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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1章 陳陽入關,師叔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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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其自然。”

  陳陽給出四字真言。

  木華望著他,想從他的眼睛里,分析出順其自然的意思。

  他顯然沒能做到。

  于是他問:“具體些。”

  陳陽道:“按照他們的要求,前往天神山,去走一趟,然后回來,告訴他們,你需要時間。”

  “然后找一個愿意替你接受傳承的人,再進去一趟,然后,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或許他們會鄙夷你,會瞧不起你。但你卻自由了,也不存在任何的威脅。”

  “當然,如果你途中改變主意,認為做一個救世主也沒有什么不好,后面我給出的建議,也就無效。”

  木華搖頭。

  他顯然不會改變主意。

  即使超凡的力量就在眼前,探手可得,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最重要的一點,那個地方,不要告訴任何人。”

  陳陽忽然露出抗拒的表情:“你自己找到那里,記住那里就可以了,不要帶任何人進去。”

  木華笑了,戲虐的笑:“為什么呢?”

  陳陽做出與語言不協調的肢體動作,擺手道:“那是只應該你個人知道的位置,不應該讓第二個人知道,那會造成不可預估的后果,對你對我……不,對你會有很可怕的后果。”

  “是嗎?”

  木華笑笑不語。

  他當然清楚陳陽為什么要著重提出這一點。

  因為陳陽擔心,擔心他會帶著陳陽找到那里。

  他擔心,自己會將他作為第二備選人。

  如果他不提醒,木華倒也不會這么快想到這一點。

  但是他提醒了。

  這位木華的心里,種下了一顆種子。

  “你已經無路可退,因為你,我也無路可退。”

  “我們站在同一陣線,我會為你做任何事情。”

  陳陽嚴肅的說道,用力過度的向他傳遞“你我是同盟”的信息。

  木華喜歡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這讓木華感到很舒心。

  在高傲的頭顱,面對生死,也要低下。

  他現在擁有掌控陳陽生死的權利,從某種意義上,他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早點休息,我不希望你明天太疲倦的上路。”

  木華轉身離開,吳中仙快速的跟上來:“師兄,你和他說了什么?”

  “沒什么。”

  “你要小心這個混蛋,他心思很重。”

  “嗯。”

  木華不置可否。

  智慧再高,面對絕對力量,也會顯得格外渺小。

  他們走后,宣和問:“他和你說了什么?你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陳陽搖頭:“我累了。”

  他回去休息了。

  進入山關之前,他不能向任何人表露出有可能暴露信息的表情。

  這一天,陳陽都沒有出門。

  三餐有人主動給他送來,不需要他做什么。

  下午時,有士兵敲響他的房門。

  “陳真人,有人要見你。”

  “哪位?”

  “巫馬家的人。”

  “巫馬賢?”

  “不是,一位女士。”

  陳陽在居住的棚戶外見到了巫馬宣。

  她一身簡單的牛仔褲和T恤著裝搭配,長發瀑布一般披肩。

  相貌與氣質同樣出眾,讓人一眼就覺得,這是大多數男人不能征服的角色。

  “巫馬宣?”

  陳陽意外也不意外。

  沒想到她來的這么快。

  轉念一想。

  巫馬家就在終南山,與太白山同屬秦嶺,倒也不遠。

  “為什么要拖上我父親?”

  巫馬宣努力壓制氣憤。

  陳陽道:“你應該去找木華,而不是找我。”

  巫馬宣道:“是你拉著我父親的!”

  陳陽道:“我也是受害者。”

  “你……”

  “對我大吼大叫,埋怨我,辱罵我,都改變不了什么,有這個時間,為什么不去和你父親告別呢?”

  “陳玄陽,你混蛋!”

  “注意我的身份,也注意你的身份。”

  陳陽沒心思和她計較。

  但也不能無視別人的辱罵。

  巫馬宣道:“你就是混蛋!你自己去死,為什么一定要拖上我父親?”

  陳陽走近她,眼神很冷,讓巫馬宣的憤怒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指著自己:“你口中的這個混蛋,是一名主動承認身份的靈修。而你,也是靈修,雖然不承認,但你也無法否認。”

  “有好處沖在第一位,遇見危險躲在最后,又婊又立,有臉在這指責我?”

  “同屬秦嶺,太白山遇見危險,你巫馬宣在哪里?”

  “我瞧不上木華,但他好歹來了,你又有哪一點值得我多看一眼的?”

  陳陽一抬手:“滾出去!”

  巫馬宣臉頰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身走了。

  “野草還想做白蓮花?”

  陳陽冷笑。

  如果不是有別的事情要考慮,他完全可以把整個巫馬家都拖下水。

  現在只是一個巫馬賢而已,他覺得巫馬家應該派人來感謝自己,而不是現在這樣指責。

  小的看不清,老的也看不清?

  平時都是怎么教兒女的?

  傍晚。

  陳陽在門外看見了兩個隱隱有些眼熟的年輕道士。

  大約三十歲左右,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之后詢問一個士兵,他才恍然,這兩人是下午才過來的。

  就是他要求大上清宮和天師府派來的弟子。

  兩名弟子都是魚躍龍門,在明天的隊伍里,屬于墊底的層次。

  一旦碰見危險,是絕對要被拋棄的炮灰角色。

  所以,他們只能祈禱別遇見危險。

  一旦遇見,基本不可能活下來。

  難怪陳陽從他們眼中看見那種怨毒的眼神。

  一夜無話。

  第二天,吃完早飯,陳陽注意到,聞統領的確不見了。

  同時不見的還有靜通真人,陸振國幾人。

  白宗虛倒是還在。

  吃完飯后,由趙冠和劉國威兩位統領,護送他們前往山關。

  其他人依舊在臨時營地。

  路上。

  大上清宮和天師府的兩個弟子,時不時就將目光投向陳陽。

  那眼神,好似要將陳陽切片似的。

  而陳陽則時不時的看向木華,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討好。

  后者則是都不正眼看他,刻意拉出一種階層距離感。

  與此同時。

  遠在燕京的上方山。

  今空與今文二人,也已得知此事。

  “讓他們派人上來,現在!”

  今空黑著臉說道。

  玄真道:“師父,你干什么?”

  今空道:“去龍虎山!”

  玄真哦了一聲,直接來到上方山道觀。

  “錢道長,請盡快安排,兩個小時內,如果無人接手,師父師叔會直接下山。”

  玄真找到錢新武,簡單說出師父的訴求,并給出時間限制。

  錢新武得知兩人要下山,有點發懵。

  而且,兩個小時?

  他上哪兒去弄兩位今空這個基本的道士來接替?

  “玄真,時間太緊了,而且,而且……他們怎么好好的就要下山?這也不合規矩啊。”

  玄真道:“我師弟被要求前往太白山關,也不合規矩,但他還是去了。”

  “我……”

  錢新武簡直想罵娘。

  指著正一觀那群道士的鼻子罵!

  他立刻聯系道協,要求道協立刻派人過來。

  他能看出來,玄真沒和他開玩笑。

  李相如此刻已經在前往山關的路上,手機等一切通訊設備都不在身上。

  自然不會知道上方山發生的事情。

  郭啟軍是第一時間接到的通知。

  他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第一時間給予答復。

  而是掛斷電話后,仔細的消化著剛剛得知的信息。

  “離開上方山?”

  “是因為陳玄陽?”

  “如果沒有人及時接手,他們擅自離開上方山……”

  “這是一個災難,他們的災難。”

  郭啟軍品出了其中意味。

  但他也就是想想,卻不會這么做。

  不是個人意愿上的不做。

  而是他清楚。

  以自己的身份,這么做,是沒用的。

  錢新武已經通知他,他必須得立刻安排。

  否則以后還有誰愿意去守山?

  哦,我偶爾有點事情要下山,你還不給我安排?

  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玄真回到山頂。

  今天道:“兩個小時后下山。”

  他不為難道協,但是別人也不能為難他。

  兩個小時,怎么準備都足夠了。

  距離兩個小時還有一刻鐘的時候,道協安排的人過來了。

  一共三位,都是燕京城桃園觀的三位宗師。

  燕京是一座藏龍臥虎的城市。

  世人只知道深山有仙道。

  卻鮮少有人知曉,真正的龍鳳,都藏在燕京。

  一座普普通通,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游玩景區內的小道觀,卻能隨時隨地的拿出三位大宗師來。

  這是不可思議的。

  “你們去吧。”

  三人說道。

  “麻煩了。”

  今空點點頭,幾人下山。

  他們下山,直奔龍虎山去。

  幾個小時之后。

  他們來到上清鎮,直奔正一觀去。

  今空今文,玄真,以及臨時喊過來的玄玉。

  師門四人,此刻站在正一觀外。

  不遠處就是大上清宮和天師府。

  正一觀香火旺盛,游客甚多。

  今空沒干踢館這種一點面子不給的事情。

  “幾位道長,是來掛單嗎?”

  一名弟子走上來問道。

  今空問:“張德謙在不在?”

  弟子搖頭:“住持有事外出了。”

  今空問:“你觀眾知客呢?”

  弟子繼續搖頭:“德仲師叔也外出了。”

  今空問:“管事的有誰?讓他出來。”

  弟子問:“道長,您有什么事情嗎?可以與我說。”

  “你解決不了,喊你們道觀能管事的出來。”

  弟子察覺到這位老道長,似乎是來找麻煩的,連忙問道:“道長怎么稱呼?”

  “關朝山道觀,住持今空。”

  “道長稍等,我這就去請呂師叔。”

  弟子快速離去了。

  玄玉道:“師伯,一會兒怎么做啊?”

  今空道:“你看著就行。”

  “哦。”

  不一會兒,那弟子又回來了,說道:“幾位道長,請隨我來。”

  他們跟隨弟子繞過正殿,來到了議事堂。

  堂內空無一人。

  今空問:“人呢?”

  弟子道:“呂師叔正在接待香客,請幾位先坐,稍等。”

  今空沒說什么。

  幾人坐下,弟子奉上茶水干果,便是離開了。

  而他們這一等,就是八個小時。

  玄玉道:“師伯,他們是不是故意晾我們?”

  今空反而和冷靜:“讓他們晾,他們也就這點手段了。”

  繼續又等了半個小時。

  終于有人來了。

  還是那名弟子。

  弟子抱歉道:“不好意思,幾位。呂師叔去了天師府,今天恐怕見不了幾位。要不然,幾位先回吧,等呂師叔回來,你們再來。”

  今空看著他,突然問道:“你這位呂師叔,可知道我們來了?”

  弟子道:“知道,我已經告知了。”

  今空問:“你要我們等候,我們可曾配合?”

  弟子道:“幾位道長很配合。”

  今空問:“我們等了多久?前后一個多小時,現在告訴我,來不了?”

  弟子抱歉:“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呂師叔真的有事情。”

  今空問:“你正一觀乃龍虎山三觀之一,除了這位呂師叔,是不是就沒有別人了?”

  弟子道:“其他師叔也都有事……”

  “連見一面的時間也沒有?”今空站了起來,蒼老的身形此刻給予這位弟子極大壓力:“老夫客客氣氣前來,你正一觀道長好大的架子!好高的心氣!”

  弟子很尷尬。

  “老夫與你們好好說話,但現在你們不想和老夫好好說話。”

  今空從一旁桌案上拿過一炷線香點燃,插在香爐中。

  “去通知你那位呂師叔,一炷香,若還不來,就別怪老夫給你正一觀難堪!”

  說罷,他重新坐下。

  弟子連連應聲,快速的退了下去。

  他迅速的來到西廂房,呂師叔正在這里,與另外幾位道長聊天說話。

  弟子急匆匆的趕過來:“呂師叔,不好了……”

  他將事情經過說出。

  呂師叔聽完后擺手:“讓他們繼續等。”

  “我想看看,他要怎樣讓我正一觀難堪。”

  弟子還想說話,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走后,另一個道長問:“那個今空是誰?”

  呂師叔道:“陳陽的師叔,上方山的守山人。”

  “哦?是他?”道長皺眉:“這么晾著,不合適吧?”

  呂師叔冷笑:“沒什么不合適的,這里是正一觀,不是上方山,也不是陵山。面子,我給他,他才接的下。我不給,他求也求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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