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塞爾心中的疑惑,目前沒人能夠解答,哪怕張一飛現在表現的再厲害,跟真正的F1車手還是有著一個較大層次的差距。
說真的,此刻科塞爾心里面都隱隱期待,想要看看張一飛到底是基米·萊科寧第二,還是能做張一飛第一!
一個小時的試跑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一個小時里面車隊語音通話系統,除了山本右京偶爾通報一下賽車數據之外,張一飛就沒有聽到過科塞爾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一點讓他很疑惑,難道德國老頭今天這是轉性了,居然不在賽道上面給自己施加壓力了。
如果不是正在賽道上面試跑,需要注意力高強度的集中,張一飛還真打算跟山本右京閑聊兩句,問問科塞爾這個德國老頭在維修站里面干什么。
“一飛君,時間差不多,你可以把賽車開回來了。”
耳麥里面傳來山本右京的聲音,試跑的一個小時已經差不多了,如果超時的話,將要支付高昂的違約金。
雖然山本右京對于目前張一飛的財政狀況并不是很清楚,但好歹他也從事賽車運動五六年,知道個人付費車手所承受的資金壓力。
為了賽道上面多出來的幾分鐘,就支付高昂的違約金,這無疑是一種浪費,同時也超過了張一飛的承受范圍。
另外一方面,就是雷諾賽車的輪胎,經過差不多30圈的試跑,已經達到了磨損的極限。
要知道哪怕就是F1賽事,使用一停戰術換上硬胎,也大概是在第32圈到35圈之間,進入維修站換胎。
張一飛這一次試跑,使用的就是常規軟胎,耐磨程度遠不如硬胎。現在他已經跑了30圈,輪胎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抓地力下降跡象。
別說是現在試跑時間快要結束,哪怕就是時間沒到,張一飛也需要回到維修站換胎。
此刻維修站里面,科塞爾沒有關注山本右京的指令,他的目光依然放在維修站的環形屏幕上,這里有著從賽車傳輸過來的各種傳感數據。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當然就是圈速,就如同科塞爾之前預測的那樣,張一飛這次的最快圈速,比銀石初級方程式賽道記錄,要快了0.3秒出頭。
對于一名第一次接觸銀石賽道的新人車手來說,這份打破賽道記錄的試跑數據,已經算得上是驚人的好成績。
正式因為如此,科塞爾才沒在張一飛試跑過程中,發出什么賽道指令。畢竟張一飛已經跑的足夠快,達到了科塞爾的心理預期,沒必要過度的壓榨張一飛,畢竟很多事情都是過猶不及。
張一飛把賽車開回維修站,除了科塞爾之外的所有團隊成員,這個時候都圍了過來,幫助張一飛從座艙里面出來。
要知道哪怕英國的夏天,沒有之前意大利、法國那么炎熱,但下午時分溫度依然接近30℃,賽車座艙更是高達60℃左右。
并且這一次試跑,張一飛打算模擬跟體驗一下F1賽事的時長。所以這一個小時的試跑時間,張一飛中途沒有任何的休息跟補水行為,完完整整的把一個小時給跑完。
這種高強度的試跑,超越了之前張一飛所經歷過的三站賽事,對于身體的消耗是無比巨大的。就單純的身體脫水,就讓張一飛從座艙里面走出來,都感到無比吃力。
摘下頭盔跟面罩,露出張一飛因為高溫而泛紅的臉。山本右京接過張一飛的頭盔,看著他這疲憊的樣子,佩服的朝他鞠躬慰問道:“一飛君,辛苦了。”
“為比賽試跑訓練,哪有什么幸苦不幸苦的。右京,你別搞的這么正式跟夸張好吧。”
張一飛無奈的回應一句,右京這家伙其他方面都不錯,就是身上那種日本刻板思想,總是改變不了。
山本右京聽到后臉上流露出尷尬的笑容,但他絲毫沒覺得鞠躬是一件夸張的事情,自己不過就是對張一飛的努力表達一下敬意,這難道有什么不妥嗎?
張一飛的關注點沒放在山本右京的舉動上面,他緩了口氣后就問道:“對了,我最快圈速多少,有沒有打破賽道記錄?”
圈速才是張一飛所關心的問題,雖然這次沒有什么F1車手合同的協議,但是銀石站的冠軍頭銜,對于張一飛同樣是無比重要。
畢竟雷諾歐洲杯的冠軍,是張一飛人生中第一個方程式冠軍,甚至已經到了唾手可得的地步。要是這么放棄了,就相當于張一飛之前的努力跟拼命,都變得沒有價值。
“打破了,比賽道記錄快了0.3秒出頭,你的最快單圈是1分42秒625.”
武田純子語氣興奮的回答了張一飛的問題,這一次張一飛打破賽道記錄的過程,可以用順利無比來形容。
并且張一飛的圈速非常穩定,除了開始胎溫沒上來,跟最后輪胎抓地力下降,導致圈速放慢了之外。其他的單圈速度,基本上都是在賽道記錄徘徊,甚至大多數都超越了賽道記錄。
要知道這僅僅是試跑階段,張一飛并不是很熟悉賽道跟走線。如果按照這個標準進入正賽,那么張一飛還會有一定的提升,到時候銀石賽道的分站冠軍,基本上就是勝券在握了。
“才0.3秒?我還以為能超過0.5秒呢。”
張一飛嘀咕了一句,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動,相反他對于這個最快單圈,并不是很滿意。
賽道試跑過程中,雖然科塞爾跟山本右京,就如同以往那樣不告訴自己圈速。但是張一飛能大概預測自己的速度,打破賽道記錄應該沒多大問題。
因為這一次試跑,張一飛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流暢感,而不像是以往那三站試跑,是一種逐漸熟悉的過程。
有了這個基礎在,張一飛速度的提升自然就加快了,他有預感自己能打破賽道記錄,并且領先不少。
結果現在來看,比自己的預期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0.3秒還不滿足,你以為超越賽道記錄0.5秒,是那么好達到的嗎?”
科塞爾板著臉過來說了一句,張一飛有些時候必須得壓制一下,否則這小子容易飄。
聽到科塞爾發話了,張一飛只能選擇閉嘴,這德國老頭的暴脾氣可不好惹。
萬一要是讓他較真了,那可能就不是超越賽道記錄0.5秒,他會按照超越賽道記錄1秒的要求,讓自己去玩命。
張一飛現在是有點信心膨脹,但絕對沒認為自己能達到超越賽道記錄1秒的地步,所以該認慫的時候,還是得低調一點。
看到張一飛沒有回答,科塞爾開始布置安排。
“右京,你帶著阿虎跟陳志檢修賽車,試跑的強度比較高,對于賽車的損耗很大。而且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沒有試跑機會,等下次來到賽道就是比賽時間,所以今天檢修徹底一點。”
“我明白,導師。”
山本右京點了點頭,能預約到這一個小時的試跑時間,已經是非常難得。接下來今天隨著雷諾賽前準備,基本上銀石賽道是不會開放,等下次再來到銀石賽道,估計得排位賽開始時間。
所以他們只有今天的時間完成賽車檢修,否則排位賽是來不及的。
“飛,去后面換衣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科塞爾雖然嚴厲,但其實他都是站在張一飛的立場上考慮。
這一次長達一個小時的連續試跑,對于體能的消耗是非常巨大的,脫水至少高達1公斤。所以現在張一飛所需要的,是回到酒店好好休息。
“嗯。”
張一飛應了一聲,然后前往維修站后面的休息室,把賽車服給換下來。
說實話,這個時候他確實有一種疲憊感,這種疲憊不單單是身體脫水引發的,還有就是精神上面的疲憊。畢竟掌控著時速高達200公里左右的賽車,用著各種極限的方式過彎,神經無時無刻不是緊繃著的。
雙重影響下來,加上這次試跑的成績相對滿意,張一飛確實想好好休息一下。
換好衣服后,除了賽車檢修的幾個人留下,其他人都是回到了車上,準備返回酒店。
因為疲憊狀態的關系,回去的司機不是張一飛,而是換成了科塞爾。此刻張一飛跟何紫菱坐在了第二排,他仰頭依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緩解一下專注跟脫水帶來的神經疲勞。
就在這個時候,張一飛感覺自己肩膀被人給按住了,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一看,何紫菱雙手正搭在自己肩膀上。
“你干什么?”
對于何紫菱這突然的動作,張一飛反倒是有點不知所措。
可能是張一飛過激的反應,也是有點嚇到何紫菱了,她停了一下手上的動作,然后低著頭小聲說道:“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所以想幫你放松一下肌肉。”
何紫菱好歹也是在團地里面兩個多月,她知道車手一場賽事下來,身體承受壓力最大的地方就是脖子跟肩膀。她看到張一飛疲憊的樣子,打算幫他按摩放松一下肌肉。
聽到何紫菱這句話,張一飛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回道:“好啊,讓我感受一下你的手藝。”
看到張一飛這種擺明占便宜的笑容,何紫菱臉上出現一抹殷紅,但是她并沒有手中動作,而是繼續幫張一飛按壓著肩膀跟頸部肌肉。
感受著何紫菱手指的力道,以及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突然張一飛都陷入了一種迷茫狀態,內心里面有著一種異樣的情愫出現。
何紫菱好像已經不是印象中的那個高中小女生,已經逐漸有了種含苞待放的女人味。
就在張一飛開始有些心猿意馬的時候,隨身攜帶的包里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他腦海的瞎想。
隨手把手機拿了出來,還沒等張一飛看清楚是誰打過來的,就聽到何紫菱說道:“我哥怎么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