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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6章 對,我就是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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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東恒從屋子里走出來。

  茅屋外面有很多人。

  他看見明一,金圓,云霄……

  他從這些人的臉上,看見憤怒。

  “畜生!”云霄罵道。

  梁東恒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放在今天之前,云霄罵他,他絕對會用最惡毒的語言回擊。

  一個道門的敗類,也敢罵自己?

  可他現在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畜生兩個字可以完美詮釋。

  敗類罵畜生,沒毛病。

  他只是不能理解,陳玄陽究竟用了什么妖法。

  自己為什么就全盤拖出了?

  他已經很小心,可還是中了招。

  他現在已經不生氣了,而是恐懼,心驚膽戰。

  “撲通。”

  梁東恒直接跪下,一張老臉上布滿可憐:“陳真人,放過我。”

  陳陽低眉看著他。

  “我立刻讓馬宏海離開靈威觀,我立刻帶人離開江南,以后都不來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他是白云觀道協的會長,他手里掌握大權,享受著榮華富貴。

  不能在這里跌了跟頭。

  只要陳陽肯放過自己,就是磕頭喊他親爹也沒關系。

  陳陽還沒有說話,云霄已經冷笑道:“放了你?做什么夢?你做的這些齷齪事,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什么意思?”

  梁東恒愣住。

  這話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他這么不安?

  “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云霄哈哈大笑,拿出手機擺弄一會丟給他。

  梁東恒急忙撿起來,幾秒鐘后,臉色快速的變幻,堪比川劇變臉。

  他跪在地上,起不來了,腿都是軟的。

  他今然開了直播……

  自己說的話,被成千上萬的人聽見了。

  網絡上已經開始發酵。

  自己……火了!

  “陳玄陽,你好惡毒啊!”

  他抬頭,怨怒道。

  陳陽道:“惡毒嗎?沒有啊,這是你做的,又不是我做的,關我什么事?”

  “你要是干凈的出塵不染,我就是想弄你,也弄不了。”

  梁東恒呼吸喘重,腦海里快速閃爍,他仿佛已經看見,自己被道協除名,被趕出白云觀道協,淪為階下囚……

  一想到那種場面,梁東恒整個人都要發狂。

  “陳玄陽!”

  梁東恒刷一下站了起來。

  “怎么?想動手?”

  陳陽挑了挑眉,搓著手,衣服躍躍欲試的表情。

  動手好啊。

  他突然好期待啊。

  趕緊來吧。

  看見陳陽的表情,梁東恒冷靜了。

  不能動手。

  自己又打不過他。

  除了彰顯他的無能狂怒,還有什么?

  反而給陳陽機會,讓他有了動手的理由。

  “你等死吧!”

  低吼著丟下這句話,梁東恒用力一揮袖子,就要走。

  “唰!”

  陳陽一甩拂塵,攔住他去路。

  “滾開!”梁東恒罵道。

  陳陽道:“梁會長,你最好老實點待在這里,哪兒也別去。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的,你要是想走的話,我只能當你畏罪潛逃。所以,為了阻止你逃跑,會打斷你的雙腿。”

  “你!”

  梁東恒氣的發抖,可看陳陽認真的表情,他又慫了。

  “元一。”陳陽喊道:“看住梁會長。”

  “好的。”

  老黑過來,龐大的身軀立在梁東恒面前,讓他有點發憷。

  “沒事,我在這看著,他要是敢跑,我第一個廢了他。”云霄盯著他,那眼神,就像老虎看羔羊,梁東恒渾身不自在。

  陳陽同情的看著他,對黃東庭道:“東庭真人,我們進去說吧。”

  “玄陽,我先回去了。”陳無我說道。

  “嗯,有事情電話聯系。”

  陳無我走后,陳陽與黃東庭也進入道觀。

  后院中。

  黃東庭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梁東恒。”

  他全程看直播,沒有看見陳陽施展道法。

  而且據他所知,同門之間,有些東西是不能用的。

  如果他本身手段就不干凈,就算把梁東恒給坑了,也會有人抓住這一點不放。

  最重要的是,他沒看出陳陽是怎么做的。

  陳陽坐在那里,他問一句,梁東恒就答一句。

  很神奇,也很是無法理解。

  “我問,他答,我也不知道他做了這些,也沒想過他竟然什么都往外說。”

  陳陽攤了攤手,說道:“我猜,可能是我這張臉太有親和力了吧。”

  “……”無語了幾秒,黃東庭見問不出來,也不問了。

  “有時間的話,去一趟閣皂山。”

  “怎么了?”

  “交流。”

  “嗯?”陳陽不解:“交流會?”

  黃東庭道:“不是交流會,就是交流。”

  陳陽更不解了。

  黃東庭自己也發現,自己說的話,有點不清不楚。

  沉吟少許,說道:“閣皂山的道場,挺不錯的,也很大。如果你有朋友以后去那邊,或者你自己去那邊,可以過來修行。我給你劃一塊地,送給你。”

  陳陽很驚訝。

  從修行道場中,劃出一塊地,送給自己?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要不是對黃東庭有一丁點的了解,知道這人除了護短,其它方面和正常人沒區別,他真的會懷疑,黃東庭是不是想把自己騙過去,然后……

  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

  于是,他看黃東庭的眼神,多了幾分懷疑。

  黃東庭被他看的皺起眉頭:“怎么了?”

  陳陽問:“為什么送我?”

  黃東庭道:“你是天才?”

  這是什么破理由?

  不過,這句話,聽上去還真的讓人很舒服啊。

  “嗯,你說的對。”陳陽點頭,忽然有一種惺惺相惜感。

  “我說實話。”黃東庭忽然又說一句。

  陳陽:“?”

  黃東庭道:“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或者說,答應閣皂山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是靈修,對嗎?”

  “我……”

  “如果有一天,閣皂山動亂,我希望你可以搭一把手。”

  黃東庭目光真誠:“你有任何需求,我都可以代表大萬壽崇真宮滿足你。”

  “我……”

  陳陽心情猛地一沉。

  他就知道,事情不可能是這樣。

  自己是天才。

  這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黃東庭自己也很明白。

  真要因為自己是天才就如此,他早干什么去了?

  靈修。

  又是靈修。

  “我說我不是,你信嗎?”

  他看著黃東庭的眼神,搖頭道:“好了,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不是。”

  “嗯,我信。”

  黃東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陳陽:“……”

  黃東庭不善于說謊。

  只要說謊,身邊有什么,就拿什么,轉移注意力。

  比如喝茶。

  但他情商并不低。

  陳陽既然不愿意承認,他也不會逼迫陳陽承認。

  他只需要陳陽答應自己。

  他只想和陳陽保持好關系。

  他也是天才,但是閣皂山哪天萬一真的動亂了,就算有十個他,也不見得起得了什么作用。

  還是靈修的作用更大。

  陳陽道:“就算我是靈修……”

  “嗯,你說。”黃東庭立刻放下茶杯看著他。

  “……”你這一臉期待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他有點心累道:“假設,就算我是靈修,也不一定是閣皂山的靈修。”

  “你說的有道理。”

  黃東庭做思考狀,說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一趟,我請你去山關看看風景。”

  陳陽:“……”

  他徹底不想和黃東庭說話了。

  你就算不會撒謊,但至少也不要如此袒露你的目的好嗎?

  什么看風景?

  去驗證就是驗證。

  關風景什么事情?

  “我知道一個人,是靈修。”陳陽說道。

  “誰?”

  “終南山,巫馬家的巫馬玉。”

  黃東庭道:“師叔已經去巫馬家了。”

  陳陽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黃東庭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太急切了?”

  “有點吧。”

  陳陽道:“目的表現的這么明確,就不怕對方獅子大開口?”

  黃東庭道:“獅子大開口,總比不開口好。我們能夠提供的,只是修行上的便利。這可以讓他們的實力得到鞏固,提升。靈修越強,對我們總歸是好事。”

  “就算他們不是閣皂山的靈修,其它山關出事,他們也有機會幫忙。”

  陳陽嗯了一聲,問道:“除了靈修,就沒有別的辦法?”

  “有。”黃東庭道:“但靈修是最簡單,代價最小的辦法。”

  陳陽心里有點不舒服,說道:“他們失去了自由。”

  黃東庭道:“但是他們拯救了很多生命。”

  “如果我是靈修,我隨時都可以獻出自由。”

  他一句話堵死陳陽的嘴。

  陳陽明白了,自己和他的觀念不同。

  這種觀念上的差別,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彌補和強融的。

  于是,氣氛開始有點微妙的尷尬。

  但黃東庭好像并沒有察覺到氣氛上的尷尬,他問:“我是第幾個來找你的?”

  陳陽疑惑,旋即恍然,說道:“第一個。”

  “第一個嘛?”黃東庭挺意外的。

  自己竟然是第一個,運氣還真是不錯。

  “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忽然一笑:“但我還是第一個,有時間,來閣皂山。”

  “有時間再說。”

  他絕對不會去的。

  但也不想打破黃東庭的期待。

  “你不想去?”黃東庭問。

  陳陽皺皺眉,他是不想把話說死的,但他都這么問了,陳陽也索性直接道:“是,不想去。”

  黃東庭問:“為什么?”

  “為什么?你覺得呢?”

  “你所謂的自由?”

  “是。”

  陳陽的坦誠,讓黃東庭沉默。

  他顯然沒有想到,陳陽真的會因為這種理由,而拒絕自己。

  “我師父死了,師兄也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妖,師父他們不會死。”

  “我希望,有一天,世俗界再沒有一只妖。”

  “如果有選擇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希望山關出現動亂,也永遠不想看見有靈修失去自由。”

  “但是,這顯然只是我美好的愿景。”

  “我們修道者存在的意義,就是斬妖除魔。轉世靈修從來到這個世界,身上就肩負著責任。”

  他望著陳陽:“我這輩子最可惜的有兩件事,第一件,是沒有在師父他們做錯誤的選擇之前阻止他們。第二件,我不是靈修。”

  “我知道,你覺得自由不該被剝奪,但你必須明白,靈修的自有,不屬于自己。”

  陳陽沒有表情道:“你不用試圖說服我,沒事的話我送你下山。”

  黃東庭道:“你覺得我說的話不對?”

  “你說的很對,是我覺悟不夠高。”

  “不,你心里有疙瘩。”

  黃東庭道:“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沒有那些大前輩選中他們作為靈物,他們有轉世的機會嗎?”

  “不是每個靈物,都是萬物之首的人。大部分靈物,只有功成身退之后,才有那么點希望轉世為人。”

  “這是他們應得的,但這也是建立在他們完成了與我們的約定,才應該得到的。”

  “約定好的百年鎮壓,卻在七十年后離世,轉世之后的三十年,難道就不需要去履行約定了嗎?”

  他質問道。

  陳陽不想和他討論這些。

  這種話題,本來就不適合討論。

  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靈修,關他什么事啊?

  “玄陽,97號來人了。”

  金圓走進來說道。

  “好,我這就來。”

  他站起來:“東庭真人,我有事情要處理。”

  “不用管我。”

  “???”陳陽心里想到,我在請你離開啊。

  逐客令聽不出來嗎?

  他無語了幾秒,和金圓出去了。

  “梁東恒這次栽了,不過事情牽扯的有點大。”金圓說道。

  “怎么了?”

  金圓提點一句:“他是白云觀道協的會長。”

  身居高位,權利可以直接和金錢畫上等號。

  這意思是,他這么多年,利用職務之便,謀取了很多的利益。

  也有很多人,主動向他輸送利益。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陳陽問:“有道門的人?”

  “有。”金圓道:“身份還不低。”

  “有多高?”

  金圓搖頭:“不清楚,但不會低。”

  旋即低聲說道:“他可能活不過明天。”

  陳陽心中一突。

  這老東西,到底做過什么事情?

  從他自己承認的一些事情來看,他最多就是在世俗界謀取了一些利益,并且害死了一些商人。

  難道,還有更過分的事情?

  金圓應該知道點什么,畢竟曾是玄妙觀的住持,道門真人。

  很多東西陳陽不知道,是因為陳陽年紀小。

  而且真要算起來,他是從去年,才開始正式的走進道門這個大世界。

  接觸的大部分都是表層。

  更深一點的,他接觸不到。

  因為沒有人給他領路。

  各行各業,都有閃光點,也有污點。

  陳陽從來不去刻意回避。

  就像他知道,道門有大師姐這樣單純,不為一己私欲的人。

  也會有南崖這種人存在。

  陳陽并在乎梁東恒是死是活。

  走出道觀,陳陽看見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梁東恒。

  梁東恒眼睛里有恐懼,那是對即將到來的未知事物的恐懼。

  “嗯?”

  他看著把梁東恒包圍起來的這群人,感到很奇怪。

  這群人,他竟然一個也不認識。

  “你就是陳玄陽?”

  迎面走來一個中年人,說道:“你好,我是徽州97號部長,我叫鄭仰光。”

  來自徽州?

  陳陽看向金圓,后者道:“他們來接梁東恒。”

  “陳玄陽,救我!”梁東恒突然喊道。

  “啪!”

  梁東恒身旁一人,抓起手里黑色的甩棍,狠狠抽在他的嘴上。

  頓時,梁東恒一口鮮血,牙齒掉落即刻。

  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般狼狽,哪里會將他與一名會長聯系在一起。

  陳陽皺眉,鄭仰光已經回頭呵斥:“梁東恒,你做的這些事情,不管放在世俗界還是修行界,都夠你死一萬次的!”

  “身為修道者,豈可憑仗自身能力,做這種禍害普通人的事情?”

  梁東恒想說話,鄭仰光打斷:“陳真人,我們要走了,今天多謝你。”

  然后轉身就要帶人離開。

  梁東恒期盼的望向陳陽,最后變成了絕望。

  “站住。”

  鄭仰光一行人停步,回頭問道:“陳真人,有事情嗎?”

  陳陽問:“你們帶他去哪里?”

  鄭仰光道:“97號會對他進行審判,不出意外,死刑。”

  陳陽道:“去哪里審判?”

  “這一點,恕我無可奉告。”鄭仰光搖頭:“請陳真人理解。”

  “抱歉,我不理解。”

  陳陽走上去,說道:“梁東恒是道門的人,按照程序,理應由道門接手。”

  鄭仰光問:“陳真人這是什么意思?”

  陳陽道:“鄭部長先回吧,道門的事情,道門會處理。如果處理不了,一定會勞煩鄭部長的。”

  他感到很奇怪。

  再怎么說,梁東恒也是道門的人。

  而據他所知,97號,貌似只處理一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事情。

  當然了,97號也與道門和佛門有合作關系。

  但是,類似這樣的事情,97號不該插手才對。

  就算插手,怎么徽州的來了?

  馮克功了?

  他不禁看向金圓幾人,幾人見他把人攔下,明顯覺得陳陽不該這么做。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這種事情,好像已經默認的形成了一種默契。

  陳陽心里忽然有點憋得難受。

  他覺得,金圓幾人不應該這樣。

  可就是他們,似乎也難以逃脫被世俗磨平棱角的結局。

  陳陽對他們不失望。

  以前是這樣,不代表以后也是這樣。

  沒人愿意站出來改變,那就讓自己站出來。

  “陳真人,說什么?”鄭仰光問道,語氣明顯不善。

  陳陽道:“梁東恒的事情,道門解決。”

  鄭仰光看向金圓幾人,幾人以沉默應對。

  顯然,一切以陳陽的話為準。

  “陳真人是不相信97號的能力?”

  “鄭部長誤會了。”陳陽道:“我只是覺得,97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露面。”

  這話說的已經很直白露骨了。

  鄭仰光忽然道:“陳真人,你是靈修,對吧?”

  陳陽瞇了瞇眼睛,他好聲好氣的和對方說話,就是不想鬧出額外的麻煩。

  可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不打算跟自己好好說話。

  這就有點過分了。

  靈修,靈修,靈修!

  靈你大爺的修啊!

  真當泥人沒火氣的?

  何況他還不是泥人。

  “對,我是靈修!”陳陽也懶得否認了。

  大家都說他是靈修,行,那他就是靈修。

  靈修怎么了?

  靈修吃你家大米了?

  按照黃東庭的說法,靈修那就是特么的英雄!

  黃東庭剛從道觀出來,恰好聽見陳陽這句話。

  他眼睛一亮,終于承認了。

  鄭仰光也愣了一下。

  承認的這么爽快?

  “鄭部長還想問什么?”

  鄭仰光竟然無話可說。

  半晌才道:“我奉命來帶他……”

  陳陽逼問:“奉誰的命?”

  鄭仰光皺眉:“陳真人,別讓我為難。”

  “鄭部長也別讓我為難。”陳陽道:“這里是江南,是陵山道觀。梁東恒犯得事,世俗法律管不了,但必須要給出一個說法,要不然沒辦法平怒。世俗之外,歸道門管。鄭部長什么時候來的?前后不到一個小時,我很好奇啊,你是怎么來的?”

  “而且道門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97號管了?我很懷疑,鄭部長是不是和梁東恒認識?會不會幾個小時之后,我突然接到鄭部長的電話,告訴我說,梁東恒半路跑了?”

  “陳真人!”鄭仰光擰眉道:“你在懷疑我?”

  “對,我懷疑你。”陳陽點頭:“誰讓你出現的這么不是時候呢?我和97號打過不少交道,就從來沒聽說,97號有執法道門的權利,你說,我能不多想嗎?”

  “而且,這里是江南,萬一他跑了,要擔責的,是我,不是你。”

  “所以,請鄭部長體諒。”

  鄭仰光盯著他看了很久,最后點點頭,轉身道:“走。”

  一群人看了看鄭仰光,又看看陳陽,跟著下山去了。

  他們走后,梁東恒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謝謝。”梁東恒猶如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跟我來。”

  梁東恒急忙跟上。

  陳陽帶他來到道觀后面。

  馬南景帶著工人,正在蓋房子。

  不得不說,人多就是力量大。

  這才幾天,房子已經蓋出雛形。

  劉元基也幫著忙,忙前忙后。

  他現在只想用這種方式麻痹自己,讓自己盡快忘記茅山關經歷的事情。

  “今晚你就住這里。”陳陽指著邊上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

  梁東恒看著簡陋的棚子,內心很想拒絕。

  可是他現在沒有拒絕的資本。

  “謝謝。”

  “不用謝我。”陳陽道:“出了江南,你是死是活我懶得多管。但是在江南,你不能死。”

  說完直接就走。

  “陳玄陽!”

  “有事?”

  “我想和你聊一聊。”

  “別和我聊,我沒空。”

  見陳陽拒絕的如此干脆,梁東恒徹底絕望了。

  他知道梁東恒要跟自己說什么。

  他其實也什么都不知道。

  但就憑金圓那一句話,他分析出不少東西。

  然后發現,自己似乎可以從梁東恒的身上,挖掘出不少有用的東西。

  但是,有些事情,知道了,不一定比不知道好。

  所以,他沒什么興趣去深挖。

  更沒有興趣知道梁東恒和其他修士之間的齷齪。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陳陽暫時做不了救世主。

  他當然厭惡這些,可他也很清楚,既然有陽光,就一定有黑暗。

  世界上絕對不存在沒有黑暗的地方。

  南崖那句話怎么說的?

  不要去自找麻煩,不要多管閑事。

  守好江南一畝三分田,就夠了。

  “老劉。”陳陽想到了什么,回頭喊道。

  “干嘛?”

  “過來,有事找你。”

  劉元基拍著身上的灰塵,走過去問:“什么事?”

  “我是靈修,你知道吧?”

  “嘎?”

  劉元基呆若木雞。

  “大家都知道,你不知道?”

  “哦,忘記了,你從茅山關出來就來我這里了。”

  陳陽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和你仔細說一下……”

  幾分鐘后。

  陳陽說完了。

  劉元基一臉鄙夷:“假的靈修,也好意思拿出來說?在我這個真靈修面前,你不羞恥嗎?”

  陳陽道:“雖然我是假的,但大家都認為我是真的。而且,我只去過茅山關,所以我到底是真是假,其實也是個未知數。”

  自從知道自己是靈修,劉元基心里呈現非常矛盾的兩種情感。

  一方面,他想告訴全天下,勞資是靈修!

  另一方面,他又不敢說。

  既想裝逼,又特么格外的慫。

  “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苦惱啊。”陳陽感嘆:“南崖狗賊臨死前不忘坑我一把,現在大家都覺得我是靈修,不管我怎么解釋,也沒人相信,你說我苦惱不苦惱?”

  劉元基問:“當靈修是不是很辛苦?”

  “辛苦?沒覺得,就是挺煩的。”陳陽道:“黃東庭來了,你知道吧?”

  “不知道,他來干什么?”

  “因為我是靈修啊,他想請我去閣皂山。”

  “去那里干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想在閣皂山的修行道場,劃出一塊地送給我。”

  “……”劉元基無言,你是在裝逼吧?

  你一定是在裝逼吧?

  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你說他為什么要送我?還不是因為覺得我是靈修,可我說了我不是,他也不信,還執意要送我,還各種教育我,覺得我覺悟不夠高。”

  “唉,苦惱啊。”

  “你到底要說什么!”劉元基受不了了。

  “哦,你不提我都快忘記了。”陳陽一拍腦袋。

  劉元基冷笑:“你的演技很拙劣!”

  陳陽道:“最近關于我的事情,外面傳的有點兇,你人脈挺廣的,幫我想個辦法。”

  “你想把熱度降下來?呵呵,別想了,沒可能。”

  “為什么要降下來?”

  “不降?那……”

  “他們都覺得我是靈修,這不很好嗎?我是覺得熱度還不夠,你再幫我添把柴,加把火。”

  “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陳陽道:“一個閣皂山,就送我一塊地。十座山呢?一百座山呢?加起來說不定就能湊出一個完整的道場啊!”

  “既然大家厚愛,這穩賺不賠的買賣,我要是不做,豈不是對不起他們?”

  “給我加把勁,使勁的宣傳,哦,對了,宣傳的時候記得提一下,就說我不承認。他們就喜歡我這樣,我越不承認,他們才會更加堅定的相信,我就是靈修。”

  陳陽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留下劉元基一個人,站在那里陷入沉思,稍稍有些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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