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賴耶,
……這是我的鍋。
70:45:02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所有的計劃。”
冬木舊城區邊緣,有一間半荒廢的護林員小屋,衛宮切嗣正站在瞭望塔上向山區眺望,巨大的冰鏡依稀可見。
“唔姆唔姆,啊嗚啊嗚……”Saber·Alter正忙著吃東西根本不理會切嗣的分析,她匯合后聲稱因為使用寶具過度而需要補充魔力,便一直是這個樣子,完全不去吸收切嗣魔術回路里那些澎湃的魔力波動——事實上自召喚之后切嗣就只付出過維持她現界的魔力而已。
話說這座一年只使用一個季度,完全沒有門牌和街道名的護林員小屋竟然能被炸雞和漢堡的外賣找到,他們某種意義上還真是了不起。
“那……究竟是什么計劃?”最后還是久宇舞彌看不下去主動提問。
“最初的計劃,是因為他發現了重新令Assassin出現的辦法,準備在他們制造混亂時侵入洋館并帶走被他稱為艾米爾的Assassin,即使途中意外遭遇Archer,也只是引走了Rider而已,計劃本身并未修改太多。”
切嗣指點著洋館的方向,語氣中帶著看穿一切的超然。
“那為什么會修改?”之后的一段情景舞彌并沒有看到,她因為被assassin發現而離開了瞭望哨,重新召喚使魔前去偵查的時候切嗣已經回來。
“因為那種重現的方式有明顯的缺陷,”切嗣皺眉,想起了那個抱著自己腿,整體散發出極度危險魔力波動的Assassin,如果不是Caster相救的話,自己至少也是重傷:“他們會在被消滅前自爆,也可以主動觸發。”
“但這對救出艾米爾并沒有幫助。”
“沒錯,若僅僅如此,也只是多個攻擊手段而已,但他們自爆后卻會留下大量的魔力,言峰綺禮以此把計劃改變為借助肯尼斯工房的防御結界令靈脈溢出,人為制造魔力潮汐,在那種魔力浪潮之下,除了從者幾乎不可能有人生還。”
切嗣看了一眼下方的黑裙女劍士:“他甚至借用了Saber的力量。”
“那么現在是什么情況?Rider沖下來之后,洋館及附近什么都沒有了?”舞彌接連切換了好幾個使魔的視角,除了正在離開的黃金輝舟之外沒有任何發現,洋館附近空空蕩蕩,但偵查使魔只要靠近那些冰鏡,魔力連接就會直接消失。
“綺禮已經‘將軍’,只看躲在固有結界里的肯尼斯他們要如何應對,”切嗣瞇起眼看向黃金輝舟:“和情報中不同,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愿望,并且變得更加危險。”
至少自己還要顧慮林好和Caster的看法,不能做的太絕不是嗎……
“再等片刻就撤退吧,遠坂時臣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我們。”
70:44:44
固有結界,以施術者的“心象風景”來改寫現實、最接近“魔法”的魔術。
它的形態無法自行改變,因為固有結界之內映照出的景象是施術者真實的內心風景,或者說“起源”。
比如伊斯坎達爾的“王之軍勢”是由他本人以及麾下所有將士所共同構建而成,因為滿心滿眼都是戰斗,除了征服再無他物,固有結界的景象自然是廣袤無垠的沙漠。
如果換一個心思縝密復雜,多智而近妖的人,他的固有結界里大概會是一座有著無數房間的巨大宮殿,每個房間里面都保存著海量的瑣碎情報等待需要時調取。
固有結界由于存在本身違反了世界的規律,即使是再強大的魔術師也只能維持數分鐘,但在這段時間內,結界內的施術者近乎心想事成。
“惹……Run!”
“咦?艾米爾你能說話啦?”索拉聽到艾米爾忽然開口講話,驚喜不已地湊過去摸頭。
“科……Kill me!”艾米爾仿佛被什么東西束縛著完全無法動彈,雖然臉上仍然沒有表情,但僅憑這幾個單詞便可以聽出焦慮和恐懼。
“什么?誰要殺你?”索拉大怒,抬手指向被圍困的Assassin們,“是他們吧?Rider,立刻消滅他們!”
“咦咦?”“哎呀,真沒辦法——動手。”
韋伯驚訝不已地看著自己的Servant聽了索拉的指令,而原本便是強弩之末的Assassin們完全不是馬其頓士兵的對手,紛紛被斬殺并化為金色光點。
以令咒命令,艾米爾將其他所有七十二個普通化身的力量灌注給自己 隨著綺禮響徹整個沙漠的聲音響起,Assassin們被斬殺后散逸的光點忽然如海納百川一般匯入艾米爾的身軀,而后她額角歪戴的小貓面具上,燃起了兩點不詳的紅光。
再次——
“哈!,怎么能允許你隨便下令?”伊斯坎達爾朝天舉起短劍:“滾出去!”
……以令咒……命令……綺禮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殺!殺!殺!”王之軍勢的戰士魄力十足地發出吼聲支援他們的王,
——命令艾米爾創造出可以使用的暗殺型寶具!
結果剩下的令咒忽然以極高的速度宣讀完畢。
“別白費力氣,既然它可以突破你的固有結界對艾米爾下達指令,就代表你的結界不排斥強令和暗殺,再阻止也只能拖延時間,不如看看對方想要做什么好做出應對。”肯尼斯將索拉護在身后緩緩向后退。
“啊,好像是有這么回事……”Rider摸了摸自己的后腦,指揮著士兵們去保護三名御主以及包圍艾米爾。
吱吱吱——咔嚓——咚!
小女孩形態的Assassin并沒有理會士兵,她憑空掏出一只圓形的黑色物體丟在地上,然后那件物體自己變形重組,最終變成了一只固定在架子上的巨弩。
“Caster,那究竟是……呃?”雖然從魔力波動可以確定那是寶具,但韋伯認不出它究竟是什么東西,轉頭去問似乎見多識廣的冬之圣女時,卻在她臉上發現了曾以為不可能出現的表情——目瞪口呆。
“那個啊……就是那個……諸葛連弩,對,諸葛連弩。”Caster察覺到韋伯在發問,于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作為最著名的弓箭,成為寶具也沒什么稀奇,而且由于是批量制造的,所以也沒有限定使用者,誰都可以拿去用,嗯,就是這樣。”
“總覺得哪里不對……”雖然韋伯還有所疑惑,但下一道令咒已經出現了。
第三次以令咒命令,艾米爾使用寶具擊殺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
命令響起的同時,艾米爾不由自主地向諸葛連弩走了一步,而Lancer則立刻擋在肯尼斯面前。
但令人驚奇的是,小女孩在即將摸到那弩機的握把時,艱難地收回了手,而注意著她動作的人們同時看到了一副幻象。
——肯尼斯正指揮著一群煉金使魔布置房間,雖然沒有聲音,但從他不斷的指揮以及使魔們聽命將家具棱角磨平,在地面鋪上柔軟地毯以及給墻壁設置防撞墊來看,明顯是要布置一件兒童房。
“NO。”艾米爾這么說道。
在肯尼斯剛松了口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又一道令咒出現。
第四次以令咒命令,艾米爾使用寶具擊殺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
“什么!為什么會超過三個?!”韋伯驚訝地喊了出來。
“哼,看之前那些Assassin的行動就知道了吧,那可不是憑他們本身能做到的——Lancer,去保護女王大人!”肯尼斯拍了一把擋在自己身前Lancer的肩膀。
“NO。”還沒等Lancer有所動作,艾米爾已經先一步拒絕了令咒,之后同樣出現了幻象。
——索拉正把滿屋子的漂亮童裝往艾米爾身上比劃,雖然那身暗殺者裝束換不掉,但圍上圍裙,戴上帽子,掛個挎包完全沒有問題,而每次給艾米爾弄出新造型,索拉都會哈哈大笑,完全沒有平時的女王范。
“咦……索拉你這么喜歡小孩子的話——”肯尼斯還沒把話說完,臉上就中了一顆火球仰面栽倒。
第五次以令咒命令,艾米爾使用寶具擊殺韋伯·維爾維特。
“咔嚓。”艾米爾直接按上了連弩的握把,箭矢轉向對準了韋伯。
“哇!等等等,我也很關照你的啊,艾米爾。”韋伯驚叫起來。
——幻象中,韋伯手上正匯聚著一顆魔力球對著面無表情看他的艾米爾比劃,口中還念念有詞,終于,最后他把魔力球故意打偏,嘆著氣走掉。
“……NO。”艾米爾嘣地發射了箭矢,也打偏了。
“小、韋、伯~你趁我們不在對艾米爾做了什么——”索拉摩拳擦掌地走了過來。
于是雖然艾米爾拒絕了所有令咒,其中兩個目標還是受到了傷害。
“Rider你別看笑話了,控制一下那些令咒,在你的固有結界里,消滅做不到的話,至少削弱它們毫無問題,”Caster嘆著氣走過去,開始在艾米爾身邊構筑冰盾,而目標范圍并不包括Caster的Assassin毫無反應:“說到底,這也有你的結界允許艾米爾聽懂令咒的原因,在外界她可是免疫這東西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Rider攤手:“畢竟這里有許多即使傷殘也要追隨我的勇士,耳聾只是最普通的一種。”
————
之后,隨著令咒逐漸疊加,Rider和Caster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因為那些令咒蘊含的魔力開始纏繞在小女孩的身上試圖干涉她的行動,艾米爾不但要以意志抵抗控制,還得盡力阻止自己的動作,而這種努力正在隨著令咒疊加而逐漸失效。
第二十次以令咒命令,艾米爾在殺死任何目標后立刻回到我的身邊 砰!那座機關連弩隨著這道令咒的出現而自行崩潰了,但剛松了口氣的肯尼斯師徒卻再次聽到了艾米爾的聲音。
“Kill me……”女孩額頭上小貓面具的雙眼忽然散發出耀眼的紅光。
“追命無回,窮九泉——”艾米爾忽然說出了完整的句子,但聲音卻變得異常縹緲,仿佛不存在這個世界一般。
韋伯發現Caster忽然大驚失色地開始拼命加固小女孩身前的冰墻。
咔嚓,咔嚓,咔嚓。艾米爾手上浮現出一只冰藍色的重弩,她眼神空洞地給它上弦,而周身泛起的氣勁甚至把Caster都推到旁邊,韋伯看著那三根并列的鋒利箭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喂!Rider快幫忙!這可是二十枚令咒強化的一擊!”
Caster又加固了一下冰墻,回身跳到肯尼斯師徒三人身前,在正面展開了一道弧形冰盾。
“唔……”Rider眼神凝重地駕駛神威車輪落在韋伯面前,而Lancer和露娜也趕到自己的御主身邊。
“鳳尾天機·追命箭!”
三道仿佛要穿透一切,如同太陽般耀眼的青色光芒朝三名御主直射而去。
叮!叮噗!噗呲!
“肯尼斯老師?索拉師母?”從暫時的致盲中恢復,韋伯匆忙確認肯尼斯和索拉的狀況。
“小韋伯,我沒事。”“我也……哦,見鬼。”
那三支弩矢完全穿透了冰墻和冰盾,Rider打偏了一支,手臂現在還在顫抖。
露娜的寶具盾牌被完全射穿,但她用自己的身體夾住了那根箭矢。
而Lancer,在試圖用破魔的紅薔薇消除弩矢上的魔力強化時,失手被命中了心臟,但由于那是英靈的魔核所在,它沒有完全射穿他的身體,向后透出的箭尖距離肯尼斯只有幾英寸的距離。
震撼中的韋伯似乎聽到Caster低語了一句什么,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