斷裂開來了。
而另一人,則是被玄真留住。
相比較陳陽,玄真的戰斗力更是爆棚。
肉身連陳陽都難以相比,面無表情,招式樸實無華,一拳之下,直接破開對方的長劍,貼著劍刃轟在對方胸膛。
“噗!”
對方直接吐血,連連倒退,玄真一把抓住對方衣領向上一提,狠狠摔在地上,再一腳踩住他的身體,叫他動彈不得,呼吸都顯得困難。
玄真看向陳陽,見他占盡優勢,便卸了男人的長劍,一腳狠狠踢在他的腦袋上,男人兩眼一翻便是暈死過去。
男人想跑,卻是跑不掉,實力不如陳陽,力量不如陳陽,就連速度,也不如陳陽。
他打的憋屈極了。
“呵呵,堂堂江南道協會長陳玄陽,以大欺小,倚強凌弱,真是好本事。”
四周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么一句話。
頓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陳陽身子微微一頓,男人抓住這個機會就要跑,陳陽忽然拔地而起,八步趕蟬施展開來,借助這股力量凌空踏步,立即追上,當頭一記炮拳轟出。
“嘭”的一聲,男人便是從半空被砸了下來。
陳陽落地,卸了他的長劍,一腳將其踢暈,手法與玄真簡直一模一樣,不虧師出同門。
陳陽循著聲音看去,一眼便是鎖定了傅云,冷笑道:“我倒是誰,原來是齊家祖祠的傅云道友。”
眾人又看向傅云,后者道:“陳會長好本事,欺負弱小,不愧是道門的作風。”
陳陽故作疑惑:“陳會長是誰?”
傅云道:“陳會長何必故作不知呢?”
陳陽道:“你說的那位陳會長,可是江南陵山道觀的陳玄陽住持?可是那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是那文武雙全,英俊瀟灑的陳玄陽?”
傅云:“……”
他真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
眾人也是臉皮微微一抽。
陳陽笑了笑:“我一直都仰慕陳會長,我也想成為陳會長那樣的天才,傅云道友能將我與陳會長相提并論,這是我的榮幸。”
眾人:“……”
“傅云道友,你我曾有過幾面之緣,可還記得?”
“陳會長,有意思嗎?”
“呵呵,看來你是不記得了。”陳陽隨手將男人抓起來,對著腦袋又是一拳,然后在他身上摸索一陣,卻是什么也沒有。
隨手將其丟向百米開外的林子里,長劍自然是被他笑納。
“陳會長,你這行為,若是傳出去,對你可不好聽。”
“傅云道友大概是忘記了一些事情。”陳陽道:“當年你欠我的錢,至今也沒有還,你筑基時所需的一切材料,也沒還。今天要不是遇見了,我怕是還得去一趟昆侖催債。”
傅云道:“胡說八道什么東西?堂堂道協會長,就是這樣隨口誣陷的?”
陳陽道:“我說了,我不是帥氣英俊,英明神武的陳會長。你也不必開口閉口將我當成他人,試圖抹黑這位陳會長。我們還是就事論事,你欠我的東西,該還了。”
傅云心頭惱怒:“胡說八道!”
“看來你是不打算還了?”
陳陽點點頭,對玄真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是向著他走了過去。
兩人一動,傅云身旁其他人,都紛紛的退開。
傅云問道:“你要做什么?”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要,你不還,還說沒這回事,那我……只能用點極端的辦法了。”
話落,他和玄真立刻向著傅云沖掠而來。
“他交給我,剩下的交給你。”
“好。”
兩人分工好,陳陽直奔傅云,手里的長劍直接向著傅云擲去。
“咻!”
傅云抬手彈開這一劍,與之接觸一瞬,卻是感受到了長劍上所攜帶的力量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讓他整個手臂都出現了半秒鐘的麻痹。
不過幾個呼吸,陳陽已經沖到跟前,依舊是蠻橫暴力的打法。
傅云試圖和他拉開距離,但陳陽卻緊隨不舍。
最后索性直接的御空飛去。
陳陽雙腳猛地一蹬地面,身體驟然拔高,離弦的箭一般射了上去。
傅云不斷的拔高身形,想要將他擺脫。
卻是發現,當陳陽彈入高空數十米后,突然開始下墜。
開始他還覺得奇怪,以為這是陳陽的什么計謀手段。
卻發現,陳陽落下之后,只是仰頭盯著他看了幾秒鐘,便放棄了他,奔著他的幾個師弟去了。
傅云眉頭皺起,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不會飛?”
“不對,他與我修為相等,都是筑基修士,短暫的飛行不可能做不到。”
“那……”他腦海里緩緩的浮現出一個令他有些呼吸急促的想法。
“他的法力,沒了?”
傅云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如果不是,陳陽為什么不追自己?
如果是,又是什么原因?
他腦袋思緒稍微有些凌亂,卻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證實,印證自己此刻內心的猜測。
“唰!”
他揮出一劍,直接斬向陳陽。
陳陽躲避開,看他一眼,依舊無動于衷。
傅云覺得自己距離猜測越來越近了,他不斷的從空中攻向陳陽,但陳陽除了躲避之外,什么反擊都沒有。
真的如自己猜測一樣,他真的不能施展法力!
“陳玄陽!你的法力呢?”傅云大聲質問。
陳陽身子一頓,面具下的臉色有些難看。
被發現了?
這件事情,他也只在這兩天對豐龍威說過。
距離法力恢復,還有二十多天。
若是真的被發現,也是一件麻煩事。
“哈哈哈!陳玄陽,你的法力竟然沒了,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沒有法力,你也敢來這里抓地龍?誰給你的膽子?”
傅云大聲的說道,所有人都聽見了。
“那真是陳玄陽?”
“肯定是,太明顯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沒有法力?”
“我聽說他可是早已經踏入筑基,法力怎么會沒有?”
“不好說,但是從他出手來看,似乎……真的有點問題。”
“我剛剛還納悶,他為什么不御空飛行,反而用肉身入空,原來是這么回事。”
“這件事情若是傳開了,江南道門恐怕要炸開鍋了。”
眾人議論著,心懷各種心思。
“啪!”
陳陽抓住小胡,一掌直接拍在其腦袋上,小胡雙眼怒瞪,身體癱軟向后倒了下去。
傅云站在半空,臉色驟然狂變:“陳玄陽,你敢殺我師弟!”
陳陽道:“欠債不還,還敢對我動手,不殺了,難道還留著嗎?”
“另外,我的名字叫吳云,別記錯了。”
陳陽微微一笑,順手又抓住一人,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起來道:“我是武修,實力一般,不會飛很正常。”
“我雖然抓不住你,但是你這些同門,也跑不了。”
說完隨手將其天靈蓋拍碎,丟在一旁。
還剩下的三個人,恐懼的不斷想要后退,同時大喊:“師兄救我!”
傅云面色猙獰,他看著陳陽和玄真一面倒的屠殺自己的師弟,想要沖下去,但理智告訴他,不能下去。
下去,他也會死。
“陳玄陽,你這是找死!”
丟下這句話,傅云忽然轉身就跑。
留下一群呆愣的眾人。
他的幾個師弟,也傻了眼。
撂一句狠話,就跑了?
陳陽呵呵道:“你這師兄,為了不還債,還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啊。”
隨手將剩下三人全部擊殺,玄真道:“放了?”
陳陽道:“有機會再去上門找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兩人轉身朝著劉元基那邊走去。
人群眾人看著他們,有些忌憚。
“實力的確不錯。”
“現在動手嗎?”
“等等吧。”男人看著場中的局面:“還早,還沒到時候。”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現在還不是摘桃子的時候。
先前那兩人也是夠蠢,就算陳陽和玄真不出手,他們也不可能從劉元基二人手里搶得什么上風。
竟然選擇在這種時候出手,一點腦子也沒有。
回到倒塌的大樹旁,玄真目光始終掃過那群人:“小心點吧,這些人不會輕易離去的。”
陳陽道:“就看他們有沒有這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