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一樓環境類似于破舊昏暗的傍晚宿舍的話,那么二樓完全就是陰森恐怖的凌晨病房!
冷,無處不在、深入骨髓的冷!這是陳沖上來之后最深刻的感觸。
二樓沒有絲毫光線,目之所及漆黑一片,即便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都略有不足。仿佛這種黑不僅能吞沒視線,更能吞沒感官,讓人心煩意亂!
就像你明明看著自己的雙手,而它卻紋絲不動。
掙扎與煎熬。
舉著手電向深處照看,竟是發現二樓異常干凈,無論是木質的地面、墻壁還是天花板,都在折射光線,如同有人每天都在打掃一樣。
太不協調了。
冷風從各個房間呼嘯而出,然后不斷在走廊上匯聚,直撲樓道口而來,吹得衣角獵獵作響的同時,那股如同肥皂混合酸蘿卜的臭味更濃了。
陳沖下意識捂住口鼻,避免因為吸得太多而產生胸悶氣乏之感。
再看向身后,樓梯還能繼續向上,可在通往三樓的拐角處卻堆滿了鐵凳子。不是整齊擺放,而是胡亂堆疊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條腿屬于哪張凳子,只知道它們完完全全堵住了整個樓道,光是看上一眼,就給人牢不可破的感覺。
當然了,若是花上小半天的時間,他還是有自信可以慢慢將這堵‘墻’拆分,但這樣做的意義呢?
“厄運任務只規定了一個小時時間,明顯將二樓以上的范圍排除在外了。”
收回視線,抬腳向著走廊深處移動。
木質地板年代久遠,當陳沖踩在上面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體有微微的下沉,并且一抬一踩之下,木板會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徐徐向前回蕩,然后..又傳遞回來。
乍一聽,還以附近有很多人模仿自己的腳步一樣,極其詭異。
陳沖知道這是因為二樓空間狹窄,環境密閉所造成的回聲效果,可身處這樣一個寂靜空間,所有的聲音都會被黑暗無限放大。
比如自己的呼吸與心跳聲,聽著像是另外一個人發出來的一樣,就在身邊,就在耳畔。
手電筒的光束也在此時出現了斷斷續續的閃爍,一副隨時可能熄滅的模樣。
“手電大哥,你可是如今唯一的光源,千萬要挺住啊。”
他拿著手電狠狠親了一嘴,結果光束還真就穩定了下來,甚至隱約比之前更亮了一絲。
“#¥%&*#¥*##¥@¥@..”陳沖心里一陣鬼畜,暗道手電筒不會也分‘公’和‘母’吧?!
二樓的房間比一樓少了很多,有的房間里面什么也沒有,就和毛坯房一樣,空空如也。
陳沖來到走廊盡頭,左側的房間門半開著,透過門縫向內查看,里面的空間很大,差不多是一樓三個房間的大小。
歐式復古雙人床、鏤空花雕梳妝臺、紅木衣柜、水晶吊燈、羊絨地毯等等,可謂五臟六腑一應俱全。
瞧這模樣,顯然就是房東太太的房間!
至于右側,是個衛生間,里面豎著很多灰色隔板,有的緊閉,有的敞開,露出其內的馬桶。
那股臭味正是來源于此。
有水從擋板下方滑落,然后順著瓷磚的縫隙,緩緩流進廁所角落的排水孔,發出‘滴答滴答’的清響。排水孔的上方掛著落滿灰塵的掃帚與拖布。
似是想到日記里有關馬桶傳出嬰兒哭聲的內容,陳沖隱隱有些發怵,推開那幾扇緊閉的隔間門查看一番后,便不愿久留,趕緊進入房東太太的房間。
站在里面,房間的面積比在外面觀察的時候還要大一些,右手邊的雙人床床頭分別擺著兩個床頭柜,其上立著幾個相框。左手邊則是衣柜,看著就很重,有幾件衣服從柜門的縫隙滑了出來,半掛在外,袖口爛了好幾個大洞,興許是被蟲蛀的。
總的來說,房間里的家具還是保存得比較完好,起碼不像一樓那樣,垮的垮,爛的爛。
不過,他還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從日記內容分析,房東太太應該是個很會打扮、很愛炫耀的女人,可為什么她的房間里竟然看不見一塊鏡子?就連梳妝臺也是如此,原本安放鏡子的地方只剩下一個淺淺的凹槽,像被人為取走了一樣。
陳沖查看了一下任務時間,還剩不到三十分鐘,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快速來到梳妝臺前,桌子上擺著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化妝品,有些化成了水,有些生了霉,不知放了多少年。遺憾的是,并沒有看見鑰匙,抽屜里也沒有。
他有些急了,趕緊來到床頭柜前,把一左一右兩個床頭柜翻了個遍,依舊毫無所獲。
隨手拿起上面的相框看了一眼,是一男一女的合影,年紀差不多有三十出頭。女的氣質高雅,身段婀娜,男的相貌堂堂,身形健碩。
“女的應該就是房東太太,而這個男的..莫非是房東?”
陳沖不太確定,畢竟日記里面已經清楚記錄了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男房東,甚至留下日記的女生還猜測房東已經死了。
照片中的男人穿著白大褂,看著像醫生,而他們身后的背景也像在某個醫院內部。
“咦..不對。”
陳沖忽然注意到男人右側胸口上的一行文字,也就是白大褂上面的字。
“好像不是醫院,而是什么什么研究所。”
由于照片并不是很清晰,只能看清后面三個字。
滴答..
衛生間傳來的滴水聲打斷了陳沖的思考,他趕緊放下相框,就欲前往衣柜。
哐當..
忽然,腳尖像是踢到了什么東西,彎腰一看,原來床下放著一個黑色垃圾桶,里面沒有套垃圾袋,卻裝滿了垃圾。
用手電照了照床下其他位置,確定沒有什么臟東西后,才快速將垃圾桶拿出來放在床頭柜上查看。
垃圾桶里插滿了各種細小的紙盒與空的塑料包裝,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用過的針管!
‘這段時間有些奇怪,明明天氣很熱,可房東太太卻穿得很厚,而且很少出門走動,總是把自己關在二樓的房間里,倒是隔壁學醫的女租客經常上去..’
陳沖想到之前第五張日記內容..再拿起其中一個包裝袋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米非司酮片’
“這是..打胎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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