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2015——
日本,京都。
范海辛正駕駛著一輛半新的舊款轎車,載著位于后座的默多克向市郊駛去。這車來自某個黑幫頭目,他足夠幸運地沒有貿然參與手合會的行動而逃過一劫,但在范海辛和默多克接下來直搗黃龍的行動結束后,被人順藤摸瓜找上門的 話,是否還會繼續幸運就不太好說了。
坐在車子里的默多克對外界的感知減弱,習慣性地開始思考。
他現在懷疑,“范海辛”或許同樣來自哪個低維世界。這個“吸血鬼獵人”可能和自己一樣,也被那個世界里類似“達克賽德”的,能夠影響時空的某種存在攻擊,在穿越時空的過程中誤入了“神圣時間線”并獲得在 某種屬性上和原身有較強關聯的身份。
只是因為沒有人把他“喚醒”而一直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但這僅僅只是猜測,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最好不要隨便問出口。
“你似乎對我有所疑慮,”范海辛頭也不回地說道:“盡可以隨便問,為了我們臨時的聯盟,我不會說謊,但將看情況決定是否回答。”
“我知道世界上存在外星神靈、海中人魚、異界來客、超能力者和魔法師,但從未聽說有吸血鬼。”默多克說道。
“你肯定聽說過,”范海辛答道:“最有名的那個自稱‘鋼鐵俠’。”
“……”默多克沉默。
管資本家叫吸血鬼沒什么問題,但用托尼·斯塔克做例子就有點怪,另外現在的語境是在說這個詞匯本身,而不是打比方。“對于普通人,我的回答會是‘它們一直避世隱居,并極力隱藏自己的身份’,而既然是你在問,我的回答則是——”范海辛頓了下:“‘它們完全不是你提到的 那些存在的對手,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
似乎……確實如此,即使不提外星,單單目前在地球上“掀起過風浪”的家伙,全都比區區吸血鬼厲害的多——如果它們的特性與實力和傳說中一致的話。
“那你獵殺它們的理由是?”默多克問道。
對付手合會的時候發現它們是“吸血鬼”,和獵殺“吸血鬼”的時候發現它們屬于手合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行為邏輯。
“它們殺死了我的妻子,”范海辛聲音變得低沉:“同時令我的女兒染上嚴重的‘吸血沖動’。”“同時”這個詞令默多克再次沉默,那顯然意味著一場慘劇和刻骨銘心的仇恨,如果這份恨意無法消解,想必沒人能“喚醒”他——即使那個來自異世界的老年美國隊長也不行。“你確認兇手屬于手合會并決定前來尋仇?但恐怕你的行蹤已經暴露了,”默多克嘗試轉移話題:“我乘船來的時候,發現它們正在通過外圍成員排查乘客名 單。”
“我不確定,”范海辛表情冷漠地看著正前方:“我只是在殺掉世界上的每一個吸血鬼而已。”
“到了。”
當夕陽即將落入地平線時,范海辛駕車抵達了一座十多層的商務公司門前。
“‘中城圈風險投資公司’,”他看了眼公司銘牌:“我想‘中城圈’是紐約的地區名稱。”
“那是它的注冊地點,”默多克開門下車:“據我所知,已經被‘金并’夷為平地。”
這不奇怪,“金并”雖然把家族事務全部丟給女兒“金晶”,但想要調動人手完全不會有阻礙,尤其是在目的是替女兒出氣的情況下。
但說實在的,那位“白皇后”真的需要別人幫她出氣嗎?
范海辛也開門下車,沉默地望向面前的公司大樓。
看來是需要的。
“手合會”作為一個曾經試圖刺殺瑞秋·菲斯克的組織,其存在至今的唯一理由就是,它應該被“馬特·默多克”而不是其他什么人摧毀。以菲斯克家族和亞特蘭蒂斯的綜合實力,在做好充足準備的情況下,“金晶小姐”甚至不必借助“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就能將此前發生的所有災禍和敵人徹底解決,而不是坐視事情發酵,導致她自己遭到襲擊,甚至還“死”了一次。她會這么做,唯一可能的原因是,那些敵人和災難“原本就該被特定的‘超級英雄’解決”,就像在《偵探漫畫(Detectiveics)》中,能打敗“小丑”的 只有“蝙蝠俠”一樣。
作為一個“漫畫中的人”,默多克很難不去思考——自己現在所處的世界,為什么不能也是另一本漫畫的內容?如果自己再次回到漫畫世界,恐怕也會像“金晶小姐”一樣放任那些超級反派鬧出的事情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因為那意味著事件可控,可以在任何認為恰當 的節點將其中斷。
但,她和自己的目的顯然完全不同。
這位大小姐似乎認為,如果搶先將事情解決,會令原本解決該事件的人的“高光時刻”消失,這對于他們是不公平的。雖然如此,她依然有一些全力出手,將事態掐死在萌芽狀態的舉動,由于情報不足無從分析,但大致猜一下的話,那些事件很可能會像《致命玩笑》一樣,
一旦放任不管,就會造成比較糟糕的結果。作為生活在“當前世界”的人,即便默多克有所懷疑,也無法找到一本描繪當前世界事件的漫畫,相對而言,金晶“擁有預知能力”,要比她“能夠進入漫畫”這件事合理得多。而現在,自己主動前來摧毀“手合會”,是為了避免“小丑”在“現實維度”出現時擁有天然助力——他當然會出現,否則,“老年美國隊長”絕不會來主動“喚醒 ”自己。
比起擁有眾多共同點的“布魯斯·韋恩”和“馬特·默多克”,小丑的出現甚至可能完全不講道理——只要度過足夠糟糕的一天,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小丑。
總之,接下來……在默多克取出手杖,準備通過音波對這棟大樓進行前期偵查時,卻感知到范海辛已經抬起雙手,從雙手指縫各自彈出三只幾乎沒有擾動空氣的“利爪”,氣勢 洶洶,毫不掩飾地朝公司正門大步走去。“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