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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 紅色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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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扭曲的臉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下頜錯位,有的顴骨凹陷,有的張著大嘴,有的臉頰穿孔..

  但無論這些臉頰有多么的難看,唯一不變的是,它們無光的眼睛全部盯著下方的張云兄弟!

  突然破墻而出的眾多臉頰顯然不是什么惡作劇,張云二人徹底嚇蒙了,小腿肚子抖得厲害,卻難以控制。

  啊!!

  女人的慘叫還在持續,像是能穿透耳膜,直擊心底,讓人靈魂感到最純粹的顫栗!

  張云二人甚至能從慘叫聲中,感受到聲音的主人在生前遭受的折磨。

  雙臂隱隱作痛,其中的筋脈似乎被人用鑷子夾著往外扯..

  手指隱隱作痛,像是有竹簽刺進了指甲縫里,殘留著肉眼難以看見的碎屑..

  背脊隱隱作痛,仿佛后背開了一道口子,有人用手殘忍抓住了脊椎骨..扯動..

  “美食城不干凈!六樓不干凈!”

  關鍵時刻,張云狠狠咬了一下舌尖,鉆心的疼痛立刻驅散了那些入侵腦海的負面情緒,濃濃的求生欲令他振作精神,奪回身體的控制權。緊接著,他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張磊的臉上。

  “愣著干什么!快跑!”話音落下,他帶著剛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的張磊拔腿就跑。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在驚悚的樓道內隆隆響起,不僅沒有打破原有的氣氛,反而更像是盲目逃竄的獵物,令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咔..

  咔..

  噗..

  天花板上的開裂聲越來越頻繁,碎裂的墻皮因承受不住自身重量而掉落,在地面碎了一地,期間更是夾雜著幾道肉體砸地的聲音,那是天花板內部的軀體掙扎著掉了下來,露出幾個人形凹槽,看得人頭皮發麻。

  更多的軀體再往外凸顯,也不見它們有所動作,但就是再往外冒,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后面推動。

  嗚嗚..

  消失的陰風出現,走廊上本就昏暗的廊燈更是受到干擾忽暗忽明,似乎隨時可能徹底熄滅。

  嘎吱嘎吱..

  所有的房門被攪動,門口閃爍的陰影比走廊更黑暗,忽隱忽現,像是猛獸在呼吸,很劇烈。

  嘩啦啦..

  一道道鐵鏈晃動的聲音匯成一股金鐵交加的洪流,即便不知道是什么在令其晃動,卻能清楚感受到那股瘋狂與痛苦。

  呼..呼..

  張云已經被重重變化嚇得面無血色,心驚膽顫。腦海更是一片空白,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疲累,只知道胸部起伏很劇烈,呼吸很急促,大顆大顆的汗珠掛在額頭,滑進眼眶,帶來一股極致的酸澀。

  “該死的,剛才的出口怎么不見了!”張磊突然在后面焦急的說了一句。

  聞言,張云抬頭一看,果然發現來時的消防通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堵完整的墻壁。

  咔擦..

  墻壁裂開一道不規則的縫隙,巨大的張力令裂縫只內散出一縷砂灰,接著更多的縫隙浮現了,咔嚓聲響不絕于耳,比蒼蠅閃動翅膀的頻率還高。

  與此同時,最開始的那個房間房門向內打開,重重撞擊墻壁,震起大片灰塵,攪得房間內烏煙瘴氣。

  嘩啦啦..

  里面的鐵鏈晃動得更猛烈了。

  張云帶著張磊大著膽子朝房間內看了一眼,頓時嚇得亡魂皆冒,只見拴在鐵床上的鐵鏈已經懸在半空,仿佛另一端鎖著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正試圖掙脫鐵鏈的禁錮,從房間內從出來。

  “跑!”

  張云不知道鐵鏈到底鎖著什么,但危險的味道早已融入空氣中,無處不在。他知道,如果站著不動,必死!

  二人找不到出口,只能繼續順著同一方向逃跑。

  四周墻壁的上的裂紋越來越密集,黏稠的血液從縫隙往外滲,像極了一行行血淚,令人不寒而栗。

  咔嚓。

  墻皮脫落,竟是露出一具具面目猙獰,發黑發臭的尸體,它們被鑲嵌其中,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路過的張云二人。

  變形的手臂,扭曲的雙腿,正一點點矯正復原。

  張云不敢多看,不管不顧的向前奔跑,身后那些目光充斥著噬血以及陰冷,只要看上一眼,就會令人雙腿發軟,腦海鉆進各種凄慘的畫面。

  “嗎的嗎的嗎的..”他不斷叫罵著,以此緩解心中的絕望。

  前方的地面也開始出現變化,凸起一個個小包,靠近了才發現,每一個小包都是一張人臉。

  張云收勢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踩了上去。落腳很軟,有種踩到泥土后塌陷的感覺。

  忽然,他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絆倒,匆忙爬起來時,才發現踩中人臉的那支鞋已經掉了,回頭一看,鞋后跟不偏不倚,剛好恰在了人臉張開的嘴里。

  接著,那張滲人的嘴巴開合,竟是在撕咬鞋子。

  張云驚出一身冷汗,如果鞋帶綁得緊,那現在被撕咬的除了鞋子外,還有自己活生生的腳!

  一念至此,他趕緊提醒跟在身后的張磊一聲,讓他不要貿然去踩這些詭異的人臉,然后繼續向前逃跑。

  不過,還沒跑出多遠,張云心臟忽然緊了一下,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丟了。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張磊,結果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直接令他喪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張磊不見了!

  不,準確說,跟在身后的不是張磊,而是一個被人挖了眼睛的陌生男子。

  它眼眶涌血,表情似哭非笑,正無聲無息的向前逼近。

  “哥!救我!”張磊的聲音從后方響起,充滿了絕望。

  “磊子!”

  這一刻,張云完全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或許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刺激了他,他一邊咆哮,一邊躲開逼來的臟東西,朝張磊的聲音源頭跑去。

  那些徹底從天花板、墻壁、地面掙脫出來的尸體紛紛朝他圍攏,但在他眼里,這些詭異的臟東西變得沒有那么可怕了。

  因為在他的認知中,沒有什么比親弟弟遇到危險更可怕!

  絕對沒有!

  轉過一個拐角,前方的走廊上出現了一道橫向的血色光芒,來自一個房間之內,而這個房間,竟是在走廊的左邊!

  “哥!救我!”

  又是一聲呼救,張云立刻確定聲音就是來自左側唯一的房間之內,他沒有多想,直接奔向房間,旋即卯足力氣踹開留有一絲縫隙的房門,一頭扎了進去。

  透著血色光芒的房間異常寬大,就像一個蓋著蓋子的小型廣場,周圍立著一些一人粗細的承重柱,上滿布滿了裂紋與歲月的痕跡。

  張云回頭看了眼進來的門,卻發現那扇門不在了,成了一堵完整的墻。仿佛那里從來就沒有什么‘門’。

  房間沒有看見明顯的照明設備,但四周的邊邊角角卻被血色光芒照得清晰可見。

  地面鋪著的瓷磚很小,完全是幾十年前那種長寬不過兩三公分的小方塊組成。地面并不干燥,反而有些濕潤。

  房間正中間有著一方小水池,那里的紅光最濃。

  除此之外,這個巨大低矮的房間再無任何東西,既不像之前那些房間那般腐舊骯臟,也沒有自己餐廳那般干凈,給人一種非常混亂的視覺沖擊。

  在看到房間的第一眼,張云就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這便是六樓消失的中間部分。可問題是,這里會是趙小康平時工作的地方嗎?

  顯然不是!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剛才經歷的一切,足以說明美食城不正常,六樓不正常,或許連趙小康,都不正常!

  “磊子!”

  張云壓下心中再次生氣的壓抑與恐懼,呼喚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來回傳遞,時近時遠,時左時右,甚至在相互傳遞之間,出現了模糊的重音,就像無數個自己在同時呼喊。

  這種詭異,當真令人背脊發寒。

  聲音的能量在反復傳遞中最終消散,房間終于歸于平靜,可張磊卻沒有回應。

  張云心中生出強烈的不安,安靜的氣氛就像一塊逐漸增加重量的石頭,壓得他難以呼吸。

  咕嚕咕嚕..

  幾聲氣泡上浮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張云的注意力,他攢緊拳頭,快速朝著中間的小池子跑去,因為聲音正是來源于此。

  噠噠噠..

  噠噠噠..

  腳步聲與之前的喊聲一樣,在房間里來回傳遞,形成更多的腳步聲,到最后就像無數人在房間里行走,那場面,不僅不震撼,反而聽著令人心煩意亂,想要抓耳撓腮。

  隨著張云不斷靠近小池子,眼中的血光越來越濃,到最后甚至有些刺眼。

  好在這種不適來得快去得也快,也就一個呼吸左右,視線便恢復正常,而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口氣泡翻騰的血色水池。

  咕嚕..

  一顆剛浮出表面的氣泡突然炸裂,液體朝四面八方濺射,張云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液體不偏不倚剛好濺在了舌尖,沒有沾上衣服。

  這是人的自我保護意識,和怕與不怕無關。

  張云呼吸越來越難受,不是累,而是空氣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在影響心神,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發狂。

  咕嚕咕嚕..

  水池里的氣泡還在翻滾著,他強忍著心頭不適,彎腰用手指在鞋尖上沾了一些紅色液體觀察..

  液體很粘很稠,就像..

  人血!

  他忽然明白了空氣中的那股怪味是什么,那分明就是血腥味!

  張云不是沒有聞過血腥味,只是從未像現在這樣濃郁,濃郁得讓人不敢分辨,濃郁得好像空氣都粘成了塊,扯出了絲!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血池中的氣泡聲音加劇,既像是什么東西埋在血池中呼吸,又像是喉嚨被人捅了一刀,血水在喉管里翻騰。

  張云正聽得發愣,血池突然一個激蕩,從里面鼓起一個血包,嚇得他連連后退的同時,腳尖絆到了腳跟,整個人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血包表面粘稠的血液開始向下話落,逐漸形成一個人的輪廓,接著頭發、眼睛、鼻子、嘴巴、耳朵..

  但問題是,即便知道那是個人形,卻依舊看不清具體模樣,全被血液覆蓋,活脫脫一個血人。

  血人半仰著頭,緩緩抬起同樣是血的手臂,手掌成攤開狀。

  在看見血人的瞬間,張云徹底紅了眼眶。

  別人看不出這個被鮮血覆蓋的人是個什么模樣,他卻可以,因為他和張磊是實實在在的雙胞胎。之所以是哥哥,不過是出生時的先后順序罷了!

  盡管科學上沒有合理的解釋,但不可否認的是,雙胞胎之間的確存在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心靈感應。

  “磊子?”張云猛的從地上爬起來。

  “咕嚕嚕..哥..救咕嚕嚕..我..”血人的嘴沒動,聲音在喉嚨翻滾,無法形容的凄慘。

  張云的眼淚在眼眶打著轉,聽見聲音后,體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什么也不想,上前一把抓住了張磊的手,就欲將其拖拽出來。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只見張磊反手扣住張云的手,還不待張云用力,直接將他拖進了血池。

  在此期間,沒有任何停頓的跡象,而張云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或許,他連反應的時間都不曾有過!

  隨著張云沒入血池,立起的張磊也緩緩躺了下去,血池在片刻間恢復平靜,再無任何一個氣泡冒出!

  血光漸隱漸默,露出房間原本摸樣。

  昏暗、潮濕、骯臟,以及墻角一堆灰白色的皮毛,散發著令人作嘔惡臭..

  當最后一絲血光消失時,一道如同兩塊石頭摩擦,宛如來自地獄般的聲音幽幽響起。

  “還是..餓..”

  龍江市,體育館。

  下午兩點五十分,陳沖在李香等人陪同下,準時出現在體育館,然后在諸多熾熱的目光中,直接走進比賽后場。

  如今能夠從選手通道進入的,都是龍江美食界叫得上名字的大師級人物,畢竟第二輪比賽只有十人參賽!

  從團隊賽的第一輪到決賽奪冠,陳沖這個名字早已被不少人熟知,若非受到美食街的影響,大家早就宣揚開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敢胡亂介紹陳沖的來歷?萬一有親朋好友聽了自己的吹捧前去美食街覓食,這等于是什么?

  沒出事還好,一旦出了事,那就會成為千古罪人!

  所以,‘陳沖’這個名字的分量在無形中被人們刻意壓制了..

  對此,陳沖心知肚明,可他并未心灰意冷,因為他有一張底牌始終壓在箱底沒動,如果萬不得已,他會毫不猶豫的亮出來。

  當然,不是現在,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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