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好,
我莫名被同情了?
72:21:55
對于伊莉雅說出的“切嗣因為談判破裂在肯尼斯工房外埋伏”,以及“這里馬上會被四個強力Assassin攻擊”這些情報,愛麗絲菲爾并不感到驚訝。
作為艾因茲貝倫家的一員,愛麗絲菲爾本人就有相當多的偵查手段,而伊莉雅既然能以Caster職介被召喚,那么她繼承以及自己創造的偵查手段只會更加多而強大。
另外,Caster職階本來就是以情報收集的優勢見長,占據了這個職階的英靈一般都比較擅長布局或者能夠使用強大的魔術,作戰方針基本是隱蔽自己、收集其他陣營情報,并最終在親手建造的優勢陣地中與踏入陷阱的敵人進行對決。
而這樣丟下Master不怎么管,還時不時消失的做法……似乎和切嗣很像?即使入贅之后,他也經常外出去伸張正義——果然回去之后應該注意一下對這個時代伊莉雅的教育。
“這樣嗎?那Caster你一定有應對方法了吧。”愛麗絲菲爾溫和地看著女兒。
“嗯……我再把附近的防御結界強化一些好了,正面戰斗力只有Lily感覺不大夠。”正在廊下左顧右盼的伊莉雅觀察著四周,隨手把身邊坐在輪椅上的林好推給阿爾托莉雅:“外面那些魔術陷阱可不是吃素的,能一路突破到這里的話應該剩不下多少體力才對。”
“我可以——”潔白裙甲的少女騎士似乎想反駁什么,但伊莉雅手上已經開始泛起調整魔術結界的銀光,于是她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就算你有信心一挑四,但是對方可是刺客啊,不會和你正面對決的。”愛麗絲菲爾聽到林好,這位女兒的御主對阿爾托莉雅說著:“Assassin又抓不到Caster,你只要守在這里他們就會自己撞過來的。”
“我是想說,我可以和Caster聯手,把所有來犯之敵都擋在庭院之外,就算有氣息遮斷,他們也是無法躲過我的感應潛行進來的。”Saber·Lily按著腰間佩劍的位置,認真地回答。
“你知道嗎?Caster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各司其職,各盡所能’,”林好雖然坐在輪椅上,但講話時的態度仍然非常自信:“我對此的理解,是怎樣的組合,就應該采取怎樣的戰術和對策,Caster憑借她陣地作成和魔術的能力來削弱突入的Assassin,再由近戰優秀的Saber將它們一網打盡,就是現在的合適做法,而不是把Saber當做感知靈敏的……呃,Lancer來用。”
“咦?可是對方肯定會想到這種正常的對策吧?”
“他們是Assassin,精通各種非正統戰術,有個大兵法家說過,‘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如果我們為了針對他們自亂陣腳,反而會被抓到機會。”
“唔,好像有道理……”
愛麗絲菲爾微笑著看兩名少女像模像樣地商討“戰術”。
雖然沒有仔細問過,但這位名叫林好的女孩,很可能是C國某個歷史悠久的魔術世家所特意培養出來繼承家業的,她除了面對切嗣的時候鋒芒畢露態度惡劣,大部分時間言談舉止都溫和禮貌,即使坐著輪椅,行動間也會自然而然地帶出良好的禮儀。
而且,如果切嗣和伊莉雅都不在身邊,她就會顯露出豐富的知識儲備和縝密的邏輯思維能力,另外,雖然顯露的次數不多,比如之前在國道上遭遇量產型Assassin的攔截時。
通過許多細節愛麗絲菲爾可以看出她戰斗和戰術方面的魔術水平幾乎自己相當,倒是生活方面的魔術一塌糊涂,雖然驗證了愛麗絲菲爾之前關于繼承人的推測,但……小好果然是為了避免這個團隊中出現太多不同的意見而在韜光養晦嗎?
這時正在討論的林好注意到愛麗絲菲爾在看著她,于是回了個可愛的笑臉。
愛麗絲菲爾回以微笑,目光掃過輪椅上少女的腿部。
一起非常可疑的魔術事故,讓這位優秀的女孩不得不遠渡重洋來到日本尋求治療,可那真的是事故嗎?
切嗣曾帶給她有關C國魔術家族的大致情報,由于人口眾多,他們的魔術刻印無法由最優秀的后代全部繼承,而是由族長第一個妻子的第一個男孩來繼承大半,剩下的則按照一定的條件分給其他家族分支的子嗣,所以,在C國,傳承太久的家族反而不怎么出彩,因為魔術刻印都被分散了,只有帶上“幾代單傳”這樣標簽的家族繼承人才真正厲害。
當然,家族總體實力需要另算。
會把女孩作為繼承人培養,證明那個家族沒有可以繼承家業的“嫡子”——好像是這么叫的——存在,從林好會被放棄的情況來看,她大概并非“嫡女”而僅僅是長女而已。
而她寧愿保持癱瘓也要保護的那個人,應該是和她一起被培養的另一位候選者,兩人在真正的“嫡子”出現后被打壓,作為女性,她的優勢本來就不大,無法繼續參與競爭,所以真正“被癱瘓”的應該是她的弟弟,被稱為“庶長子”的存在。
看來圣杯也因為不清楚實際情況而出了點錯誤,雖然林好有強烈的愿望,但這種被稱為“宅斗”的情況是無法通過簡單的許愿來實現的,畢竟全是自己的家人。
C國的家庭情況可真是復雜難懂,愛麗絲菲爾轉移注意力去看伊莉雅強化防御結界。
72:17:09
舞彌已經把這座樹屋改造成了合格的觀察哨。
衛宮切嗣外出“拯救世界”時,除了當地的線人與臨時合作者,參與行動最多的就是久宇舞彌,她在一系列生死之間的行動中獲得了極快的成長,位置也逐步從情報、后勤轉變為支援、接應,而現在,她的身份是“搭檔”。
在那些行動中,經常會遭遇目標把自己嚴密保護起來的情形,尤其是有蹩腳的刺客已經失敗過的目標,他們會把自己保護得密不透風,任何靠近的手段都不可行,同樣也嚴密防范著遠程狙擊,而這種情況,作為狙擊手,他們只能比對方更加有耐心。
所以,舞彌作為切嗣的觀察員,對區區躲在樹屋里進行潛伏監視這種并不困難的行動適應良好。
雖然是清晨時分,但她仍然可以從狙擊鏡里看到肯尼斯陣營的行動。
Rider和lancer以及韋伯正在二層露臺圍桌而坐,似乎在商討著什么,洋館中肯尼斯和索拉的房間都拉著窗簾,應該是還沒有起床,露娜以及名為艾米爾的Assassin仍然不見蹤影,可能使用了魔術進行了遮蔽。
“魔術……”久宇舞彌臉上仍然毫無表情,但嘴角卻微微勾起。
在切嗣坦白自己是個魔術師的時候,完全理解錯誤的舞彌要求切嗣給她變只兔子出來,結果切嗣猶豫了一會真的變出來了!
或許就是那一次,讓舞彌對控制使魔有了濃厚的興趣,即使其他魔術都比較稀松,但魅惑動物和與動物交流相關的魔術卻非常出色,比如現在,附近的叢林里就有一些兔子、土撥鼠和鳥類在替她警戒——天已經放亮,蝙蝠不肯出來。
嗯?那是什么?
遙遠空中的金色閃光讓舞彌把眼睛重新貼近狙擊鏡,于是一架由金黃與翠綠構成,最古之王華麗的座駕,名為輝舟的古代飛船便昂然地出現在她的的鏡頭中。
這算不算大舉進攻?舞彌猶豫地看了看簡易桌子上擺著的發信機。
72:11:01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英雄王。”
黃金輝舟之上,除了同樣金光閃閃的吉爾伽美什之外,還有剛走出圣堂教會就莫名其妙被掠上船的言峰綺禮,此時他正在質問這艘船的船長。
“哼,本王恩賜你踏足如此高貴的座駕,還敢有所不滿?”吉爾伽美什斜倚在飛行器正中的黃金王座上,正端著一只造型華麗的黃金杯飲酒,完全不理會琦禮的質疑:“是想死嗎?”
“我還有事,如果你打算炫耀這艘‘新’船可以去找時臣老師。”琦禮向輝舟邊緣走去,雖然緩落的魔術不算精通,但安全著陸應該沒有問題,他還要趕在黎明之前配合著派去送死的Assassin四天王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高貴的座駕?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艘了,每次英雄王駕駛這東西出擊都會被擊墜。
“你知道嗎?本王討厭神明,或者說,極其厭惡。”吉爾伽美什喝光了杯中的酒,隨手把它拋進忽然出現的金色漣漪中:“所以,你覺得本王對像你這樣以神的仆人自居的家伙,應該是采取什么態度?”
“恨不得殺之而后快?”因為輝舟邊緣有無形的墻壁阻擋,琦禮嘗試推了幾下無果,只好回過身看吉爾伽美什打算做什么。
“不,那有什么意思,”吉爾伽美什嗤笑了一聲:“本王會誘導他們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愿望,并將它夸張放大,最終令這些所謂的‘仆人’走上和他的神完全相反的道路,是不是很可笑?”
“很明顯,你失敗了。”琦禮回想起自己當時自認天使時的情景,那時吉爾伽美什顯然正在做他此刻說出來的事。
“失敗?算是吧,本王沒料到你的神會這么——有趣。”最古之王眸子的顏色變得深了些:“所以本王準備再幫你一把,你那些小計劃在本王面前可無所遁形。”
“你要如何幫?”琦禮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雖然利用了一切可能利用的條件,但它仍然不完美,但如果最古之王愿意填上那個空白的話……
“本王的輝舟暫且借給你使用,如果這樣你都會失敗——呵呵呵。”
伴隨著冰冷的笑聲,吉爾伽美什王座的形體化為一陣金光消失不見。