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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0章 忽悠,接著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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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林無奈一笑,也沒追上去解釋。

  他的確心存偏見。

  這一點他不否認。

  他回到道觀,聽見后院有聲音,聽上去好像在爭執什么。

  他走進去,就看見先前那幾個中年男女,正站在院子里,情緒稍顯激動。

  陳陽站在他們面前,神色很平靜。

  他知道,陳陽一般露出這種表情時,意味著,對方說了什么讓他惱怒的事情。

  “陳會長,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我都在江南,早先我們也經常給道門捐贈善款,今日我三人親自登門拜訪,求你高抬貴手,這個面子,給不了嗎?”女子問道。

  陳陽搖頭:“規矩就是規矩。”

  女子道:“規矩大過天嗎?”

  “是。”

  “蘇會長他們擔任了十幾年的副會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真的不能通融?法律尚有人情……”

  “沒事的話三位請回吧。”陳陽打斷,下了逐客令。

  女子三人,沉吟許久。

  一旁中年男子道:“陳會長,江南說小不小,足足十三市,全國經濟百強市,江南十三市皆上榜。說大也不大,一日時間足可貫穿南北。”

  他看著陳陽:“我王家自明清時就有先祖入朝為官,二十年代初,江南的幾次浪潮中,也能見我王家的身影。對上,我王家比不得胡雪巖,但亦不差許多。對下,王家數年如一日將慈善當做事業在做,江南以北,有幾人不知我王家?”

  陳陽道:“王先生家族大義,貧道佩服。”

  王姓中年人語氣轉軟:“陳會長,我說這些并非炫耀,更不是威脅。雖然以我王家的底蘊,要求道協換一個會長,也非不可能,但我王家祖訓有云:三槐世第,及至于今,英才輩出,卓爾不群。孝悌為先,忠信為本,惟耕惟讀,恩澤子孫……”

  說了一長串的祖訓后,他話鋒一轉,道:“陳會長,我希望你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多多考慮。雙贏的局面,沒有必要一定要讓人難堪。”

  他說完后,第三個中年男人,取出一個支票本,放在桌子上:“我個人為道協捐贈五千萬善款,以后每個月,以劉家的名義,定期為道協捐贈一千萬。”

  大棒加糖?

  先兵后禮?

  這種套路,陳陽見多了。

  這三人,是商人。

  與蘇會長四人結識了十幾年,從他們擔任副會長開始,就認識了。

  他們消息靈通,第一時間就得知了蘇會長與陳陽之間,鬧出了一些不愉快。

  當時的他們,以為蘇會長四人能夠解決。

  沒想到他們非但沒能解決,反而讓事情演變到今天的地步。

  他們忽略蘇會長四人今時今日的心態。

  他們在副會長的位子上做的太久了,甚至于都忘記了修行,早已脫離了道門,反而順利的入世。

  別人入世為修行,他們入世則是為享受,也沒有脫離世俗,回歸修行的心思。

  做了太久的人上人,習慣了發號施令,突然碰見一個年輕的小輩,用會長的身份壓制他們,他們哪里能忍得住。

  三人上山前商量過,如果實在不行,就放棄蘇會長,重新扶持幾個副會長。

  或者直接與陳陽交好,也是一條路子。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選擇第二條路。

  副會長容易搞定,會長不容易。

  這是道協指定的會長,道德準則要比一般人更高。

  不過親眼見到了陳陽后,他們卻是忽然覺得,自己事先是不是太緊張了?

  似乎,沒有必要如此的擔心這么多。

  這么年輕,以他們的閱歷和手段,想要搞定他,并不算難事。

  他們心里一點都沒有輕視陳陽的意思。

  可下意識的還是露出了真實的想法,理性沒能壓制的住。

  以至于就變成了現在的情況。

  他們用近乎半威脅的語氣,和他說話,和他討論,并拋出一個必選項,而非多選題,要求他必須答應。

  “什么意思?”

  陳陽看著桌子上的支票,問道。

  “拿錢賄賂我?還是收買?”

  “我這個道協會長,在你們眼里,就值五千萬?”

  三人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

  有戲啊。

  他們相視一笑。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錢就是個數字。

  但這不妨礙,錢管用啊。

  劉姓男子名為劉紹軍,他祖上不如王明顯赫,祖爺輩是當時知府的管家。

  生了個兒子頭腦醒目,借著官老爺的名聲,暗中賺取了不少錢財,也籠絡了許多人心,借此發了家。

  女子名叫秦彥薈,不如兩人這般有底蘊,算是暴發戶。

  她父親抓住了開放初期的幾個機會,就此一飛沖天,賺到了尋常人幾輩子也賺不來的身家。

  要知道,放在當時那個時代,隨便一個機會,只要抓穩了,身家破億簡直輕而易舉。

  更不要說,連著抓住幾個機會。

  這不是運氣可以解釋的,這是實打實的眼光獨到,格局夠大。

  但秦彥薈每每和父親聊起當年,父親總會說,這就是命。

  那一代人更愿意把自身的收獲歸結為命運的恩賜。

  他們比任何一個時代的人,都要相信命理。

  命中注定有的,怎么都逃不掉。

  他們也相信人一定是分三六九等,但他們不吝嗇貢獻自己的善心,回饋這個社會。

  “陳會長,是我小氣了。”

  劉紹軍笑著,將支票拿起來,取出簽字筆寫下一個數字,放在陳陽面前的桌子上。

  陳陽瞥了一眼。

  上面的數字,很大。

  大到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瘋狂。

  即使是道門的真人,佛門的大師,也不敢說自己有毅力去拒絕。

  他笑容漸冷:“收買我?”

  劉紹軍一愣:“陳會長……”

  “這位道友哪里人?”陳陽忽然轉向跟隨他們的西裝男。

  西裝男沒有回話。

  劉紹軍道:“這位是百河市劉家拳的弟子。”

  “武協的?”陳陽道:“也算是同道中人。”

  “你們也是圈內人,那就應該清楚,收買一位道協會長,意味著什么。”

  “陳會長,這不是收買,這是善款。”

  “別和我玩文字游戲。”陳陽一根手指壓住支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回去勸蘇會長他們自己卸職。”

  三人臉色驟然一變:“陳會長……”

  “他們卸任,我們或許還有機會做朋友,做不到的話,以后江南一畝三分田,道門之內,再讓我見到你們的手腳,別怪貧道不近人情,心狠手辣。”

  三人心中怒意上涌。

  他們真沒見過陳陽這樣的。

  他們也不是沒遇見過,上門被拒絕的情況。

  可就算合作不成,至少朋友還有的做。

  但到了陳陽這里,哪有什么朋友不朋友。

  你得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不做,我就搞你。

  能把威脅說的如此清新脫俗,這是他們見過的第一人。

  “陳會長,這就沒意思了。”

  劉紹軍搖頭道:“我和你好好說話,你卻如此。”

  “但買賣不在仁義在,我年長你,今天免費送你一句話。”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說完之后,他擺手道:“這張支票,是我捐給陵山道觀的善款,陳會長留著吧。”

  “走了。”

  王明與秦彥薈,也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直接離去。

  “噗!”

  他們聽見動靜,回頭看,那張支票,在陳陽掌心燃燒成灰燼。

  劉紹軍眉頭微蹙,直接離去。

  月林走過來道:“他們是誰?”

  “有錢人。”

  “嗯?”

  “兩個億的善款,說捐就捐,不是有錢人是什么?”

  “他比我想象中還要難對付。”下山路上,劉紹軍說道。

  王明道:“他不在乎錢,路子走錯了。”

  劉紹軍道:“錢都不在乎,他還在乎什么?權利嗎?”

  “你說對了。”王明道:“這小道士,野心很大,他恐怕是真的想改變什么。”

  劉紹軍譏笑一聲:“改變?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秦彥薈道:“請蘇道長他們出來見一面吧,就按陳玄陽的要求,讓他們暫時退出道協。”

  劉紹軍道:“你瘋了?”

  秦彥薈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先順著他,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不是每個人都能和他一樣。等新的副會長上任,有的是機會。”

  兩人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是個辦法,但不是最好的辦法。”

  下山路上,秦彥薈聯系蘇會長四人,約定了地點。

  忽然,有兩人從一旁擦身而過。

  秦彥薈回頭看去,那是兩個老道長。

  她眼神疑惑:“那兩人…很眼熟。”

  劉紹軍看了一眼,只有背影,根本認不出來。

  快到山下的時候,秦彥薈忽然反應過來:“是云臺山道場的周翀和葉庭兩位宗師。”

  “你確定?”

  “嗯,就是他們。”

  秦彥薈道:“他們怎么會來這里?”

  王明道:“這種時候登門,恐怕,他們也妥協了。”

  “已經聯系好了,可以直接參賽,你把人員和名額告訴我。”

  舒柔一個上午都在聯系武林大會參賽的事情。

  陳陽道:“有要求具體人數嗎?”

  舒柔道:“一般是一個門派兩個人。”

  “小景!”陳陽忽然對外喊道。

  “玄陽大哥,你找我?”

  “來。”

  “哦。”

  小景走過來,陳陽問:“有一場切磋類的節目,我想請你代表陵山道觀參加,你愿不愿意?”

  “有這種節目嗎?”

  “有的。”

  “跟誰切磋啊?”

  “武協。”

  “要我殺了他們嗎?”

  舒柔:“……”

  這孩子,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陳陽搖頭:“不用,只是簡單的切磋,打的他們爬不起來就可以了。”

  “不能打死,那可以打殘嗎?”

  小景印象里,武協的人都是混蛋。

  欺負玄陽哥哥,還宗師和他作對。

  “也不能打殘。”陳陽道:“切磋,點道為止。”

  “可是爺爺說,只要交手,必須得有一個死。”

  “……”陳陽陷入沉聲。

  圓寂大師,都是怎么帶娃的?

  他咳嗽一聲:“對方都是繡花枕頭,不用太當回事,你只需要贏了他們就行。”

  “那…能用武器嗎?”小景指了指柴房,那里放著她的大斧頭。

  “可以。”

  “那我如果不小心打殘了他們呢?”

  陳陽一頭黑線道:“那就小心點!”

  “我知道了。”見陳陽這么嚴肅,小景知道,打殘打廢都是不可能的了。

  “二位宗師請稍等,我進去和陳會長說一下。”

  前院與后院的廊門下,月林的聲音傳來。

  陳陽循聲看去。

  兩位宗師?

  月林此時走來,說道:“周翀宗師和葉庭宗師來了。”

  “請他們進來。”

  他們過來,陳陽驚訝也不驚訝。

  因為他猜到兩人一定會來找自己,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陳會長。”

  二人面無表情走過來,說道:“信,我們收到了。”

  陳陽問:“二位宗師找我什么事?”

  周翀道:“今日起,云臺山道場,我們不在多管,不再參與云臺山道的場任何決策,退隱山野,盡量不再讓陳會長看見。”

  陳陽眉梢輕輕一揚:“周宗師似乎對我有意見?”

  “不敢。”周翀語氣硬邦邦的。

  陳陽道:“周宗師是不是覺得,我太過不近人情,對身為大宗師的你,不夠尊重,奪了你的權,讓你感覺受到了挑釁?”

  “你是不是認為,我在針對你?”

  周翀一句話也不說。

  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想通了。

  沒必要和陳陽爭執這些,沒有意義。

  即使言語上占據上風又如何?

  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陳陽直視他的雙眼:“周宗師,我與其他人不一樣,不管是哪里,都不一樣。”

  “別人不敢做的,我來做。”

  “別人不敢得罪的,我來得罪。”

  “或許我的做法,太過唐突,讓你感覺受到了冒犯,但請你一定相信,我對你個人,沒有意見。”

  “我針對的,也不是,而是你背后的這份不該存在的制度!”

  “我該走了。”周翀沒有聽他自吹自擂的興趣。

  “周宗師!”陳陽對著他的背影喊道:“你是道門大宗師,但道門宗師何其多,歷來能別記住的又有幾人?”

  “你是想做一個為道門立下功勞,日后由后人塑金身,供香火的大前輩。”

  “還是要做一個逍遙天地間,乘物以游心的默默無聞之輩?”

  周翀腳步不停,仿佛沒聽見他的話。

  陳陽道:“我佩服周宗師不求盛名的心態,但若有一份突破冰肌玉骨的機會,周宗師你也不動心嗎?”

  周翀的身形,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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