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見動靜,也看過來。
看見從大樹后面蹦出來的陳陽,小玉幾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剛剛的話,你都聽見了?”小玉雙眼鎖定陳陽,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是那種你不回答,我就要干你的語氣。
陳陽故作疑惑:“什么?”
小玉冷冷道:“師兄,殺了他。”
他肯定聽見自己幾人剛剛的對話了。
自己有可能是靈修的身份,不能曝光。
她沒去問陳陽是誰,她不想知道對方是誰,反正死在這里,只是一具無名的尸體,沒人會多關心的。
身旁幾個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同樣很危險。
聞言,微微點頭,旋即摸出刀劍,分散開,擋住陳陽的路。
“陳玄陽,你命真不好。”偷襲無果的吳中仙,見這幾人對陳陽動了殺意,快要笑出聲。
他還真好奇,陳陽對這個女人做了什么。
“那是陳玄陽?”不遠處,洪言幾人也被這里動靜吸引看過來。
“陳玄陽?”
聽見這個名字,小玉幾人有些詫異。
旋即,殺意更甚。
“幾位,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對我動手?”
陳陽沒有驚慌失措,語氣平和的詢問道。
小玉沒和他說廢話,身旁的幾個師兄弟,已經持著刀劍圍了上去。
猶豫就會敗北。
反派死于話多。
他們深諳這個道理。
雖然他們不覺得自己是反派,但拖延時間一定會讓局面出現變量。
吳中仙站在那里,抱著劍看熱鬧。
他前兩天看見陳陽的時候,就像干他,但當時大局為重,他沒辦法處理個人恩怨。
誰想到,竟然在這個地方又碰見了陳陽。
“他就是陳玄陽?”幾個道士來到吳中仙身旁,看著被包圍的陳陽,問道。
吳中仙嗯了一聲:“是啊,不知道怎么了,他就被干了,真倒霉。”
“雖然我和他有點恩怨,但大家畢竟是同門,師兄,我覺得一會兒我們還是給他找個地方埋了吧,多少也盡了一份心意。”
“你開心就好。”師兄說道。
也沒多關注陳陽,而是看向遠處那顆巨大的柳樹。
“這應該就是柳仙家。”師兄暗忖,轉頭偏向一人:“木華,去那邊看看。”
“好。”這是一個年輕的道士,臉上有淡淡笑意,對遠處被包圍的陳陽無動于衷。
徑步向前,靠近大柳樹。
與此同時。
陳陽已經與這方幾人交了手。
始一交手,陳陽便是驚訝。
這幾人,竟都是至少魚躍龍門的道行。
但也止步于此。
畢竟,筑基可不是路邊大白菜,隨便什么人都能踏入的。
但即使如此,也很讓人驚訝了。
觀他們的衣著,不像是道門的弟子。
其做派也不像仙門弟子,他可沒見過一言不合,就動輒要殺人的仙門弟子。
太囂張了。
散修?
有點像。
“鐺!”
拂塵輕松的擋住一人刺來的劍,反震的力量讓對方后退了好幾步,陳陽則紋絲不動。
幾人臉色愈發難看。
他們三個人,拿不下陳陽一個?
而且,看陳陽閑庭信步的模樣,他們惱火之余也感到震驚。
“你們不要打了!”
一個聲音闖了進來。
隨聲音闖來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身影。
他直接的沖過來,用極度蠻橫的姿態,擋住那三人的刀劍,以及陳陽的拂塵。
他就站在中間,雙臂展開,終止了這場陳陽一直占據上風的戰斗。
“這人誰啊?”吳中仙皺眉。
他還想看陳陽被吊打了。
怎么就突然冒出來這么個人?
陳陽的朋友?
看他剛剛出手,道行明顯也不低。
“師兄,陳玄陽去上清鎮鬧過,這事情總要有個說法。”吳中仙說道。
師兄看他一眼:“我剛剛沒攔著你,你還想怎么樣?”
他們都是道士,雖然這里發生的事情,外面不一定會知道。
但前提是沒被人看見。
這里到處都是人,他們再動手,只要有人出去,就會被傳開。
到時候被人知道,他們道門的弟子,在茅山關自相殘殺,算怎么回事?
吳中仙不甘心道:“這么好的機會……”
師兄道:“不要因小失大。”
吳中仙不吭氣了。
陳陽望著突然蹦出來的男人,眉頭一掀:“閣下什么意思?”
那三人也問:“你為何攔我?”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呢,為什么一定要打的你死我活?”
男人搖頭,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說出的話,讓幾人臉色很是古怪。
哪里冒出來的圣母?
陳陽以為男人是對方的人。
對方以為男人是陳陽的人。
結果,沒人認識他?
就因為看見有人打架,就跑過來勸架?
閑的吧?
有頭發啊,也不是和尚。
就算和尚,也沒見過這么…圣母的。
“閣下怎么稱呼?”對方問道。
男人道:“羅峰。”
幾人對視一眼,顯然沒聽過這個名字。
陳陽也沒聽過。
“好,既然羅兄開口,這個面子我給了。”對方點點頭,看了陳陽一眼,回頭對小玉道:“小玉,我們走吧。”
他們無視陳陽,便是要走。
陳陽一臉無語,這幾人是把這里當成自家后花園了?
動手的也是他們,現在要走的也是他們。
什么給對方面子,根本就是找個借口擺脫這份已經失控的局面。
沒動手時,沒想到陳陽這么厲害。
動手了便開始后悔。
恰好羅峰出現,既不丟面子,又能大大方方離去。
簡直完美。
陳陽哪里看不出他們的心思。
“幾位請留步。”陳陽側滑一步,攔住了幾人去路。
“閃開。”對方哼了一聲。
陳陽道:“你們要打,貧道陪你們打了,現在說走,就想這么走,未免太不把貧道放在眼里。”
對方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陳陽指著他們背在肩上的兩具妖尸:“東西留下。”
小玉以及三個男人的臉色驟然一變。
“你說什么?”
“陳玄陽,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他們大怒。
怒是因為,他們已經發現,自己三人聯手,好像都不是陳陽的對手。
如果陳陽真要對他們做什么的話……
后果,有點不堪設想啊。
“哦,你們是誰?”陳陽還真的挺好奇的。
沒點背景的話,尋常人可不敢這么囂張的。
“終南山,巫馬家。”男人帶著幾分驕傲的昂起頭。
巫馬家?
陳陽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老太婆的面貌。
以及,一個名叫巫馬臨的年輕人模樣。
冤家路窄啊。
在這也能碰得見。
他看向小玉,心里暗暗驚訝。
巫馬家還真是了不得。
這女子,有可能是靈修?
不過也就是有可能。
是不是,還是兩說。
陳陽道:“貧道陳玄陽,聽過嗎?”
三人不說話。
小玉道:“聽過,是你廢了我弟弟。”
三人急忙把她拉到身后,略有些緊張看著陳陽。
“對,是我。”陳陽道:“不過我這人比較講道理,你不招惹我,我也不會找你麻煩。但你招惹我了。”
他指著他們背上的尸體:“東西留下,法器留下。”
巫馬玉剛要開口,她的師兄道:“好。”
“師兄!”
“別說話。”
師兄瞪他一眼,對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把兩具妖尸丟在地上,又麻利的把長劍丟在地上。
“奶奶對我們說,若是遇見陳真人,一定要以禮相待。”
“我們先前并不知道您就是陳真人,剛剛多有冒犯,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原諒。”
師兄將姿態放的很低,客客氣氣的說道。
這里不是外面,他們又不是陳陽對手。
最重要的,他們還帶著一個巫馬玉。
這可是他們巫馬家的明星人物。
有可能是靈修。
如果陳陽打傷了她,殺了她,對巫馬家是致命的打擊。
陳陽望著他,一時不說話。
三人心情很緊張,心弦都緊繃。
他們不知道,陳陽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若是真的要動手,他們幾個,恐怕很難保護巫馬玉的周全。
“不知者無罪。”陳陽擺了擺手。
三人心頭狂松了一口氣,連連道謝,拉著俏臉冰沉的巫馬玉快速離去。
“師兄!”
走出數百米,巫馬玉甩開師兄的手,質問道:“他只是一個人,有什么可怕?”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你以為我們真的和他不分上下嗎?”師兄搖頭。
“剛剛交手,局面一直被他掌控,何況他有許多手段都沒施展。”
“奶奶說了,若在外面碰見陳玄陽,能躲就躲,這話你忘了?”
他們得知此人是陳玄陽時,也覺得奶奶有點夸大其詞。
這么年輕,能有多厲害?
一交手,他們就感受到了。
的確厲害。
至少不是他們能相匹敵的。
巫馬玉沉默了幾秒,說道:“剛剛是不是有人對他動手了?”
幾人愣了下,仔細一想,好像還真的是。
巫馬玉道:“先等等吧。”
“好。”
師兄也沒猶豫。
那個人敢對陳陽動手,肯定是有點底子的。
要是能打個兩敗俱傷,他們也不見得就沒機會撿漏。
那兩頭妖,他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宰了。
轉身就被陳陽搶走,連法器都沒了。
損失可以說是非常的大了。
柳樹群里。
陳陽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
這兩頭妖,也就是剛開竅,法器也很普通。
他轉而看向吳中仙:“偷襲?臉呢?”
吳中仙哼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偷襲了?”
“呵呵。”陳陽忽然問道:“前段時間,你是不是去了一趟北邙?”
吳中仙道:“我去哪里,和你有關系?”
“那就是去了。”陳陽道:“去了北邙,搶了我道院真人的東西,吳中仙,你膽子真不小。”
吳中仙沒有回話,而是看向師兄。
后者注意力也沒放在陳陽身上,而是看向繞著大柳樹的木華。
木華繞了幾圈,回來了,對他搖搖頭。
師兄道:“走吧。”
“轟!”
突然,一道天雷毫無征兆的落在他們面前幾米,將地面炸出一個坑洞。
他們腳步停下,看向陳陽。
“陳真人?”師兄袁洪剛,語氣平靜的詢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陳陽施了掌心雷的右手,緩緩的收回,說道:“什么地方都有好的和不好的,我以為吳中仙這樣的人,只是正一觀的一顆老鼠屎,代表不了整個正一觀。現在看來,你們整個正一觀,似乎都是老鼠,一只貓也沒有。”
袁洪剛道:“你說什么?”
陳陽一笑:“我說,你們都是老鼠屎。有錯嗎?”
“你師弟偷襲我,你這個做師兄的,假裝看不見,難道還要我夸你一句眼睛雪亮?”
“這種違心的話我可說不出來。”
袁洪剛表情不見變化,只是看陳陽的眼中多了幾分冷光。
“陳玄陽,陵山道觀,我聽過你。”
“在我上清鎮持劍殺人的,你是第一個。”
“當著三位天師之面,仗劍行兇,不聽勸教的,你也是第一個。”
“聽說你屠過龍,也聽聞你秘法厲害,有機會,我會領教的。”
說完這些話,袁洪剛便是抬腳離去。
陳陽一頭問號,他以為對方說完就要動手。
可說完就走,這是什么操作?
彰顯自己心胸寬廣嗎?
“唰!”
陳陽一抖拂塵,攔住他們的去路:“念在都是同門,我也不為難你們。”
袁洪剛問:“陳真人想要如何?”
陳陽道:“我這人心胸寬廣,跪下認個錯就行。”
他剛說完,吳中仙已經動手了。
長劍當成棒槌,直接朝著陳陽腦袋砸過去。
“師兄,他就是要找麻煩!”
吳中仙大聲道,劍未落下,陳陽拂塵一甩,卷住劍刃,同時左手抓住令旗往他肩頭一拍。
令旗加身一瞬,吳中仙只覺身子一陣發麻,所有的神經都麻木遲鈍。
陳陽一腳蹬在他的膝蓋上,痛覺還沒傳到大腦,吳中仙雙膝已經跪在地上。
“你敢!”袁洪剛怒喝,就要出手。
“錚!”
一聲劍鳴,陳陽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白色的長劍,壓在吳中仙的天靈蓋上。
稍微加點力氣,這顆腦袋就會像水晶球一樣爆開。
他望著袁洪剛,袁洪剛剛剛按住劍柄的手,頓在了半空。
半截劍刃已經拔出來了。
收回去,不合適。
拔出來,更不合適。
他很糾結,也有點尷尬。
好不容易起來的情緒,一下子泄了。
“我的脾氣真是太好了。”
陳陽搖搖頭:“如果張德謙住持還有點道門弟子的廉恥,應該就不會對你們說謊,你們也該知道我為何要在上清鎮行兇。”
“以此事為理由,屢次三次的找我麻煩,我不是看在龍虎山的面子上,你們有幾條命夠死的?”
“出門在外,同門本該攜手共敵,巫馬家的人要動我,你們冷眼旁觀。你的師弟偷襲我,你視若不見,這就是你們修的道?”
袁洪剛冷漠不言,吳中仙的心神逐漸清醒,雙膝的疼痛也清晰起來。
但身體還是動不了,肩上那小旗子是什么鬼東西?
一直未說話的木華,此時走了兩步:“我這師兄為師門名聲,雖有沖動,但大體無錯。就算做的不對,也不能說他就做錯了。若有人在陳真人的地方行兇,陳真人想必也不會輕易放過。”
陳陽道:“我可不會像一條黏蟲,一直惡心對方。想找麻煩,來我陵山拜山,我陳玄陽想躲也躲不了。看看你這師兄做的都是什么惡心人的事情。”
“趁我被龍鯉困住,暗中偷襲。路遇我道院的真人,持槍凌弱,搶奪資源。今天又在我背后偷襲,這是人干的事情?”
木華微微一愕,顯然也是沒想到,自家這師兄,做了這些。
細想想,的確挺惡心人的。
可再惡心人,也是他師兄。
這年頭,幫里不幫親的畢竟少數。
木華道:“就算如此,師兄也是為了師門,陳真人不該怪他。況且你不在上清鎮行兇,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說到底,還是陳真人有錯在先。”
陳陽被他氣笑了:“好,就算是我的錯,今天我就繼續錯下去,你有意見?”
“想找我麻煩,得有這個本事,沒本事,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他將古劍插在腳下,擼起袖子,右臂掄圓了,對著吳中仙的臉就抽。
“啪!”
“啪啪啪!”
左右開弓,連著抽了幾耳光,直到吳中仙一張臉重新恢復上一次分別時的模樣,陳陽才收手。
袁洪剛見了大怒,就要動手,被木華攔住。
等他抽完了,木華問:“陳真人心里暢快了嗎?”
陳陽道:“他搶了我道院真人的資源,這筆賬還沒算清。”
吳中仙怒火幾乎要從眼角里噴出來:“陳玄陽,你夠膽今天就殺了我!”
“殺了你?”陳陽搖頭:“我沒那么蠢,你的命不值錢,我的命之前。犯不著因為你翻船。”
“你搶走的東西,識相的就乖乖送回來,不送,以后我見你一次抽你一次。”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陳陽抓住劍柄,揭下令旗,一腳把他踹飛。
袁洪剛過去將他扶起來,能感覺到吳中仙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
“師兄,我一定要殺了他!”吳中仙憤恨道。
“嗯。”袁洪剛沒有說什么。
他也不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說什么。
吳中仙的道行,可不比自己弱。
面對陳陽,卻是一個照面就被打的跪下。
他連陳陽用的什么手段都沒看清。
如果說吳中仙沖動,那袁洪剛就是冷靜。
此事把握不大,他不敢亂來。
“師兄,你們先回。”木華說道。
“你干什么?”
“我和陳真人,切磋切磋。”木華一笑,說道。
袁洪剛皺眉道:“別亂來,要切磋,也等出去再切磋,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沒關系,只是切磋而已。”
木華自信一笑:“而且,我的手段,別人不清楚,師兄還不清楚么?”
袁洪剛猶豫了。
木華是他們正一觀,數得著的優秀弟子。
今日前來此地,也是師傅想讓他過來,驗證一下他是否是靈修。
能被懷疑是靈修,可見木華的天賦有多高。
正一觀可不是巫馬家能比的。
正一觀師承天師道,有極完善的系統化修行。
且他天賦極高,又肯努力,什么東西幾乎都是一點就通。
所學雖然多,卻不亂。
不敢說樣樣精通,但至少都是摸到了門檻的,施展出來不至于丟人現眼。
“宰了他!”吳中仙咬著牙道。
“師兄放心,有這機會,一定。”木華對他點頭。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呢,為什么一定要動手動腳呢。”
羅峰搖頭嘆氣,陳陽直接忽略他。
要是什么事情都能用一張嘴說清楚,整個世界就真的太平了。
與其寄希望于這種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事情,還不如多多磨煉自己的拳頭,讓拳頭硬一點。
碰見不和你講道理的,就和對方講武力。
“陳真人,請賜教。”
木華轉身對他稽首。
繼而右手虛空連點,不到片刻便是凝出一張符,對著陳陽快速飛去。
“又打起來了。”羅峰抓住陳陽的胳膊,正色道:“給我個面子,不要打了。”
“一邊去。”
陳陽把他甩開,隨手甩出一張符篆,撞了上去。
兩張符篆碰撞。
炸開的符篆,短暫遮擋住視線。
陳陽模糊看見兩手結印,隱約感到天際雷聲作響。
“雷法!”
木華輕喝,單手托天,繼而向下一砸。
一道天雷憑空直降。
陳陽手中緊抓令旗,舉過頭頂。
天雷砸下時,令旗閃爍,好似形成一層屏障,將天雷擋開。
木華盯著他的令旗:“好厲害的法器。”
能擋住龍虎山雷法的法器,可不一般。
兩人斗法,藏在遠處的巫馬玉等人,看的清清楚楚。
不遠處的洪言等人,從一開始就沒什么存在感,此時則是盯著地上那兩具尸體與那些法器。
兩人你來我往,符篆在天上亂飛,道法不斷的施展,打的熱火朝天,一時間竟勝負難分。
“好厲害的道士。”
陳陽心里暗驚。
木華在符篆與道法上的造詣,絕對不是這個年齡段的人所能擁有的。
雖然他能凝的符極為有限,但這般熟練的程度,以及對符篆的理解,以及操控,還有這份對時機的把握,同齡人中,鮮少有能與他相比的。
他驚訝,木華心里同樣驚訝。
什么樣的人,就有什么樣的圈子。
木華接觸過很多天才,甚至有一些比他還要天才的天才。
可哪一個,都不是名不見經傳的。
唯獨陳陽,若不是因為陳陽在天師府行兇殺人,他都不會聽過對方的名字。
這一交手,他發覺對方與自己,竟然不相上下。
而且,他隱隱有感覺,陳陽還有底牌沒施展。
“雷來!”
陳陽輕喝,左掌對他拍下,一道雷電從掌心釋放。
木華恰好凝符,于是雷電擊潰了雷電,撞在他的身上,將他轟飛十多米。
“掌心雷?”
袁洪剛等人看的驚訝不已。
這等道法,他們也只是聽說,卻未曾見誰真的修成過。
“呸。”
木華爬起來,吐了一口血沫,右手快速的變幻手訣,嘴巴里念念有詞。
同時他快步向陳陽疾走,被雷電擊中的身體好像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似的。
距離縮短到十米,他整個人的氣質陡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多了幾分畢露的鋒芒和凌厲。
“請神術?”
陳陽不敢小覷。
抓起請神符對著身上就是一拍,同時一手骨劍,一手令旗的沖了上去。
而就在兩人即將碰面,從四周突然竄上來幾個人影。
正是洪家幾人,以及躲藏暗中的巫馬玉幾人。
這是最好的機會。
他們可不會放過。
陳陽察覺到了,但騰不出手。
只能看著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那兩具尸體和幾件法器給偷走。
“你敢偷我巫馬家的東西?”
看著和自己有著同樣目的的對方,巫馬玉幾人大怒。
洪言等人可不管他們是誰,搶了一把法器,一具尸體,掉頭就跑的飛快。
“洪家,巫馬家。”
陳陽收回目光,心里已經將這幾人記在黑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