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一直忠心耿耿照顧他的老人,江浩心里是心存感激的,“福伯,早飯吃什么。”
“熬的米粥,我在菜園摘了些青菜涼拌,還是很好吃的。”福伯說道。
江家是一套兩進的院子,江浩住在后院,只住了主房,其他房間都空著,福伯住在前院門房,從這套院子能看出當年江家的日子還是很不錯的。
如今家中只剩主仆二人,卻是顯得空曠。
江浩在院中的井里打上些水,簡單洗漱了一下。
來到餐廳,桌上已經擺了碗筷,熬煮稀爛的白米粥,脆生生的涼拌菜,旁邊還有一小碟咸菜,江浩吃的很痛快。
吃了一碗江浩沒飽,“福伯,再來一碗。”
看到江浩回碗,福伯笑著說,“哎哎,就是要多吃,少爺以往只吃一碗,那可不行,多吃身子才會壯實。”
江浩心說,我現在已經是全新的江浩了,身子壯實的很,一碗自然不夠了。
吃完早飯,按照江浩以往,自然是回屋繼續看書,這已經是他這么多年的習慣了。
可今天江浩沒有回去,站在院子,摸著院中金桂樹的葉子,想著自己的事情。
其實這個身份的家伙,讀書那是相當厲害的,從接收的記憶看,什么四書五經、各種典籍,都已經全都記在他腦子里了,因為他有一個了不得的天賦 過目不忘!
江浩的記憶里超群,只要看過一遍,基本上就能記個分,如果重點記憶,完全可以做到過目不忘,就像圖像印在他腦海里一樣。
也正因此,他才會在14歲初次參加科舉時,就能輕松連過兩關,后來考試中斷,只是家中有事而已,并非他考不過。
其實在歷史上,出現過很多擁有過目不忘能力的人,比如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天文學家張衡,三國張松,蜀漢四英之一的費祎...再比如黃蓉她媽。
其實那些考上狀元的人,很多都有這個能力。
這些年,能看到的書,基本上江浩都已經看完了,如今對科舉他非常有信心,所謂厚積薄發基本上就是他這種狀態,閑暇之余,他還練了書法繪畫,所以他還有一手好書法,一手好丹青。
收集寧王的寶物,這個任務暫且不急,也急不來,總要有接觸到寧王的機會,才有接觸到那些寶物的可能。
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需要改善一下家中的生活條件,雖然能填飽肚子,可這也過得太清貧了些,他是個讀書人,在古代讀書也是很花錢的。
再說他也不能整天窩在家里,機會不會從天而降,需要自己去尋找去創造。
行商賺錢?
明朝行商已經不算賤業,本人及子女亦可參加科舉,江家之前就開過一個糕點鋪子,可行商需要本錢,現在江家沒有一點家底,江浩又初來乍到,只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他從自身出發考慮起來。
書生能做什么。
私塾教書、代寫書信,幫人抄抄典籍佛經?
他連秀才都不是,私塾教書他不夠格,代寫書信賺不到幾個錢,幫人抄典籍佛經,也只能賺個糊口的辛苦錢,而且還極其耗費時間,放棄。
寫小說?
明朝的小說業可謂蓬勃發展,四大名著有三本出自明朝,還有一代奇書“金平梅”。
算是出路之一,暫且記下吧。
還有就是賣字畫。
江浩寫的一手好字,丹青繪畫更是深具韻味,花鳥魚蟲、人物侍女無不擅長,可是字畫這東西,只有名人的才值錢,他一個小小書生,誰會買他的書畫。
江浩冥思苦想,
忽然,
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我可以這樣。
隨后江浩找出一塊白布攤在桌上,飽沾墨汁后刷刷刷寫上一行大字。
看看時間,約莫上午九點左右,他回屋整理一番,穿上藍布袍衫,腳蹬方頭鞋,頭扎白絲巾,兩縷長鬢自然垂下。
看看鏡子里的人,體型高大挺拔,臉容唇紅齒白、劍眉星目、豐神俊朗,江浩自己都忍不住贊了一聲俊。
“可以出門了。”
卷起那幅白布,來到門口和福伯道:“福伯,我外出轉轉,晌午就回來。”
“少爺且去吧,中午我準備面湯,記得回來吃。”福伯說道。
“好的。”
江浩大踏步走出院門,看到街上景象,忽然有一種‘龍出潛淵入大海’的感覺,
從現在起,我來了!
江浩昂首走在街上,步伐不急不緩,目光不住打量四周,以前看電視古裝片的時候不覺得如何,現在切身體會,才感覺自己真的到了另一個時代。
江浩看著別人,別人也在打量他,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有的看到江浩后,眼睛就忍不住定格一下,心里猛地一跳,這位公子雖然衣著樸素,可樣貌卻也太個精致了。
被人看,江浩也不在意,一路走到東街,這條街比較繁華,兩側有不少店鋪,其中又以售賣文房四寶、各種書籍的店鋪為多,以前江浩經常來這里購買筆墨紙硯。
可今天他卻不是來買書房用具的,在街中間位置,有一個小公園,園子不大,只有幾條長椅和一個涼亭,平時供人休息之用,江浩來到涼亭處,已經有些人坐在這里休息聊天,江浩也不理他們,拿出白布一抖,直接攤在地上,然后往涼亭里面一坐。
眾人好奇,不知道白布上面寫的什么,湊過來觀看,只見上面寫到:
“人像丹青,十息而成”,后面綴著一個名號“南昌江浩”。
眾人非常好奇,有人開口問道:“書生,你連筆墨都沒帶,如何作畫。”
“對啊,十息時間就做一幅畫,怎么可能。”
“這書生在說大話,”
“江浩,這名字有些耳熟啊。”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位十四歲連過縣試、府試的江潤玉嗎,以前是個神童,沒想到現在淪落到賣畫為生了。”有人不禁嘆息道。
人們這些議論的話語,根本不會影響到江浩,他看看周圍的人,淡淡說道:“人像丹青,十息而成,并非我在這里當場作畫,而是你坐在我面前,我看你十息時間,便將你的容貌體型記下,等我回去作畫,明日此時自可來取畫。”
眾人聽后先是一愣,隨后有人反應過來,驚訝說道:“十息記住一個人的全部樣貌細節,怎么可能,難道是過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