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一個光著胳膊,紋龍畫虎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人來頭挺大的,以前是混下面的,后來洗白上岸了。
他十分清楚,知道這年頭碰什么都不能碰黑。
酒吧也干干凈凈,絕對沒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現在就是正經的商人。
當然,以前積累下來的名氣還是在的,偶爾也會出面做中間人,給人調解一些麻煩。
“王叔。”
呂東很狗腿的喊著。
他能認識這位王叔,無非是托了楊樂的關系。
天天在夜場玩,總得認識幾個靠譜的大佬才能混得開。
只要不惹上什么大麻煩,基本上就是這位叔叔一句話的事情就能解決。
他可不覺得一個道士算是大麻煩。
“叔,你坐。”
“站著就行。”王叔問:“喊我過來什么事情?”
呂東道:“王叔,我今天帶朋友過來喝酒,喝的好好的就這樣了。說句實話,我到現在也挺懵的。我本來想嗎,酒吧關門,那我就走唄,可這幾個人,不讓我走。”
王叔嗯了一聲,走到吧臺那邊。
吧臺里面坐著一個男人,他輕聲問了幾句話,然后轉身走回來。
呂東道:“王叔……”
“這樣吧。”王叔打斷他,看了陳陽幾人,又看向他,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當我們以前從來不認識。”
呂東:“???”
這是什么意思?
王叔也不解釋什么,走到幾人面前,微笑道:“請問哪位是崔光輝同志?”
崔光輝道:“我是。”
王叔和他握手:“你好你好,崔同志真是年輕有為。這個人,我其實不認識,我是做正經生意的,我剛剛在店里看《毛選》呢……”
崔光輝無奈道:“嗯,好,我知道,你沒事先走吧。”
“哎,好,那我先走了,辛苦崔同志,大晚上還要工作。”
王叔一步三回頭的揮著手。
然后在呂東懵逼的注視下,離開了酒吧。
直到王叔徹底離開了,呂東都還沒反應過來。
什么情況?
我王叔了?
“小東。”
一個男人走進來就喊,呂東道:“爸,我在這呢。”
男人快步過來,上下看一遍,皺眉道:“衣服怎么濕了?”
呂東搖頭,男人問:“你電話說的那么急,發生什么事情了?”
呂東還是搖頭,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事情,好像有點大條。
這個道士,似乎有點吊。
他有點怕。
可仔細想想,自己什么也沒做啊。
“那個…道長…”
劉元基糾正道:“喊陽哥。”
“陽哥。”
呂東咽著口水:“我,我什么都沒做,我就是請他們出來喝點酒,都是一個學校的校友,我…我是發揚作為學長對學弟學妹的關心,我真的什么都沒做。”
他快哭了。
陳陽問:“什么都沒做?”
“沒…我就摸了一下。”
“摸了一下?”
“嗯,摸了一下你妹妹的大腿。”
他提心吊膽的說道。
陳陽眼神一下子鋒利起來,問道:“哪只手摸的?”
呂東急忙道:“陽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碰到的,不是故意摸的,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摸的。”
“我問你,哪只手摸的?”
“道長。”崔光輝拉著他的衣服。
“摸一下怎么了?”呂父皺眉:“都說了不是故意摸的,你這人怎么不講道理?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你妹妹也不會大,這么小的年紀來酒吧玩,能是什么好東西?”
劉元基咳嗽道:“善意的提醒你一句,沒你的事情,千萬別亂插嘴。”
“我跟你說話了嗎?”
呂父罵道:“看你有戒疤,也是個和尚,和尚不在寺廟念經吃齋,跑來酒吧喝酒?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和尚,你這種人,別跟我說話。”
“草!”劉元基罵道:“你特么說誰不正經呢?”
“哼。”
“你哼什么?你再哼一個?信不信我抽你?”
“沒素質的東西,你抽我一個試試?”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
呂父被抽的砸翻兩張桌子,鼻血直噴。
劉元基左右看道:“你們聽見了,他讓我抽的,跟我沒關系。”
呂東更怕了,這特么直接動手了。
一巴掌抽出好幾米。
太狠了。
陳陽沒管,他問:“楊樂讓你來的,是吧?”
“是,是他讓我來的。”
“他讓你接近我妹妹,干什么?”
“沒…沒干嘛…”
“不說?”
“他讓我泡你妹。”呂東也不管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邊上的和尚這么猛,道士估計也差不到哪里去。
“然后了?”
“泡上了,就去開房,然后讓他們也上著玩玩。”
“啪!”
陳陽一個巴掌伺候了過去,呂東原地騰空旋轉七百二十度自由落體。
劉元基點頭道:“完美。”
呂東躺在地上,酒水砸了一身都是。
他捂著臉,哭喪道:“你問我我都說了,你還打我干嘛?”
剛說完,他發現陳陽手里多了一把…劍?
一米多長,燈光照射下,泛出淡淡的白光,鋒利的劍刃將光線都折射了。
“叔叔。”小景道:“會弄臟劍的。”
她從地上撿起一片酒瓶碎片:“用這個吧。”
“道長!”
馮克功趕來了,他看見陳陽連劍都拿了出來,心里嚇壞了。
不是說對方是普通人嗎?
怎么都拔劍了?
崔光輝趕緊將事情說了一遍,馮克功聽完,立刻道:“道長你放心,這事情你交給我,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陳陽沒真動手,他就是聽見外面有腳步聲,才故意拔劍的。
不顯得憤怒一點,怎么談籌碼。
“楊樂那邊怎么解決?”
“他…”馮克功有些為難。
都是普通人,讓他這個特殊部門怎么弄?
而且找人家麻煩,總得有理由吧。
就算呂東賣了他,人家不承認也沒辦法。
劉元基道:“等他出院,我幫你揍他一頓?”
陳陽搖頭,拿出一疊霉運符:“你知道該怎么做。”
看著厚厚一疊符,劉元基嘴角抽搐道:“要不要這么狠?這會弄出人命啊。”
陳陽道:“放心,他不出陵山,想死都死不了。”
劉元基看向馮克功,后者點頭道:“按他說的去做,不出人命就行。”
“行吧。”劉元基把符收了起來。
陳陽也把劍收起來了,呂東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么長的劍,就塞袖子里了?不會戳到腋窩嗎?
“馮部長,你說的,不會有第二次。”
“絕對不會。”
“這群普通人,我是不好對他們怎么做。但我師兄可以,他跟我說過,他手里每年都有幾個殺人的額度。”
說話時,陳陽看了呂東一眼,后者聽見這句話,身子抖了一下。
這都特么什么來頭啊,還有這種額度?
握草,誰特么惹得起啊。
“另外,九霄宮他們如果也跟我玩這一套,我也不跟他們講道理,我會直接找上門。把在天師府做的事情,再做一遍。”
“不會的。”馮克功搖頭。
道門之間還是有規矩有底線的。
這一點他倒是不擔心。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知會一聲。
萬一再出現黃景那種不開眼的人,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日子,又要攪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