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車神有幾個月沒跑街頭了吧,聽說打算再次進入職業,你有什么消息沒有?”
孫明華朝著趙俊問了一句,這方面消息他比自己要靈通許多。
“好像在聯系車隊試訓吧,不過他發生過的那件事,讓職業車隊很難再接納,估計希望渺茫。”
聽到這句話孫明華沒問了,只是默默點了根煙為灣仔車神感到惋惜。
另外一邊張一飛走到謝天成身邊,拍了一下他肩膀說道:“今晚謝了,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不客氣,你今天晚上的表現,估計明天就聲震港島。”
“聲震港島?”
張一飛嘴角一笑,無所謂的回了一句:“就港島這小地方有什么好震的。”
當張一飛把這句話說出來,周圍那些港島車手全部都看向了他,要知道這年頭港島可是國際金融中心,經濟那更是碾壓內地,大多數人心里面都有著那種優越感。這小子居然這么猖狂,贏了一個林少就不把港島給放在眼中了,真當自己是個角了?
面對周圍充滿敵意的目光,張一飛也是毫不客氣的掃視一圈,不是他看不起港島,而是現實就是如此。別說現在還是街頭賽車階段,哪怕就是贏了港島職業車手那又如何,整個亞洲就算是最強的日本,在世界范圍內都只能算不入流的小角色,港島相比較日本又是弟中弟了。當然,客觀來說這個年代的內地,那真是連弟弟都不如……
上輩子張一飛好歹都是中國頂尖職業車手了,這輩子要是贏了港島街頭賽車就一本滿足,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實力的作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哪怕周圍的港島車手很不服氣,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用街頭規則挑戰張一飛,就連林少都站一旁沒資格說話,他們就更沒資格了。
“走了。”
張一飛朝著謝天成擺了擺手,瀟灑轉身就打算離開。
“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用了,后座只能坐狗,還是算了吧。”
如果張一飛一個人的話,他還真蹭個順風車了,不過答應要把盧寧靜給帶回去,雙門四座的跑車,那可憐的后座還是算了吧,真只能坐條狗的空間。
走到盧寧靜的身邊,張一飛朝著她招呼了一句:“走吧”。然后也沒管她是否會跟上,就朝著馬路對面的出租車站臺走去。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之前一直沒有吭聲的林少站了出來,朝著盧寧靜說了一句:“寧靜,要不我送你回去。”
本來都打算過馬路的張一飛,聽到這句話后立馬轉身指向了林少:“我說了,以后離她遠一點。”
張一飛這句話語氣非常冷漠,跟之前那種嘻嘻哈哈的態度完全不同,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迸發了出來,讓周圍的人都感到了一種威壓,這完全不像是一個高中少年了。
林少本來還打算還嘴,但是面對張一飛那凌厲的眼神,不知道為什么他內心里面有點發虛,張了張嘴卻沒有發聲。這不單單是因為賭注輸了的原因,還有一點是林少不愿意承認的,那就是他潛意識有點畏懼張一飛了。
盧寧靜看了林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種失望跟落寞,雖然她有一個一代車王的父親,但說實話,盧寧平其實并沒有給她帶來什么父親的驕傲,小時候開家長會或者被人欺負了,父親卻永遠都不在身邊,林少某種意義上才是她賽車的偶像。
只是今天林少的表現,讓她看到了外強中干跟小男生的幼稚,同樣年齡的張一飛拋開實力不說,那種自信跟冷靜遠遠的甩開了林少一大截,而此刻林少的畏縮,算是壓倒了盧寧靜心中偶像形象的最后一根稻草。
見到林少沒有下一步舉動,張一飛冷哼一聲轉身過馬路,而盧寧靜也如同做錯事的小女生一般,低著頭跟在他身后。港島這些車手看到張一飛都走了,于是也紛紛坐上了自己跑車離開,對于這些地下車手來說,午夜十二點,才是游戲開始的時間。
的士站牌散發著明亮的燈光,張一飛看著盧寧靜那煙熏妝的熊貓眼跟藍精靈一樣顏色的頭發,就感覺有點辣眼睛。還好這小丫頭片子衣著打扮比較正常,不然放到內地,活脫脫一個殺馬特青年。
沒想到自己重回二十年前,還能見到這種堪稱“文藝復興”的妝容,真是一言難盡……
“一個高二學生,這打扮什么鬼樣子,回去把這妝卸了,找時間把這頭藍毛染回來,自以為是fashion(時尚),其實別人都活見鬼。”
張一飛最終還是沒忍住吐槽,反正現在沒事情做,要是這小丫頭頂嘴,自己就跟她嘴炮大戰三百回合,某種意義上來說,張一飛有時候也跟閑的蛋疼沒多大區別。
結果讓張一飛沒想到的是,盧寧靜這種叛逆少女并沒有還嘴,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車流。這種表現倒讓張一飛沒有后招了,小女生都不還嘴了,自己一個大男人還唧唧歪歪的說不過去,只能把醞釀好的嘴炮給忍住了。
港島的夜生活豐富,帶動夜班出租車數量什么的也不少,沒等幾分鐘,一輛紅色的士停在了他們面前。
“上車吧。”
張一飛招呼了一句,這小丫頭要么就叛逆冰冷,要么就是現在各種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難怪盧寧平拿她沒辦法,要是自己女兒這德行,估摸著心態也會爆炸。
聽到這聲招呼,盧寧靜默默的上車,張一飛也順帶坐了進去。關上車門,跟司機說了盧叔家的地址,兩個人就無話可說了,各自偏轉腦袋看著車窗外的街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盧寧靜的聲音:“你是跟我爸學的賽車嗎?”
“嗯?”
盧寧靜突然開口說話,讓張一飛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停頓了一下他才回道:“不是,但以后會。”
張一飛實話實話,他目前的車技跟盧寧平沒有關系,但未來卻會成為他徒弟,或者說聘請盧寧平成為自己教練。
“他教過很多人賽車,卻唯獨沒有教過我。”
盧寧靜腦袋倚靠在車窗上,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
“你喜歡賽車的話,我相信盧叔會愿意教你的。”
“不,其實我并不喜歡賽車,只是想跟他有個共同點。”
聽到這句話,張一飛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說實話,他之前也把盧寧靜給當作那種叛逆小太妹看待了,沒功夫也沒那想法去了解她為什么要這樣。但是這一句話讓張一飛明白,有些事情也不能單純怪小丫頭,盧叔他自己可能也沒有了解過女兒想要什么。
這時候張一飛轉頭看向了盧寧靜,車窗上倒映著她的臉頰,街邊燈光照映進來,臉上出現了晶瑩閃爍的光點,讓張一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