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飛接過車鑰匙,然后開車門坐了進去,同時盧寧平也是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系好安全帶后,張一飛熟練的點火、掛擋,直接一腳重油門下去,這輛福特野馬就如同一匹真的脫韁野馬一般,直接從庫房里面竄了出去。
發動機的轉速瘋狂攀升,暴躁的引擎聲音開始在小巷之中回響,這一條僅僅比車身寬了十幾厘米的小巷,張一飛用著接近八十公里的時速在狂飆著出去,要知道這還是晚上,如果沒有堪稱恐怖的操控能力,可能剛出庫房就要撞車了。
副駕駛的老盧側頭看了一眼張一飛,發現這個小子臉上的表情如水一般的平靜,沒有恐懼他能理解,就連興奮跟激動的表情都沒有,這一點讓盧寧平感到詭異。要知道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冷靜,這是職業車手才具備的素質,一般年輕人開快車哪怕技術沒問題,心理上也會激動狂熱,張一飛這小子平靜的可怕。
小巷很快就到了盡頭,出口位置是一個九十度的直角彎,面對這種情況張一飛絲毫沒有踩剎車的跡象,一直到車頭都已經沖出小巷,張一飛這個時候才一腳重踩剎車并且降檔,然后猛切方向盤讓車尾甩了出去,巨大的慣性讓輪胎在地面劃出一道黑線,橡膠高溫下產生的青煙,也空空氣中彌漫開來。
當車身快要與街道保持平行的時候,張一飛反打方向盤,修正車身姿態防止甩尾過度。同時腳下狠狠的踩向了加油踏板,降檔帶來的齒輪比,讓發動機能更快的爆發出扭矩動力,后輪飛速旋轉摩擦著地面,最終獲得抓地力平穩出彎。
這一套操作復雜程度,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專業車手的水準了,但是張一飛做出來卻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的多余動作,讓人看的都賞心悅目。而且車身姿態調整的非常好,沒有任何失控的跡象,如果沒有幾年漂移經驗,想要做到這種程度是不可能的。
盧寧平把這一切看在眼中,臉上表情雖然還是很淡定,但是內心里面已經是波濤洶涌了。之前他對于張志國的話一直都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畢竟他說的實在是太驚人了一點,一個高中生說有職業車手的水平了,換做誰都不會相信。
如果不是盧寧平了解張志國的性格,其他人早就把這種說法給當作胡話看待了。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哪怕現在還沒有到七星山道上,就單單這個漂移,就已經讓張一飛擺脫了年輕人玩票的性質,步入到了職業的門檻。
對于盧寧平內心里面的想法,哪怕沒有表現出來張一飛也能猜個大概,作為中國一代車王,如果連自己這一套操作技術含量都看不出來的話,那也不配稱之為車王了。而且這就是張一飛炫技的舉動,他就是想讓盧寧平感受到自己實力,這樣通過他的幫助,能讓自己更早的踏入這個世界的職業圈子。
炫技動作已經完成,進入街道之后張一飛就沒有繼續漂移跟加速了,因為這個時間段相對還早,大街上有著行人跟車輛。雖然以目前張一飛的水準出現意外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在大街上瞎折騰也是很沒職業素養的行為,重活一世的張一飛,已經不需要靠著街上行人驚訝目光,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了。
張一飛后續的克制,也讓盧寧平內心里面對于他的評價再上一個檔次,放肆很簡單,克制卻很難,憑心而論盧寧平認為自己在張一飛這個年齡,都做不到這種心境。
駛出市區進入七星山道,一路上張一飛看到幾輛跑車朝著山頂方向開去,甚至有兩臺互相對上眼,直接就開始比了起來。這是從日本傳過來的街頭規則,如果沒有從起點發車的話,兩臺陌生跑車偶遇想要比一場,那么后車只要大油門緊跟,就算是比賽開始了。
不過上山的跑車面對張一飛這輛福特野馬,都沒有選擇踩油門挑釁,而是默默的跟在后面。因為這里上山的基本上都是七星車隊的人,上次張一飛碾壓李韜跟皇后車隊的阿樂,讓他們已經明白這小子的厲害,跟他飆車不是自尋死路?
張一飛開著福特野馬,不緊不慢的來到了山頂,這里沒有上次到來時候十幾輛跑車幾十號人的盛況,但是依然有著四五臺跑車停在了山頂,見到張一飛這輛福特野馬的出現,他們紛紛把目光都看了過來,臉上表情有意外,有崇拜,唯一沒有的就是之前的那種輕視跟嘲笑。
“這就是本地年輕人的車隊?”
盧寧平坐在車上問了一句,他離開職業賽車已經超過五年了,脫離街頭更是十幾年,再一次面對這種年輕人組織的業余車隊,對于他來說也是陌生跟好奇。
“嗯,這就是本地的七星車隊,水平都不怎么樣。”
張一飛回了一句,七星車隊雖然號稱是車隊,但是在張一飛看來更像是富二代交流會。
“那今晚你的對手是誰?”
“不知道,聽說是東海東方車隊的車手。”
“東方車隊?”
聽到這個名字盧寧平沉思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東方車隊算是東海比較強的業余車隊了,甚至東海大眾222車隊,都吸納過東方車隊的車手,不過這種半職業級別的車手怎么會來到七星山跟你跑?”
東海大眾222?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張一飛沒忍住撲哧一笑,因為上輩子中國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職業車隊,就叫做上海大眾333,作家韓寒就是這個車隊的主力選手,甚至還以賽車手為原型拍過乘風破浪跟飛馳人生兩部電影。
前有大眾333,后有大眾222,這個到底是巧合還是緣份,也太搞笑了一點吧。
“你笑什么,看輕對手可不是好習慣。”
盧寧平這個時候嚴肅的說了一句,他以為張一飛是在嘲笑東方車隊,戰略上可以藐視對手,戰術上一定要尊重對手,自大就是失敗的開始。
“盧叔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跟東方車隊沒有關系。至于他們怎么會到這里來,就跟我那個白癡同學有關系了。”
張一飛說完就把車窗搖了下來,然后手指著路邊正一臉囂張看著自己的李韜,這二傻子以為找到了高手能制裁張一飛,又恢復了往日的張揚德行,不過他這德行在張一飛眼中就跟白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