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江小寒和趙婉兮可能是托，可那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看著對方和陸川完成交易，江小寒一陣無語。
一不小心就成托了。
好端端的，早知道就不走過來了。
江小寒和趙婉兮的沉默，在沒有當面拆臺的同時，也間接配合了一波陸川。
這是陸川的小伎倆，同時也是明謀。
這種小套路，在商家和顧客之間屢見不鮮，本來那人就有點想買，不過可能是因為價格稍微超出預期，然后就開始猶豫，而江小寒和趙婉兮的出現，就相當于給對方增加了競爭者，這樣一來，原本的“商品”就變得緊俏許多，自然而然就驅使對方做出了剛才那樣的選擇。
很多人其實都知道這些，就比如剛才那人，但總逃不開“真香”定律。
“謝謝了！”
等對方完成交易離開，陸川這才看向江小寒和趙婉兮，露出了笑容。
要是剛才江小寒和趙婉兮不配合的話，可能他這筆生意就沒那么容易做成了，一句謝謝他還是不會吝嗇的。
“別光謝謝啊，來點實際的。”
聽到陸川說出“謝謝”這兩個字，江小寒并沒有馬上表示“不客氣”，而是說出了讓陸川錯愕的一句話。
這劇本不對啊！
按照陸川的想法，就算江小寒不客氣地表示一下，也不至于這么直白吧？
似乎是看出了陸川的想法，江小寒卻是說道：“我們幫你演了半天的戲，累死累活的，你不給點辛虧費好意思嗎？雖說我們并不是專業的演員，但怎么著也算是業余的……”
江小寒的話音落下，陸川當即就驚了。
辛苦費？
演了半天戲？
累死累活？
就剛剛，江小寒和趙婉兮走過來，然后站在那一句話不說，什么也沒做，這叫演了半天戲？
這叫累死累活？
陸川忽然發現，這個叫江小寒的，臉皮比他還厚。
想了下，江小寒和趙婉兮剛才畢竟也算幫了忙，陸川最終說道：“改天請你們吃飯。”
“不用改天，現在就可以。”
一聽這話，陸川看著江小寒臉上掛著那一抹溫和的笑容，差點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就要上人了。
這人怎么這么欠揍。
聽不出來他這是在客套嗎？
只是……
江小寒都這樣回應了，剛才自己也開口了，雖然誠意有待提升，但對方的不要臉已經讓陸川沒好意思再推脫了。
給辛苦費是不可能給辛苦費的，自己憑實力“拉”來的群眾演員，給什么辛苦費？
敲了對方一頓飯，見對方點頭同意，江小寒又說道：“演戲的報酬談了，我們是不是談點別的？”
“你又想談什么？”
陸川又驚了。
他現在是怕了江小寒了。
不過是讓對方客串一下，就敲了他一頓飯，現在好像又圖謀著什么，陸川的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當然是談錢了。”
見陸川一副見鬼的模樣，江小寒笑著從身上拿出了之前陸川給他的那本《青廚英杰錄》，然后說道：“你在整理這本的時候，是不是忘了征求我同意了？上面可是有我的個人隱私信息，就這樣利用他人信息來謀取不義之財，你這可不厚道。”
“你……”
看著江小寒手上那本還是自己“送”他的“勞動成果”，陸川的嘴角狠狠抽搐一下，卻又忍不住語塞。
嚴格來說，陸川整理出來的這本《青廚英杰錄》，上面的資料和分析，雖然都是自己通過正常途徑獲得的，但在未經本人同意，就把這些信息拿來牟利，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
不僅僅是江小寒，包括上面的任何一個人，要真追究起來，不論法律最終如何，也是要得罪一大批人的。
真要有人在這上面較真，陸川可討不了好，到時候成了全民公敵都有可能。
也正因為這樣，陸川在售賣這些小冊子的時候，都是有選擇性地下手，而且比較低調，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沒什么事了，可誰知道江小寒會突然找上門，并且那這件事來“要挾”他。
“談錢傷感情。”
沉默了片刻，陸川幽幽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對于眼前這個認識不到一天的江小寒，陸川感覺他身上有著某種深不可測的神秘。
對方年紀明明比他還小……
“我們之前沒感情。”
江小寒發現這個陸川有點意思，在聲明自己的立場之后，強調道：“所以，還是談錢吧！”
其實，江小寒倒不是想要要挾對方來謀取錢財之利，只是想起中午王澤從陸川手里買那本《青廚英杰錄》的時候花了足足一萬，可一個下午還沒過去，陸川賣給別人卻變成了五千，妥妥的就是奸商一名，偏偏還被江小寒給碰到了。
要是讓王澤知道，那還不得氣瘋。
“算了，看在同為書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凝視了江小寒一眼，陸川最終嘆了口氣。
顯然，他是打算妥協了。
江小寒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書友是什么意思。
記得中午陸川提到過，他是《多情劍客無情劍》這本書的鐵桿粉絲，同時也是“某寒”的忠實讀者。
這個“某寒”，不就是自己嘛？
當時自己也假稱是“某寒”粉絲，和對方混了個書友的身份，沒想到現在又被對方提起了，看來自己這個“某寒”，分量還是挺重的。
小小膨脹一把……
如今江小寒在網上發布的小說，每本都有不少讀者粉絲，而自己跟他們的接觸也僅在網絡上，而且還沒人知道他，現實中除了王澤和自家外公幾個人，江小寒貌似還沒接觸過其他讀者。
沒錯，除了王澤之外，蘇老爺子也是江小寒的忠實讀者，畢竟江小寒以前喜歡看武俠小說，全是受到老爺子的影響，老爺子本身是一個比江小寒還老資格的遠古武俠讀者。
陸川，是除他們之外的第一個。
這樣一想，再看陸川的時候，江小寒感覺他順眼了許多，甚至覺得他還有點可愛。
果然！
自己的讀者都是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