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聞統領五人的突然介入,張平澤一行人,有力無處使。
他們應該慶幸才是。
若是真的動了手。
明天再來上山的游客,就能看見一副更狀況的場面了。
他們一言不發,帶著憤怒離開。
陳陽留下五人,沏上茶水。
金圓幾人則是暫時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陳陽看著混在五人之中的洪升,心里是真的好奇,你來干什么?
洪升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主動道:“洪家與你有矛盾,但你對軍部有恩,一碼事歸一碼事,我還不至于因私廢公。”
陳陽笑笑,是這樣嗎?
他怎么覺得,洪升有點刻意呢?
不過他沒有過度糾結。
在這種時候,愿意站出來幫自己,自己也得說一聲謝謝。
“我們也不留了,陳真人,你如果哪天改變主意,和我說一聲,軍部護送你過去。”
聞統領給出承諾。
“多謝。”
“陳真人。”
陸振國道:“我有些話和你說。”
陳陽看看其他幾人,他們沒有表現出好奇。
于是兩人離開院子。
陸振國道:“你不去太白山,不是不想去,而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是嗎?”
“是。”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
陸振國道:“你的擔心,并不多余。”
“哦?”這話的意思,他查到了什么?
“大顯通寺的維那,有不小的嫌疑。”他壓低聲音說道。
“大顯通寺……佛門的?”
陳陽問道:“其他呢?”
陸振國道:“暫時只查到這一個。”
能夠隱藏在道觀寺廟,一直到現在都不被發現,一定是有點手段的。
陸振國也只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認為此人的嫌疑最大。
但并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
陳陽問:“這位維那,有去太白山關嗎?”
“去了,負傷了。”
“哦?”這就很有意思了。
負傷,說明他付出的足夠多,而且一定是闖在第一線的。
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貿然指認,根本就是給自己添麻煩。
“陸鎮守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去一趟太白山關。”
“抓人?”
“不是。”陸振國道:“去鎮山關。”
陳陽驚訝。
陸振國是97號的鎮守,山關動亂,先是軍部,而后是三教武協。
97號,必然是最后一個登場。
但他卻主動要去。
“是不是很佩服我?”
陸振國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是有私心的。”
他指著自己的胸膛:“想做第一鎮守,光用時間去磨,可不行。得有貢獻。”
“我們不是軍部,戰功很難得。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其實我挺希望這種事情經常發生,這樣我能多撈點貢獻。”
陳陽道:“97號,只有你一個人去?”
陸振國道:“本來就是個人行為,我要是帶人其他人,你以為他們會感謝我?不,他們只會暗地里罵我。”
陳陽道:“可你去了,不還是招罵嗎?”
噢,人家都不去,就你去。
就你能耐?
你去了,更加襯托的其他鎮守的無能。
這不是間接的逼著人家也去太白山嗎?
一般人不會這么做事情,顯得沒情商。
而且,也太得罪人了。
要放在職場,沒人愿意這么干。
這等于是把自己的后路給徹底斷掉了。
不過總有一些人,不愿隨大流。
他們就算稱不上時代的先驅者,也必然是這股庸潮之中的一股泥石流。
陸振國的目標不是混吃等死,而是第一鎮守。
就如他所說,如果一直太平下去,他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坐上第一鎮守的位置。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期盼這類事情發生。
遇見事情了也不怕事,反而激流勇進。
危險?
肯定有危險。
沒危險還有功勞能撈,早被人給填滿了。
“我預計后天就出發。”
陸振國沒有回答他的話,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我不去。”
“不去?”陸振國笑笑,顯然不信。
“軍部已經第一時間趕過去了,聞統領他們今天是百忙之中抽出來的時間。我估計最多也就是后天,你后天之前再不去的話,再想去,就真的只能自己一個人去了。我看你也沒有能信得過的人,軍部是你的最優選,你好好想。”
“了解。”
陳陽點點頭。
軍部無疑是最合適的臺階。
不出意外,后天之前,他就會動身。
但謹慎起見,他不會告訴陸振國。
他們回去,沒一會兒,聞統領等人也離去。
金圓幾人走進來,看著陳陽,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江南的幾座道場算是跟他把臉皮撕破了。
就連儒教武協,也都下了最后的通牒。
佛門雖然沒有表現的這么激烈,可是那份信號也很明顯了。
他們是希望陳陽去一趟,總不可能真的運氣就這么背吧?
但他們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山下。
已經下山的張平澤等人,下山路上一言不發。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彼此間沒有交流,張平澤乘坐一輛黑色的轎車離去。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韓木林道:“各位不覺得蹊蹺嗎”
沒人說話。
韓木林道:“我印象中的陳玄陽,可不是這樣的人。”
陳陽的表現,讓韓木林這些與他接觸過的人,感到非常的不能理解。
因為在他們印象里,陳陽就不是這樣的人。
今天的表現,著實反常。
“回去吧。”
寂然方丈搖了搖頭,向一輛車走去。
韓木林看向道門那群人:“陳玄陽是你們道門的弟子,怎么你們對他如此不了解?”
被直接點了名,寧恒遠等人心頭也是很憋屈。
他去不去,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可事實上,就是有關系。
只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各位。”
一直未開口的穆南華,突然說道:“這種時候,大家誰都別藏私了。自家師門培養的那些弟子,該讓他們去的,就讓他們去吧。”
“有些東西,你們相瞞,也瞞不住。”
“榜單已經被公布出來了,這時候還壓著不讓他們去,只會讓下面的弟子更不滿。”
“太白山不是只有我們武協的弟子,你三教弟子同樣有,可比我武協的弟子要更多。”
“你們今天袖手不管,吃大虧的也是你們。”
“這兩天,江南武協,會組織一批弟子,由本宗師帶隊,趕往太白山支援。”
穆南華揮了揮衣袖,走了。
他說的很明白了。
已經到這種時候了,再想像以前那樣,把一些天才弟子藏起來,不可能了。
那些天才榜,真人榜公布出來之后,這些人就注定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安安然的修行,生活。
哪怕他們以后做出再大的貢獻,若是他們在這次事件中什么都不做,以后也會被人拿出來當做黑歷史來說。
棲霞寺這樣的千年古剎,你說這些年來沒有培養這樣的弟子,誰信啊?
榜單上你棲霞寺可是有好幾個人上榜呢,排名還都不低。
你不去,說的過去?
當榜單出來之后。
在普通弟子的意識中,陳陽反而成了弱者。
他們對陳陽,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同情心的。
傍晚。
第三批人來到了陵山。
周正等人盤坐在道觀門口,渾身不得勁。
饑餓可以忍,水也可以幾天不喝。
但就坐在這里跟坐牢似的,實在是難受。
中午聽見陳陽和那群人吵起來,他們以為陳陽要被帶走,歡喜了好一陣。
結果到頭來,陳陽屁事沒有。
實在令人失望。
“混賬!”
一聲怒喝,突兀的從上山的路口響起。
他們回頭,緊接著露出了激動欣喜的表情。
“師父!”
“爺爺!”
“爸!”
他們的家人,師門長輩,終于趕來了。
這群平均年紀至少五十歲的人,走過來,兩步上前,用力敲門。
“陳玄陽,出來!”
可是,不管他們怎么敲,里面始終沒人出來。
后院子里。
他們已經吃過飯了。
面對外面的敲門聲,他們紛紛看向陳陽,見陳陽無視的態度,他們也沒當回事。
小景問:“玄陽大哥,有人敲門。”
“嗯,讓他們敲。”
陳陽翻著通訊錄。
手指滑到了幾個名字上,有些猶豫。
師叔給他的幾個電話,一直沒有聯系過。
都不用打過去,他都能猜得到。
這幾個電話的那一邊,至少也是大宗師級別。
畢竟是連師叔他們,都得稱一聲前輩的。
不過備注的名字,他卻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說明什么?
說明人家低調啊。
可陳陽就是怕,對方太低調了。
低調到沒人認識他們,那可就太尷尬了。
猶豫許久。
陳陽還是決定打一通電話。
后天之前,請這幾位前輩,和軍部一起送自己過去。
就在他剛準備撥打過去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著屏幕上突然跳出來的號碼,陳陽差點手一抖,把手機甩出去。
他趕緊按下接聽鍵。
“楚道長……”
“你在哪里?”
“陵山。”
“我在山下,現在上去。”
“好。”
楚清歌打來的。
她沒有在電話里說太多。
陳陽不知道她過來干什么。
但是……
這個時候出現,除了太白山的事情,還能有什么事情?
“他們請來的?”
陳陽暗暗皺眉。
時間過于巧合了。
如果真是張平澤這些人請來的,楚清歌此次上山,定然也是要勸自己過去。
陳陽愈發煩躁了。
也沒心情去聯系那幾位前輩了。
“砰砰砰!”
“陳玄陽,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來!”
外面的人還在敲門,大喊大叫得很是煩人。
“你爺爺的,沒完沒了了是吧?”
陳陽抽出骨劍,站起來就向外走去。
金圓幾人有點擔心的對視一眼。
劉元基趕緊跟上去:“你要干什么?”
“打狗!”
“哪來的狗啊?”
“誰敲門誰就是狗!”
走到門后,陳陽一把拉開大門,黑著臉吼道:“敲什么敲?”
眾人被他突然的出現,以及這一副金嗓子嚇了一跳,半天沒能反應過來。
“陳玄陽?”
他們看著陳陽,旋即一指身后的周正等人:“你欺負我孫子?”
陳陽罵道:“欺負了,不爽?想動手?來,我就站著,打我!”
這群人又愣住了。
這是……求打?
用最強的氣勢,最大的聲音,說出最慫的話?
反差過于大,讓他們一度以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你討打?”一老頭有點不確信的問道。
“對,我討打,打不打?不打滾!”陳陽罵道。
老頭兩道劍眉一挑:“嘴這么臟,欠抽!”
說罷,抬手就要抽。
“嘭!”
手還沒沾到陳陽,陳陽便后抬右腿,一腳把他蹬踹倒飛了出去。
然后在一群略顯懵逼的眼神注視下,罵道:“在我陵山道觀行兇?誰給你的狗膽子?”
都一群什么玩意兒,平常沒人教他們做人,但到了這里,誰慣著你啊?
被踹飛的老頭一時沒忍住,噗的噴出一口老血,一手捂著心臟,一手指著陳陽:“你,你……你還手!”
“都讓你抽到臉上了,我還能站著給你打?”
陳陽看傻比似的。
換做平時,他肯定不還手。
敢在道觀動手,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自有老天爺教你做人。
可他現在情緒很煩躁。
這群家伙還偏要往上湊,不是討打么。
“動手!”
其他人怒道,紛紛就要出手。
陳陽輕哼一聲,揚起劍,也不打算留面子了。
本來還想敲他們一筆竹杠。
不管了,先把心里這股不順給撒了再說。
千金難買我開心。
別說這群人里,有不少都是開竅的。
但就算是冰肌玉骨的來了這里,陳陽也不怵的。
在這里,陳陽就等于被加了一個十項全能999增幅的buff。
“玄陽?”
遠處忽然響起一個帶著詢問語氣的聲音。
讓劍拔弩張的氣氛,暫時中止。
大家回頭,尋聲看過來。
他們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道士的衣服,一把沒有劍鞘的劍,緩緩的飄在她身后,此刻正一前一后的聳動,像是爬山怕累了正在喘氣似的。
“楚道長?”
有一老道士認出了楚清歌,眉頭皺的很緊。
“楚道長。”陳陽也喊了一聲,沒什么表情。
沒有見過楚清歌的人,相互詢問之下,得知楚清歌的身份,皆是露出了一抹驚訝。
雖然沒見過,但這名字,他們是聽過的。
但真人還是第一次見。
楚清歌看了老頭一眼,又看向陳陽:“怎么了?”
陳陽搖搖頭,沒說,回頭對劉元基道:“老劉,請楚道長進去坐一會。”
“這里有點事情待我處理。”
楚清歌看著坐在地上的周正等人,又看著這群老頭。
這群老頭什么人都有,有和尚,有道士,也有練功服都沒來得及脫就過來,一看就是武協的人。
“他們欺負你?”楚清歌問。
地上的老頭嘴角抽了一下。
我欺負他?
是他不尊老愛幼!
被欺負的是我!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他了?
要不是忌憚楚清歌的身份,老頭早就跳起來罵人了。
“楚道長。”一個老道士走出來,稽首道:“陳玄陽欺負了我的徒弟,你也看見了,他們被囚禁在這里。”
楚清歌根本不理他,只是看著陳陽:“他們是不是欺負你?”
陳陽有點摸不清楚清歌到底要干什么了,看這架勢,似乎是要為自己出頭。
可又怕她借此給自己施加壓力。
“我能解決。”陳陽說道。
楚清歌哦了一聲,說道:“那我先進去,你處理好進來。”
“好。”
楚清歌跟著劉元基進去了。
陳陽道:“想給你們徒弟兒孫討公道?且不說他們有沒有理,你們今天敢動手,我讓你們一個也走不了。現在要下山還來得及。”
他們向道觀看了一眼,楚清歌已經進去了,但保不齊還會出來。
不過陳陽沒和楚清歌說,這里的事情,就還是他們雙方的事情。
“把人放了。”這群人的口氣也軟了一些。
“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你……”
“想動手?來,這次我不還手。”
“哼!”他們才不信。
陳陽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人動手,說道:“不打就滾。”
然后轉身就要走。
“站住!”
“陳玄陽,把人放了!”
“你不要太過分了!”
陳陽刷一下止步,回頭指著自己問:“我過分?”
“你們就不問問這群畜生東西,為什么來我這里?”
“就不問問他們,為什么會被困在這里?”
“你們是不知道,還是知道裝作不知道?”
侯家武館的館主,侯生說道:“小輩的事情,我們不多管。”
陳陽差點笑出聲:“不管?那你們來干嘛?”
“既然是小輩的事情,這就是我們之間的解決之道。”
侯生道:“他們是小輩,陳真人可不是。”
“我不想知道他們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孫子,做任何事情都一定有理由。他若是得罪陳真人,也定然是陳真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陳真人,你應該檢討自己。”
“笑話。”陳陽道:“你們既然不想跟我好好解決,那就讓他們在這待著,我看誰耗得過誰。”
這一次不管他們怎么喊,陳陽都不理會。
啪一聲關上大門,阻隔了他們的聲音。
他這一走。
侯生一群人又喊了一陣,半天不見反應。
最后有人提議:“先帶人下山吧。”
其他人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
可是。
很快他們就發現,人根本就帶不走啊。
不管他們使出什么法子,這群弟子孫子,一個個身上就好像被一座山鎮壓了,宛若千斤重,根本就站不起來。
忙活了半天,他們總算是明白,陳陽為什么能這么有恃無恐了。
“這小子到底使了什么妖術?”
一群人,紛紛看向其中的幾個老道士。
幾個老道士也皺眉。
符篆之術?
可是也沒見到符篆啊。
道法?
定身咒?
這樣的道法,以陳陽的道行,就算能施展出來,也不可能有這么長的時效。
一時間,他們也有點迷糊了。
后院。
陳陽泡了一杯茶,與楚清歌面對面坐著。
“太白山的人來找你了?”楚清歌主動問道。
“嗯。”
陳陽心想,那都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您消息可真夠滯后的。
“他們的態度,不好?”
“談不上好不好。”
“哦。”楚清歌道:“今天,又來了一些人?”
“嗯。”
“他們的態度,也不好?”
“就那樣。”
陳陽忍不住了,問道:“楚道長,你是不是想讓我過去?”
“是。”楚清歌道:“這是身為靈修的責任。”
陳陽剛想說話,又聽她說:“但這是你的事情。”
“我也是聽說你被人逼宮,才過來的。”
“這樣的遭遇,我也遇見過,但是我比你幸運,有師父師叔師兄維護我。”
“不用管他們,你不想去就不要去,這幾天我就住下來,再有人來的話你告訴我,我來處理。”
陳陽怔了怔。
這是……來幫我的?
他還是有點不敢信。
楚清歌,一直以來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循規蹈矩的道門弟子。
另外就是不太擅長處理世俗的關系。
所以整個人看上去,給陳陽一種呆呆的感覺。
但她也不是真的呆,只是面對圈子外的人,才會偶爾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在圈內,還是很有威嚴的。
陳陽不由得想到了楚清歌去武當山時,那群真人住持,表現出來的局促。
“嗯。”陳陽點點頭。
他相信,楚清歌這些話都是真心的。
也相信她來找自己,真的是想給予自己保護。
只是,總有一點怪怪的感覺。
“外面的事情解決了嗎?”
“差不多……”
“咚咚咚!”
“陳玄陽,你出來!”
陳陽一頭黑線,有點尷尬。
這特么的,關鍵時候,給點臉行么?
楚清歌問:“怎么回事?”
陳陽不疾不徐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聽完后,楚清歌道:“可以理解,但他們的做法,過分了。”
“當年萬行云的事情,對他們的影響很大。”
陳陽道:“不至于這么大才對。”
“的確不至于。”
“應該是被人利用了。”陳陽隨口說了一句。
楚清歌嗯一聲,顯然也猜到了。
萬行云的事情,對他們影響真的很大。
可這份影響,主要針對的是侯生這群年紀的人。
周正他們也就二十多歲。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有的都還沒出生。
就算老一輩的告訴他們,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有那種危機感。
“想好怎么解決了嗎?”
“想好了。”
陳陽站了起來,說道:“后天,就去太白山。”
“嗯?”楚清歌沒明白。
去太白山,和外面那群人,有什么關系?
陳陽道:“楚道長,你說我去太白山,是不是得收點利息?”
楚清歌道:“應該的。”
陳陽道:“但是我沒什么后臺。”
“你想做什么?”
“我不多要,該我的給我就行。”
他望向道觀外:“外面那些人,平白無故找我麻煩,我找他們要點心理損失費,不過分吧?”
“應該的。”楚清歌也站了起來,說道:“我陪你過去。”
“好。”
兩人向外走去。
劉元基在邊上聽的目瞪口呆。
這位道門的大師姐,是要助紂為虐嗎?
神特么應該的。
陳陽跟著胡鬧,你一道門大前輩,也跟著胡鬧?
劉元基跟在后面,想看看陳陽一會兒怎么吃癟。
反正他是不覺得,這些人真能賠償陳陽什么。
“吱呀”
正敲門的眾人,看見大門一下子開了。
“陳玄陽!”
“想帶人走嗎?”陳陽問道。
侯生見楚清歌也出來了,說道:“楚道長……”
“聽他說。”楚清歌淡淡的打斷。
眾人收聲,看向陳陽。
陳陽道:“你們不清楚他們為什么過來,我就和你們簡單的說一下。今天我心情好,跟你們好好講道理,如果你們也愿意講道理,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解決。”
眾人沒應聲,想先聽聽看,陳陽到底要說什么。
陳陽將他們昨天過來,喊的那些話說了出來。
他們當然知道這些弟子孫子為什么過來。
說句實話,這事情他們真的不知情。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知情也得想辦法解決。
陳陽說完后,看著他們:“各位可以問一問,我說的是不是假話。”
周正等人低著頭不語。
侯生道:“你想怎么解決?”
陳陽道:“賠禮,道歉。”
侯生冷笑:“你在做夢。”
“你這貪生怕死的靈修,要我們對你道歉?妄想!”
陳陽道:“太白山,我會去。”
這句話一處,眾人都是愣住了。
從最開始,陳陽就直接說不去太白山。
而且這還是太白山的修士親自證實的。
已經連續很多天了。
現在,他突然改口。
“當然了,前提是你們得賠禮道歉,不賠禮,不道歉,我就不去太白山,同時我也會把這里的事情公開。”
陳陽輕描淡寫幾句話,讓侯生等人感到后背一陣發寒。
現在陳陽去了,若因為他們的原因,又不去。
他們估計能被罵出翔來。
“耀才!”
短暫沉默,侯生突然一聲大喝:“向陳真人道歉!”
“爺爺……”
“道歉!”
“我……”人群中一個年輕男子,遲疑了幾秒,最后對著陳陽道:“陳真人,對不起,是我沖動了,請你原諒。”
陳陽又看向其他人。
大局當前,他們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和陳陽作對。
很快,二十幾個年輕人,被自家的師父,爺爺喝令道歉。
當最后一人道完歉,侯生道:“陳真人,現在,你可以出山去太白山了嗎?”
“當然。”
“我既然說了要去,就一定會去。”
“但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還沒結束嗎?”
“他們已經道歉……”
“他們道歉了,你們呢?”陳陽問道:“不分緣由的上山找麻煩,不用道歉的?”
侯生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他深深地看著陳陽:“陳真人,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道歉,沒什么,只要你肯去。”
“可你若不去,別怪我不客氣!”
放完狠話,侯生走到陳陽跟前,對著他九十度鞠躬,大聲道:“對不起!”
陳陽笑瞇瞇的看向其他人。
于是,這些人,一個一個的排著隊的來道歉。
等最后一人道完歉,這次也不等他們說話,陳陽直接道:“道完歉,咱們談談賠償的事情。”
侯生等人:“???”
周正等人:“???”
賠禮,道歉。
他們直觀認為,陳陽要的就是一口氣。
至于賠禮,賠什么禮?
但歉都道了,也不差這點。
侯生問:“你想要什么?”
陳陽道:“一人賠我一副筑基藥材。”
“陳玄陽!”侯生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你是想要趁機敲詐嗎?”
陳陽道:“你不給我機會,我不就沒這個機會嗎?”
“你……”
侯生用力的捂著心臟,生怕下一秒被氣暈過去。
另一個老人道:“陳真人,我們已經道歉,賠償自然也是應該的,但你要的,太過分了!”
陳陽道:“你們做的就不過分?”
“不去太白山,就要廢了我?”
“我要不是有點自保之力,或許真就被他們得逞了。”
“而且我提醒一下各位,這件事情,我暫時沒有四大協會。”
他幽幽道:“我要是上報四大協會,你們好好想想,你們這些孫子徒弟代協會執法,會受到什么處罰?”
眾人呼吸一滯。
他們還真沒想過這些。
此時經陳陽這一提醒,不由得感到腦后發涼。
“一副藥材,或者,我上報四大協會,也順便告訴大家,我本來已經打算去太白山,因為你們,導致我去不成。”
“你威脅我?”侯生鼻翼微抖。
陳陽攤著手道:“好好想想吧,也別耽誤我太長時間,一個小時,沒有答案,我也不會等你們。”
陳陽說完就轉身進去了。
一位高僧道:“楚道長,這件事情,你不管一管嗎?”
喲呵,還知道告狀了?
這老和尚,智商低的有點可愛啊。
他就不想想,自己敢當著楚清歌的面提這些要求,楚清歌能沒準備?
“一個小時。”楚清歌道:“之后我會親自聯系四大協會。”
老和尚:“……”
眾人算是看明白了。
陳陽這是吃定自己了。
他們心頭憋屈,惱火。
卻又無可奈何。
“你要,給你!”侯生沉聲道。
陳陽轉過來,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也都一一應了聲。
陳陽勾起一抹笑容,說道:“明天晚上之前,把藥材送過來,然后把人領走。”
“老劉,送客。”
“……哦。”
劉元基茫然的看著臉上除了憤怒沒有別的情緒的這群人,不需要他送,人已經走了。
半晌,才自言自語道:“現在的老頭都這么好忽悠的嗎?”
院子里。
陳陽已經與陸振國取得聯系。
后天,出發去太白山。
而他這里,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太白山我不能白去,武協,儒教和佛門那邊,我什么都不要。”
“但是道門這邊,我必須要!”
陳陽暗暗搓著牙花子。
張平澤那副嘴臉,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楚呢。
關鍵時候,不想著別的,光想著內訌了。
一群王八羔子。
楚清歌這次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道:“你要什么?”
陳陽道:“我不讓你為難,他們之前答應過我,去太白山,只要我活著回來,就讓我做江南道協的會長。”
楚清歌問:“誰答應你的?”
“云臺山道場……”陳陽一口氣把幾個道場都說了出來。
楚清歌道:“可以。”
陳陽嗯了一聲,這才滿意。
這事情他就是想找個人說說。
反正當時在場的人不少,他不擔心這些家伙敢賴賬。
“楚道長。”
“嗯?”
“你還認識別的大前輩嗎?”
“接觸過。”
“不熟?”
楚清歌認真的想了幾秒,搖頭道:“不熟。”
“挺可惜的。”陳陽又問:“那有信得過的嗎?”
楚清歌問:“你想讓他們保護你去太白山?”
“是。”
天大地大,自己的命最大。
這事兒馬虎不得。
楚清歌道:“請他們出手,以后他們若有要求于你,你也不能推辭。”
她搖頭道:“這對你而言,并不劃算。”
“況且,保護你,有我一人足矣。”
這話說的尋常,可尋常中又蘊含著強烈自信。
陳陽問:“只是欠個人情,就能請的來?”
楚清歌道:“我替你請的話,可以。”
言下之意,若他自己請,十成是請不到的。
陳陽問:“言不語大前輩,楚道長聽過嗎?”
楚清歌嗯了一聲:“武當山的。”
陳陽問:“這位大前輩,什么實力?”
楚清歌歪了歪頭,做思考狀。
幾秒后,忽然抓起飄懸在一旁的長劍,手指在劍刃上輕輕談了幾下,說道:“應該結丹了吧。”
“應該?”
“幾十年前找我切磋了幾次,那時候已經在結丹之際,雖然他資質一般,也缺乏悟性,但很有毅力,結丹應該不難。”
陳陽心頭一抖。
結丹的大佬啊!
不愧是師叔給自己的電話,果然是巨牛叉的大前輩。
他又翻出一個電話號碼:“姜山大前輩呢?”
“姜山?”楚清歌繡眉忽然一皺:“他是散修。”
“散修?”陳陽忙問:“什么實力?”
“結丹。”
陳陽立刻來了精神。
結丹境的散修???
要知道,散修能修煉到結丹的,絕對沒有一個差的。
“你想請他們?”
“對。”
“如果有選擇,不要請他。”
“為何?”
“他是散修,不分善惡,性格乖張,所行之事多為道門所不容。多年來一直游走在底線之上,若非如此,早已定為邪修。”
“呃……”
這么危險的么?
陳陽有點猶豫了。
實力很強。
如果保護自己,安全性肯定大大提高。
可是……聽了楚清歌的描述,他覺得這人,有點像定時炸彈。
可如果不安全的話,師叔他們也不應該給自己推薦才對。
“我幫你聯系言道長,我與他和軍部,保你無恙。”
“……好。”
陳陽本想說,我自己聯系。
可是轉念一想,讓她幫著聯系吧。
還是先別暴露自己有這兩位大前輩電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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