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漫威,2015——
時鐘塔。
“你太令我失望了,福爾摩斯,難得有可以一探世界本質的機會,你竟然和那些剛剛收到錄取通知的小鬼一樣只顧四處玩耍,我早就說過,不要和平凡的人過從甚密,那只會把你自己變得平庸。”
莫里亞蒂并沒有刻意躲著夏洛克,察覺他追出來之后,只是稍微退幾步找了個沒什么人的小巷等著,然后在夏洛克抵達時噼頭蓋臉就是一頓嘲諷。
相比那些穿著現代服裝,東張西望、咋咋呼呼,一看就是霍格沃茲學生的小孩子,莫里亞蒂精致的純黑長袍和考究的尖頂帽以及從容不迫的舉止讓他完美地融入了時鐘塔的環境——除了身高。
“世界本質?”夏洛克自動過濾掉了那些無意義的話。
“怎么?直面了‘耶夢加德’那種怪物之后,你竟然沒有對世界和宇宙的本質產生好奇?而是向其他把頭埋在沙子里的同學那樣認為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反正有教授和校長搞定?”莫里亞蒂嘴角下撇:“反正我不能,我不允許自己可能遭遇危險時卻不知道它們的來歷和應對方法,別說你不是這么想的。”
“我當然有些好奇,不過,探查的方式可能和你不太一樣,我更傾向于從那些‘大人’教給我們的東西來進行分析,而不是在沒有保障的情況下讓自己深入危險。”夏洛克按了下胸口,那里是裝在他自己隨便挑的掛飾里的“時間寶石”。
倫戈米尼亞德、時間寶石、石兵八陣,這些威力明顯遠超在霍格沃茲所學習的魔法的道具或能力,應該就是對付未來可能出現的敵人的重要手段,但想要因此逆推敵人的存在形式,還是太困難了點。
“是嗎?那么你和那些童子軍從……”莫里亞蒂頓了頓:“寵物店、書報亭、甜品鋪、旅行社和掃帚屋里,都分析出了什么?”
“你從什么時候跟在后面的?”
“從你們在魔杖店搞出大動靜的時候……回答我的問題!”
“結論是……”夏洛克聳肩:“‘魔法維度’是一個同時連通多個世界的‘中樞’,不同世界的人與物在此交匯和交換,只要掌握了方法,所有人都可以輕松抵達這里,但想要不經允許地從‘一個世界’前往‘另一個世界’,就比較困難,或者說,基本不可能,所以校長才會放心讓學生自己前來——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相比那些線索稀少的普通店鋪,我辦完事之后直接去了‘銀行’和‘魔藥店’,充分分析了不同世界之間貨幣和特產的差別,你知道嗎,它們的兌換竟然不限量,如果不是不方便操作,我都準備加個杠桿了。”莫里亞蒂答道。
“你是覺得其他世界的人不懂金融嗎?即使從這幾句話分析,我也能想到‘貨幣’和‘特產’之類的東西在不同世界間幾乎沒什么太大的價值,”夏洛克摸摸下巴:“所以,你發現‘世界本質’或‘未知的威脅’了嗎?”
“遇到你之前正在找,”莫里亞蒂說道:“魔法維度不可能只有這么一條街,我正在嘗試尋找前往除了‘時鐘塔’之外其他地方的方法,而那些沒有展示給我們的東西,一定更接近世界本質。”
“我覺得那不是個好主意……”夏洛克想起“齊柏林列車”啟動后一定會關閉的車窗:“貿然接觸那個世界可能會對我們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不可逆’?嗯哼?”莫里亞蒂抱起手臂,朝夏洛克揚揚下巴。
他是指自己的“回朔”和“分身”能力?但前者應該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你果然已經找到了?”夏洛克按了按胸口的“時間寶石”。
“當然,只是缺少一個強力的幫手和我一起打開通道而已,”莫里亞蒂向仍然吵吵嚷嚷的《大戰略》店鋪示意了一下:“用下你‘變成兩個’的能力,一個去照顧那些小孩子,一個跟我去探險。”
“那——”
“那可不是個好主意。”一個沙啞而帶著磁性的女聲響起。
“誰?!”
完全沒察覺有人偷聽的兩人同時拔出魔杖指向小巷深處。
“別緊張,莫里亞蒂(Kaecilius)、福爾摩斯(Strange),”一個身影從空氣中緩緩浮現:“我只是一介囚徒罷了,你們可以叫我‘古一(Ashesone)’。”
那是一個纖瘦的,身穿土黃僧袍,頭戴兜帽的女子,她顯出身形后,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充滿知性和智慧的臉以及……一個光頭。
“我倒是聽說‘緋紅女巫’會把一些神盾局不好處理的超能力罪犯關進‘阿茲卡班’,”莫里亞蒂完全沒有放松:“但不知道那地方竟然還會被越獄。”
“嗯……”夏洛克總覺得這位自稱“囚徒”的女士對他們的稱呼有點古怪,但說不上來哪里古怪:“您想要告訴我們什么呢?‘灰盡’女士?”
“世界是一座舞臺,每個人都是其中的角色,一個‘角色’得到歡呼和掌聲越多,在下一場演出中就越有可能獲得出場機會,”光頭女性答非所問地說道:“而如果一個角色提前退場,即使舞臺為了展現新角色的魅力而翻修成了其他模樣,她也只能在臺下看著而已,而且,由于不再是‘角色’而成為了‘觀眾’,對‘劇本’的理解再怎么深入,也無法傳達給那些需要知道它的‘角色’們了。”
“唔……嗯……”夏洛克竭力想要從這番充滿了隱喻和暗示的話語中分析出有用的東西,但由于缺失的線索實在太多,有“囚徒”出現的經典舞臺劇也不少,一時無法確定她在講什么。
“我想,你是對我們試圖以非常規手段探索‘魔法維度’這件事有什么建議?”莫里亞蒂盯著她:“你可以直說。”
女子嘆了口氣,搖搖頭,重新戴上兜帽,退回了小巷中的陰影里,只留下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
“伴火同進者,終將遭遇命定之死。”
“……她在警告我們‘不要玩火’?”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