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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 下水道的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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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趴在地上,尾巴與后肢完全消失,只剩下撕裂的傷口不斷流出血液。如此可怖的傷勢,直接把蔣新嚇得連退兩步。

  他迅速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照向地面,那長長的血痕鮮紅刺目,一直連接著車頭之下。

  老鼠停止呼吸,顯然已是死透,兩顆眼睛鼓脹死不瞑目,上半身的毛發很臟很亂,散發著一股酸腐的惡臭。

  蔣新心跳很快,與車頭保持距離,然后慢慢蹲下,調整光線照向汽車底盤。

  從老鼠殘缺的傷口來看,顯然是被什么東西撕咬的,而以他現在這個距離,就算車底真有什么動物竄出來,他也有反應時間。

  要么跑,要么擋,都可以。

  不過,就在蔣新以為即將看見什么滿嘴鮮血的動物時,車底卻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附近的車輛之下同樣如此。

  他仔細看了下不遠處的死老鼠,那傷口并不像是被車輪碾壓造成,完全就是被某種動物活生生撕裂的結果。

  “還真夠慘的。”

  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開始查看地面上的血跡,從老鼠尸體一直到徹底,在穿過徹底一直延伸到墻角的昏暗之中。

  蔣新眉頭一挑,趕緊舉起手機朝墻角照射,那里除了從頭頂滲下來的積水外,還有一口沒有關嚴實的井蓋。

  本來事已至此,他只需要打開車門,驅車離去就可以了,但心頭總有個聲音在回響,‘過去,過去看一眼,看看老鼠到底是被什么動物咬死的’。

  好奇心真的是個無法理解的東西,即便再冷漠的讓人,也會受到它的影響。

  所以,蔣新心動了,舉著手機跟著血痕一步步朝墻角走去,然后便看見血痕越來越鮮艷,并在井口附近分成兩股,一股飄散在積水中,一股連接著進口之內。

  毫無疑問,那只老鼠最開始爬出來的地方正是這口污水井,因為進口邊緣的血跡最深最多。

  這畫面有些瘆人,尤其在這種陰暗的角落。

  滴答..

  一旁的頭頂掉下來一顆水珠落在積水中,蕩起小小的漣漪,將其上的鮮血朝著四周推送,但血液很粘稠,一時半會兒沒有飄散的跡象。

  蔣新重新看向污水井,上面的井蓋半開著,以最中間為支點,搖搖晃晃,上下起伏,看這模樣,哪怕是一塊稍微大一些的石頭,都能將其砸翻。

  噠噠..

  繼續兩步向前用手機朝井里探照,能看見堆積著淤泥的井底,高度約莫三到四米的樣子,不算高,井壁鑲嵌著爬梯,為檢查或疏通管道的工作人員設計。

  只可惜,如今的爬梯銹跡斑斑,上面還有附著著老鼠血,而在爬梯周圍,還能看見密密麻麻的血點,明顯某種動物在撕裂老鼠后肢的時候,將血液濺射了出去。

  由此可見,當時的景象肯定格外慘烈。

  蔣新胸口有些發悶,完全沒了探尋真相的好奇之心,捏著鼻子轉身就往車子走去,因為井口透上來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和那只死老鼠身上沾著的味道一模一樣,又酸又腐,典型下水道的味道,熏得人眼眶濕潤。

  然而,他才走出一步之遠,身后的井內突然傳來一道聲響,就像是什么東西掉進了淤泥,又或者與淤泥發生了擠壓。

  蔣新再次返回井口,但手機的光線只能照到井底無法看清通向兩側的漆黑通道,所以根本找到聲音的源頭。

  “這井蓋太危險了,如果清潔人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過來打掃衛生,很可能不小心掉下去。”

  他幾乎沒有猶豫,立刻抬腳抵住井蓋邊緣,試圖將井蓋推回原位,減少安全隱患。

  恰在此時,異變陡生,蔣新還沒來得及用力,一股強烈的疲憊感浮現,在眨眼之間擴散全身,眼皮幾乎沉得睜不開眼。

  這一切發生得十分突然,蔣新完全沒有反應時間,只感覺腳下一個踉蹌,雙眼一暗,抬起的腿一腳踩空,整個人不偏不倚,剛好掉進了井里。

  說實話,摔下去的瞬間,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直到意識徹底恢復之后,才明白發生了什么,接著便是鉆心的疼痛,令他痛苦的哀嚎起來,面容扭曲。

  井底的淤泥比在上面查看時還要深,直接將趴著的蔣新淹沒了三分之二,只能隱約看見他的臉和手腳露在外面。

  額頭有個指甲大小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顯然是在摔下來的過程中磕到了井壁上的金屬爬梯。

  左手手肘與右腳腳踝呈現一個詭異的弧度,看這情況,要么是關節脫臼,要么就是骨折。

  蔣新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些地方受了傷,只知道疼得厲害,鉆心的疼,并且一個勁的倒吸涼氣緩解痛楚。

  “有沒有人!”

  他聲嘶力竭的吶喊者,希望聲音能夠傳遞出去,然后被保安或者其他車子的車主發現,將自己拉上去。

  可惜,無人回應。

  他仰面躺在井底,周圍酸臭的空氣已經濃郁到粘稠的程度,令人窒息。

  井口有光,很亮,但不是車庫里那些泛黃的照明燈,而是手機的閃光燈。

  沒錯,在掉下來的瞬間,他的手機落在了井邊,此刻想打電話求救都不可能。

  井口到井底只有三四米的距離,放在平時,順著爬梯即可輕而易舉的爬上去。可現在不一樣了,左手與右腳根本動不了,只要產生用力的念頭,就會感到鉆心的絞痛。

  “喂,有人嗎!”

  他不死心,再次呼喊,依舊無人作答。

  “真他嗎倒霉,早知如此,就不該管井蓋的安全問題,誰他嗎愛管誰管!”蔣新從淤泥里掙扎著坐了起來,后背靠著井壁,一個勁的喃喃著。

  當然了,這只是意氣用事,如果在發生類似的事情,他還是會選擇當個好人,畢竟自己掉下來的原因并非是因為井蓋引起,而是那莫名其妙的疲憊感。

  “真是奇了怪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脫力了呢?難不成是中午沒有吃飽,引起了低血糖?但問題是,自己的身體一向很健康,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蔣新調整著呼吸,盡量不去看扭曲的小臂與腳踝,免得觸景生悲。

  他現在要做的,是保存體力,然后等到其他人找到自己。

  這么大個停車場,這么多的私家車,再加上井口開著閃光燈的手機,他不信沒人發現這里的情況。

  “如果沒記錯的話,手機應該還剩一半的電,足夠閃光燈保持五六個小時甚至更久。”

  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堵住額頭上的傷口,避免血液過度流失。

  忽然,又是一聲物體與淤泥擠壓的聲音出現,令蔣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連帶著牽動傷勢,疼得他呲牙咧嘴,卻努力不去發出聲音,因為這道聲音離自己非常近,仿佛就在黑漆漆的左側管道的管口。

  他立刻聯想到之前那只死去的殘缺老鼠..

  該不會..這發出擠壓聲音的東西就是撕裂老鼠的罪魁禍首吧?

  一念至此,蔣新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敢有動彈絲毫。

  試想一下,老鼠本就是‘骯臟’的代名詞,而以老鼠為食的東西,又會是什么?

  野貓?

  很有可能,因為自古就有貓捉老鼠的說法,在現實生活中,也時常見到這一場景,甚至他曾親身經歷過,野貓會因為冷,而躲進汽車輪轂或者底盤之內的事情。

  停車場,車底,老鼠..

  如此種種,之前的疑惑似乎可以解開了。

  也許有一只野貓在自己停車離開后躲進了車底,然后被老鼠的動靜吸引,來到井邊狩獵并成功咬住從下水道爬上來的老鼠。

  不要小視老鼠的行動力,說它們可以飛檐走壁都不為過,更何況井壁還有爬梯。

  唯一不太確定的是,野貓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咬住老鼠的脖子,而是咬住了老鼠的尾部。

  當然,這不重要。

  接著,自己來到停車場的動靜引起野貓的注意并保持警惕,而尚有氣力的老鼠自然會激烈掙扎,也就是自己之前聽見的‘嘰嘰’聲。

  然后,老鼠掙脫,卻因為野貓的牙齒與貓爪極其鋒利,所以被撕掉了尾巴與后肢,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蔣新也想過會不會是蛇,但喜歡看動物世界的他很清楚蛇的捕食特點,用身體纏住獵物,再將獵物完整的吞食,不可能出現撕裂的情況。

  想到這里,他終于松了口氣,心中的恐懼逐漸消失。

  野貓再猛也是貓,和人不是一個量級的,就算自己只能使用一條手臂,對野貓而言,也具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滾。”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而這一次,蔣新直接朝聲音源頭,也就是左側管道內爆喝一聲,想把野貓嚇走。

  至于效果,還算不錯。在他的一喝之威下,管道內踩踏淤泥的聲音果然慢慢朝后面退去,并且越來越遠。

  見狀,蔣新終于松了口氣。

  身下是不知什么東西積起來的淤泥,惡臭熏天..

  四周是看不見情況,也不知道通向何處的下水道..

  再加上傷痕累累的身體與不知何時才會被人發現的污水井..

  說實話,在這樣的情況下,沒人會喜歡身旁出現其他動物,因為一旦虛弱到某種地步時,就算平日里看似無害的動物,也有可能成為致命存在。

  尤其還是野性十足,不知是否饑不擇食的野貓..

  不要懷疑這個說法的準確性,真到了那個時候,你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人有..嘶..”

  蔣新朝上方的井口再次呼救,可話還沒有說完,便牽動了額頭的傷口,頓時疼得倒吸涼氣,面容扭曲。

  恰在此時,早該消失的踩踏聲再次出現,令蔣新面容一僵,緊接著,踩踏聲逐漸頻繁,從聲音大小判斷,顯然是在朝自己靠近,越來越近。

  蔣新身體一僵,面色逐漸難看起來。

  被自己喝退的野貓去而復返,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碼,并不害怕自己!

  “嘿,哈,滾..”

  這一刻,蔣新心里越來越慌,因為無論如何發出低喝,那聲音依舊持續靠近,并且中間沒有出現任何停頓。

  他看向井口的白光,恨不得吹口氣,把手機吹下來,然后讓野貓見識一下強光的威力。

  雖然不知道強光對野貓是否有威脅,但起碼能讓自己好受一些,不用兩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

  啪..

  啪..

  啪..

  最終,聲音在最開始的位置,也就是左側管口停下,便沒有了動靜。

  蔣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借著上方折射下來的微光,他隱約能看見管口多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而由于光線太過稀薄,他實在看不清黑影的具體模樣。

  是貓嗎?

  他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頓時頭皮一緊,背后發涼。

  不是貓,又是什么?

  場間詭異的安靜下來,蔣新沒有動,那個黑影也沒動,似乎都在凝視對方。

  咚咚..

  咚咚..

  安靜的氣氛,酸臭的空氣,潮濕的環境..

  蔣新心跳越來越快,就像擂鼓,不斷沖擊腦海,讓他呼吸難受,氣氛壓抑到極點。

  “啊..”

  忽然,一道女人的驚呼從井口上方傳來,是個女人,聲音很刺耳,叫得鬼哭狼嚎,慘絕人寰。

  不過,當這道聲音傳進蔣新的耳中卻是如此清新悅耳,美妙動聽,宛如仙女在歌唱。

  “救命!!”

  他幾乎想都不想直接爆喝一聲,而這一舉動立刻打破了場間的僵持氣氛,只聽‘啪’的一聲,那個黑影動了。

  不得不說,人在危機時候總能表現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比如現在,明明四周漆黑,但蔣新分明感覺到有東西朝自己攻擊而來。

  “救命!”

  危急時刻,他將身體的疼痛轉化成動力,以呼救的方式給自己打氣,然后揮動唯一可以活動的右手,咬牙朝黑影方向砸去。

  一道砸中肉體的悶聲響起,緊接著,一陣勁風拂過臉頰,那襲來的東西偏離了原本軌跡,似乎倒在身旁不愿的地方。

  雖然躲過了一劫,但蔣新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從剛才的接觸證明,黑影絕不是野貓,而是比野貓更大,力量更猛的東西!

  到底是什么!!

  蔣新面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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